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小隊」遭遇巨猿的時候,韓楓三人正在查看那兩個達雅克族人的尸體。文字首發
凜冽的流霜像霧一樣落滿了韓楓的眸子,他從死者的傷口上,一眼就看出了下手的是什麼人。
「老大,這兩人都是一刀斃命,看來‘鬼影戰士’中有擅長用刀的高手。」龍飛臉色凝重道,在這樣的叢林里,踫到這樣詭異的對手,著實讓人頭疼。
韓楓冷冷道︰「拉其普特人!」
「什麼?」龍飛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問道︰「號稱‘叢林幽靈’的印度武士?」如果在別的地方,龍飛听到「拉其普特人」可能沒什麼感覺,可是在險惡莫測的熱帶雨林里,這個名字對很多人就意味著屠殺和死亡,所以他不可能對這個消息無動于衷。
韓楓點點頭,剛想說什麼,虎賁在那邊喊道︰「老大,這里有一支箭!」
韓楓走過去,見虎賁正要用手拔樹上的吹箭,厲聲道︰「不要踫它!」
虎賁不知何意,趕緊縮回了手。
韓楓拔出「月刃」,從達雅克族人身上割下一塊獸皮,輕輕裹住箭尾,然後用刀尖把箭頭從樹干中剝了出來。
箭矢做得非常粗糙,但極其鋒利,箭頭泛出深暗的幽藍的光芒。韓楓把吹箭放在鼻子下輕輕嗅了一下,道︰「‘見血封喉’!」
「‘見血封喉’?」龍飛和虎賁不由悚然而驚。他們跟韓楓這麼久,自然知道熱帶雨林里有一種名叫「見血封喉」的毒箭木,樹液乳白色,奇毒無比。西雙版納民間有一種形象的說法,叫做「七上八下九倒地」。意思是說,不管誰中了「見血封喉」的毒,往高處只能走七步,往低處只能走八步,但無論如何,走到第九步就會倒地而亡。土著人和古代獵人把這種毒汁攙上其它配料,以文火熬成濃稠的毒液,涂在箭頭上,用于戰爭或者狩獵,入肉必見血,見血必封喉。在黑暗的原始森林里,居然出現了這種傳說中的毒箭,這意味著什麼?龍飛和虎賁自然會聯想到恐怖的「食人部落」,如果那些達雅克族人用這種細小的吹矢攻擊他們,的確叫人防不勝防。
韓楓微微一笑,道︰「‘見血封喉’的劇毒並非無解,只不過需要一點兒緣分和耐心……」他的話剛說一半兒,遠處的叢林里忽然響起了炸雷般的咆哮聲。
三人全神戒備,向怪獸怒吼之處奔去。剛翻過一座山頭,前面已經響起了爆裂的槍聲。黑暗森林仿佛遭到海嘯襲擊,槍聲、吼聲和樹木折斷的聲音亂成一鍋粥,驚天動地。
「老大,那幫小子遇到麻煩了!」虎賁緩了一口氣,笑道。
韓楓沒有說話,屏氣凝神,靜靜感覺著森林里流動的風,過了一會兒,他慢慢道︰「也許不是麻煩找上他們,而是他們故意找上麻煩!」
「老大,你能不能說得明白一些?我好像沒有听懂!」虎賁搔搔後腦勺,笑道。
「忘記那些獵取神農架野人的‘北極狐’雇佣兵嗎?」韓楓的嘴角彎起一抹淡淡的冷酷。
「老大,你是說這幫***‘鬼影’也想故伎重演?」虎賁驚呼道。
「貪婪是人類殘殺異己的根源,也是人類自身的終極殺手!」韓楓的聲音像冰一樣冷。
龍飛和虎賁似有所悟,停了一下,問道︰「老大,我們怎麼辦?」
「小心戒備,慢慢靠上去!」韓楓抽出三稜軍刺,反握在右手中,眼楮望著前面的叢林,道︰「等會兒不管看到什麼,沒有我的命令,都不可輕舉妄動!」
龍飛和虎賁點頭表示明白,操起qbs09式軍用霰彈槍緊緊跟在韓楓後面。
當韓楓三人到達「鬼影戰士」和巨猿酣戰的叢林時,也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個地方仿佛剛剛遭到颶風的襲擊,到處是斷裂的大樹,粗大的樹干橫七豎八,有的攔腰而斷,有的連根拔起,滿目瘡痍。樹叢之中,倒臥著一個巨大的猿形怪物,渾身血肉模糊,看來已經死去一會兒了。
一只更大的怪物正在尸體周圍怒吼著,聲音仿佛滾滾的驚雷。它身高接近三米半,體重超過600公斤,好像一座小山似的在森林里不斷移動。每踏出一步,腳下的地面都在搖晃。它急切地在樹叢間嗅著什麼,結果一無所獲,所以發起瘋來,拳打腳踢,把一片倒伏的叢林又陷入一場浩劫,飛沙走石,塵霧彌漫,合抱粗的樹干被它抓起來,像草棍似的遠遠拋了出去,「轟隆轟隆」的聲音震得整個森林都在發抖。
「老大,這是什麼東西?我敢打賭,最大的大猩猩都沒它一只胳膊重!」虎賁兩只眼楮瞪得溜圓,止不住驚駭道。
韓楓仔細看了一會兒,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史前巨猿,按照古生物學家的說法,它在10萬年前就已經從地球上絕跡了,不知為何會出現在婆羅洲的原始森林里?」
「史前巨猿?」龍飛和虎賁齊齊驚呼,他們從沒听說過這種洪荒巨獸,今天突然見到如此恐怖的家伙,無論對視覺還是心理都是一種強烈的沖擊。
「你們看到它,應該想到什麼?」韓楓望著龍飛和虎賁,忽然問道。
龍飛知道韓楓在考驗他們,想了一下,說道︰「已經滅絕的巨猿能出現在這里,說不定這片原始雨林里還有其它更危險的生物!」
虎賁接道︰「我同意龍飛的分析,看來這片黑暗森林真的是危險重重,比我們想象的要神秘可怕得多!」
韓楓的眼中露出一絲欣慰,不過,他什麼也沒說,轉過頭靜靜地看著那頭發狂的怪獸,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道︰「它的妻子死了,死得很慘。它在尋找它的孩子,它不知道是誰劫走了它的孩子。」
這樣的話如果听在別人耳中,一定會以為韓楓在大白天說夢話。不過龍飛和虎賁知道韓楓的經歷,「冷刺之王」在神農架的深山老林生活了近二十年,飛禽走獸包括神秘的野人都是他的朋友,他懂得它們的語言,更理解它們的內心世界。雖然這頭巨猿是史前怪獸,韓楓依然能清楚地「看」懂它的心。
「老大,野獸的嗅覺不是很靈敏嗎?它怎麼不循著氣味跟下去?」虎賁看著憤怒彷徨的巨猿,很是有些不解。
龍飛沒等韓楓回答,搶先道︰「我猜一定是‘鬼影戰士’搗的鬼,他們用特殊的藥水破壞了巨猿的嗅源,所以它才會這麼不知所措。」
韓楓用贊賞的眼神看看龍飛,笑了。
文字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