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紫妍躺在床上,瞪著眼楮看著房頂,怎麼也睡不著。
她有種強烈的預感,今晚他會來。所以她輾轉反側地等待著,無數的恐懼和一點點的期待。
想要爭取到離開的希望,她就要努力讓這個他所謂的游戲進行下去,盡管會毫無尊嚴痛不欲生。
要想讓他繼續保持對這個報復游戲的興趣,她就要讓他得到心理上的滿足。如小鹿般的膽怯,但卻不絕望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寒風灌進來,她在心底笑,如今他窗里來窗里去,輕車熟路,堂堂的君王搞得好像雞鳴狗盜之徒,著實可笑。
「你在嘲笑朕,如雞鳴狗盜之流,自輕自賤?」
他說著,人已經跳到床上,緊貼著她躺下,發梢拂過她的鼻翼,癢癢的。
「奴婢不敢。」
蕭紫妍別開臉,不敢看他的眼楮,他卻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過來,低聲說︰「為什麼不敢看朕?做賊心虛!」
他的臉離她不過三寸,氣息曖昧地落在她的嘴唇上。她的身體反射性的僵硬,聲音也因為害怕而發抖︰「奴婢是怕丑顏驚了聖駕。」
慕容臻皺眉︰「你倒是聰明,拿這張丑臉來當擋箭牌,可是……」他低下頭,輕輕地咬在她的肩膀上,「你的這張臉擋不住朕。」
她抵住他的肩膀,扇子般的睫毛一閃,便有淚珠從眼角滾落︰「為什麼?你好好看看我的臉,看看這上面不斷擴張的潰爛,又黃又臭的膿水,你怎麼還會有興致?」
「原來你還會生氣,你生氣的樣子真是有趣得緊。」他重新躺回到床上,手一揚甩給她個盒子,「拿去擦。」
眼淚流進傷口,刺刺地痛,蕭紫妍咬著嘴唇撿起盒子問︰「這是什麼?」
「讓傷口繼續潰爛流膿的毒藥。」
「謝主隆恩。」蕭紫妍打開盒子,挑起一點便往臉上抹。
慕容臻眉毛一挑︰「你倒是利落。當真不怕毀容不怕死?」
藥膏抹進傷口,比淚水流進去更加的痛,蕭紫妍嘶嘶地吸著涼氣,及其緩慢地一點點涂抹。
「怕!我在這里煎熬了這麼久,要是不怕死早就死了無數次了。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是君,我是奴婢,你的旨意沒有我任何反抗的余地。」
蕭紫妍希望他能听出這句話的弦外之音,這幾年來他的折磨完全沒有磨滅她生的意志,如果他想要享受更多報復的快感,就應該把她從這里弄到身邊,加大力度折磨。
慕容臻閉上眼楮,懶懶地說︰「你看朕這幾日連續到你這里,便以為自己有了希望,想激朕把你放在身邊。收起你的那點小心思!這個游戲該怎麼玩,在哪里玩朕說了算。」
他竟如此洞若觀火,她的心思全在他的掌控之中。蕭紫妍不由得細細打量面前這個闔著雙眼的男人。俊美絕倫的外表一如她剛進宮時見到的樣子,三年的歲月沒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跡。只是彼時他荒唐無德,整日里沉迷,留戀歌舞玩樂,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可此時他沉穩睿智,洞察力驚人,究竟是她看他不透,還是他自己帶了副面具,有意隱藏起自己的真面目。
「睡不著?要不要月兌了衣服,運動一番?」他忽地睜開眼楮,嘴角挑起一抹邪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