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寵王妃 第153章

作者 ︰ 蒼顏寞

(去看看小說網)皇宮後院內紅牆綠瓦分外妖嬈,景色宜人,瓊梁玉宇,兩步一樓台,三步一瓊閣,透不盡的奢華,貴氣。去看看小說網。

景陽宮中,門扉緊閉,肆意的陽光被阻隔在門外,在延廊下投下稀疏的斑駁光影,樹影婆娑洋洋灑灑深邃博大地,肆意的隨風曼舞,慵懶的姿態極為愜意。

正殿內的氣氛卻尤為緊張,無痕背著小手踩著小碎步來回的踱步,眉宇緊蹙,小小年紀的眸中透著不該有的沉重。然從今日一早開始無痕便維持著此舉直至此刻,午後,將近日落西下。

無情安穩的吊在半高的膳桌上,悠然自得的飲用著手中的茶水,不時的捏著可口的點心吃的津津有味,而無痕更是將景陽殿大門緊閉,不許任何人進入,連午膳都不曾用,也就有了此刻無情桌上慢慢的一堆點心。

無青艱難的吞咽了一天的干糧,喝了口手中的茶水,潤了潤喉嚨,艱難的瞥了眼無痕,癟嘴道︰「哥哥,你不要晃了,晃了一天,你不累,我眼楮都要花了。」

無痕的小腳一頓,回眸狠狠的瞪了眼風淡雲輕的無情,惡狠狠道︰「你知道什麼?你知道現在我有多害怕麼?」話語中的凶狠隨著出口的字句慢慢變成了猥瑣的哭腔。

無情的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顫,瞅著難得吃癟害怕的無痕,竟然有一絲不習慣,茶水頃刻撒的滿桌都是,沁濕了細碎的點心渣滓。

「可是也沒有辦法呀。」無情同情的瞅著換亂的無痕,淡淡的垂眸,沾著細碎的點心渣滓以及略微濕潤的雙手狠狠的在身上抹了把,猛然蹬腿從凳子上蹦了下來。

無痕無語的抬眸瞥了眼無情,最終氣虛的身子猛然頹敗的坐在地上,撅著嘴巴一臉委屈,他不想當什麼皇上,一出門便有人跟著,況且他什麼都不懂,大字不識一個,听說以後只能帶在這個皇宮,雖皇宮很大,可是畢竟一輩子更長,他不要嘛。

眸中漸染水霧,委屈的表情好不讓人心疼,眨巴著無辜的水眸,豆大的淚珠終于姍姍而下。無情瞅著無痕難得的淚水,心中莫名的不忍,想起媽咪的話要好好無痕,隨即,蹲下小小的身子挨在無痕身邊,無比認真的神情帶著稚女敕的聲音道︰「哥哥,沒關系,听說以後哥哥會有很多漂亮的姐姐哦。」無情抬眸,眼珠子轉了一圈,微微凝眉後,繼而寬慰道︰「听說以後漂亮的姐姐都是先送給哥哥的,而且只要好的東西都是哥哥,只要哥哥想要,便是哥哥的了。」

無痕抽噎的抬眸,胡亂的擦了把鼻涕,瞪了眼無情,無情說的東西他也知道,可是听說到時候他不想要也得要,媽咪說他有風流的本情,可是他還沒玩夠呢,況且他不想被困在這個地方。

無痕的年紀尚下,雖不懂以後皇室危機等等,但潛意識里卻討厭這這樣的被人操縱,他喜歡隨心所欲,而不是人家硬塞給他。那多沒意思。

無痕眨巴著水眸,瞅著沉思中的無情,腦子飛快的運轉著,眸中的黯然猛然一閃,隨即憋屈的瞅著無情,疑惑道︰「無情想媽咪麼?」

處于沉思中的無情猛然一怔,黯然的垂眸,她怎麼不想,夜夜抱著媽咪送的鏈子入眠,多希望媽咪可以快點回來,她好想念媽咪香香軟軟的懷抱。

無痕瞅著失神落魄的無情,嘴角淡開一抹奸笑,一閃即逝後隨即哀怨道︰「我也好想媽咪呀,不知道媽咪是不是真的不要我們了。」

「不會的,媽咪說回來接我們的。」無情猛然一顫,堅定的對上無痕的眸子,心中卻也不時的打鼓,對于無痕的話感到莫名的害怕。

「可是媽咪走了這麼久了……」無痕頹敗的坐在地上,黯然失色的水眸耷拉著,小手捏著地上的長毛地毯。

「要不這樣,我們讓媽咪來找我們?」無痕淡開一抹淺笑,期待著瞅著怔愣的無情,繼而附耳幾句。

無情眉宇緊蹙,小手握緊,內心掙扎矛盾,想要媽咪,可是听著無痕的話卻不由的膽顫心情,一念之間,到底又將牽扯出什麼。無良的哥哥只為明哲保身卻不由的誘惑著無情。

殿內的氣氛再次陷入僵局,只為若兒何時回而憂慮,然則兩人的心思卻不盡相同,沉香裊裊,撲騰著煙雲在空中劃出淡淡的哀愁,門外卻一片如火如荼。

奉若兒之命守衛無情無痕的雪,霧,雨,霜恪守本分,如今在皇宮後院對無情無痕更是寸步不離,話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四人就怕兩位小主子有個閃失。

然奉命的何止雪,霧,雨,霜,當初北堂毅選披鎧上陣時,更是憂心忡忡,從小經歷過皇室斗爭的他對皇宮中不為人知的波濤洶涌了如指掌,而無情和無痕的入宮更是他心頭的憂患,故而命貼身暗衛,影風等人,也就是風,雲,雷,電,四人盡職守護無情無痕以防不測。

而當初冷清的若兒對上狠絕的北堂毅軒時,早已驚天地泣鬼神,而如今親自教的貼身四大暗衛相撞,可想而知,場面更是不容忽視。

「讓開……」雲已然忍無可忍,面對眼前四位絕子毫無憐香惜玉的心情,眸中盡是怒火︰「小少爺一天未進食,難道你們還不讓我們進去,難道你不怕小少爺有什麼萬一麼?」

「呵,是小少爺讓不讓打擾的,況且小小姐備了那麼多點心。去看看小說網。」雨瞥了眼怒火攻心的雲,顯然無動于衷。直擋在門口,寸步不讓。

雲一陣氣結,話雖如此,但是心中卻不免憂慮不已,不知小少爺為何把自己關在里面時則一天,而其中除了小小姐微露門縫,說她餓了,讓下人送了些點心,小少爺更是毫無動靜,然習武之人,耳力向來靈敏,除了殿內來回的踱步聲更是對殿內一無所獲,更讓心中的擔憂加劇,恨不得立馬沖進去。只是門口的女子卻咄咄逼人。

雖期間,北堂毅軒的四大暗衛曾對面露一絲的小小姐探過口風,小少爺為何,只是小小姐一臉怨恨的瞥了眼他們,並在此關門。

然早在睿王府的那一刻,無痕和無情也徹底的風化倒戈,向來對北堂毅軒鄙夷的無痕在得知若兒連夜探望無情並送之鏈子之時,心中更是憋的慌,對于他的漠不關心終究讓氣氛的無痕再次倒戈在了北堂毅軒這邊。兩人形成了統一戰線。

然對于無痕的態度,無情驚愕過後更是對無痕頗有微詞,平時對這個無良哥哥早已有所不滿,如今更是徹底的憤怒了,這些年,媽咪對他向來勝過她,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居然為了這個背叛媽咪,投入那個狠心爹爹的懷抱。

而隨著無痕的倒戈,本對北堂毅軒不滿的雨,霜,雪,霧更是恨的咬牙切齒,一致認為北堂毅軒蠱惑無痕,然對北堂毅軒的四大暗衛,風,雲,雷,電更是恨得牙癢癢。

風,雲,雷,電雖明白小小姐是王爺的孩子,可是見到無情對北堂毅軒如此重的敵意,更是心中微有不滿,更仗著雨,霧,霜,雪的縱容,如今對無痕更是鄙夷連連,讓他們的確看不下去。這些年王爺付出的真心難道她們都瞎了麼?

「我們可是念在你們是王妃屬下的面子上,不忍與你們動手,如若……」

「如若怎樣,想動手是吧。」霧早已布滿,如今對電他們的話語更是不滿之極,直直的打斷了強忍著壓抑著情緒的電,空手出掌,朝著電的面門直襲而去。

風,雲,雷,電一驚,瞬間閃開,眸中閃過壓抑的怒氣,既然她們先動手,那麼別怪他們不客氣了,再次運氣內力,快速出擊。

景色宜人的花園中暗影涌動,快入旋風,糾纏的八人在明媚的陽光下刮起凌厲的寒意,蒼翠的樹木亦是忍不住顫栗,花團錦簇的嬌花隨著掌風所至之處,更是無力的垂落。

一旁的公公和丫鬟更是驚恐的哆嗦著身子,對于八人的不和早已習以為常,但是沒想到如今卻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動手,如此的堂而皇之,毫無顧忌,出手凌厲,更是嚇得公公驚顫著身子往御書房而去。

如今只能讓攝政王來處理了。

幽谷內,四季如春,暖風徐徐,蒼木松隆,遠山巍峨,溪水潺潺,花兒千姿白媚。

松隆的樹蔭下,婆娑的陽光籠罩著悠然的竹屋,空蕩的秋千隨風晃動,顯不出的愜意,悠揚隨和。

竹屋後面,輕煙裊裊升騰,一副山清水秀的農家之景,若兒矗立于灶前,白皙的玉手端著熱氣騰騰的湯碗,一手用勺子攪動著褐色的藥汁,輕吹著冒著熱氣的湯藥,熱氣隨風而散。若兒蓮步輕移的往屋內而去。

若兒佇立于竹屋內的床榻前,吹藥的柔和瞬間被深沉的眸色所代替,凝視著床榻上蜷縮的身影,小小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若兒微微凝眉,冷淡道︰「喝藥了。」

北堂玉艱難的抬起慘白的小臉嗎,眸子對上若兒的冷清,眸中一派平靜,眸底的波濤洶涌卻亦是無法逃過若兒的眼楮。

對于無動于衷的北堂玉,若兒臉色一稟,施施然的放下手中的湯碗,「愛喝不喝。」隨即轉身而去,腳步臨到門口微頓,側臉冷笑道︰「我知道你恨我,想殺我為你娘親報仇?還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命。」

身影消失在青翠的竹屋後,身影猛然一閃,嘴角淡開一抹笑容,屋內窸窣的聲音讓她的心緩緩的定了下來,。

遙遙喟嘆一身,從窗內瞥了眼床榻前已然空蕩蕩的藥碗,隨著若兒離去的步子緊緊跟隨于後,瞅著眼前亮麗的身影,她似乎真的老了,越來越不懂她的心思了。

若兒踏著鵝卵石,穿過稀疏的幾個松木,安然的坐在秋千上輕晃著,這是若兒的習慣,這些時日,每日伺候了北堂玉用藥後,便兀自坐在秋千上享受著大自然的美好。

夕陽西下,淡淡的光暈籠罩山脈,柔和的光暈涂添了一絲夢幻般的美好,若兒淡淡的笑著,當初她離去並未帶走一絲一毫,除了北堂玉,然當初北堂玉和她的消失似乎在北堂毅軒心中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北堂毅軒的心思到底是何?相信她不會傷害北堂玉?亦是對北堂玉徹底的死心了?

「若兒,你為何如此?何必呢?」遙遙終究=耐不住若兒淡笑下的那抹蒼涼與疏離,話語中的無奈如夕陽無奈的隨風而散。

「稚子無辜。」若兒淡淡的說著,心中卻微微一痛,同為人母,對于程蘊涵,她是心狠手辣的,但是北堂玉呢,他有錯嗎,的確他的存在不是他控制的,只是他很不幸的卻成了程蘊涵的兒子,所以當初用他救無情無痕亦天經地義的事,只是如今大仇已報。去看看小說網。北堂玉已然失去了娘親,那麼他終究是無辜的。

北堂玉恨她,她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當初她的傷害,讓無痕無情不是也嫉恨北堂毅軒和程蘊涵至今麼,包括無辜的北堂玉。

然此刻對于這個稚子,她也只能做這些了,想起剛才見到北堂玉的一幕,若兒無力的垂眸,隱去眸中的哀傷,無情無痕,她終究虧欠了她們太多,她何曾親自喂過她們用過一次藥,那些年她們的痛苦,她們終究是獨自艱難的走過來。

遙遙微微垂眸,蒼老而無力的聲音如透破風兒傳向四周的悲涼︰「難道若兒想帶著他一輩子麼?」畢竟他是程蘊涵與北堂毅軒的孩子啊。遙遙終究將最後的一句吞入月復中。

若兒微微抬眸,淡開一抹苦笑,仰望著無望的天際,湛藍的天空漂浮著朵朵白雲,干淨而清亮,深深的呼吸之後,似乎要把近日內胸腔內的污濁全部拋出。

良久淡淡道︰「如今這樣,對誰都好,一切都有我來承擔吧。我的孽我來承擔。我不想在讓他們重蹈覆轍,我只能盡人事,听天命,若天真要滅,那我也無能為力了。」若兒微微哀嘆一身,余音繚繞空中,抬首的眸子定定的凝視漂浮的白雲,空洞兒遙遠似要穿透雲層看盡上蒼。

遙遙微微一怔,沒想到若兒想的如此遙遠,如把北堂玉留在京城,那麼想必她的離開後,北堂玉無盡的恨意將延綿到無情無痕的身上,而北堂毅軒同為孩子的父親想必必然于心不忍吧。而若兒這樣,把威脅呆在自己的身邊,安然了無情和無痕的以後,更解了北堂毅軒的難斷。

遙遙凝視著無盡的蒼穹,眸中閃過一絲痛心,心里定定的禱告︰北堂玉,希望你有一天能了解小姐的用心,其實她待他更甚過無痕無情,只是一切都是身不由己,恨意延綿,只是不知最終悔的是誰。

遙遙的眸子再次落到若兒的身上,若兒已然隱去一切苦澀,依舊風淡雲輕的淺笑,欣賞著眼前的美好。天靈國一九二年使十一月十二日,天靈國一片沸騰,原先壓抑心中的陰霾緩緩隱去,歷程四月之久的戰爭終于在北堂毅軒和卞亭鶴的力攬下,歸于平靜,而冥水國再次退兵驅離天靈國境內。這讓原本膽顫心驚的百姓再次落實了心中的恐懼。

然皆從而至的何止這個天大的喜訊,對于天靈國再度引起嘩然的便是三天後,當朝僅有四歲的皇上正是祭天,入祖譜的消息。而先前無痕和無情因為掛名東陵,一直生長于宮外,鮮為人知。而如今更是被傳出,無痕和無情乃北堂毅軒之子,只是因為生下時體弱多病,不及月便被世外高人帶離診治,如今身子已然痊愈回宮,正式入皇室。

當初內憂外患,無痕也僅是名義上以先皇的一紙聖旨下而明定為天靈國皇上,而祭天後,無痕才算真正的一朝天子。

關于祭天的消息一放出,百姓更是達到了一片的沸騰,寧靜而籠罩著陰霾的京城再次雀躍,雖然四歲的孩子登基,但有著強力的北堂毅軒作為後盾,百姓更是放開了心中的顧忌,皇上年紀尚小,想必以後更是青出于藍。

如今朝堂上有攝政王的輔助,更是打理的有條不紊,本對一向作為逍遙王爺的允然輔政,當初百姓仍十分猶豫,但四月之于,北堂毅軒上陣驅逐冥水國。北堂允然輔政,更是將周邊地區的災情處理的井井有條,對于貪官更是殺一儆百,這讓原本擔憂的百姓更是落下了心中的石頭。再次對天靈國燃起了熊熊希望。

閣在如心的處理下,更是蒸蒸日上,毫不拖沓,手段凌厲風行,各個行業更是無限的擴展,或者基于家父的遺產因子,對于商業的競爭,如心更是用雷霆的速度與果斷的手腕將天靈國的經濟發展的更上一層樓。

只是對于無痕登基的事,如心更是力不從心,眉宇憂愁,這些日子為了生意更是忽略了照顧無痕和無情,然當初雖知道無痕被立威太子登基,但她一味以為只是形式所逼,只是沒想到如今北堂毅軒凱旋而歸,允然更是將朝政處理的有條不紊,為何還要執意讓無痕陷入深深侯院。

無痕雖然皇室後裔,但如心的心里還是自私的,她多麼希望無痕能無憂無慮的過一生,何必將他推入萬劫不復的孤涼的懸底。如心的眸子猛然一暗,徒步焦慮的之王皇宮後院而去。

宮中的風景宜人,嬌貴的花兒爭相異彩,讓人心花怒放,只是如今的如心再也沒有心里顧慮其他,他知道北堂毅軒已然從邊境回宮,如今放出旨意更是將無痕推入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北堂毅軒,你給我出來。」如心面對景陽宮門前攔路的侍衛,瞳孔一縮,胸腔內的怒火再次升騰,何時她見無痕無情,還需他人的阻攔。如今已然這樣,以後更何其他。

剛調入景陽宮的侍衛一驚,顫抖的抬眸瞥了眼怒火中的如心,心中猛然一怔,敢如此挑釁太上皇的女子還是第一個,見過大場面的侍衛,終究緩緩跪地,驚顫道︰「姑娘,太上皇正和皇上,公主用膳。」

如心冷哼的睥睨了眼地下的侍衛,眸光一寒,冷冽的視線瞅著眼前的緊閉的雕花瓖玉的門扉,冷然道︰「北堂毅軒,你給我出來,別以為把無痕藏在宮里,就能安然的讓無痕當皇上。」

如心的話再次讓地上的侍衛一個激靈,難道她要阻止皇上登基,那可是滅九族的事啊。

「姑娘……」侍衛抬眸瞥了眼如心,剛想開口阻止,之間門扉猛然‘吱嘎’一身的的敞開,眉宇緊蹙的瞅著地上的侍衛,眸子對上如心時,眸中閃著復雜的情緒。

「奴才參見太上皇……」侍衛感受著頭頂冰冷刺骨的視線,顫著身子請安問候,對于眼前的女子更是提著小心肝,希望她能自求多福。

如心的眸子閃著冷冷的譏諷,嘴角嘲弄的輕勾,涼涼道︰「太上皇?」

「如心……」北堂毅軒眉宇緊蹙,思緒不明,身上的寒氣卻依舊逼人但顫,「你怎麼來了。」

「怎麼?太上皇難道連娘親看望孩子的權利也要剝奪?」如心譏諷的挑眉,眸子中難掩的怒意,想當初,無情和無痕不滿月生產,她把屎把尿的拖著兩個孩子,如今他倒是撿個現成的,一句太上皇,難道就要剝奪她見孩子的權利麼?

「我……」

「小娘親,你怎麼來了,我們好想你呀……」無情,無痕扭著小身子,猛然蹦至北堂毅軒身邊,抬眸瞅見如心的同時,更是笑顏如花,一臉撒嬌的蹭著如心撒嬌。

當眸子落入兩個朝思暮想的人兒時,如心眸中的諷刺,怒意漸漸的轉換成溫柔的寵溺,緩緩的蹲子,瞅著眼前比之前更長大了點的無情,無痕,無比慈愛的笑著,玉手輕撫著如瓷般的小臉道︰「小娘親也好想你們,你們好麼?」眸中的氤氳之色緩緩升起,話語激動的一寸寸的掠過無情無痕嬌女敕的肌膚。

「恩,小娘親不用擔心,無情和哥哥很好。」無情臉色動容,稚女敕的小手撫著如心臉龐上的晶瑩︰「小娘親不哭。」

如心再次感動的輕垂淚珠。無痕瞥著越哭越凶的如心,癟嘴道︰「哎呀,小娘親什麼時候這麼愛哭了,瞧瞧,我們都胖了,這皇宮就是好,什麼都是最好的。嘻嘻……」

如心的身子猛然一怔,難道無痕喜歡上了皇宮,皇宮的條件自然比外面的好,錦衣玉食更是民間不可比擬的,就他國的貢品更是外界從所未見的。只是這只是表面的,暗地的波濤洶涌他又何嘗見過,以後不僅面對的江山社稷上的勾心斗角。連後院的妾事都夠他頭疼的。

如心的眸子漸漸的黯然的凝視著一臉歡笑的無痕,心中淡著無比的苦澀,無痕畢竟只是個孩子,向來好奇的他自然感到皇宮新奇,只是以後呢,不,她決不能讓無痕陷入那種孤獨的境地。她不求他錦衣玉食,至高無上的權利,作為一個娘親,他只要他快樂健康便好。

「有話進去說。」北堂毅軒的視線定定的凝視著如心的一舉一動,眉宇更是緊緊蹙著,對于地上惶恐而疑惑不由抬眸偷偷瞥視的侍衛,北堂毅軒冷冽的視線似乎要穿透般再次凝固,侍衛驚恐的垂首,而如心自然明白不是說話的地方,抬眸瞥了眼北堂毅軒,閃著凌厲的怒火,牽起無情無痕往內殿而去。

殿內,一派溫馨,明黃的顏色格外刺眼,此刻再次刺痛了如心的眸子,濃郁的龍涎香妖嬈的盤旋于空,軟綿柔和的地毯一派的奢華。

膳桌上滿滿一桌的山珍海味,顯然剛才侍衛說的的確屬實,他們的確在用膳,可此刻如心毫不因為打擾了他們的雅興而感到內疚。

如心開門見山,對于眼前的無痕一改之前的寵溺,神情嚴肅,眸中閃著冷厲的蹲子,與無痕對視道︰「無痕真的想當皇上麼?」

「如心……」北堂毅軒身子一僵,眸中閃著凌厲,渾身的冷然更似凍結一般,對于如心的話感到深深的不滿。

如心毫不畏懼的瞪了北堂毅軒一眼,警告他閉嘴。更是不再是以前溫柔甜美的如心,遭遇不堪回首的往事後,如今更是練就了狠情果斷。

無痕瞥了眼如心和暗斗的北堂毅軒,縮了縮身子,恐懼的垂眸,淡淡道︰「是,是的。」

無情在一邊不禁握拳,小心肝一陣狂跳不已,對于當初哥哥的計劃,雖有不滿,但誘惑的確很大,如今小娘親的逼問,還是不由的驚恐,她多想事情說出來,可是她不能。

「小娘親,難道你不希望哥哥當皇帝麼?」無情明顯感覺到了如心的不滿,但還是不解的瞅著眼前憤怒的如心,膽怯的開口。

如心的眸子一暗,糾結的凝視著無情,幽幽開口道︰「無情,你們年紀還小,很多事你們不懂,皇上不是那麼好當的。」

「可,可是如今不是已經決定了,不是麼?」無痕膽怯的瞅著眼前的如心,第一次發現小娘親生氣是那麼的恐怖,或者更是他做賊心虛的表現。

如心一陣挫敗的垂眸,對于無情和無痕的反應,她便知道無痕是願意的,況且無痕說的也是事實,只是她不甘,不願面對,她希望是北堂毅軒影逼著無痕的,如這樣,只要無痕說不,那麼憑借她的能力必定讓無痕月兌離皇室,哪怕賠上她自己。可如今她似乎真的無話可說了。

殿內的沉香壓抑的窒息,涼意十足的秋天卻讓如心倍感窒息,清風吹佛窗稜前的迷迭蘭,微微輕顫,陣陣的清香隨風而入,交雜的香氣一如如心交雜的思緒,抑郁難明。

「我不會讓他有事的。」沉默的北堂毅軒猛然出聲,對于如心的憂慮他何嘗不明白,只是如今已成事實,他除了對如心的保證以外,更是不知說些什麼。

無痕和無情雖不是如心的親生的孩子,但他明白這些年來,無痕和無情便是如心所有的精神支柱,當時如心流產被告知不能生育時的痛楚,北堂毅軒亦是歷歷在目,而如今無痕和無情儼然是如心的全部,作為一個娘親她的擔憂他是理解的。只是就算此刻無痕不登基,他擔任皇上又如何,這輩子他不會再迎娶任何女子,更不會又任何子嗣,而無痕也是唯一的太子,既然如此,多年以後無痕依然會登基。況且他登基之後,後宮不可能空蕩無女,想必為了朝廷,毅然得迎娶,到時候空設後宮必然引起不滿,畢竟引發動亂,與其如此,不如讓無痕登基,而無痕尚小,這些後宮必然還不用擔心的。

北堂毅軒微微哀嘆一聲,眸中閃過一絲內疚的垂眸,說他自私也罷,狠心也好,如今是他唯一的抉擇。而朝廷上的事,有他和允然的力挺,想必無痕也不會有太多的難處,以後無痕長大了,想必必能獨當一面。

御花園中,明亮的湖畔上,層層荷葉相連接,輝映著天邊湛藍的天空,湖畔旁的八角涼亭,輕翹的亭角上的鈴鐺在風中叮當作響,如歡快的樂曲般在陽光下跳躍,晶瑩的光輝折射出道道刺眼的光芒。

涼亭下,一抹白袍的身影卓然而立,衣襟飄揚,背手而立,面向湖畔,不見任何思緒,但身上蔓延的無限的蕭條之意不禁讓人心疼。

如心緩緩徒步的走出景陽宮外,當眸子落入那眸白色的身影的同時,憂慮的腳步猛然頓住,片刻,蓮步輕移的緩緩而前,矗立。

「景色無限好,只是近夕陽……」如心眸子遙遠的凝視著遠方,沒有焦距,輕喃出聲。

允然猛然一怔,出神的思緒被突然的聲音緩緩的斂回,回首瞥見如心的霎那,淡淡一笑,繼而依舊瞅著眼前夕陽下的湖畔,淡淡道︰「夕陽後,迎接的便是黑暗……」

輕微的感傷,卻透著無窮盡的悲涼,如心的眸子凝神落入眼前的白色,純淨的不摻一絲雜質,心里感慨萬千,如此的一個男子,從逍遙王爺一度成為執掌朝政的攝政王,從溫和慢慢歷練成了深沉,到底是什麼無形中改變了命運的齒輪,是上蒼還是那個讓人心疼的女子?

允然感受著身後灼熱的視線,輕勾唇角,眸子依舊凝視著層層相連而翠綠的荷葉道︰「那夜在睿王府是你故意讓本王去的吧。」

疑問中的肯定,讓如心微微一怔,隨即斂眸,心中莫名的一痛,她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三年前的那個晚上,魅毒事件後的那個雨夜,北堂毅軒瘋狂的找尋而不見蹤影的若兒與允然一起,的確那日允然並不是巧合的出現,而是當初如心間接的透露了消息,故意讓允然去的,她知道允然擔心她必定會去找她,而她算對了一點,卻從不知道她算錯了第二部,而錯一步便滿盤皆輸。

如心心間泛著寒冷的苦澀,眸中閃過一絲愧疚,的確,她知道允然鐘情若兒,當時若兒對允然的態度,如心必然以為若兒的心里必然有允然的,與其看著若兒受北堂毅選的傷害,不如她替若兒選擇,或許若兒的離開隨著允然一起,若兒必然會幸福。

但是計劃始終不及變化,從沒想過那次的魯莽,導致了若兒的以後,甚至無情無痕的傷害,是她太激進了。

「其實若兒的心里愛的是王兄,對我,她只不過是感同身受的罷了。」允然的聲音透著一絲苦澀,無力而空洞,對于如心的默認,允然沒有太多的情緒,只是淡淡的述說著心里的顫抖。

「即便如此又如何,難道你忘了北堂毅軒對她的傷害麼?」不置一詞的如心終究在允然提及北堂毅軒不可抑制的憤怒,聲音顫抖無力的控訴。

允然淡然一笑,笑中帶澀,眸子凝視著純淨的湖水隨著微風輕佛過,淡出的圈圈漣漪,終究在微風過後再度恢復了平靜,一如若兒對她的感覺,感同身受過後的平靜,那並不是愛。剩余的也便是他對她的情,讓她感受到了掙扎,壓力,內疚吧。

「你今天進宮也是為了無痕登基有所不滿的事吧。」允然淡然出聲,對于不置一詞的而突然轉移話題,疑惑而不滿的視線的灼燃,允然幽幽道︰「正如,你害怕皇權的勾心斗角,王兄亦是如此,當初貴妃的難產本讓王兄心里難平,面對父皇口口聲聲說深愛,絕不背叛的承諾,然卻擁著他人入眠,甚至封後,當時王兄一直要求父皇調差,而父皇總是遮遮掩掩甚至痛罵王兄不懂事,從而王兄便不再相信感情。甚至對親情的失望。」

「只是那年在游春會上,北堂毅軒結實了程蘊涵,程蘊涵的甜美,婉約,純淨而沒有雜質的笑容在王兄的心中淡開了漣漪,至此王兄便再次相信了感情,而也只是那一抹笑容將程蘊涵一直推入了王兄的身邊,其實後來王兄懷疑過,只是想到初見時程蘊涵時的樣子,王兄便猶豫了,他害怕,他害怕他一致認為父皇的虛偽與薄情延續到他的身上,他害怕曾今他對別人的譏諷的話語會出現在他的身上,所以,他逃避了……」

允然斷斷續續的呢喃,如微風般的輕柔,而在如心的心口如刀刃劃過般刺痛,的確,她自知了解北堂毅軒,然對于北堂毅軒深處以及過往卻從不曾知曉,此刻的內心糾結而彷徨,甚至隱忍著疼痛,毅然憶起當初的北堂毅軒,對她們的責任卻沒有感情,冷厲無情,從不允許後院的勾心斗角,卻一視同仁,有賞便同賞,有罰從不獨罰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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