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岑心術 第七十四章 偽ED

作者 ︰ 健岑

總是有其極限存在,在與劉鏡蘭戰斗中,沈天的身體所受的傷害比掘墓者想象中的要重得多。只是掘墓者一直都沒有察覺,核心能源系統有某一處受損,即使察覺了他也不懂如何修理。

只要可能性存在,就不能質疑它的生。

那個殘骸呢?

當然早就化成灰燼。

棟廢墟微微一顫,就連遠離廢墟的也察覺到某種變化。他獨自一人走在山頂上,看見被扔在地上的通訊器,他心念一動。他打開通訊器里儲存的通話記錄,最後的聲響就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仿佛明白了些什麼,轉身遙望大海之下的廢墟。

輪紅日從東面升起,與橙紅的雲、湛藍的海構成一副波瀾壯闊的圖景,似乎象征著新生的希望。

「一切都結束了嗎?」喃喃道。

「沒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心中一凜,馬上轉身。

個穿著道袍的老人出現在面前,頭銀白如雪,他的相貌卻和一個中年人差不多。

突然看見一個衣著古怪的家伙出現,不免一愣。仔細一看,他便馬上認出那家伙。沒遇見過這人,只是從某些資料上見過他的樣子,同時也記住了他的名字。宋信元,異人會靈能部月組副隊長。

有些奇怪,為何宋信元會來到這里,他究竟有什麼企圖。盯著宋信元的眼楮,冷冷地說︰「這里是私人土地,希望你馬上離開。」

宋信元沒有回答,帶著微笑走向。那是自內心的微笑,沒有絲毫作偽。

笑得不寒而栗。那眼神就像是凶殘的動物看落入陷阱的獵物,為自己的晚餐有了著落而微笑。

能地感覺到威脅,立即使用出「雙重界限」。

微笑的臉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整張臉凹陷下去。盡管如此,這張臉還是保持著微笑。直到被碾碎,被無形的巨手擠扁,宋信元總是微笑著。變形的微笑、凸出的眼球,整個臉就像是不合理的怪誕,詭異得足夠讓心髒不好的人當場斃命。

就像是擠壓爛泥一樣,宋信元毫無反抗之力就變成一灘肉泥。

鮮血順著坡度向下流淌,不**形的尸體堆成一垞。

著這些,覺得有些不對勁。「就這麼死了?」一個生命輕易地被扼殺,明明氣勢洶洶,卻連象征的反抗都做不到,簡直就是來送死的。「不,不可能這麼簡單。」

個金色的人影從肉泥中站起來,比初升的太陽還要耀眼。若非改造過自己的眼球,根本無法直視那個人影。被金色的光所環繞,真實的面目只有能窺破光芒的人才能看到,而做不到這一點。

沒有心跳,沒有呼吸,知道那個人影必是一個靈體。金色的靈體,讓人感覺到滌蕩心靈的莊嚴,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就像是某個神一樣。仔細一想,會在這種情況下出現的只有處刑者。它存在于這個世界已有二千二百年,比某些種族的神存在更久遠。數千年的歲月帶給它神一般的力量,這一點也不奇怪。

「處刑者?」雖然幾乎就肯定對方的身份,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需要問一下。第一眼看見它,就確定自己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面前的靈體點頭。

「一切都結束了,不是嗎?」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故意這樣問道。剛才的爆炸肯定摧毀了皇的殘骸,在最後一刻,陳償以生命為代價逆轉了命運。這一點本是毋庸置疑的,但處刑者的出現卻讓有不祥的預感。

處刑者搖搖頭。

頓時面若死灰,他大聲叫道︰「明明皇的最後一部分身體已經被消滅了吧!一切都應該結束了吧!」

「出來。」處刑者沒有看,而是看著另一邊,對著看不見的某人平靜地說道︰「那四個人沒事吧?」

個青藍色的靈體從地下冒出來,它就是掘墓者。它低著頭,沮喪地說︰「那四個人沒事,依然昏迷著。那個廢墟出乎意料的堅固,爆炸的威力被控制在一間房間里。不過,皇的身體卻……」

頓時放心,他微笑著說︰「怎麼樣?已經沒可能再出現奇跡了。你們的皇根本不可能復活,那是命運的決定。陳償可不是白白犧牲的。」

「復活?」處刑者用嘲諷的口氣說道,「果然你們都被迷惑了。都過了幾千年,誰會想要在那種干尸上復活啊。」它笑笑,對掘墓者說︰「以前一直都瞞著你們,就是考慮到這邊有一個能夠逆轉命運的人。現在這個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最大的隱患已經被排除。」

「你難道听不懂我的意思嗎!不管你怎麼說!」怒吼道,「皇是不可能復活了!復活這種事已經被命運否決了!」

「現在告訴你也沒有關系。」處刑者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得意,「如果不賣弄一下,我還真有點明珠暗投的感覺。其實皇的殘骸根本就一點用處也沒有,如果再早個兩千年,可能還能復活一下。現在嘛……只能當成木乃伊那樣的文物了。它唯一的用處,就是用來欺騙你們這些家伙的。」它對掘墓者說道︰「去把這個島上剩下的最後一人也帶來。」

有些茫然,看著同樣一頭霧水的掘墓者把易雪帶到處刑者身邊。

「所以說啊——」處刑者拖長了音說道,「語言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皇他不會復活,而是得到新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掘墓者和呆呆地看著處刑者,「復活」和「新生」似乎的確是兩個意思不同的詞。明白一定有個地方被疏忽了,被6仁冰、被易靈、被所有人疏忽了。

處刑者撫模著易雪的身體,緊閉雙眼的少女沒有絲毫反應。活死人從地獄里**的陰寒直接對人的靈魂起作用,易靈的靈魂被凍僵,與他靈魂有著直接聯系的易雪因為也陷入昏迷。無論外界給予她什麼樣的刺激,都不可能使她醒來,直到易靈的靈魂解凍。

「雖然她的出生是一個錯誤,但是卻也證明我們的辦法是可行的。」處刑者隨手把易雪拋回給掘墓者,「記得把她和朱雀一起交給追蹤者,說不定有用得上的可能。」

處刑者像個標準的幽靈那樣飄向廢墟,掘墓者緊隨其後,把扔在山頂上。

「新生……復活……」反復說著這兩個字。看著波瀾不驚的海面,只知道一件事,一切都要結束了。

「怎麼能讓你就這麼如願!」

眼中燃燒著與往日完全不同的火焰,陳償已經給他一個很好的先例。抱著必死的覺悟,他決定使用出「饕餮」的真實力量。

他伸出手,劃開自己的頸動脈,鮮血噴灑而出。絲毫沒有止血的意思,任由鮮血布滿天空。

血沒有落地,而是停留在半空,布成和血脈同樣的網絡。擴散、稀釋于空氣之中,隨著的心跳一起律動。

粗一看,如血色的翅膀,在空中翼張。

他的臉色由紅變白,身體逐漸干癟。

失力,倒下。

鮮血依舊不停地流出,就仿佛有個隱形的巨獸在吮吸的傷口。

「果然,不行了嗎……」漸漸閉上眼楮。

數百米之外,處刑者回眼望了一下,不無惋惜地搖頭道︰「憑你那腐朽的身體,還想逆天嗎?年輕八十年,或許你還有與我一拼的能力。可惜,又一個能力生物要重回轉回了。」

……

劉鏡蘭睜開眼楮,現自己身處于一個絕對黑暗的空間。面對無限夜空般的世界,她茫然四顧,記憶一點點復蘇。

「我記得我和那家伙戰斗,然後使用了禁式,再然後呢……」劉鏡蘭的記憶到此為止,接下來的事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這里……是哪里?」

「這里是你很熟悉的地方——舊樓。」一個血紅色的身影出現劉鏡蘭身後,「確切地來說,這里在人間的在地理位置為舊樓,而靈界的地理位置跟人間不太一樣,不過你不用在意這種事情。」

劉鏡蘭一回頭,心中一驚,這個身影跟審判者太相似了。來不及考慮明明已該消失的審判者為何會出現,她便馬上凝聚力量,準備攻擊。

無法吸收任何力量。

「這里是靈界,一來不存在你可以吸收的物理力,二來一個活人也無法在靈界動能力。」審判者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但在劉鏡蘭听來卻充滿著嘲諷。

「你怎麼可能還活著,不是早就死了嗎!」劉鏡蘭沖著審判者大叫。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並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家伙,不過,我確實活過來了。」審判者說,「另外,你說了那個字啊。」

劉鏡蘭一驚,這時才現自己說出「你」這個字。這正是審判者動能力的條件,在五分鐘的時間里,自己隨時可能被抹去一切記憶。

「你有三分鐘的時候可以考慮,準備將哪一個靈魂獻出來。」審判者說道。

「什麼意思?」

審判者用敘述家常般的口氣說出整個計劃的真相。

在舊樓中的魔法陣,有著將精神生物實體化的能力。實體化的目的只有一個,給皇供應新的身體。由于魔法規則的限定,只能將心域中存在的某個精神生物進行實體化,而這些精神生物都比不上人的靈魂來得強大。

,在心域中擁有兩個靈魂的劉鏡蘭,就是最佳的對象。將心域中的一個主人格化成實體,作為皇的身體。這就是為何皇不能稱之為復活,而要稱為新生的理由。處刑者所選擇的四個手下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實力強大,更因為他們的能力能夠在皇新生時用上。

審判者能夠將一個人的記憶完全抹殺,使其成為沒有性別的泛型純粹化靈魂。這種靈魂實體化後,可以不受限制地接收任何人的靈魂,並和新靈魂同步。

要從易靈等四人身上奪取力量,就必需先使這四人與皇之間存在聯系。追蹤者的能力——「命運三女神」中的「」能夠將無關事物之間的命運聯系起來,能夠建立起構造能量體系的橋梁。

要吸收力量,還要將不平衡的力量整合。易靈等人的能力還好,6仁冰的能力有些麻煩。

青龍的武學本來只是個體性的,但他們的能力卻能使個體能量變成領域能量。這個名為「體•域化」的能力具有散性,能夠將氣之類的能量擴散到身體周圍五米,而且還不會改變能量的性質。如果將6仁冰納入能量吸收的體系,將會破壞整個體系的平衡性。因此,他需要另一種收斂的力量來平衡。

埋葬者的「靈柩」對靈魂直接產生吸力,作為收斂型的力量可以抵消6仁冰的能力。

掘墓者的能力最重要,皇的靈魂已經不知去向。但只要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在懷念著他——比如處刑者,它的記憶殘留物就一定在非生非死之界中徘徊。「術•生者的思念」能夠打開人間和地獄的通路,把皇召喚出來。

有身體,有能量,有靈魂,排除不安定因素,皇新生的一切條件都準備好了。

審判者花了三分鐘,把一切告訴劉鏡蘭,然後說道︰「那個少女的產生只是因為計算失誤造成的誤差。可惜,那時候我還沒有辦法操縱這一切,所以才出現搞錯人這種事情。你的情況和朱雀不一樣,因為是不同的靈魂,一個靈魂實體化後,不需要另一個靈魂供給生命。其實我完全可以照自己的喜好來辦,不過我覺得還是讓你們討論一下,誰死誰活比較好。」

劉鏡蘭冷冷地說道︰「不用討論了。」

「呵,你想反抗嗎?隨便你吧。反正時候一到,你們中自然會有一個去死。」

「那等哪個時間到了再說吧,你!」說出那個字之後,劉鏡蘭狠狠地一腳對準審判者踹去。

……

埋葬者對著剛剛醒來的6仁冰說︰「我們又見面了。」

「我會在這里,看樣子,好像是沒什麼希望取勝吧。」6仁冰模模身上,果不出他所料,沒有煙。

埋葬者淡淡一笑,一揚手,扔過去一包東西。

包煙。

仁冰隨手接住,想也不想就把它拆開。「借個火。」

埋葬者打了一個響指,一團青色的火焰出現在6仁冰身邊,把6仁冰的臉映得如厲鬼一般。

「這東西,該不是哪個上墳的家伙燒給你的吧。」這樣說著,6仁冰點燃那根煙,悠閑地抽了起來。「這種高級貨,還真是抽不慣啊。」

埋葬者饒有興趣地打量6仁冰,越看越覺得面前這個人很有趣。「你的樣子很穩啊,一點都不擔心會生什麼嗎?要知道,就連你那個能改變命運的朋友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

「是嗎……」6仁冰遙望黑暗的深處,緩緩吐出一團煙霧。

真的好像一點都不關心的樣子。

「你就一點都不好奇,究竟我們想干什麼,我們是怎麼干的?」

「鬼才好奇。」

埋葬者無奈地笑笑,6仁冰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反而讓他很想把一切告訴6仁冰。花了三分鐘,他說出同樣的一個事實。

仁冰默默地听著,眼楮始終望著黑暗的深處,沒有拿正眼瞧過埋葬者。

完之後,找不出其他話好說,埋葬者便也默默地面對6仁冰坐著。

人一鬼相對無言。

半小時之後,埋葬者終于忍不住了。

「喂,說點什麼吧。好無聊啊。」

「你似乎很緊張的樣子,因為結尾即將到來吧。」6仁冰依舊沒有去看埋葬者,「二千多年的辛勞,馬上就要有個終結,你一定很心煩吧。」

「你猜對了。」

因為太過緊張,想用說話來緩解一下壓力。這是人類常用的辦法,所以由人化成的鬼同樣也會這樣。

「既然你那麼想讓我問你些什麼,那我就問你,為什麼那個處刑者那麼看重時間、地點、人物?」

「他有一次曾說過,那是‘命點’。我問過對于‘命運’比較熟悉的追蹤者,大概就是這個世界可以一個包含無限維的坐標系來表現出來,時間、地點、人物等等都是這個坐標上的一個因素。每一個點都是特定的,被稱為命點。貌似只要在這個點上完成某件事,就可以使整個坐標系生某種改變。」

「哦。」6仁冰不置可否地回了一聲。心中卻與表面的平靜完全相反,在反復思考著埋葬者說的每一句話。

從剛才開始,他就表現出漠不關心的樣子。從他見過幾個靈體中,他一眼就現這個埋葬者可以易攻落的一個。只是稍微甩了一下手段,它就已經把所知道的一切都照實說出來。

如果不是這樣套出的話,6仁冰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雖然還是不知道皇的目標到底是什麼,但無疑幾個命點都已經錯過。至少6仁冰可以得到一個結論,皇沒有完全達到他的目的。雖然還不知道這一點代表了什麼,不過能夠了解——哪怕只是多了解一點點那個敵人,都是有好處的。

「那麼,你為什麼會幫處刑者呢?」

「因為他答應我們,事成之後,可以滿足我們一個願望。」

仁冰默然,這種幾乎是只會童話故事里的諾言,讓四個足以毀滅一個國家的靈體為一個更為強大的靈體服務。他忍不住開始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是在這個世界上存在千年的人所做不到的。

「你的願望是什麼呢?」

「秘密,說出來,就不靈了。」埋葬者詭異地一笑。「不過我倒是知道某個靈體的願望,說給你听也沒關系。他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想起來,可是他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于是就只能求助處刑者。」

仁冰一時吃不準,究竟埋葬者是看透了自己的心思,還是純粹只是在開玩笑。只是如果它說的是真的,那6仁冰大致就可以知道那個靈體是哪一個了。

埋葬者站起身。「時間快到了,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皇想干什麼?」

「誰知道呢,反正不會是征服世界那種無聊的事情。」埋葬者抓住6仁冰的手,「最後再告訴你一件好事。這件事結束之後,沒有人會死。僅僅是數代積累下來的生命力會被收回,當然,有個副作用,蘊藏在生命力之中的能力也會被收走。不過,只會有一代的效用。你的下一代還會是個能力者。」

「真是糟糕的消息。」6仁冰頓了一下,「我是指你說的最後一句。」

……

「這女孩,大概是最幸運的一個吧。」掘墓者看著依舊沉睡的沈月,「居然在這個時刻,還是昏迷著。而我,大概是是不幸的一個吧。」掘墓者看著無盡的黑暗,似乎是要望穿黑暗,看穿黑暗後的某個存在。「出場最少啊……」

……

「這里是哪里?」易靈醒來,與劉鏡蘭同樣身處于一片黑暗之中。「雪,你在嗎?」易靈第一時間想到易雪,他大叫著,回應他的卻只有死寂。

個靈體出現在他面前,銀白色長如被風吹起般飛揚。

「蒂?」易靈一眼認出她,「到底生了什麼事?雪到哪里去了?」

「我不叫蒂,我是追蹤者。」白色靈體平靜地說,「準備好了嗎?」

易靈頓時明白生了什麼事,蒂最終還是被處刑者洗腦,成為處刑者的幫凶。「清醒一下,你好好回想一下,你叫蒂!你被處刑者洗腦了!」易靈伸手想抓住她,卻撲了一個空。

白色靈體淡淡地回答︰「不要垂死掙扎,這樣你我都會輕松一點。現在我會跟你說明一切的真相,這是我的義務和你的權利。」

同樣花了三分鐘。

白色靈體的訴說並沒有給易靈帶來多大的反應,雖然有許多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但他現在只關心一件事。「你清醒一點,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于你的本心!」

「這個人為什麼不在乎自己,卻去關心他的敵人呢?」白色靈體心想。看著易靈,她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

這種感覺讓她一陣心煩意亂。

「好好想想,當初你是什麼樣的!」

著靠近自己的易靈,白色靈體不自覺地後退一步。慌亂、緊張又有些喜悅,她非常奇怪自己心情的變化,並為這種變化感到不安。

「你不會死的,只是抽取能量。」她柔聲說道,「好好睡一覺,就像是做夢一樣。」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何自己會如此溫柔地說話。

這話仿佛帶著某種魔力,易靈頓覺一陣倦意襲來,上下眼皮直打架。他拼盡全力想保持清醒,但眼前的人影還是變得越來越模糊。

越來越模糊……與黑暗溶為一體。

「雪,你在哪里?」唯一的念頭。

……

仿佛飄浮在水中,混沌彌漫在身邊。易靈自覺沒有睜開眼楮,卻仿佛能看穿混沌。他什麼也沒有想,不知自己為何而來,不知自己將要何去。

在這里飄浮了多久?一分鐘?一小時?一天?一月?一年?一生?

易靈不會去想這個問題,更無法回答這個問題。自己的存在是天經地義之事,不要去思考什麼,那只會是庸人自擾。

千萬年不變的混沌,仿佛從天地初開時就已經和易靈同在。

個男人出現在易靈面前。

易靈一點也沒有感到突兀,這個男人理所當然地存在。不知道他是誰,也不需要知道他是誰。易靈與他和諧地共存,就好像天與地一樣。

殘存于靈魂深處的一點點好奇,讓易靈仔細打量起那個男人。

英俊、威嚴、卓爾不群、風度翩翩……把關于人類男性的所有贊美詞冠到那男人身上也不為過。易靈由衷地贊嘆這男人的完美,被他的氣度所折服。

不知為何,易靈想到「王者之氣」這樣一個詞。假如真的存在這種現實的東西,那也只能是存在于這個男人身上了。但是,易靈看見一個不該存在那男人身上的東西。

眼淚,兩行眼淚順著那男人臉上的線條淌下,落到混沌之中。

「為什麼你要哭泣呢?你在哭什麼呢?」易靈伸出手,想要擦去那男人的淚水。剛觸及那男人,整個空間的混沌翻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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