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桃花和喬秋不禁紅著臉「哇」了一聲,轉身飛快的跑進後院,準備去喬夏的房間,好好的拷問一下她,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呃——」唐子諾一听,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的嗆到,眼光玩味的看著錢財,嘴角彎起了一抹邪肆的笑。
唐子諾搖了搖頭,煞有其事的問道︰「三弟,這事你打算怎麼辦?」
錢財六神無主的看著他,臉上浮現出了復雜的神情,道︰「我也不知道。」
「什麼?你不知道?事到如今,難道你不該找人來提親嗎?你認為,我家閨女跟你都這樣了,她還能嫁給誰?又還有誰會嫁她?」雷氏見錢財一副呆頭鵝的樣子,直接將話給挑明了說。
雷氏說著,眼角流出了兩道清淚,傷心的道︰「我家閨女長得如花似玉的,如果不是她一直不願意,我家的門坎早就被提親的人給踩平了。可是,現在?嗚,嗚,嗚...我可憐的女兒啊。」
唐子諾為難的看了看雷氏,又看了看錢財,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辦了?蠕動了嘴唇,輕聲的道︰「三弟,你要不就...」
「伯母,這事你容我再想想,二哥,我先走了。」錢財打斷了唐子諾的話,不顧眾人愕然的神情,說完就轉身就往大門外走去,叫上小廝,坐著馬車飛奔回鎮上。
錢財坐在馬車上,怔怔的伸手撫上自己的唇,用心的回憶剛剛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這種感覺太神奇了,喬夏的唇像是帶有引力的東西,讓他不由的沉醉了下去。如果當時鐵伯伯出聲打斷了他的緋想,或許,他會用力的吻下去,好好的感受那種陌生又蝕骨的感覺。
喬伯母的意思再明顯不了過,她是讓他對喬夏負責。他不是不想負責,他始終過不了自己這一關,他承認,他在害怕。他害怕自己會突然死去,他害怕自己不能陪著喬夏到老,他害怕自己會讓喬夏以後更傷心,更孤獨...
這些的這些,他賭不起,也沒有信心去賭。
喬春敲開了喬夏的房門,拿著燙傷藥走了進去,牽著喬夏的手,關心的問道︰「夏兒,你快坐下來,讓大姐看看你的腳。」
「大姐,我沒事!」喬夏的沒精打采的道。
用力的摁著她坐了下來,喬春不理會她,徑自蹲子,抬起她的腳,輕輕的月兌下她的鞋。
「 ——」頭頂上傳來了喬夏吃痛的倒吸聲。
喬春放輕的手勁,輕柔的月兌下布襪,喬夏腳盤上的大水泡立刻呈現在了喬春的眼里,秀眉緊擰,抬頭微微不悅的看著她,道︰「都這個樣子了?你還說沒事?」
喬夏神情不太自然的躲開喬春的眼神,撇了撇嘴,死鴨子嘴硬的道︰「真的沒事。」
「啊——」腳背上驟然傳來劇烈的痛感,喬夏吃痛的大聲尖叫起來,如果不是喬春正握緊了她的腳,估計她已經跳了起來。
門外向房里走來的桃花和喬秋,听到喬夏的尖叫聲後,一臉緊張的跑了進來,看著喬夏和喬春,問道︰「出什麼事啦?」
「 ——沒事!」喬夏緊皺著眉,沒好氣的嗔的一眼喬春。
喬春無視她的眼光,打開膏藥瓶,伸手抹了一些在她的腳面上,低頭笑道︰「沒事,只是有人平時鴨子吃多了而已。」
「鴨子?我們家里不是沒有養過鴨子嗎?」喬秋皺著眉,暗暗的回想了一下,不解的問道。
她記得她們家從來都沒有養過鴨子,雞倒是養了幾只的。
「呵呵。」喬春輕笑了起來,眼光看向喬夏,笑道︰「我是說她死鴨子嘴硬的意思。」
腳盤上傳來了清涼的感覺,剛剛那種火辣辣痛的感覺隱了下去,喬夏眸底淚光盈盈的道︰「呵可,我哪我?我真的沒什麼事了,大家別擔心。」
「咯咯...」喬秋和桃花頓時忍不住看著喬夏,悶聲的笑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
「可是,二姐,剛剛娘在大廳里說,你和三哥嘴貼著嘴,這事是真的嗎?」喬秋好奇的問道。
桃花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喬夏,靜靜的等待著她的回答。
喬春輕柔的將喬夏的整個腳盤上都擦上了膏藥,耳朵則暗暗的豎著,聆听著她想知道的內幕。
三哥和喬夏嘴貼著嘴,而且,還被雷氏撞見了,怪不得剛剛雷氏的樣子會如此反常,原來如此!
這個真是太有意思了,她很好奇真實的版本是怎樣的?
「我...我們...哪有?」喬夏結巴著,準備否認到底。
桃花和喬秋看著她這個樣子,立刻明白雷氏所說的都是事實,而她們決定暫時先放過她,因為喬夏的臉已經紅得像是要著火了一樣。
「姑娘們,都出來吃飯吧。」門外傳來了廖氏喊她們吃飯的聲音。
喬春站了起來,看著喬夏,道︰「夏兒,你的腳不能穿鞋,你就在房里吃吧,我去幫你端飯菜過來。」
「大姐,你去吃飯。我來端飯菜給二姐就可以了。」喬秋說著率先走了出去。
飯桌上的氣氛有點奇怪,雷氏心里也很是郁悶,她沒有想到在那樣的情況下,錢財居然還是沒有答應了下來。她本以為,錢財會爽快的攬下責任,這些她不僅可以圓了喬夏的願望,還可以把喬夏給嫁出去,省得一直留在家里做老姑娘。
晚飯過後,雷氏拉著喬春來到絲瓜藤下,商量著喬夏和錢財的事情。
「春兒,這事你看該怎麼辦?我本以為可以順水推車將喬夏和錢財兩個作堆,沒想到錢財居然是這樣的態度?真的是令我太失望了。」雷氏有些忿然的道。
喬春輕輕的牽過雷氏的手,笑道︰「娘,你的想法我明白。可是,事情也不能單單只看表面,三哥並不是真的對夏兒沒有感覺,他只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對自己沒有信心?什麼意思?」雷氏不解的問道。
嘴角微微上揚,喬春點了下頭,緩緩的將上次巧兒成婚時,在錢府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雷氏驚愕的看著喬春,不確定的道︰「你的意思是,錢財其實也喜歡夏兒,只是,他怕自己的病會連累夏兒?」
喬春點了點頭。「那他的...他的心疾真的不礙事嗎?」雷氏不太放心的問道。
如果真把女兒的幸福交到一個沒有未來的人的身上,她倒是有些猶豫了。她是一個娘親,她只希望自己的閨女們能夠幸福。
喬春不答反問道︰「娘,柳伯伯的話,你也不相信嗎?」
「我信,可是,現在我們該怎樣幫他們呢?」雷氏繼續問道。
「晚上我再想想,想好了我再告訴娘親,好嗎?」
「好,你想好以後就告訴我。如果他們是真心相愛的,我倒也是了一件心事。」雷氏目光悠遠的不知道在看什麼,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春兒,回屋休息去吧,你額頭上還有傷呢。」
喬春拍了拍雷氏的手背,輕笑著道︰「娘,你不用擔心!我和二哥會想個好辦法的,你就靜等我們的消息就可以了,不要太操心了,我爹的傷還需要你的照顧呢。」
「好,娘知道你乖,你去休息吧,娘也該要去幫你爹擦身子了。」雷氏笑了下,抽回自己的手,轉身就往房里走去。
喬春站在絲瓜藤下,怔怔的看著雷氏的背影發呆,幾年的時間一晃而過,雷氏也老了,額頭上已經長出了一些銀發,現在心心念念的就是閨女們的終身大事了。
唉,錢財那腦子里到底是在想什麼?
今天這事是有意也好,無意也罷,既然他們已經在有外人的情況下那樣了,在這古風嚴謹的地方,他們不也就只能成親了嗎?
看來這件事,她還真得和二哥好好的商量一下,想個好辦法才行。
嘎吱∼∼
輕輕的推門而入,唐子諾正坐在書桌前,整理下午簽好的那些協議書,抬眸看著她走了進來,嘴角溢出一抹柔柔的笑容,道︰「四妹,岳母大人找你是談三弟與大姨妹的事嗎?」
燈光下,唐子諾嘴角那溫暖的笑容如同綻放中的木蘭,幽幽留香,令人不自覺的沉溺在他的柔情里。
眸子微挑,嘴角輕翹,喬春的美眸亮了下,看向自家相公的眼神變得炙熱起來。
門外的微風吹來,輕輕的的撫過喬春的頭發,綠色裙擺飄飄,乍看之下,喬春就像是一個誤闖人間的仙子。
「老公,咱們到屋頂上坐坐去?」
唐子諾的手頓了下,彎起了唇角,笑著點了點頭,道︰「好啊!花前月下,佳人相伴,這般美好的事情,為夫自是萬分樂意。」
放下手里的東西,站起來,抬步向她走了過來,溫柔的牽起她的柔軟,兩個人親呢的並肩走出房間。唐子諾的手環在喬春的腰上,用力摟緊,輕身向上一躍,便已抱著她跳上了屋頂。
兩個人依偎著坐了下來,天邊懸掛著一彎月芽兒,夜空中的繁星璀璨,農村里的夜空就是這般的純粹,不會因為空氣污染而看不到空中美麗的星星。
喬春輕輕的閉上眼楮,感受著夜風拂過臉頰的感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清甜的空氣,頓時覺得生活無限的美好。頭依靠在唐子諾有力且健壯的肩上,喬春的心里好滿足,好溫暖...
「老公,我唱首歌給你听,好不好?」閉著眼,喃喃碎言的道。
此刻,她想要唱歌,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情和幸福的感覺。
「好!為夫洗耳恭听,你那邊的旋律很好听,比大齊的更有韻味。」唐子諾將頭輕輕的抵在喬春的頭上,彎著嘴角,滿眼幸福的舉目望著熟悉的村莊。
喬春潤了潤喉嚨,就那樣閉著眼楮,投入感情的清唱著《平凡的幸福》(歌詞稍作修改)。
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時光
想偷著笑,你就在身邊
簡單的家溫暖著我的心
不用豪宅和名貴首飾
戀上你的那天開始
我的心暖暖的
有你陪在我身邊
不需要熱鬧場景
平凡就是幸福
有你就擁有生命全部
我不貪心,愛著你就夠
一輩子好滿足
過程辛不辛苦,我不在乎,
美麗的未來我們會相互照顧
朋友笑我們太像老夫老妻
少了激情,我們選擇安定
你的愛是那麼的明顯
我會放在我的心里面
原來天一直藍的美麗
原來我不缺新鮮空氣原來窗被打開而已
原來路不是到了未端
你就在我的下一個轉彎
帶著我走過黑夜
找到屬于我們的天堂
避開所有別人眼光,自由飛翔
我們最好能一起摟著令愛不會消減
喬春那獨特的唱腔,獨特的旋律,一道道美麗動听的音符,一個個動听感人的唱詞,隨著微風傳進了唐家每個人的耳朵里。每個人都被那歌詞的意景所打動,腦子里不由的浮現出了一對相愛的戀人過著平凡的生活,兩個的臉上卻揚溢著幸福的笑容。
一曲落下,唐子諾閉上了眼楮,靜靜的與她相依偎,靜靜的感受平凡中的幸福。
一曲落下,房間里的桃花已是熱淚盈眶,站在窗前目光悠遠的望著窗外,思念著隨皇甫杰出發去晉國邊境的鐵百川。
一曲落下,房間里的喬夏低聲哭泣,唉嘆著那份無望的愛情。
一曲落下,眾人思緒各異。
「老公,我們該想個什麼辦法來幫三哥和夏兒呢?」喬春柳眉輕蹙,閉著眼楮,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唐子諾坐直了身子,睜開眼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道︰「我也沒有好的辦法,感情的事情我們好像也插不上手,你也知道三弟的性子,雖然萬事精明,可感情的事卻瞻前顧後。」
唐子諾說著,低下頭,扳著喬春的雙肩,眸光不安閃爍著,低聲問道︰「老婆,你說三弟會不會是對你還沒有死心?」
「不可能,三哥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他在結為義兄妹前對我有些賞識不假,可是,那也不代表是愛,後來就更沒有了。他是有分寸的人,你不該這樣去懷疑他的。」喬春直勾勾的看著唐子諾,黑眸清亮,臉上的神情堅定。
她不是單根線的人,初識那會錢財對她的欣賞逐漸加濃,她不是不明白,可後來大家結為義兄妹後,她就看出錢財已將那顆剛要萌芽的種子給丟棄,現在他們之間有的是友情是兄妹之情。斷不可能還會有什麼愛情之類的東西,那樣的話,錢財就不是錢財了,他不可能做對不起兄弟的事情,更不可能去想一些逾越的事。
就是因為錢財是這樣的一個人,她當初才會與他結為義兄妹,兩個人相交相知相扶持。
只為知己,無關風月!
這就是她和錢財之間,最恰當的形容。
「老婆,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去想自己的老婆和兄弟的。」唐子諾听喬春這麼一說,頓時感到羞愧無比,他居然懷疑自家兄弟對自己的老婆有非分之想,這樣想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喬春輕笑了下,道︰「你哪里是對不起我,你這樣想,對不起的人是三哥,好不好?」
兩個人相視一眼,笑了一下,便不再出聲。
喬春玩耍著手指,突然心里由生一計,猛的抬頭看著唐子諾,柔聲問道︰「老公,你明天就散消息出去,我們要為夏兒公開招親。如有誠意者,我們以花茶的配方為嫁妝。」
唐子諾轉過頭,愕愕然的看著喬春,濃眉緊擰,不太確定的再次問道︰「要為夏兒公開招親?你有跟岳父和岳母商量過,夏兒她同意嗎?」
這麼瘋狂的事情,他還真不敢想,也不敢做。
一個女兒家公開招親,這事只要一傳出去,一定會四方轟動,而喬春的花茶配方,更是誘人的條件。
「既然三哥不敢誠實面對自己的心,那我就給他下一劑猛藥,逼他面對自己的心,承認自己的感情。」眼光璀璨,喬春的嘴角勾起了一彎精美的幅度,她相信,人在必須做抉擇的時候,一定會認清自己的內心。
「如果三弟還是退卻呢?」唐子諾有些擔憂的問道。
喬春朝他瞥了一眼,淡淡的道︰「夏兒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如果三哥一再退卻,那我只會認為三哥不值得夏兒的痴心對待。我相信,一定會有合適夏兒的人出現,一定會有人打開夏兒的心扉,給她幸福。我從不認為,必須是誰才能給誰幸福,幸福是自己給自己的。誰也不會少了誰就活不下去,時間就是最好的良藥,能讓人淡忘心中的傷。」
唐子諾怔怔的看著喬春,腦子里反復的在回響她剛剛說的話。
心里不禁猜測,她前世是不是受了什麼嚴重的感情傷害?
「老婆,你以前在你那個地方,是不是受過什麼...什麼...」
喬春轉過頭,眸底幽光流趟,看著他的疑惑,他的關心,剎那間,心里一片暖意,眼角微微濕潤。
她只告訴他,自己是穿越而來的靈魂,卻沒有告訴他自己前世的經歷,而他也貼心的從來都沒有問過她任何問題。
「你是不是想問我,以前有沒有受過感情上的傷害?」喬春替結巴著的唐子諾把問題說了出來,見他點頭如蒜,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坐直的身子,腦子里閃過前世那段致命的傷。
「我和他是在商業上認識的,相處了一段時間後,覺得大家還算是合得來,雙方的事業也都需要對方的支持,便一個月後就結婚了。婚後,兩個人都忙著各自的工作,聚少離多讓本就沒有深厚感情來支撐的婚姻就變得更加搖搖欲墜起來。對于他的各類傳言,我都是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因為,我不太相信,整天忙得不可開交的他還能有時間去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喬春停頓了下來,伸手拉過唐子諾的大手,聲音微沉的續道︰「可是我錯了,正當我快要臨盆的時候,另一個長得小巧玲瓏的女子頂著大肚子,哭著找到了我,說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哭著讓我放他們一條生路,讓她的孩子可以名正言順,說什麼她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說著,說著,喬春整個人都沉醉在了傷心的記憶之中,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的道︰「我拒絕了,原因是我的孩子也需要父親。我暗暗的決定,只要他離開那個女子,我就原諒他,因為我的孩子需要父愛。哈哈...我現在才知道我有多麼的傻,我的孩子在他的眼里根本就不重要。我堅決不離婚,他生氣的推了我一把,結果我就進了醫院,醫生說我的孩子死在肚子里了,一場手術,醒來過後,我就發現自己已經在這里了。」
喬春的肩膀微微的抖動著,眼神渙散,目光沒有焦聚的望著前方。
「老婆,對不起!我不該引起你的傷心事的。那人是個混蛋,放著明珠不要,偏要那魚目。」唐子諾疼惜的摟過喬春的肩膀,又道︰「不過我倒要感謝他。」
喬春不明所以的抬頭看著他,問道︰「你還要感謝他?」
「是啊,如果不是他誤把魚目當明珠,我們又怎麼能像現在這樣呢?」勾了勾唇角,唐子諾溫柔的看著他,柔聲道︰「老婆,我愛你!我不知該給你怎樣的承諾,但是,我能給保證的就是——只要有我的一天,我就會愛你、疼你、陪伴你。」
「嗯。」喬春感動的看著唐子諾,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老公,你明天就把夏兒要招親的事公布出去,爹娘那邊和夏兒那邊,我會去跟他們說。明天我再去一趟錢府,有些事情得打鐵趁熱。」
初秋的夜風吹到身上已經很涼快了,一陣風吹了過來,喬春不由的顫抖了子,伸手拉攏緊了自己的衣服。
「老婆,上面風涼,夜也深了,咱們就下去歇息吧。」
喬春微微頷首,唐子諾一把抱起喬春,嗖的一聲,跳到了院子里,繼續抱著她甜蜜的走向房里。
燭光下,喬春水眸蕩漾,眸光溫柔,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放她下床的唐子諾。
她柔柔的看著他,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彼此的呼息聲都可以吹到對方的臉上,他的睫毛很縴長,微微卷翹,嘴唇紅潤,嘴角含笑。
喬春的手緊緊的圈在唐子諾的脖子上,仰上頭,飛快的輕啄了下他的唇,淡淡的屬于男人的氣屬撲入鼻腔,頓時讓她有點意亂情迷起來。目光再次鎖定他的唇,趁他未回過神來,立刻咬住了他的唇,吸吮著、品嘗著。
吼——
唐子諾低吼了一聲,被她咬得有些生痛的唇抽回了他的心神,他化被動為主動,瞬息之間便奪回了主權,動作熟稔的挑撥著她身上的敏感點。
喬春用力的推開了他,紅著臉氣喘吁吁的看著他,嬌嗔道︰「你是獵物,我是你的主人。今天我要讓小白兔化身為狼,偶爾奪回主權一次,以前,每次都是我被你咬,今天換我了。」
說著,靈巧的從他的身下滑了出來,長腿一勾,跨坐在他的身上。
「小子,你準備好了嗎?」喬春邪肆的笑了下,一副痞子模樣的向他輕挑了下眉。
唐子諾見她這樣,心里早已笑翻了過來,臉面上卻佯裝出一副害羞的樣子,伸手抵擋在自己的胸前,語氣怯怯的道︰「主人,請溫柔一點,人家會害羞的。」說著,還不忘嬌滴滴的向喬春嬌嗔了一眼。
喬春輕抖了身子,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唐子諾,伸手捏了下他的臉,笑道︰「主人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小樣,居然還能裝出這副模樣,看我今晚怎麼好好的咬你一頓?不在你身上種滿草莓,我就不罷休。
「熄燈。」喬春居高臨下的看著唐子諾,命令道。
「哦。」手指輕彈,咻的一聲,房間里頓時一片漆黑。
「把衣服月兌掉。」黑暗中,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
「哦。」黑暗中,響起了一陣衣物悉索聲。
「哇,怎麼這麼快?我的不用你月兌。喂...」清脆的聲音由驚訝演變成驚慌。
「喂...你犯規,你才是獵物,喂...你怎麼可以這樣?」就這樣,某個誓誓旦旦要從獵物化身為主人的小白兔,再次成為了大灰狼身下的獵物,依舊是草莓種滿身。
第二天,喬春暗地里將計劃告訴雷氏並得到她的支持後,先交待了唐子諾要散布消息,再來到喬夏的房里,向她說一下大家的決定。
喬夏听完喬春的話後,整個人都愣在了那里,完全不能消化她話里的意思。
居然要給她公開招親?而她還是最後知道的一個。
「大姐,為什麼要這樣做?」喬夏的臉色有些蒼白,她想不明白,大姐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喬春輕笑了下,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的道︰「我想用這個法子,逼三哥正視自己的心。夏兒,三哥他的心里是有你的,他只是不肯面對而已。」
美眸圓瞪,喬夏不可思議看著喬春,臉上唰的燒了起來,情神不太自然的蠕動了下嘴唇,道︰「大姐你別開玩笑了。」
「大阿姨,你就放心的做你的新娘子吧,你的終身我娘親作主,保證給你好看。」果果從門外竄了進來,拍著胸膛保證著。
喬春看著喬夏的臉上飄過朵朵紅雲,輕笑了一聲,看著果果笑道︰「果果,娘親跟大阿姨有事要談,你先出去玩吧,妹妹呢?」
果果依舊站在房門口,看著娘親,糯糯的道︰「豆豆和小輝在玩呢。」
「我走了,大阿姨加油!要相信我娘親哦。」果果微笑著沖喬夏做了個加油的手勢,轉身就飛快的跑走了。
姐妹倆看著果果的背影皆是忍不住的輕笑起來,過了一會兒,喬春收起了笑意,認真的看著喬春,道︰「夏兒,大姐是經過認真考慮的,如果這樣他都不正視自己的感情,那我覺得三哥他也不值得這樣對他了。你要相信大姐,待會我去一下錢府,我可不可以將你為他做的那些衣服送去給他?」
「大姐,你怎麼知道的?」喬夏再次吃驚,被人看透了秘密,頓時滿臉羞紅起來。
「傻妹妹,你以為你可以瞞過得大姐?我把那衣服送去給他,我就不相信了,這麼一劑猛藥還不能讓他清醒。」
「真的可能嗎?」喬夏不確定的問道。
喬春一臉肯定的點了點頭。
「在衣櫃里,大姐,你去拿吧。反正也是做給他的,不管他接不接受我的感情,我也不後悔了,至少我曾努力過。」喬夏想明白了似的,伸手指了指衣櫃。
如果他不接受,那她最壞的打算就是接受一個大姐替她找的相公,反正她的年紀也不小了,省得爹娘再為她操心。
喬春走到衣櫃前,伸手拉開衣櫃門,頓時被衣櫃里清一色的紫色長袍給閃了下眼。轉過頭,看著喬夏,心疼的道︰「夏兒,這個?」
喬夏強扯出一抹笑容,道︰「大姐,你幫我送去吧。我一直沒有勇力送,你幫我送去,我也算是了一樁心事。如果他還是不肯面對的話,就只好麻煩大姐幫我覓一個好郎君了。」
看著喬夏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喬春的心里很是難過,卻只能輕輕的朝她點了點頭。
這麼好的姑娘,如果錢財都不願面對自己的感情的話,那她也一定會討厭他的懦弱。
帶著一大包的新衣服,坐著馬車,喬春思緒飛騰的來到了錦繡茶莊。走進茶莊,見小二在招呼著客人,而錢財則是心事重重的坐在品茶區。
喬春生氣的走過去,拍了下他的肩膀,語氣不悅的道︰「你進來一下。」
錢財微怔了下,抬頭看著喬春走向後院的背影,嘴角溢出了一抹苦笑,搖了搖頭,站起來抬步往後院走去。
她一定也是知道昨天的事了,她這是生他的氣嗎?氣他不肯對喬夏負責嗎?
喬春站在書房里的圓桌前,見錢財一臉憔悴的走了進來,心里的氣更是濃烈,只覺頭頂都快要著火了。上前幾步,拉過他,火大的扯開包裹,指著一桌子的紫色長袍,大聲的吼道︰「三哥,你看看這些,你好好的看看這些,這些都是夏兒偷偷給你縫制的衣服。難道這些還不能讓你感動嗎?你的心就是鐵打的嗎?」
錢財驚愕的看著桌面上的衣服,愣愣的站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就因為你那根本就沒什麼大事的心疾,你就要拒一個真心喜歡你的姑娘到千里之外嗎?夏兒不小了,她已經滿了十七歲了。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去好好想想,三天後,如果不來家里提親,你還是繼續要當縮頭烏龜。我就正式為夏兒公開招親,反正,我娘也已經發話了,消息也已經散出去了。」
喬春看著錢財呆滯的站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內心的想法,心里不由的更加生氣。伸手一把推開他,一邊大步向外走,一邊大聲的丟下了一句話︰「人生難得有情人,如果你真的一直這樣做縮頭烏龜,我想,我會因此而看不起你。」
砰——,關門聲巨響。
喬春走後,錢財坐了下來,伸手拿過桌上的紫色長袍,細細的端倪著,眼底已是一片水氣。
衣料上有的繡著栩栩如生的翠竹,有的繡著蒼松,有的繡著祥雲...每一針一線都是那麼的細致,完全可是看著執針人的用心和真摯的情感。
拿著衣服的手微微的顫抖著,雙肩顫栗,目光悠悠,眼前仿佛出現了喬夏在油燈下,一邊微笑,一邊縫制衣服的情景。
心不由的一緊,錢財伸手撫模著這顆開始抽痛的心,不去理會,任由它變得越來越痛。
四妹說,要為夏兒公開招親了。
四妹說,夏兒已經滿了十七歲了,不小了,到了成親的年齡了。
四妹說,如果他一直做縮頭烏龜,她會看不起他。
四妹說,人生難得有情人。
四妹說,三天內讓他去提親。
.....頭慢慢的趴在紫衣堆上,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慢慢的合上了眼瞼。
他想抓住幸福,他不想做縮頭烏龜...
喬春剛回到家里不久,錢財的小廝就火急火燎的趕來,一進門就帶著哭腔的請柳如風去替他家少他看診。
唐喬兩家的人听說錢財再次犯病,全都著急起來。靜坐在房里的喬夏听到後,心中亂成了一鍋粥,立刻一瘸一瘸的來到了大廳,看著唐子諾和柳如風,央求道︰「柳伯伯,大姐夫,你們帶我一起去錢府,好嗎?」
「不行!別說你腳上的燙傷還沒好,就是好了,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麼可以冒冒然的去一個男子的家里呢?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你要怎麼辦?」雷氏走過來,拉著喬夏的手,厲聲的反對。
錢財既然是這樣的身子,而他也不願面對,她想就讓事情到此為止吧。也許,他們就真的是有緣無份,現在說要把夏兒交給他,她還有些不放心了。
畢竟在一個母親的心里,自家的孩子永遠都是最重要的。
她可不敢輕意拿閨女的終身幸福來開玩笑。
喬夏轉過頭,雙眸盛滿哀求的看向喬春,暗暗的向她眨著眼,使著眼色。讓她幫忙一起求求雷氏。
輕嘆了一口氣,此時,喬春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她心里明白,錢財的這次犯病與自己去跟他說的那一席話是有著密切關系的。
難道自己下的藥太猛了?
接過喬夏的暗示,喬春上前站在雷氏身旁,輕聲的道︰「娘,要不,你就讓夏兒去看一下吧。你不讓她去,她放心不下啊。」
雷氏一听,頓時就不高興了,轉過頭,板著臉看著喬春,道︰「春兒,夏兒糊涂,你怎麼也跟著糊涂起來了。這事能隨她的意嗎?這要是傳出去了,她還要不要嫁人?」
「那我就不嫁。」喬夏興許是真的急壞了,看著雷氏左右不同意,話兒還未經過大腦就沖口而出。
在場的人都怔住了。
錢財的小廝心急如焚的看著柳如風,道︰「柳大夫,你快去看看我家少爺吧。」
救人如救火,他們怎麼還能站在這里爭論那些事情?
「我也去。」喬夏抬步就往大門外走。
雷氏紅著眼,看著頑固的喬夏,大聲喝道︰「你是存心要氣死我嗎?你走了,就別再回來了,我丟不起這個人。」
喬夏只是略停頓了下,抬腳繼續往門外的馬車走去。
「娘,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喬春緊擰著柳眉看了一眼雷氏,轉身就提起裙擺追向喬夏,「夏兒,你等等大姐,我也去看看。」
「岳母大人,有春兒陪著,相信別人也不會亂說話的。你就放心在家里等消息吧,我和師父先去看看。」唐子諾神情復雜的看著雷氏,輕聲安撫了下她激動的情緒,又向喬秋暗使了個眼色,這才轉身往大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