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妻的悠哉日子 墨然琴音

作者 ︰ 小晚

////不是寧王的存在是老狐狸心目中的污嗎?他又豈會……

宋驊影腦中紛繁雜亂,只覺得股冷氣自腳底緩緩升起,四肢僵硬,脊背發寒……

「皇上駕到——」

遠遠的,太監尖銳的聲音自遠處傳來,大殿中的人全都跪下,三呼萬歲。去看看小說網。

老狐狸經過宋驊影,注意到懷中抱著的小琢兒,眼底閃過道亮光,卻依然不動聲色地走過,倒是皇後多看宋驊影幾眼。

自從與寧王達成協議之後,宋驊影就不必再濃妝艷抹地丑化自己,所以此刻的面容上峨眉淡掃,身上襲淡雅羅裳,雖然沒有傾國之姿,卻也清麗可人,與初時的宋驊影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音國本是就以音樂為國名,素來重絲竹之聲,況又恰逢皇後生辰,在文華殿設宴,所以此刻歌們細腰舞動,水袖招展,整座宮殿呈現出片歌舞升平的熱鬧景象。

「使臣大人對些歌舞可還滿意?」老狐狸對著此刻正不動聲色打量宋驊影和原紀香的九王爺笑,周身散發出股與身俱來的王者威儀。

「據悉音國重絲竹之音,今日看卻也不過如此,如此粗調俗音,沒得擾老夫的雅興。」九王爺淡淡地瞥老狐狸眼,嘴角扯,冷冷笑。

九王爺居然敢如此跟老狐狸話,的確勇氣可嘉,不過看他頂撞老狐狸的樣子,也難怪是傳中的難纏人物。只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老狐狸似乎對他的冷笑不以為意。難道他與老狐狸曾經有過交情?

「噢?」老狐狸無視在座諸人的義憤填膺,劍眉挑,丹鳳眼微眯,嘴角微勾,「朕倒忘使臣大人意境高雅,些粗調俗音的確侮辱使臣大人的耳目,來人,將剛剛侮辱使臣大人耳目的伶人全都抓起來,砍其右臂,獻于使臣大人。」

老狐狸此話出,大殿中頓時寂靜如絲……

眾人全都凝神屏息,呆愣愣地看著高高在上,身王者威儀,手握生殺大權的皇帝。

皇上雖然平日喜怒不形于色,但是也絕非濫殺無辜之人,但是今日卻因為墨國使臣的句話,便要將九十九位伶人的右臂砍去,何其殘忍?!

宋驊影初時听見句話,心中也跳下。去看看小說網。不過解老狐狸,他艱險狡詐,機關算盡,絕對不會做任何不利自己的事情。當著眾人的面,砍掉九十九位伶人的右臂,只會讓忠心追隨他的大臣寒心,而老狐狸素來最重收買人心,又豈會做如此愚蠢的事情?

宋驊影不由自主地朝坐在身旁的寧王望去,燈火在他輪廓分明的俊顏上投下片陰影,側臉的線條精致的不可思議。

宋驊影注意到,在听到砍掉九十九位伶人的右臂時,他的眉宇微微蹙下,之後便直靜靜地看著老狐狸,似乎在等待老狐狸的吩咐。

「凌兒。」

寧王所料不差,老狐狸果然第個叫的就是他。宋驊影在心里暗嘆,難道是被老狐狸奴役慣,所以寧王的預感才會如此準確?

「兒臣在。」寧王不動聲色地站起來,長身玉立,衣袂輕揚,襯得他清逸的面容更顯豐神俊朗,他對著老狐狸溫雅笑,「不知父皇有何吩咐?」

「去棲霞宮取白首琴出來。」老狐狸嘴角勾,目光瞥九王爺眼,見到他眼中的冷笑,眸光又轉向宋驊影……

宋驊影注意到寧王在听到白首琴的時候,身形微微僵下,不過只瞬間便恢復俊逸的灑然姿態,微躬身,便退步而去……

而九王爺自始自終都扯著嘴角,冷冷地看著老狐狸。

坐在宋驊影另側的楊宇辰見宋驊影眉宇間的疑惑,靠近給為解惑。

原來棲霞宮乃是寧王的生母墨妃的寢宮。墨妃貌美絕倫,不僅舞藝出眾,手丹青更是出神入化,據傳墨妃在翩然舞蹈之間,便可畫出副精美絕倫的驚世之作。只可惜,在死後,的所有畫稿都隨著化為毀盡,絕塵而去……

怪不得寧王就是傳中的藏墨,他的繪畫賦應該就是遺傳自墨妃。

由此看來,位墨妃也是位性情中人,但是樣的人往往不適合皇宮的勾心斗角。

棲霞宮……被圈在小小座宮殿,不知道是不是心中真正的選擇……宋驊影忽然想起老狐狸的算計,如果寧王注定要做皇帝的話……

不知為何,的心中忽然浮起抹濃濃的失落,胸口悶悶的,很不舒服。去看看小說網。

「墨妃是墨國人?」見楊宇辰注意到自己的異樣,宋驊影朝他笑,不過笑容依舊有些慘淡。

「是。」楊宇辰指指不遠處的九王爺,眸中神采奕奕,邪邪笑道,「那位便是墨妃嫡親的兄長。」

原來是寧王的舅舅,怪不得之前他的視線時不時在自己身上停留,莫不是在暗中考量自己?宋驊影抬眼朝九王爺看去,正好對上他漆黑如墨的目光……

寧王領著兩位太監自棲霞宮將白首琴抬過來。

掀開白色幔布,只見琴身呈鳳形,通體沉暗,只怕經年未曾使用過……

「凌兒,的母妃翩然間便能揮毫作畫,的賦也不差,就演奏曲,讓舅舅指下。」

寧王淡淡應聲。

但是宋驊影知道,當老狐狸提起墨妃娘娘的時候,寧王清湛的眼底忽然沉黯下去……

「伶人以樂器舞衣為生,砍他們的右臂就相當于要他們的性命。兒臣不才,就此演奏曲,如若父皇听著喜歡,還望父皇收回成命,不要殘害無辜。」他知道,是父皇所要的。

以無辜的生命威脅他從命,已經不是第次……當初娶宋家長的時候,父皇用的便是招,只不過,當時的人數壯觀些……

「人彈奏有什麼意思,夫妻二人,琴畫,清音中伴著潑墨揮毫,那才叫精彩。」

然而個願望,至死都留有遺憾……

九王爺心中頓,繼而目光在宋驊影和原紀香之間飄來飄去,嘴角噙著抹難解的意味,「如若,們場表演能讓本使臣滿意,本使臣便代表墨國將礦山無償交予音國,樣可好?」

弄得寧王心力交瘁的談判,此刻自九王爺口中出來卻異常簡單。

「使臣話可是當真?」老狐狸眼底閃過副奸計得逞的笑意,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

「陛下何必高興地如此之早?等本使臣看上眼再吧。」九王爺淡淡地回老狐狸句。

夫妻二人,琴畫……宋驊影听到句話的時候,便知情況不妙。

據所知,原紀香前次在皇宮設宴中名譽盡毀,更何況又自己出手將熱滾滾地茶水往自己手中潑,傷及經脈,經御醫診斷,短時間內是不能再撫琴的。

那麼所謂的夫妻二人難道指得就是……自己和寧王?

府中立威已經讓覺得自己行事太過高調,如果今晚再與寧王共譜曲,只怕明日的京城便會傳得沸沸揚揚,到時候只怕離自己的初衷越來越遠……

忽然,宋驊影靈光閃,記得在上次皇宮設宴里,自己曾過只會笛種樂器,如今面前的是傳中的白首琴,不會是很自然的事情。

不過件事事關金礦,影響重大,老狐狸和寧王又格外重視……

在場的文武百官和後宮妃嬪的目光在宋驊影和原紀香的臉上轉來轉去……

原紀香此刻心里也異常緊張。雖然知道自己手傷,不宜撫琴,但是今晚機會難得,如若幫寧王立下此大功,不怕他不對自己另眼相看。而且,上次宋驊影就將那麼好的機會讓給自己,想必是真的不會彈琴,如今自己雖然手受傷,但是勉強支撐還是可以的。所以滿懷希望的等待著宋驊影拒絕後,由自己頂替……

然而,老狐狸的心卻是絕對偏向宋驊影的。

「原側妃雖然琴藝出眾,不過畢竟手受傷,要好好將養著,樣吧,凌兒就與影兒合奏曲如何?」

宋驊影看氣得臉色蒼白的原紀香眼,暗中猜測原側妃是不是對自己燙壞手繼而嫁禍的行為後悔不已?不過,此刻也為當初眼睜睜地看著自殘而後悔萬分……

要答應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有條件。

宋驊影打定注意,靠近寧王身邊,薄唇微張,輕輕地對他句話。

寧王神色不變,但是只有宋驊影看到他眼底的僵硬,還有絲不可思議……但是不管如何,寧王還是頭。

「父皇得極是。原妹妹傷筋骨,如若再勉力彈奏,只怕傷口惡化,進而傷及筋脈就不好。不過影兒以前直專于清笛,最近三個月來,才漸漸對古琴有興趣。影兒雖然學藝不精,如今卻也只能勉力試。」原本是要拿只會清笛來拒絕的,現在倒是要為此圓謊。也虧得宋驊影生性聰穎,反應機靈,不然如果被別人反將軍就不妙。

不過眾人對于老狐狸選宋驊影卻都不甚滿意。畢竟原紀香雖然傷手,但是的還有有目共睹的,但是王妃……不是傳中的不學無術粗鄙不堪嗎?會撫琴?還與寧王合奏?怎麼可能?

很多剛才听到使臣道免費贈與礦山而興奮不已的大臣,如今都露出失望的神情……

只有老狐狸和九王爺副興致盎然的模樣……

宋驊影淨手焚琴後便席地而坐,縴縴素手專注地撥弄著琴弦。

琴音清遠輕揚,素淨婉約,空靈月兌塵,漸漸地便將眾人的思緒帶動起來,大殿中清音渺遠……

琴音起時,寧王也開始他的畫作。

只見他撩起衣袍角,系于腰間,手中夾著三只大小不的毫筆,隨著琴音的曲調節奏,在書案的白紙上或或刷或潑,時水墨淋灕,恣意縱橫……

宋驊影無意中抬頭,瞥眼見到寧王案上所畫之物,恍然頓悟,明白寧王心中所想,明白九王爺的若有所思,也明白具白首琴的真正神韻……

琴音轉,曲《鶼鶼相隨》便自白首琴中撥弄而出……

鶼鶼其實就是比翼鳥。此鳥僅目翼,雌雄必須並翼而飛,所以常用來比喻夫妻情深,心心相印。此意境,與寧王所畫的比翼鳥有異曲同工之妙。

寧王听到曲《鶼鶼相隨》,手中畫筆頓,也只是瞬間,便恢復自然……

九王爺看著眼前沉浸在墨然琴音里的兩個人。個清麗超塵,個俊美絕倫;個撫琴,個弄墨;行動之間,默契相合,實乃對世所難尋的璧人也!

看來,傳言果然只是傳言。

他欣慰地嘆口氣。

不知過多久,琴音漸漸低迷,潑墨勾勒也漸漸放慢速度……

九王爺不知不覺間已走至桌案之旁,拿起寧王剛剛畫完,墨跡未干的紙卷,指尖有絲顫抖……

只見那五尺見方的白卷上,兩只鳥各自目翼,雌雄並翼飛行,相伴相隨,形影不離,互視間,情意綿綿……

宋驊影看著九王爺有些激動的神色,其實很想告訴他,畫中雌性的那只……俗稱,暖水袋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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