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治療的藥物和防止傳染的疫苗都出來了,恐怖的疫情終于得到了控制,全世界都松了口氣。文字首發
雷鴻飛也結束了在南半球的任務,回到北京。
他曬得很黑,眼里多了幾分感慨。林靖很敏感,關心地問他,「怎麼了?」
雷鴻飛嘆了口氣,「這一回,子寒和天宇都拼命了,一個重病,一個重傷,卻都不肯回來,一定要把海因茨、安蒂諾的老窩找出來。」
林靖一听就皺緊了眉,「怎麼這麼固執?恐怖組織的存在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想要完全消滅他們是很難的,只能努力,卻用不著拼命嘛。」
「安蒂諾不一樣。」雷鴻飛輕聲解釋,「這老小子是個醫學瘋子,比窮凶極惡的恐怖分子頭子還要危險,他搞的那些試驗非常可怕,如果不盡快扼殺,很可能會弄出類似生化危機之類的東西。子寒很憂慮,以前提過好幾次,一直想殺安蒂諾,但上面不同意,他也只能服從命令。這次安蒂諾逃月兌,子寒就下定決心,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殺了他,不要活的,只要死的。」
林靖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他以前從沒有想得這麼深,他與恐怖組織的關系就像是貓與鼠,生來就是天敵,見了就是一個「殺」字,而不必去想原因。他也知道恐怖分子就像老鼠,總是殺不完的,但這些垃圾只能待在陰溝里,決不能讓他們出來影響人們的正常生活。他從沒想過恐怖組織會有能力影響人類的未來,那些人雖然凶惡殘忍,卻不過是疥癬之疾,只敢躲躲藏藏,不可能明目張膽地進入主流社會,自然也就沒有能力去干涉人類文明的發展方向,至于生化危機,那只是游戲制作人、電影編劇、小說作者的想象,他從來沒當真過。但是,凌子寒的話卻有著沉甸甸的分量,既然他非常擔心,甚至不惜用生命去阻止,那就意味著這件事情已經嚴重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有關的情報有很多他都不知道,所以分析不出結果,但這並不重要,顯然凌子寒很清楚,而他只要提供強有力的協助就行了。打仗他是行家,殺恐怖分子首腦更不需要原因。
想著想著,他有些忍耐不住了,沖動地問︰「我們該做些什麼?」
「等。」雷鴻飛嘆氣,「我們現在只能等,搞情報不是我們的專長,只有子寒他們才能做到最好。你現在加緊練兵,等子寒找到安蒂諾和海因茨的藏身之處,我們就立刻撲過去,將他們一舉殲滅。」
這是要追殺敵人到天涯海角,上天入地也在所不惜,一向冷靜的林靖都有些熱血沸騰了,「好,我這就去布置,原來的行動組擴大規模,提升訓練等級,不練月兌三層皮的一律淘汰。」
「好,這次一定要干掉安蒂諾。」雷鴻飛也沖動了,「媽的,子寒會病成這樣都是這個混蛋害的,但這不是私人恩怨,他對人類世界危害太大,必須除掉。」
林靖听到凌子寒的病是安蒂諾害的,微微愣了一下,但是沒有細問。事情牽涉到神秘的安蒂諾,以凌子寒的家世背景都無法干掉這個被俘的人,可想而知其中有多麼復雜,他不想卷入其中,但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幫忙,那就是按照凌子寒的主意來辦,不要俘虜,格殺勿論。
一想到可以放手大殺,林靖感覺更加興奮。他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但眼楮中卻閃爍著奪目的寒光。
雷鴻飛看得激動不已,這時候的林靖有種平常沒有的凜然氣勢,配上那完美的外形,簡直讓人受不了。雷鴻飛的心里嗷嗷真叫,臉上卻努力控制,堅決不能露出會引起懷疑的任何表情,不然肯定會被眼前這只凶猛剽悍的狼王撕得粉碎,連皮帶骨一起吞了。
林靖說干就干,起身就要出門。他打算到辦公室去推演一番,然後就下命令給駐扎在全國各地的十大特種部隊。
雷鴻飛一把拉住他,「哎哎,你別急啊,總得先吃飯吧。後續行動由我負責指揮,人員當然從你這兒出,所以,等吃了飯,我們一起商量吧。」
林靖看了看表,這才回過神來,順口就說︰「那你去做飯,我先到書房去理一理思路。」
「好。」雷鴻飛不動聲色地靠近,伸手摟住他的肩,「你想吃點什麼,我這就做。」
林靖的腦子里塞得滿滿的全是工作,哪里會考慮這些問題,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隨便,你看著辦吧。」
雷鴻飛便樂滋滋地去了廚房,而林靖上樓進了書房。
雷鴻飛拉開冰箱,仔細查看了存貨,把肉、蛋、魚、菜都拿出來,愉快地動起手來。
回北京之前,他一直陪著大病初愈的凌子寒和重傷的衛天宇,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是他做的。他仍然記得,那天凌子寒靠在門邊,安靜地端著碗,慢慢地喝著他親手炖的湯,讓他感覺很快樂。
除了戰斗之外,他現在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生活,如果能和林靖一起過日子,旁邊住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那就是天堂了。他歡喜地笑道︰「子寒,將來我們退休了,就搬到一起住吧,又熱鬧,又好玩,肯定開心。」
「行啊。」凌子寒當然沒意見,但還是要提醒他,「我們喜歡安靜,只怕你會受不了。」
想著遙遠的未來,雷鴻飛有些感慨,「那時候我們都老了,安靜的生活最好。」
「你?再過三十年都不會老。」凌子寒微笑,閑聊了兩句後,還是忍不住關心地問,「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雷鴻飛愣了一下,有些訕訕地說︰「我跟誰結婚啊?」
凌子寒調侃地看著他,「你好像應該有可以結婚的對象吧?」
雷鴻飛有些窘迫地抓了抓頭發,「沒確定,不肯定,尚未決定。」
凌子寒實在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勸他,「良辰美景,似水流年,還是抓緊點好。」
雷鴻飛苦苦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我覺得,我們都沒想好,還是不要操之過急吧。」
這話說出來,凌子寒也不再提了。只有愛到極處,才會如此患得患失,輕易不敢開口,害怕稍一不慎就會失去。這當然是好事,凌子寒也就不再操心。
此時此刻,雷鴻飛一邊剖魚一邊心潮起伏,洶涌澎湃。對于感情的歸宿、結婚的對象,他其實早就已經想好了,也下定了決心,可……林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真的沒確定、不肯定、尚未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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