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小姐,我真的很佩服你。文字首發為了進入‘潘多拉基地’,你已經準備了三年,我幾乎已經信任了你……你為什麼不再多等一些時間呢?真是可惜……」房間里再次響起鬼冢原的聲音。
朱莉冷冷笑道︰「鬼冢原先生,其實我原本可以再多等幾天的,可惜‘潘多拉47號’已經開始在利比亞肆虐。也許再等幾天,法國人、英國人和意大利人傾盡國力在利比亞的空襲行動,將變成一場地地道道的災難。那里的人沒有死在內戰中,甚至還沒有看到民主和自由的光芒,卻莫名其妙地死于一場悄然而至的瘟疫。大規模的平民傷亡將引起世界輿論的關注,人道主義組織很快會把矛頭對準歐洲,恐怖主義的陰霾將徹底籠罩北非和中東。法國、英國和意大利即使贏得了這場戰爭,也會被接踵而至的政治危機和反歐浪潮所吞沒。如果不出意外,美國人將再一次扮演‘救世主’的角色,等他們撲滅這場自導自演的災難後,利比亞就像一枚熟透的桃子,自然而然落進了白宮的籃子里!」
鬼冢原笑道︰「呵呵,朱莉小姐果然聰明……可是你要知道,我們這樣做,其實也是在幫助你們。有了‘潘多拉47號’,那些冥頑不化的利比亞人將很快在北非的沙漠上消失,一個全新的國家將出現在地中海南岸。」
「幫我們?為了搶佔利比亞的石油,不惜使用‘潘多拉47號’,這難道就是美國人經常掛在嘴邊的‘人道主義’?為了自己的國家利益,不惜在盟友的身上插一刀,這就是美國人所謂的‘道義’和‘忠誠’?」朱莉眼中的嘲弄像霧靄一樣迅速飛散。
「這就是政治!朱莉小姐,恕我直言,你只能算是一個優秀的特工,而不能成為卓越的政客。美國人永遠是最現實的,在他們眼中,利益是唯一值得追求的東西,其它的都是實現利益的手段。他們永遠不會像中國人那樣為了‘面子’而活著,他們沒有負累,更沒有負罪感,所以才能在二百年的時間內成為這個星球上最偉大的國家。朱莉小姐,你難道不認為美國人是最可愛的嗎?」
朱莉道︰「我不否認美利堅是一個美麗的國度,但華盛頓的的確確是一個骯髒的政府,那里充斥著世界上所有的謊言、欺騙和背叛。我不知道誰才是這個星球上最偉大的國家,但我敢肯定,美國不是,日本也永遠不會是。看看這座‘潘多拉基地’,再看看利比亞的生靈涂炭,你真的認為,一個靠屠殺同類崛起的國家可以代表人類的未來?」
朱莉的話音剛落,揚聲器里響起一陣「啪啪」的掌聲,然後是鬼冢原陰惻惻的聲音︰「朱莉小姐的演講很精彩,如果我事先不知道你的身份和任務,也許真的會被你感動。法國‘對外安全總局’覬覦的豈只是‘潘多拉47號’?恐怕朱莉小姐對‘潘多拉密室’里的東西更感興趣吧?」
朱莉冷冷道︰「感不感興趣是我的事兒,不過,鬼冢原先生應該擔心的是另外一個問題,如果我一不小心把這里炸了,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你在恐嚇我?」鬼冢原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冰冷︰「現在所有的通道已經被‘潘多拉’小隊封死,外面還有‘海德拉’雇佣兵,沒有我的允許,你們就算插上翅膀,也飛不出‘潘多拉基地’。如果朱莉小姐能放下手中的武器,乖乖從那里面走出來,我發誓,一定會保證各位的安全。」
朱莉的嘴角浮上一抹嘲弄的笑容︰「據我所知,日本人的誠信指數是世界上最差的。曾經有人告訴我,‘跪著的德國人比站著的日本人更高大’,所以鬼冢原先生真的指望我相信一個連**都不如的民族?」
「朱莉小姐,對于你和你的同伴而言,伶牙俐齒是沒有任何好處的,我真誠地希望你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中國人有一句話,叫做‘退一步海闊天空’。大家還是各讓一步,坐下來好好談談,我相信,我們應該可以找到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鬼冢原強壓住心頭的火氣,慢慢勸道。
「很可惜,我沒有時間陪鬼冢原先生聊天兒。所以你最好放我的人出去,否則,我先殺了他們三個,然後再炸掉‘潘多拉密室’。要是鬧到那個地步,我敢保證,鬼冢原先生連剖月復自殺的機會都不會有。」朱莉用刀逼緊了韓楓的咽喉。
揚聲器里沉默了,「潘多拉密室」里像死一般寂靜,揚科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張開嘴,大口喘著粗氣。瑪雅望著韓楓,心頭竟是出奇地平靜。她不在乎誰會殺了誰,只要能讓她呆在韓楓的身邊,這就足夠了。
過了一會兒,揚聲器里又響起鬼冢原的聲音,看來他權衡利弊後,終于還是選擇了退讓︰「朱莉小姐,你要怎樣才能相信我的話?」
朱莉笑了︰「其實很簡單,如果鬼冢原先生願意親自送我們出去,我倒可以考慮一下閣下的建議。」
「你想拿我當人質?」
「人在生死關頭,總是會不擇手段的。我想這一點,鬼冢原先生比我更清楚。」
「那……好吧,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作為日本人,作為‘潘多拉基地’的執行官,我需要保持足夠的尊嚴。」
「這個沒問題!」朱莉輕輕笑道︰「我保證給予閣下足夠的尊嚴。」
朱莉揮揮手,得到命令的「潘多拉」隊員迅速切斷了「潘多拉密室」里的監控系統,然後打開冷藏櫃,把選中的病毒標本取出來放進事先準備好的冷藏箱內。
看到「潘多拉」隊員的舉動,揚科驚恐道︰「你們……真的打算帶走這些‘潘多拉病毒’?」
朱莉冷冷道︰「揚科博士,有些事情不該問的最好不要問,你只管拿你的錢,做你的研究,其它的跟你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沉重的金屬門打開了,門外出現了一個身材瘦削的日本人,六十多歲,鷹眉鷙眼,渾身散發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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