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姐免禮。」
對著她訝異的目光,來人卻是一笑,大大方方的抬手道。
顏怡悠咬唇,不甘不願的行了個禮,才起身道︰「太子殿下如何進到內殿來了?難道您不知皇後娘娘往淑妃娘娘那里去了麼?」
呃……心陡的一沉,顏怡悠的心里頭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了。
「說不出來麼?」仲孫之彥似是自言自語,「該不是……是關于十六皇弟的吧?」
「小女的事情,需要向太子殿下交代嗎?」
「哎!」皇後娘娘立馬自責的嘆息一聲,「是本宮的錯,讓你一個人在這里空等了許久。」
好可怕!這後宮里的女人,果然一個個都不是吃素的。如果她真的嫁給了仲孫之彥,然後協助他榮登大寶,那麼,幾十年後,她會不會也變成這樣?
「你自己說呢?」顏怡悠笑著,步步緊逼。
仲孫之彥立馬眸光一暗,嘴角的笑意更加冷峻。「哦,那麼,你的秘密是什麼呢?」說著,他還又微微向前傾身,用他的陰影將她罩得死死的。
「你也知道不能顧此失彼麼?」仲孫之彥輕哼一聲,「不過,你放心,孤是斷然不會讓母後被你這種人拿捏在手心里的!」
好!
嗷嗚!「若是別人暗中謀劃,孤必然不怕。只是……」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將臉和她拉得更近,「若是換做了你,孤可就要小心一點了。」
「我們是未婚夫妻,便是共處一室又有何不妥?」聳肩,仲孫之彥是淡然得很。起去孤子。
「那你就小心去吧!」顏怡悠輕哼,一把拍開他的色爪就要走。但是,仲孫之彥反手便又抓住了她的手腕,「想走?可沒那麼容易!」
我呸!她做事,和那小子什麼關系?顏怡悠笑笑。「太子殿下您還是關心一下您自己吧!您可是天天都要出去見人的人呢!現在受了傷,而且還是傷在……呵呵,您打算回頭如何向人解釋?」
「問鼎一次又如何?問鼎兩次又能如何?」忍無可忍,顏怡悠暴發了,「反正轉來轉去,到頭來都是你們仲孫家的子孫繼承大統。于國于家,有何不同?只是你們內部會斗得你死我活罷了!」
皇後娘娘更開心了,額頭上的幾絲細紋都舒展了開來。再捧起她的臉看看,她老人家點頭︰「果真是個好姑娘,與我家之兒是天生一對。」
顏怡悠後退。「既然是秘密,那又怎能說出來?」
「哼!」顏怡悠嘴角一扯,勇敢的迎了上去。她才不怕他呢!
仲孫之彥郁悶的要死。好一會,突然悶悶的來了一句︰「你這樣做,不怕十六皇弟知道了吃醋?」
「皇後娘娘。」幾個人正說著話,忽見一個眉眼有些眼熟的小宮女施施然走進殿來,「太後娘娘有請顏小姐。」zVXC。
「好啊!」讓他們兩人多多相處,皇後娘娘自是樂見其成,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仲孫之彥!」
關鍵時刻,忽听一聲柔和的低叫傳來,兩人紛紛一怔,回頭去看,馬上臉上都浮現一抹紅暈——鬧得太過忘情,他們都快忘了這里是皇後娘娘的寢宮,不是他們的根據地了!現在好了,壞事做了一半,就被人給抓包了!
「你……」
「你!」仲孫之彥沉下臉,剛想發話,可動動唇,便覺得疼得不行。于是,改用眼光殺死她。
顏怡悠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皇後娘娘,求你了,你把我和誰配對都行,可千萬別和你兒子啊!這種人,我承受不起!和他一起,那她這輩子都會被他給活活折騰死的!
他還笑?要不要笑得這麼惡心?顏怡悠一咬牙,實在是按捺不住,終于將心頭多次的沖動付諸實踐——只見她突然踮起腳尖,雙手環上他的脖子,紅唇大張,啊嗚一口,便狠狠咬了下去!
目送他們倆的身影消失,皇後娘娘嘴角含笑,幽幽嘆出一句︰「真是一對璧人啊!」
什麼意思?她拿捏他媽?現在她的心計完全不是他媽的十分之一好不好?她只有被別人抓在手心里當猴耍的份,哪有心情去耍別人?
心猛地一蹦!「你胡說什麼!」
皇後娘娘听到大驚。「悠兒,你怎麼了?」
「咬你又如何?」顏怡悠冷哼。把他的嘴角咬破了,她看他還怎麼笑!
「應該是方才等母後您的時候水喝多了吧!」仲孫之彥適時解圍。盡管嘴角被咬破了,他還沁著一抹淺笑。
「無妨,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仲孫之彥繼續用他破了的唇角微笑。
光是想想雞皮疙瘩都掉了滿地。她才不要呢!
再拍拍她的手,皇後娘娘笑道︰「本宮知道,你今天是進宮來拜見太後的。而你和蓉蓉的事情,本宮也早知道了。」
「顏小姐,何事——啊!」
顏怡悠卻是很想去撕爛了他的嘴!叫他還笑還笑!一輩子沒笑過是吧?
靠!這個人自我腦補的能力真是強。顏怡悠冷笑。「兩手抓,兩手都要硬,這是身為名利場中的人早該明白的道理吧?不然,一旦哪邊失手,抑或顧此失彼,那結果可就難辦了!」
「無妨,無妨。」顏怡悠趕緊擺手。如果沒有仲孫之彥這個瘟神出現,她寧願再多等一倍長的時間都行!
早知道他會知道。顏怡悠撇唇。「那又如何?」
都是你!仲孫之彥,都是你害的!顏怡悠恨恨瞪了在場的男人一眼。仲孫之彥卻轉瞬眸光一轉,嘴角含笑,信步走過去,面色如常的道︰「兒臣見過母後。母後,您回來了。」
心一驚,顏怡悠抬頭。「太子殿下此言何解?」
「孤正是听說你來了,所以特地過來的。」
她發現這皇宮里的人都是話嘮啊!就算她不說話,他們也能自說自話,還說得自得其樂,並且還加上自己的推理判斷,將事情說得繪聲繪色,仿佛真的發生了一般。一個吳貴妃也就罷了,那是個寂寞的女人,沒有皇帝在的時候只能自娛其樂,可他呢?他是太子啊!一國太子,竟也如此話嘮,這叫怎麼回事?
仲孫之彥驚駭得瞪大眼,現在改為他雙腳往後退。「你……你想干什麼?」
顏怡悠剛跨過門檻的腳就差點被絆住了。連忙穩住身形,抬頭往前看,竟發現仲孫之彥就站在那里,正笑看著她。抿抿唇,小碎步走過去。「太子殿下在等小女嗎?」
喝!
顏怡悠的胸腔里立即被各種悲憤的情愫充滿,她好想仰天長嘯!
不過,他擔心形象問題,顏怡悠可不擔心。拍拍手,她將帶有他身上一點汗味的口水吐掉,便轉頭一笑︰「疼嗎?」
說得太對了!雖然這事現在還只是貴妃娘娘一個人的計劃。顏怡悠冷然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太子殿下您身為皇後長子,文韜武略,無一不能,在這麼多位皇子里面也當屬佼佼者,自小受到朝臣擁戴也是理所當然。時至今日,還會懼怕這點小事不成?」
「你你你……你不要——」
才伸手去要指責她呢,沒想到顏怡悠順手就抓住他的胳膊,將他的衣袖往上一捋,然後又是紅唇一張,快準狠的在他的胳膊上肉最多的地方落下兩排牙印。
小心肝一顫,顏怡悠突然有種想撕爛了他的嘴的沖動!為了強行抑制住這種沖動,她選擇低下頭,做溫婉賢良兼害羞狀。仲孫之彥便也做出謙謙君子的模樣,帶著她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外走去。
然而,得了皇後娘娘的應允,仲孫之彥已經來到她的跟前,對她行了個君子之禮︰「顏小姐,請。」
咳咳咳!
「女人之間的事,無可奉告。」
「又在想什麼?如何避過孤與母後接觸嗎?」見她不語,仲孫之彥繼續腦補,「你盡管放心,母後身邊早安插了孤的人。孤是不會讓任何人對她做出任何傷害的!」
「出去干什麼?」
「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皇後娘娘便笑了。「本宮從來不知,你這孩子這麼會說話。」
「顏怡悠啊顏怡悠。」慢慢附唇到她的耳邊,他低聲呢喃道,「孤一開始以為,你是個十分簡單的小女孩。可現在,孤似乎發現,你越來越高深莫測了呢!你說,你是真的甘心拋棄唾手可得的太子/妃的位置,打算和小十六他們聯手,然後做上新一輪的太子/妃?」說著,又輕輕一笑,「如果你們成功了,你可就是古往今來唯一一個兩次問鼎太子/妃的人了呢!」
「顏小姐!」一個比她高比她寬也比她厚的身形攔住了她的去路,燦爛的陽光投射進來,在她的身上映下了他的影子,好死不死的將她完全籠罩。顏怡悠抬起頭,「太子殿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礙觀瞻。」
啊啊啊,不是那麼回事,事情不是你想想的那樣,真的,真的!顏怡悠好想大叫。奈何,皇後娘娘已經一手牽起兒子的手,又一手牽起了她︰「悠兒,你來了很久了吧?淑妃常年病體孱弱,這次又躺了好久,本宮便在那里多留了一會,和她多說了幾句話。沒想到,就回來遲了!」
「孤知道啊!」仲孫之彥說著,嘴角彎彎,帶著他的一貫淺笑。
混蛋!在他眼中,她就是那種工于心計、還一天到晚想著要陷害他媽的人嗎?
果然!
仲孫之彥一愣,然後又笑了。「對,你說得沒錯。不管是誰繼承大統,那都是我皇家子孫。在百姓和別國的眼中都是一樣的,唯一不一樣的,便是我們自身,還有我們背後支持的朝臣。」
仲孫之彥也適時送來一道怪怪的眼神,似乎是在打量她什麼。顏怡悠都懶得理他,便只沖皇後娘娘笑著︰「小女說的是實話,皇後娘娘您本就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個好相與的人。」哪像你的兒子,簡直就跟個巡海夜叉似的,見了誰都跟誰欠他一大筆錢一般,欠扁的叫她揍了他一頓還覺得不夠解恨!
「是啊,回來了。若不回來,本宮還不知道你們倆都來看望本宮了呢!」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一會,皇後娘娘的臉上便掛上了欣慰的笑。
「悠兒。」一聲語重心長的呼喚,皇後娘娘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你放心,這件事,本宮會和皇上提。是你的就是你的,誰都搶不走。既然已經定下了你的身份,那麼,皇上必是經過千般考量的,斷不會因為一兩件小事就改變主意。所以,你斷不可因為這點小事就傷心,每日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去,旁的事自有人來幫你解決。」
「不說?那就是默認了?」仲孫之彥低聲說著,握著她手腕的手漸漸收緊,「那麼,你喜歡十六皇弟?」
「那就有勞太子殿下了。」深吸氣,再深呼氣,接連三次,顏怡悠才擠出笑臉。
「沒事。」顏怡悠搖頭,「小女也沒等多久。」
「讓開干什麼?」仲孫之彥問。
「是啊!」仲孫之彥道,極具穿透力的目光又將她給上下打量了一遍,「先是去春秀宮拉攏吳貴妃,現在又當著孤的面討好母後。你這個女人,倒真是心機深沉,都知道雙管齊下了。」
仲孫之彥看著她不語。顏怡悠便反抬起他的下巴︰「小子,現在明白了沒有?就算在這里,我也敢光明正大的對你動手,有本事你也對我動動看?你給我听清楚了,姑娘我根本不屑于和你們玩陰的,我最喜歡明著來!你娘人不錯,至少表面上對我不錯,所以,我不會將她如何。至于那個奪嫡的事情嘛……這個和我有關系嗎?你們兄弟內訌,可別牽扯上我!姑娘我可是很潔身自好的!」
「啊!」
他倒是無所謂了,反正他是男人嘛!可她不行,她的名聲都已經被毀得不能再毀了好不好?低下頭,往旁邊走一步,仲孫之彥馬上也移動一下,繼續用他的陰影籠罩著她。顏怡悠在往左移一下,他繼續左移;顏怡悠右移,他也跟著右移……如此反復好幾次,反正無論她怎麼動,仲孫之彥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並很快跟上她的腳步。因而,從頭至尾,她竟然就沒有能離開他的陰影之外!
這男人!顏怡悠咬咬牙。「太子殿下,你到底想怎麼樣?」
便听一聲痛呼,仲孫之彥後退幾步,右手模模嘴巴,便見到手指上一抹猩紅。「你……你咬孤?」
……混蛋!
「你說呢?」沖她微微笑著,仲孫之彥慢步走過來。顏怡悠連忙讓到一邊,「既然皇後娘娘有事在身,那小女還是先告退好了。等回頭——」
顏怡悠氣憤了。抬起頭,仲孫之彥卻還嘴角含笑,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那眼神……嘖嘖,還真是溫柔呢!只可惜,她消受不起。「太子殿下,您請讓開!」和他眼對著眼,顏怡悠沉聲道。
最後,仲孫之彥不說話了。腳上胳膊上陣陣鑽心的疼,他的額頭上都布上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咬牙隱忍都來不及了,如何還叫得出來?更何況,這里是皇宮,雖然是皇後寢宮前面,但人來人往,總有人會注意他們。一旦被誰抓到傳揚了出去,他的形象可就毀了!
「悠兒,你怎麼了?」發覺她的走神,皇後娘娘輕輕推她一把。顏怡悠回過神來,便咧嘴傻笑,「沒什麼。覺得皇後娘娘您端莊威儀,慈眉善目,小女一下子看痴了。」
「該不會,你們是在商量如何互相勾結,然後扳倒了孤,好扶植十六皇弟上位吧?」
「難道真是?」眸光立即更為晦暗,仲孫之彥再進一步。顏怡悠連忙後退,仲孫之彥卻不放過她,直將她逼到角落,還依舊雙眼直直盯著她的眼,「方才,你是從吳貴妃那里出來的吧?」
一時不查,腳背上忽然一陣痛意襲來,竟是顏怡悠狠狠一腳踩在了他的腳上!「你——啊!」
哎!顏怡悠想嘆息。
「小女要出去。」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笑容很血腥、讓了看了打從心底里覺得很恐怖?
現在終于記起來了?顏怡悠冷笑。「就算是未婚夫妻,這婚事一日不成,也一日做不得準。再說了,即便是多年的夫妻,難道妻子還必須一五一十的向丈夫稟報自己的行蹤不成?每個人都有點自己的秘密的吧?」
來得正是時候!顏怡悠真恨不能跳起來。現如今,她是寧肯去看太後娘娘演戲,也好過在這里面對著仲孫之彥這張假臉。否則,她真不敢肯定自己會不會又忍不住跑過去撕了他的臭嘴!
「你們在做什麼呢?」
她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了。本來一個吳貴妃就已經城府那麼深了,作為一個和她明爭暗斗了那麼多年、至今還穩坐皇後寶座、並帶著兒子坐上太子寶座的女人,她的能力比起吳貴妃只有更厲害不會更差。而現如今,她也真正認識到了什麼叫做強中更有強中手。貴妃主打皇帝牌,用她的天真嬌憨吸引住皇帝的目光。而皇後娘娘,她是一國之母,便走的是端莊沉穩的路線。直到現在,即便已經知道自己兒子的地位堪憂,但她依然不慌不忙,還能先晾上她一晾,然後再回來對她和顏悅色,並在適當的時候做出表示。不得不說,听她這麼一說,顏怡悠的心里還真是安定了不少!
仲孫之彥一愣,馬上知道她是故意的!「顏小姐。」深吸口氣,他忍痛慢慢道,「你知不知道,謀殺親夫,罪當千刀萬剮?」
顏怡悠不語。既然認清了男女體力的懸殊,知道除非他放手,否則她是不可能逃離他的魔爪的,她也便懶得做無謂的掙扎,便只是看著他,不言不語。而這不言不語,便又讓仲孫之彥心里頭的想法更確認了幾分。于是,他的嘴角又微微勾了起來。
現如今,反駁不能,她只能垂眸傻笑。
啊啊啊!
「該是孤問你這個問題吧?」仲孫之彥說著,嘴角的笑意罕見的收斂起來,「方才,你和吳貴妃商議,可是拿了你與十六皇弟的婚事作為交易?十六皇弟本就有了吳家的支持,若能將你們顏家也爭取過去,那麼,孤只身一人,還真是快要斗不過他了。」
「是啊,還好之兒懂事,先就替本宮過來陪你了。」皇後娘娘笑著,拉著他們倆在她身邊坐下。顏怡悠頭疼,拜托,你兒子不是來陪我,他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好嗎?我才去吳貴妃那邊呆了一會會,他老人家就已經認定我有罪,而且都把罪名扣到我頭上了!哎,幾次相見,她都覺得這皇後娘娘看著挺溫婉和氣的啊,皇帝陛下也不差,怎麼兩個人生個兒子就成了這樣?基因突變了嗎?
那又如何?反正是你自己要想的,我可沒想過要和他們聯手。顏怡悠抿唇不語。
哎喲,現在想起來他是她的未婚夫了?剛才他老人家不還一個勁的把她往仲孫玉彥懷抱里推嗎?顏怡悠歪歪頭︰「謀殺親夫啊?我記得我才咬了你一口而已。既然你想尋死,那我干脆成全你好了!」便卷起袖子,大步朝他走去。
但是,天知道,她還沒來得急蹦呢,仲孫之彥突然就起身了。「既然如此,就讓兒臣送她過去吧!剛好,兒臣今天還未去向皇祖母請安呢!」
「需要。」
「因為你是孤的未婚妻。」
仲孫之彥冷冷看著她,眸光中帶著幾許震驚,以及幾許不敢相信。顏怡悠再聳聳肩,食指在他的下巴上輕輕一撫。嗯,觸感不錯,挺有彈性。只可惜,長在了他的臉上,不然她可能多模上幾把。再拍拍他的臉頰︰「太子殿下,小女的話,你可記住了。你是以後要當國君的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這種事還是少做為妙。」
「顏、怡、悠!」
「呵呵,太子殿下與顏小姐果然感情好,就連在外面都如此親熱,真叫小王佩服佩服。」忽的,一個聲音插入進來,叫顏怡悠的手一頓,心里大叫一聲——靠!怎麼這里這麼多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