(去看看小說網)蒼翠的靈岩上重重疊疊,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濤,洶涌澎湃,雄偉壯麗,輾轉蜿蜒的山雨間,雄峰迭起,其中蜿蜒的隱秘的洞口處,偶爾的零星幾人把守著。去看看小說網。
石洞內,昏暗不明,隔絕了山間的陣陣寒風,但是不免帶著一絲陰冷之氣,壁面上燃著熊熊的燭火,映照的洞內一片朦朧的昏黃,石洞的高台拾階而上,若兒高坐在貂皮楠木椅子上,半邊矗立著逍遙侯,而以往的這個高座上的逍遙侯儼然被若兒代替。
「屬下見過小姐……」階梯下一干人等跪拜。
「都起來吧。」清脆清冷的嗓音帶著絲絲的虛弱之氣,若兒美目流轉掃了階梯下的人一眼。
他們分別是第一藥莊和風雲莊的的一干人等,風雲莊便是天靈過第一鑄劍山莊,風雲莊鑄間技術高超,朝廷的兵器多數以風雲莊出產。也是這個原因朝廷向來對風雲莊敬重萬分,連其他兩國對風雲莊亦是虎視眈眈。
「小姐,現在外面風聲很緊,有很多人馬在調查小姐的下落。」風雲莊莊主任千刃蹙眉,眸中一片憂色。
對于那些人的行動,早在若兒的意料之內,若兒瞥了眼任千刃,轉眸凝視著逍遙侯道︰「遙遙有何消息。」
逍遙侯依舊帶著面具,對上若兒的視線,心中不免沉重道︰「還沒有消息,始終查不到。」這麼多年了,遙遙如人間蒸發般,無跡可尋,這讓逍遙侯的心中不免帶著一絲不甘,想他玄月教還沒有查不到的消息,只是面對自己的問題上卻毫無頭緒。
「遙遙會不會已經不在人世了?」沐和神情一派凝重,不由得提出疑惑,這也是他最為擔心的事情,如果遙遙不在人世,那麼那些東西又該何處去尋,如今可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若兒微微蹙眉,她不是不了解其中的利害關系,如今就算他們有計策,沒有遙遙手中的東西還是于事無補,若兒想起那個薄情的‘爹爹’與左相,心中不免升騰起熊熊的恨意。
若兒的玉手不時的敲打著楠木椅的把手,輕淺的聲音,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沉重而又緊繃的氣氛中跳躍著。
「既然找不到,那就讓她來找我們,只要她還沒死。只要她夠忠誠。」若兒清冷的嬌顏帶著一絲玩味的淺笑。讓眾人為之一愣,不解的凝視著若兒。
若兒掃了眾人一眼道︰「既然外面那麼多人調查我的行蹤,那麼就告訴他們便罷。」若兒眸中閃過一絲戲謔道︰「放出消息,左相之女,睿王妃水若兒重傷不治,已逝。」
眾人為之一愣,瞬間明白,只是心中卻不免的有點沉重道︰「小姐不是咒自己麼?」說話的是任千刃的女兒姬靈兒。去看看小說網。
若兒淡淡道︰「無妨,這些事情你們好好安排,擴大消息範圍,如果遙遙真的衷心娘親,那麼她如果還沒死,得到我的死亡消息必定會去祭拜。況且也好賭住外面那些人。」
氣氛再次凝結,不否認這個一石二鳥的計策,沐和微微蹙眉道︰「前提要遙遙知道小姐是當年小姐之女方可啊?」
若兒微微蹙眉,是啊,是她忽略了,娘親向來身居後院,不問世事,況且早在十多年前便香消玉殞,而她向來被左相藏在後院,連右相都不知道,遙遙豈會知道她還有個女兒。
「先張貼榜單,尋人啟事,把我的畫像貼的到處都是。」良久,若兒勾起一抹輕淺的笑意。
眾人疑惑不解的凝視著若兒,「還記得你就我那晚,還有幫黑衣人麼?」
逍遙點頭確認等著若兒的下文。「那幫黑衣人是誰,誰都不知道,我們就匿名張貼榜單尋人,他們利用官府尋人,我們便大張旗鼓的張貼榜單,過些日子,在放出已故的消息……」
逍遙侯不由沉思片刻道︰「或許也是個辦法,現在左相右相睿王府都在找人,甚至不惜不停的追蹤本教。反正上次有一批不為人知的黑衣人插入,我們便將計就計。」
洞內的燭火隨著陰冷而封閉的空間命定不滅的飄忽著,這種朦朧而封閉的感覺讓若兒一度認為了回到了單身公寓那般,讓她心情不免的放松。
若兒瞅著剛才似關心她的姬靈兒,心里泛起一絲苦笑,她到玄月教養傷已有半月有余,當初她昏迷不醒更是讓眾多人著急,自從醒來後,各個人都格外小心,逍遙侯更是日日處在若兒身邊,就怕她萬一有個閃失,而姬靈兒當時便每次心不甘情不願的以擔心她的名義守在旁邊,只是她知道姬靈兒看著逍遙侯對她的關心照顧,心里是憤恨她的,姬靈兒對逍遙侯的情意,若兒一眼便看出來了,只是冷情的逍遙侯真的不知還是裝傻充愣,直直的忽視。
直到今日逍遙侯公布了若兒的身份,召集了以往東陵山莊的人,姬靈兒對若兒的敵意才慢慢的逝去。
只是若兒沒有想到的是沐和和風雲莊莊主居然是當年東陵山莊出來的,而他們雖然聞名江湖,但還是依舊听命與逍遙侯,也是因為逍遙侯乃當初東嶺山莊的少爺吧,而他們也一直調查著當年東陵山莊的滅門慘案,只是始終毫無頭緒,而平時與玄月教也向來沒有什麼交集。只是這次因為若兒的出現,更是讓逍遙侯召集了所有的人。畢竟如今若兒也算是當年東陵山莊小姐東陵縴縴的遺孤。
睿王府
最近的睿王府是人心惶惶,如被陰霾籠罩般,北堂毅軒整天以冰凍三尺的陰霾之色呆在王府內。去看看小說網。下人們也不得不小心翼翼,自從王妃失蹤後,王爺的臉色便沒好過,連程蘊涵哭鬧求見,北堂毅軒都一律冷眼旁觀,更是軟禁了程側妃,可想而知,他們此刻不識時務的往槍口上狀是什麼下場。
北堂毅軒頹廢的靠在案幾前,面對手下的稟報,眉頭越來越緊,若兒一點消息都沒有,整個京城都翻遍了都沒有若兒的消息,甚至連城外都大肆尋找,都不見任何蹤影,連玄月教的消息也是毫無眉目。
北堂毅軒的心一次次的糾緊,忐忑而不安,他清晰的記得沐青言離府之前告之他,若兒生還的機會很渺小。這讓北堂毅軒的心一直不停的泣血,只是他不甘心,不管如何,他一定要找到若兒,哪怕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夜幕下的天空滿天星斗,像一粒粒珍珠,似一把把碎金,撒落在碧玉盤上.此刻是那麼的寧靜,安詳,王府內的花園中,淒零的蒼樹葉在沙沙作響。梅花散著淡淡的幽香。
如心身披裘衣坐在涼亭里,輕撫琴聲,憂郁而輕淺,如泣如訴,夜風帶著透入骨髓的寒意輕佛著如心白皙的嬌顏。如心左右輕撫琴弦,右手輕按琴鍵,緩緩揚揚的淺唱著,忘我的投入那份琴音的悲涼中
哭到喉嚨沙啞還得拼命裝傻
我故意視而不見你外套上有她的發
她應該非常听你的話
她應該會順著你的步伐
乖乖的呆在家
靜靜的守著電話
我已剪短我的發剪斷了牽掛
剪一地不被愛的分岔
長長短短短短長長
一寸一寸在掙扎
我已剪短我的發剪斷了懲罰
剪一地傷透我的尷尬
反反覆覆清清楚楚
一刀兩斷你的情話你的謊話
寒風輕襲,琴音滅,徒留下冷月的光輝傾灑著冷夜中的淒迷,如心不禁哆嗦了身子,抬眸仰望著那輪冷月,心里一片悲涼。
北堂毅軒緊緊的佇立在如心的身後,從如心的琴聲緩緩的飄入,北堂毅軒情不自禁的追隨著琴音而來,只是如心的詞曲再次恨恨的糾疼了他的心。如掙扎般的忐忑,胸腔內如被掏空搬了的呆滯。
「王爺……」如心轉眸,定定的凝視著夜幕下的北堂毅軒,他還是那麼的冰冷俊俏,只是卻掩飾不了眸底的哀傷與痛楚。
「如心剛才唱的是什麼?」北堂毅軒凝視著清冷的如心,本以為如心已經原諒他,沒想到當初如心的改變也是和若兒一樣,只是為了報復她,原來她從失去孩子那刻起,便變了,離他遙遠了,從前的如心再也回不去了。
如心淡淡的淺笑,目光空洞而遙遠的凝望著天上的繁星點點,幽幽道︰「王爺,知不知道思念一個人的滋味?」
北堂毅軒的身子渾身的僵硬,思念?如他思念若兒般麼,那樣的心痛,北堂毅軒深呼吸口氣,緩緩垂眸,始終不置一詞,緊握著拳頭,似要把所有的壓力都緩解在掌心中,想要把那麼思念牢牢的拽住。
如心瞥了眼北堂毅軒,淡然的垂眸道︰「思念一個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很冰很冰的水,然後用很長很長的時間,一顆一顆流成熱淚,王爺知道想忘掉一個人的滋味麼?就像欣賞一種殘酷的美,然後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告訴自己要堅強面對。王爺知道寂寞的滋味麼?寂寞是因為思念著誰,王爺知道痛苦的滋味麼?痛苦是因為想忘掉誰。」
如心淡淡的聲音在寒風中顯得飄渺不真實,但卻字字的飄入北堂毅軒的耳中,一字一句此刻如利劍般將北堂毅軒的心如被凌遲般一刀刀的剮著。北堂毅軒身形不穩的在寒風中釀蹌,神色復雜的凝視著眼前的如心,他似乎從來沒有認識過她般。
如心淺笑的抬眸,對上北堂毅軒深幽的眸子,她知道若兒的離去徹底傷了北堂毅軒,而北堂毅軒甚至每夜拿著如兒殘留的青絲睹物思人,但那些傷害已成事實,就算北堂毅軒如何的後悔莫及,也是于事無補了。怪只怪他當初不懂得珍惜。
「王爺了解若兒多少?」如心蓮步輕移至北堂毅軒面前,深深的凝視著那張曾經愛慕卻始終靠不近他的臉。曾經的美好,奢望終究夢一場,傷害過後便風吹雲散,往事不堪回首,或許這就是命吧,不屬于她的東西真的強求不得。
如心面對北堂毅軒的沉默,感受著他的僵硬,眸底的痛楚與期待,如心緩緩閉眸,轉身背對著北堂毅軒,苦笑道︰「王爺知道麼,當初在這個地方我遇見了若兒,若兒也是第一次出春雨閣……」
「王爺知道麼,若兒是個路痴,她甚至在王府內迷路,她甚至沒有逛過睿王府……」
「王爺知道麼,若兒其實像個孩子,平時總是掩藏著自己,但她卻喜歡撒嬌,每次心情不好,只要一點小東西就能把她騙開心……」
「王爺知道麼,其實若兒很容易哭……」
「……」
北堂毅軒的臉色一次比一次的陰郁,是啊,他從不曾了解她,他知道的也只是帶著面具偽裝的她,北堂毅軒胸腔內如岩漿爆發散發的熱量將他的心次次,字字的灼痛。
「為什麼,難道她就這麼不信任我麼?」北堂毅軒顫聲的低喃。
如心轉身面對著北堂毅軒,凝視著如此痛苦的北堂毅軒,心中再多的不是心疼,而是諷刺與譏諷,「王爺知道若兒是誰麼?」
北堂毅軒猛然的抬頭,眸中閃著灼灼的期待,這是他一直研究不透徹的,雖然知道若兒失憶,但是她的性格都讓他錯愕,如今如心的話更是讓他的心期待而又害怕,忐忑彷徨不安的情緒瞬間在擴散開來。
「其實若兒已經死了……而此刻的若兒只是一縷幽魂,她被以前的若兒的幽怨吸引而至,她叫蕭秋……」
寒風姍姍而至,卷起滿地落葉,頹敗不堪,冷月漸漸的躲進雲層,昏暗的天際不見一絲光明,如如心的心,天空輕淺灑下點點的涼意,如心抬眸,清涼吹落在臉龐,落入眼里那麼的冰冷,初冬的第一場雪,輕淺而落。
如心雙手迎接著點點的雪花,似無意般平淡的講述著若兒的點點滴滴,前世今生。天空中輕柔的小雪花飄飄悠悠地落下來。漸漸地,小雪花變大了,變厚了,密密麻麻的。
北堂毅軒靜靜而呆滯的矗立,如雕塑般任由洋洋灑灑的雪花覆身。心中的更是無為在全,全身不可抑制的顫抖著。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不告訴我?」北堂毅軒頹敗的釀蹌著,全身的血液如被抽干般的凍結。
「說了又如何,王爺會相信鬼神之說麼?說了難道能改變若兒的命運麼?」如心譏諷的勾起唇角。
北堂毅軒猛然抬眸,回憶著如心的話,心中一陣陣的郁結,低低道︰「一生一世一雙人……」
如心凝視著北堂毅軒的痛苦,不禁嘲諷道︰「只是沒想到若兒醒來後,面對的是重蹈覆轍,炫耀的頭餃下,是丈夫的傷害和背叛,用她的血去救別的女人,扼殺月復中的胎兒,宿命輪回卻逃不開的劫數。」
北堂毅軒听著如心數落著若兒曾經的遭遇,再次渾身僵硬,難怪她如此的決絕,手腕上的傷勢對她的警醒,他的傷害,他的背叛,是紀念亦是諷刺。
漫無盡頭的黑夜,雪花紛落,淡淡的朦朧淺白散著淡淡的光暈,似要籠罩那片黑暗,冰冷的觸感凝結血液的純淨,卻再也抹不去那些沉重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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