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鏡中那張布滿水痘的臉,李姨娘一時承受不住打擊,差點暈厥而去!
「不,不,這不是真的!天啊,怎麼會這樣?」她難以置信地瞪著那張丑陋不堪,面目猙獰的臉,面色扭曲到極致,撕心裂肺哭喊道,「嬤嬤,這、這到底是怎麼了呀?」
話一多,她便察覺到耳鼻間一團臭氣燻天,此刻她才意識到那臭氣竟然發自于自己口中!
這些年她能夠長寵不衰,仗著就是這張如花似玉的臉和翹舌如彈的嘴,然而現在……
一時間驚怒交加,李姨娘竟然活活暈死過去。
所以,當宋茹一身清爽打扮,歡歡喜喜跑來找她娘親道喜的時候,正好踫見李姨娘幡然倒地,一時間將她驚住了。
當她看到李姨娘那張丑陋的面容時,一時間心內復雜,感概萬千……
不多時,李姨娘悠悠醒轉,緩緩睜眼,抬眸便看到宋茹坐在床前,她的臉上未帶帷帽,一張臉干干淨淨潔白無瑕,原先猙獰的小紅點已然褪去。
看到這張臉,她頓時想起自己那張慘不忍睹的容顏,心中不經有些嫉恨,她不經想,為何宋茹臉上的小紅疙瘩好的這般好?難道真的是因為之前自己照顧她,所以將病毒過到自己臉上?
宋茹萬萬料不到自己的生身母親會嫉恨自己,她關切地抓住李姨娘的手殷殷詢問,「娘親這是怎麼了?身子還爽利嗎?」。
李姨娘頹然擺手,苦著臉皺著眉,「不知為何,身子竟難受的緊。」不止臉上,還有口腔潰爛,咽喉更是腫痛,連咽口水都難受的很。
「娘親,茹兒已經請南陵王出面去請前幾日為茹兒看病的李太醫,想必很快便會過來了,娘親且放寬心,李太醫乃是當世神醫,沒有什麼病能難得倒他的。」雖然方才只有幾個字,但是娘親說話時那股臭味將整個房間都燻的臭烘烘的,坐在她正前面的宋茹更是首當其沖,她下意識地用絲帕捂住口鼻避過臉去。
她沒想到,這一絲細微動作竟然被李姨娘全都看在眼里,李姨娘心底黯然,沒想到如今連茹兒都嫌棄她了,再想到今晨老爺匆匆推開自己時那唯恐避之不及的動作,李姨娘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沒過多久,李太醫確實到了,他當場便給李姨娘把脈,但是把脈過後他的臉色就變得極為凝重。
身為毒門子弟,他自然知道火毒乃毒門獨有,而且李姨娘所中之毒甚為毒辣,再加上之前宋茹所中的毒,他很清楚地意識到,毒門前輩在找這對母女的茬。
雖然離開毒門多年,但是他並非數典忘祖之輩,對于毒門他有著特殊的感情,之前為宋茹解毒不過是為了證明那位前輩的存在而已,如今既然已經明確,他又何須再為這對母女費心?再說,這等火毒也不是他能夠解的。
于是,李太醫便實話實說稱自己無能為力,在宋茹苦苦哀求之下只開了一方敗火的藥便素然離去,不過離去前卻憐憫地看了宋府一眼,唉,得罪了毒門前輩,這宋府離滅門之日還會遠嗎?
宋茹出嫁在即,丞相府里經常有貴婦攜帶自家千金登門拜訪,給宋二小姐添妝。
她們原本跟李姨娘交好,又想到宋丞相極有可能在宋二小姐出嫁前將李姨娘扶正,于是一個個都跑去巴結即將上位的李姨娘。
但是,李姨娘卻一概稱病,閉門不見客,即便是見了幾位,她也是閉口不言,哼也不哼一聲,不知道都以為她女兒高嫁自抬身價不屑呢,對此不由地對李姨娘心內鄙夷,暗道,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妾,一旦春風得意便拿捏姿態。
宋曲直自從那人下朝回來又去了牡丹苑,看到李姨娘不復曾經容易又加上一口惡臭,直燻的他落荒而逃,到了他新近納的那門小妾院內休憩。
後來,他又听到下人稟告,知曉了就連李太醫都醫治不好李姨娘後,心中便有些五味陳雜,再次站到牡丹苑前,心底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
原想在女兒出嫁前摒除萬難將李姨娘扶正,也算對得起這些年來她辛辛苦苦地伺候自己,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沒有這個福氣,竟生生地病了,這一切,或許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吧?
想到此,宋曲直的目光不由地望向了東南方向,那里,曾是他結發妻子王氏居住過的地方,而如今早已化為一片灰燼,連一絲的回憶都在時光中模糊了。
李姨娘卻不知道宋曲直的這番思緒,更沒想到,只這一病,她風風火火這些年,一夜就回到了解放前,多年夙願就這樣毀于一旦。如今她還廣招名醫醫治自己,以便從頭再來。
卻說宋茹成親前時日,她親近的一些閨中密友過來給她添妝,其中就有宋茹娘舅家的女兒李玉琳。
李玉琳和宋茹一塊兒長大,既為閨中密友,自然是臭味相投,兩人都是一樣心胸狹隘惹是生非的性子。
她看到幾位小姐都是放了極為閨中的朱釵玉鐲,便笑道,「茹妹妹,你家不是還有位姐姐嗎?你即將出嫁,她給你添了什麼呀?」
「是呀是呀,你那位傳說中的姐姐不是回府了嗎?你要出嫁了,她就什麼都沒送?」
「唉,听說你那位姐姐當年可是很有名的喲,那件事兒街頭巷尾大家可是議論遍了的呢。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那位姐姐似乎過的挺清貧的,貌似也拿不出來什麼值錢貨吧?」
「不過我听說你那位姐姐長的丑若無鹽不堪入目呢,怎麼就那麼不要臉到處勾搭以至于懷孕呢?她自己不要臉沒關系,可是丟了南陵王的臉,她就是玩死也難辭其咎啊!」
「就是就是,長的丑不是她的丑,但是讓南陵王出丑就太可恨了。」
幾位千金小姐正在宋茹房內義憤填膺地論人是非,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清越聲音,不多時,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翩然站在所有人面前。
只見她一襲淡粉色的荷花抹胸,腰肢縴細,系著百花曳地裙,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
她的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嘴角勾成一抹清冷的弧度,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她美目流轉,淡雅若不食人間的仙子一般,絢爛飄渺,看的房內的幾位小姐全都瞪大眼楮,凝神屏息,生怕呼出的濁氣會玷污了眼前的九天玄女。
「她……她是誰?」不知是誰先回過神,又不知是誰先問出口。
看到宋顏不請自來,宋茹本就含著一口怒氣,又看到她一出現令整個內室黯然無光,她心中就越加怨念了!
「你怎麼來了?」她的口氣灰常不善,自然也沒稱呼她為姐姐。
宋顏嘴角微揚,似笑非笑道,「妹妹近日大喜,我這做姐姐的自然要給你的妝奩盒里添妝呀,你這丫頭,莫不是忙糊涂了吧?」
「你……添妝?哼,你自己都一窮二白,能拿的出來什麼?」宋茹冷哼,她和宋顏關系惡劣勢同水火,她會這麼好心給自己添妝?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猜的沒錯,宋茹這次添妝,安的可是一步好棋,一步能夠讓宋氏和李氏之間演變成她和宋茹般勢同水火的關系。李家是李姨娘的娘家,只要李家倒了,李姨娘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宋茹,她、她就是你姐姐?」
傳說那位丑若無鹽丑陋不堪的宋顏?這、這、這傳言也太不靠譜了吧?和事實也相差太遠了吧?天和地的距離有多遠,傳言和事實就有多不靠譜。
宋茹哪還有心情理這些小姑娘的別扭心情,她對著宋顏冷笑出聲,「哦,我親愛的姐姐,我倒是想知道,你今日送了什麼給妹妹。」
「諾,就是這樣。」說著,宋顏從衣袖中取出宣紙包裹的一塊東西隨手遞過去,細心叮囑道,「妹妹可當心了,這里面的東西可珍貴的緊,姐姐尋了這麼多年才尋到這麼一小塊。」
「嗤——」不止宋茹,室內的幾位小姐也發出一陣嗤笑聲,原本見宋顏講的冠冕堂皇的還以為是什麼的,原來只是用宣紙隨便包裹的,反之,用宣紙隨手包著的,能是什麼好東西?
沒想到宋顏長的是好看,但是腦袋可不大好使呢,怪不得會做出那些讓人詬病的丑事來。幾位小姐皆如是想著。
宋茹眼見宋顏拿出這宣紙包裹的東西,心中冷笑連連,嗤笑宋顏將自個兒送上來給大伙兒嘲笑。
「表姐,快打開看看嘛,妹妹可好奇了,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寶物呢。」李玉琳稱李姨娘一聲姑姑,自然是站在宋茹這邊的,如今她催促著讓宋茹趕緊打開好羞辱宋顏一翻。
宋顏心道,你打開吧,快打開吧,只要一打開,這宋家和李家可就說不清道不明了……
宋茹掂量了下重量,發覺里面不是金銀等物,臉上更是冷笑,然而等她打開層層疊疊的宣紙,看到那東西時,不由神色突變!
不止是她,房內所有人,那眼楮都瞪圓了,臉上都是難以置信的驚駭表情!
這、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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