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並沒有被埋葬,因為不能接觸他們。為了不讓病毒傳播,李默和易靈收集了一堆木柴,然後放火燒掉了這三人。火焰給寒風中的他們帶來幾許溫暖,算時間,現在應該已經是晚上。但在陣里,天始終是這樣陰沉沉的,不辨晝夜。
「那麼,那三人不也……」提到這三人時,易靈忍不住看看風晴,生怕這會引她傷心,因為四人中顯得最傷心的人就是風晴。
「不一樣,雖然那家伙的能力很強,但是既然已經知道了它的能力,它就再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了。」李默淡然地說道,讓人感到一種絕對的自信——「凡是被我看過的能力,就絕對能夠破解。」
「那麼,如果遇上那家伙該怎麼辦呢?」易靈很自然地問出這句話。
「太簡單了,就拿你的能力來說明吧,無論什麼樣的病毒都不可能在如此的高溫中存活。只要你將火焰覆蓋住全身,那家伙就只有逃跑的份。」
易靈一愣,這的確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但自己為什麼就沒有想到呢?
李默接著說道︰「很簡單對不對,你要明白,能力強不代表戰斗力強,攻擊性高也不代表戰斗力強。關鍵是要看你如何去運用自己的能力。甚至可以說,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戰斗,更多是要用腦子,可不是一味地亂打就行了。這種東西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你自己去好好考慮一下吧。記住,所有的能力都有破解的辦法,不可破解的能力是不存在的,只是沒有人想到那辦法罷了,或者說想到而又暫時做不到。」
「那麼,如何我跟你戰斗的話,你又會怎麼破解我的能力呢?」易靈問道。
听到這話,李默愣了一下。他轉過頭,看著易靈,易靈也很認真地回看他。兩人對視了一會,易靈隱約從李默的眼楮里看出一絲笑意。
「那麼,我們來商量一下守夜的事吧。」李默突然說道,「我們畢竟還是要睡覺的。」
雖然有顧左右而言他之嫌,但易靈也不能逼他說。易靈默默地計算了一下,李默從來這里到踫上自己,這期間最少有四、五天。這期間,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為了不讓別人在睡夢中襲擊自己,恐怕這四五天來根本沒有睡過一覺。
「我來守吧。」在一旁出神的風晴馬上自告奮勇,易靈這才明白她其實一直都在听著他們的談話。「你去問他們兩個,在來之前我足足睡了二十多個小時,現在就算要我睡,我也根本睡不著。」風晴拍著李默的肩,那雙還有些紅腫的眼楮中充滿了笑意。「所以你安心睡覺去就行了,我守一整個晚上都行。」
「我是不需要睡覺的。」易雪看了易靈一眼,她非常清楚,易靈的身體是需要休息一下了。「所以你們兩個先睡吧,睡一整夜都無所謂。即使有敵人來襲,我至少也能撐到你們兩個醒過來。」
李默太過疲倦,同時也明白她們說的是實話,便不再說什麼。一躺下,他就睡著了。易靈躺下後,思索著李默的話,沒過多久也進入了夢鄉。
木柴繼續 啪作響,灰燼繼續飛舞,重復著一直在重復的景象,好像時間一直都沒有流逝過一樣。周圍安靜之極,沒有任何動物的聲響,連通常會在森林中會听到的奇怪「咕咕」聲都沒有。天上聚集的陰雲讓人無法理解光究竟從何處而來,雖然有風,卻沒有它穿過枝葉時所該出的聲響。
兩個少女默然無語地坐在篝火旁,風晴想著自己的心事,易雪在觀察風晴。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風晴都是出色的美女,稍微比易雪差一點,只是紅腫的眼圈讓她的美麗失色不少。
「如果你想睡的話,還是去睡吧。」
听到易雪這麼說時,若非坐著,風晴幾乎就驚得倒在地上了。她早就現易雪只會關心易靈,對于其它的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甚至都很少見她主動跟別人說話。對于易雪來說,自己跟不存在的人沒什麼兩樣,現在竟會跟自己說話。
「別這樣……雖然我跟你的確是沒什麼關系,但考慮戰斗力的問題,我勸你還是睡覺去。」易雪已經想明白,如果不能從根源上消滅仇恨,那只有從外部因素著手。如果能把這里的吸血鬼統統都消失完,想必易靈的仇恨將會減少很多。而這種事光靠她是辦不到,所以只能靠人組的力量。在這種時候,哪怕是像風晴這樣很難在肉搏戰中使用到的能力者,也要讓她保持戰力。
以後如果再生同樣的情況,生有可能引易靈仇恨的情況,她就要在這情況生之前把成因給扼殺掉。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剛剛睡過二十多個小時……」
「你能騙過別人,卻騙不過我。」易雪平靜地說。
風晴一愣,然後笑道︰「我騙別人干嘛。」
「的確,睡覺的確是能讓身體休息,但你精神上的消耗卻是**的上萬倍。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操縱夢境需要消耗多麼大的精神,在夢境中編織一個七小時的夢就等于你也經歷了七小時,在夢境中創造七生七世就等于你也經歷了七生七世,而且作為主人格的你在創造的同時還要確保自己不會被絕對真實的夢所迷惑,那種精神上的疲倦只有試過的人才知道。」
听著听著,風晴的笑容收斂起來,變得認真起來。「想不到你居然也對這事這麼清楚,莫非你也試過操縱夢?的確,這很累。但是我不能睡,而且我也是考慮到戰斗力的問題。」
「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試過怎麼睡都睡不著的?對了,你是不用睡覺的。但我踫到過,而且是急需要使用能力的時候,卻怎麼也睡不著。」這似乎是她心中的一處傷痛,提到這時,她眼神中流露出的悲傷比見到三人死亡時更甚。「從那天開始,睡眠對我來說就不僅僅是一種生理需要,而是一種責任。我必須在需要睡覺時馬上能睡著,不能使用安眠藥,因為那會產生抗藥性,讓我更加睡不覺。所以,我必須積蓄疲勞,讓自己隨時處于站著就能睡著的狀態,而又不能睡過去。若不是踫到某個心理醫生,我都不敢想象我會變成什麼樣子。」
「哦,原來是這樣。」易雪淡淡地說,「那你就繼續吧。」
風晴忍不住微笑起來。「知道為什麼我會把這事跟你說嗎?雖然說出來會對身體比較好,但我不願讓別人可憐我。就因為知道你會這樣冷漠,所以我才會告訴你,就像告訴給那個心理醫生一樣。」
「哦。」
「不過說起來。」風晴指指熟睡著的易靈,「你跟他之間好像也有些麻煩啊。」
「跟你無關。」
「的確是。」風晴輕輕嘆了一口氣,「你們兩個都姓易,該不會是親戚吧,不,看樣子有點像兄妹。我要奉勸你一句,如果你真的愛他,就不要猶豫,不要害怕世俗的眼光。不要像我一樣……」
易雪沒有回答,之後兩人就一直這樣沉寂。
直至天明,沒有敵人靠近他們,同樣也沒有朋友。
在這四人之中,李默隱然成為他們的領。無論是戰斗經驗或是年齡,他都不負這個位置。很自然的,他們開始商討下一步的行動。在這個奇怪的地方,任何通信器都失靈了,只有靠自己的雙腳和肉眼來搜尋。
「就這樣,我們分成兩組,以這堆篝火為圓心,展開地毯式搜查。相信以我們的實力,以兩人一組可以應付大多數敵人每過一小時,不管有沒有現都要在這里集合。當然,沿途要做上標記。」
「萬一標記被人涂改了怎麼辦?」易靈提問。
李默隨手掏出槍,裝上特制的爆炸彈,對準一棵樹開了一槍。一陣濃煙過後,樹干上多了臉盆大小的一個洞。「希望你們能記住這種子彈所造成的傷痕,這樣就不會認錯了。然後,易靈,相信你也應該明白我們要做的標記是什麼性質了吧。」
易靈點點頭,走到另一棵樹旁,一腳把樹踢成兩半。
「嗯……斷口處完全炭化了,的確是非常容易辨認的標記。」
這樣顯眼的標記會不會招來敵人呢?這件事似乎被忽略了,不,應該說是根本不在乎了。這種標記同時也是在炫耀自己的實力,以及對敵人的某種警告。
分組時,易雪和易靈自然是一組,剩下的兩人是第二組。
「出吧。記住,如果在一小時後集合處沒有人,就要馬上沿著標記去支援。」
「明白了!」
具尸體落寞地躺在一棵大樹之下,身上的衣服多處燒焦,焦跡並不是很大,看樣子火焰沒有能夠燃燒多久。每一處焦跡附近都有一個傷口,但卻不是每一個傷口附近都有焦跡。沒有血從傷口里面流出來,因為血早已流干。他的嘴里還叼著一根沒點燃的香煙,右手緊捏著一個打火機,像是在保護著它。他干枯的肌膚上凝結著露珠,看上去死去頗長一段時間。
易靈默默地盯著尸體看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他身邊的幾棵樹又成為了無辜的受害者。這次易雪沒有再說什麼,一如既往地看著易靈,只是眼神中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哀傷。
這具尸體就是簡星。
黑暗中,那個吸血鬼感覺到了「血精」的氣息,開始蠢蠢欲動。
長嘆一聲後,易靈繼續搜索,他畢竟是人組的成員,等到李默他們來之後再處理這具尸體吧。走了沒幾步,易靈又回頭看看。那尸體睜著無神的眼楮,像是在哀怨地看著易靈。易靈走到尸體身邊,想合上他的眼楮。可剛松手,眼楮卻像是不願閉起來似地重新睜開,試過幾次都是這樣。
「死不瞑目嗎?這也難怪啊,被吸血鬼吸干血。」
易靈放棄了努力,尸體的眼楮睜得大大的,目送著易靈離開。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看到了,易靈所要去的深不可測的黑暗。
……
「這個,就是‘血精’嗎?」黑暗中的窺伺者看著易靈和易雪,他們正走在樹林間的一條不知由誰開闢出的小徑上。窺伺者已經跟了他們很長一段時間,他並不急于捕殺他們,時間一直都是他最強大的盟友。周圍沒有其它敵人的氣息,即使有他也不放在心上。唯一讓他有點擔心的就是易靈身邊的易雪,因為他從她身上感覺不到活著的氣息,沒有呼吸、沒有心跳。
「是不是應該先觀察一下呢……」易靈身上血的氣味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太過誘人了,哪怕意志再堅定的吸血鬼都無法忍耐住。「算了,就算那是一個不死生物那又怎樣,又不是沒見過那類生物,諒她也搞不出什麼花樣來。」
黑暗驟然降臨,易雪和易靈同時感覺到眼前一黑,天地間一下子只剩黑暗,沒有氣味、沒有聲音、連空氣的流動也感覺不到。頓時間,就仿佛被整個世界所拋棄。
「雪!」突如其來的黑暗,易靈頭一個想到就是易雪。他大聲地叫出她的名字,卻現連自己都听不見自己的聲音。他又連喊幾聲,還是同樣沒有任何聲音。明明有聲,卻听不見,這種奇怪的感覺甚至讓易靈懷疑自己是不是啞了、聾了,剛剛的喊叫是不是自己的臆想。
易靈在黑暗中拼命地揮舞著手臂,想觸踫到易雪。無盡的黑暗讓他回想起當初孤身一人的日子,那種孤惶無助的感覺。
「沒事,我沒事,我一直都沒動過,一直者在你身邊。」易靈的腦海中傳來易雪的聲音,易靈這才想起他們之間可以這樣直接心靈溝通。
易靈向陷入黑暗之前易雪所處的位置模去,他模到一只同樣在四處模索的縴細小手。易靈一把抓住那只手,拉進自己懷里。沒有熟悉的氣味,但卻有熟悉的溫軟。易靈緊緊地抱住易雪,好像一個疏忽就會失去她一樣。
「我的直覺好像也遲鈍了,這里似乎只有觸覺還能揮用處。」易雪輕柔的聲音沒有半點遇敵的緊張感,像是在安慰小孩一樣。
吸血鬼藏身于黑暗之中,他對自己的能力有絕對的自信。這種自信是有根據的,他離易靈只有一米多,而兩人卻沒有任何感覺。他正在思索著下一步的行動︰像殺上次那個家伙一樣慢慢讓他失血過多而死?不,這太浪費了。「血精」的每一滴血都蘊藏著力量,讓它白白流掉簡直是一種犯罪。直接去攻擊他?不,光從氣息上就感覺到他不弱于自己,搞不好反被他殺掉。那麼,就等到他餓得差不多的時間再去吃他。過個十天,哪怕他不渴死,也肯定沒有抵抗能力了。對于他來說,十天不過是彈指間的工夫。
時間是他最大的盟友,他曾經借助這個盟友鏟除過無數的敵人。哪怕再強大的人,也無法抵抗時間的力量。這次也不會例外。
他饒有興趣地觀察著易靈,想象著他在自己口下會扭曲成怎樣一張扭曲的臉。至于,易雪,他根本無視了。
雖然黑暗降臨,卻遲遲不見敵人的來襲。這讓易靈有著不好的預感,他試著倒退幾步,想離開這黑暗的領域。但無論他怎麼走,前後左右上下都是無邊的黑暗。時不時地會撞到一些障礙物,讓他知道自己的確是在移動中。易靈當然不知道,隨著自己的移動,吸血鬼也在移動著,讓易靈始終于他的領域範圍之內。
易靈開始明白,那個敵人是想困死自己,根本沒有和自己戰斗的打算。哪怕自己的能力是吸血鬼的克星,哪怕攻擊力強到可以秒殺那個吸血鬼,但卻等于沒用。
他不禁想起李默所說的話︰「所有的能力都有破解的辦法,不是做不到,而是想不到。」
「既然如此,那麼,我也一定能破解這個能力。」
……
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無所獲的李默和風晴來到集合處,現易靈兩人還沒有回來。他們立刻意識到他們受到了攻擊,順著易靈留下的標記一路找去。
半路上,他們現了簡星的尸體。經過昨天的事,風晴的抵抗力已經強了不少。面對他的尸體並沒有流露出太多的悲傷,只是無言地看了幾秒,便打算上路。
李默卻表現出了對這具尸體表現出極大的興趣,他走上前,把手伸向了簡星的左眼。
「你干什麼?」
「當然是使用能力啊。」李默挖出尸體的左眼,準備裝進自己的左眼眶。那種若無其事的神態,仿佛這具尸體只是一個提供眼球的木偶。
「現在哪有這個工夫,還是快去找他們啊!」
「他死在這條路上,他們很有可能遇到跟他同樣的敵人。」李默淡然地說道,然後把眼球裝了進去,便不再言語。
風晴也知道他說的話有道理,但就是不喜歡李默那種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跟死者完全沒有關系一樣。簡星明明就是跟他在一起呆了過五年以上的老朋友,他卻連一點強忍悲痛的感覺都沒有。
五分鐘內,李默所看見的只有簡星生前所看到的黑暗。
「看完了吧,看完就趕緊上路吧。」風晴稍帶不滿地看著李默。
李默取出那只眼球,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走到簡星身邊把眼球重新裝回了他身上。接著合上簡星的眼皮,這次松手後,簡星的眼楮再沒睜開。
「走吧。」李默轉身說道。
早已走遠的風晴並沒有看到,李默那因為挖出眼楮而受傷的眼眶中流出一行鮮血,順著布滿傷痕的臉緩緩流下,宛如血淚。
光天化日下,巨獸般的黑暗橫在他們面前。黑暗像是一個巨大的丸子,把數百平方米左右的樹林包裹起來。這恐怕是他們第一次看見「黑暗」這種東西的全貌,而不是身處于黑暗之中。
這團黑暗給人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完全看不到里面有著什麼東西。風晴試著想進去,立馬被李默拉住。
「不要試圖進去,哪怕是進去一步,你都再也出不來了。如果沒猜錯的話,簡星就是死在里面的。而且不光是視覺,就連嗅覺或是听覺應該也會受影響,單純的黑暗對簡星這樣的高手是沒有太大意義的。」
「如果是域系能力者的話,這團黑暗對他同樣有用,不一定能那麼快察覺我吧。」
「不,如果不能察覺的話,那簡星也不會就這樣簡單地死掉了。你難道沒有注意,雖然現場有戰斗過的痕跡,但敵人沒有失誤一下,而簡星的攻擊卻全部落空了。這說明的問題已經很明顯了。只是,簡星在臨死前似乎已經現對方是依靠什麼來鎖定目標了。」
「是什麼?」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溫度,也就是人的體溫。你要知道,熱感也是吸血鬼的一種基本能力。而在這個領域里,能夠隔絕的東西里恰巧沒有溫度。」
風晴沒有問李默是怎麼知道的,因為她知道李默完全有能夠從蛛絲馬跡中分析出這些東西的能力。她只是擔心起在這團黑暗之中的人,易靈的標記到這里就沒了,幾乎可以肯定就是他和易雪被困在里面。而易靈的能力恰好會提升他的體溫,讓他在一團黑暗之中顯得更顯眼。
正在被擔心的對象此時倒並不像風晴所擔心的那樣危險。易靈也試過用火焰來驅散黑暗,但自然是完全沒有用處。在這種完全的黑暗中,易靈實在是想不出任何能夠現對方的辦法。
反正敵人也不會攻擊自己,為了節省體力,易靈索性就躺在了地上,易雪很自然地跟他一起躺著。在黑暗之中,其它的感覺都無法揮作用,那僅存的觸覺便格外地靈敏起來。易靈可以感覺到易雪滑膩的肌膚跟自己身體磨擦時所傳來的體溫,輕柔的長拂在他的臉上,撓動著他的心。易靈不自主地撫模起易雪,但也僅限于撫模她的秀,摟住她的腰。至于更進一步的動作,這個少年還不知道該怎麼去做。只要是抱著她,易靈便滿足了,感覺到她身上傳來的溫暖,他便心醉了。
強敵當前的緊張感,不經意間被沖淡了許多。雖然沉醉,但易靈卻沒因此而迷失,腦海依舊在思考著如何破解敵人的領域。
「只有觸覺……如果我的手長得能夠到這領域中所有的地方,那家伙應該也躲不掉了吧。」
其實,那家伙就在離易靈兩三米的地方,但他永遠也不會讓易靈踫到。
「觸覺……範圍一定要大。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