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我這就去辦,尋找唐姑娘的事情就交給公子了。」那人拱手應道,轉身離去。
符致恆等人隨即就朝翠湖方向趕去,剛走到鎮口就遇到了大白和大勇帶著一隊人馬趕來,大白見符致恆等人行色匆匆,急急上前,問道︰「公子,可是有我主子的下落了?」
能讓符致恆如此的,也就只有豆豆了。
大勇朝符致恆拱拱手,「賀少爺,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大勇兄,我得知豆豆就在翠湖附近,對方已派人出去搜查了,我們幾個想要趕在對方之前找到豆豆。」符致恆說著,舉目看了一眼,大勇帶的人馬,大概是二三十人,這麼一大群人出入楊柳鎮,怕會打草驚蛇,讓人起了疑心。
「大勇兄,鎮里的情況有變,我已派人帶消息趕回去找宋大人了。你們這麼多人出進目標太大了,要不這樣,由大勇兄帶幾個人秘密監視鎮長府,剩下的人全部跟我一起上山尋人。」
尹立宏那邊隨時都可能會有價值的情報,在還沒有查清一切之前,這些人都不能忽視在一旁。
大勇聞言,蹙眉看向符致恆,輕問︰「賀少爺,你可是查出了什麼?」
符致恆點點頭,拉著大勇行至一旁,兩人低聲咬耳,不一會兒,大勇一臉凝重的朝符致恆拱拱手,扭頭看著自己帶出來的兄弟們,吩咐︰「兄弟們,你們之中留下六個人與我一同進鎮里,其他的人全部隨賀少爺上山。此後,你們的一切行動都听從賀少爺的指揮,如果尋著唐姑娘了,大人將論功行賞。」
「是……」
大勇揮手止住了他們的話,一臉嚴肅的道︰「咱們分頭行事,別事張,別驚擾了敵人。」
瞧著大勇的表情,眾人直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紛紛收住了聲,抿唇點頭。
符致恆伸手拍拍大勇的肩膀,輕聲叮嚀︰「大勇兄,你帶著兄弟們小心一點,依我觀察,那些人都不簡單。」
「賀少爺,也請保重!大勇明白,一定會牢牢盯住鎮長府的。」
「好!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分頭行事。」符致恆點點頭,抬目看向眾官差,揮揮手,指向翠湖方向,道︰「各位兄弟,咱們出發。」
兩隊人馬,一隊悄悄進鎮,一隊急趕翠湖。
……
豆豆喝過了去風寒的藥,又加上吃飽喝足,眼皮漸重。盡管她不停的用力的撐開,卻仍舊沒能擋住這漸漸加濃的睡意,終于,她輕輕闔上羽睫,呼吸平穩,跌入夢鄉。
尹立平將身上的長袍月兌下,披在豆豆的身上,又用手絹將她額頭上喝藥後發出來的汗拭去。
他的手撫在了她如玉般的額頭上,只覺手下肌膚女敕滑如綢,心不由一顫,目光不由的順著她的額頭往下移去,微卷縴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不知是不是因為發燒,如滴血般的紅唇。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微嘟的紅唇上,再也無法移開。
只覺隨著她紅唇不時的蠕動,他的心就加快跳動,仿佛要從胸膛里跳躍而出一樣。覆在額頭上的手輕輕往下移,指月復輕輕的覆上那兩瓣紅唇上,一手則按住了自己怦怦直跳的心。
山洞里,寂靜無聲,唯能听見柴火燒得 里啪啦的聲音。
尹立平的耳邊依稀能清晰的听見自己的心跳聲,怦怦怦的聲音,仿佛有人在自己的心中擊鼓。他想要抽回那覆上豆豆紅唇上的手指,然而,她的紅唇像是有很強的磁力一樣,牢牢的吸住了他的手指,他抽不回來。
喉結輕滑,尹立平自己都沒有發覺,此刻自己看著豆豆的目光是如此的炙熱,如此直白,就像是蟄伏在叢林里的猛獸在緊盯著夜色下毫無警惕的獵物。
他探身過去,俯首……
突然,他一把抱起豆豆,掌風掃向火堆,剛剛還火勢正旺的火堆,頃刻就全熄,山洞里立刻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是屬于樹木燃燒後的煙味撲鼻而來。
尹立平伸手點了豆豆的穴道,夾抱著她,如夜色中動作敏捷的野獸般竄出山洞,迅速的朝山上躍去。
想不到立宏這次是鐵了心要對付自己,這麼快又派人尋了過來。
「站住!」身後傳來了喝道聲,「快!追上去!」
尹立平听出了是威虎的聲音,心里面不禁染上了一襲悲涼。連威虎都出動了,看來,自己與立宏之間的裂隙是越來越大了。
他忍住了心痛,抱著豆豆一直向山上奔去。
山下一定有人守著,他們只有往山上逃,越過這座山,往其他方向而去。
一直秘密追著威虎而來的符致恆,听到威虎的喝道聲,心不由一緊一揪一喜一憂。他朝身後的人揮手,「他們發現豆豆了,快!咱們一定要趕上去,分批行動,一隊人馬纏住對方的人,一隊人馬隨我去營救豆豆。」
「是,賀少爺。」
符致恆帶著人馬抄道而上,剛走不遠,就听到身後響起了兵器相撞聲。想到馬上就可以看到豆豆了,他的心不由的雀躍起來,想到她此刻在尹立平的手里,他又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運功加速追去。
熟練的穿稜在叢林中的尹立平,听著山林里響起了打斗聲,眉頭不由緊皺。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中沉睡的豆豆,眸子輕轉,當下就改變方向,繞過樹林,朝打斗的方向而去。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想,不管是符致恆,還是威虎,都不可能想到,他會帶著豆豆返回翠湖。
符致恆帶著人一直追到天微天,也不見尹立平和豆豆的身影,越想越不對勁,他伸手下令大伙原地休息,自己和大白則察看地上的痕跡。
砰——
一拳捶向樹干,符致恆懊惱的朝樹干上撞了幾下,嘴里發出了如受傷野獸的低吼聲。
他怎麼這麼沒用?
眼看著就要追上了,卻又追丟了。
尹立平,你究竟是什麼人?你要把豆豆帶到哪里去?
大白見狀,抬步走了過去,看著符致恆鮮血淋淋的手,眉頭皺了起來,抬目看向他,「我家主子個性開朗,樂觀向陽,她不會喜歡遇到小小的挫折就自虐的男人。」
「我?」符致恆錯愕的看向大白,第一次,知道這個逗比的大白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什麼我?」大白惡狠狠的瞪著符致恆,「拳頭是用來打敵人下巴的,可不是用來打樹干的。這大樹何其無辜,無緣無故就被人從夢中打醒。」
「噗…」符致恆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這個大白,安慰他人的方法還真是奇特。
大白滿意的點點頭,「會笑了?那就說明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大白說完,扭頭走向坐在樹下休息的官差,「各位大哥,咱們往回走,看看那邊的情況如何?」
「好!」大伙見大白武功高強,早已對她佩服不已,這個時候,也就不會再認為她是一個小姑娘,不該對他們這些大老爺們指手劃腳。
符致恆打起了精神,領著眾人沿路往回走,沒過多久就與另一隊人馬匯合了。
看著官差們押著的幾個人,符致恆眉頭高皺,問道︰「他們帶頭的人呢?」
官差們面露窘色,道︰「那人武功高強,讓他給逃了。」
符致恆想起了自己在鎮長府听到了話,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唉,如果自己能去早一點,那就不會只听到後面一點的對話了。興許,他就能知道威虎那些人身份了。
豆豆,你究竟在哪里?
你能不能給我留下一點線索?
豆豆,對不起!
這一次,我還是沒能保護好你,甚至還與你擦肩而過,沒能把你從敵人的手中營救出來。
符致恆朝眾官差拱手,謝道︰「辛苦你們了,兄弟們可有傷亡?」
「這些人的武功實在是高,我們多少都受了些傷,也失去了幾個兄弟。」說完,官差們黯然的垂下了腦袋,想到殘死在打斗中的兄弟,恨得握掌成拳,咬牙暗恨。
聞言,符致恆眸底浮上沉色,「我會向宋大人解釋,也會給兄弟們一個交待和補恤。」
「謝謝賀少爺!」
符致恆搖搖頭,走到那幾人面前,伸手抓起一人的手,目光掃向他的掌心,沉聲問道︰「我知道,你們並不是大齊人,如果你們招出因何蜇伏在大齊朝,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
幾人露色駭色,眼底閃過驚光,幾個人快遞的對視了一眼,不過,又很快的平靜了下去。
他們頭一偏,不說話。
符致恆將他們的神色瞧在了眼里,心時暗贊他們的超強定力。這些人,不僅武功高強,而且還能從剛剛的試探出看出他們的心理素質很好,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騙到的。
只是,這些人又怎麼會是一個小小鎮長家的家僕呢?
這根本就不可能!
可他們又會是什麼人?
符致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連同那個叫綠裳的女人,還有尹立平,尹立宏都不是大齊朝人。
「你們以為不說,我就查不出了嗎?」符致恆冷冷的看向他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們的主子並不是鎮長楊林生,而是尹立宏。而鎮長也不是真的叫楊林生,他的真名叫威虎。」
「你?」那幾人如見鬼般的看著符致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