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芊柔坐在床頭,把適才盤龍殿首掌太監端來的茶盞放在手心里慢慢摩挲,來掩飾自己此時的慌亂。
什麼叫她有想要問的?根本就是這個小屁孩兒在試探她吧!
——或許剛才她已經暴露了她的真實身份?
怎麼辦?是坦白,還是說繼續假裝不懂?
花錦竹看著面前的女人輕輕顫動的睫毛,唇角微微勾起,「若是你不問,那我就要休息了。」說著,作勢就要躺下去。
「那個……」
宮芊柔終于忍不住開口,她抬頭看向那個因為她的話頓住動作的少年,咬了咬唇,試圖讓自己的聲音漫不經心,「你覺得右相是個什麼樣的人?」
花錦竹微微擰眉,他不是沒想過她會問自己什麼,只是沒想到她問的竟是這個。
難道說,是他想錯了?
他扯了扯唇,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他,是個可憐人。」
可憐人?
那個人嗎?
面前少年皇帝臉上的索然,讓宮芊柔突然又想要笑。
虧她之前還以為這個少年皇帝聰明,也不過如此吧!
那個人竟這麼容易的把一個帝王,一個愛著他的女子騙的團團轉。一個為了情而死,失了性命。一個連自己的江山都要易主了,還說什麼他可憐?
要這麼說,這個少年皇帝根本就沒試探她,也不曾察覺她是個假冒的了?
宮芊柔把手里的杯盞放到床頭的桌上,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的少年,「那我呢?」她問。
少年皇帝的臉上陡然轉閃復雜,像是想了想,方說道,「自是死罪。可若是你懸崖勒馬,也罪不至死……畢竟你之前也幫了我不少。」
宮芊柔瞪著他,陡然說不出話來。
這,這個孩子也未免說的太直接,太不給人面子了。
先不說他口中那句「之前幫了不少」的意思,只是莫不成他忘了他自己的性命此時還在她的手上握著的嗎?竟敢這麼說——
難不成這就是帝王的驕傲?
宮芊柔深吸了口氣,覺得她再在這里呆下去也實在沒什麼樂趣。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轉身就走。
只是剛走到簾帳之側,就听到身後傳來一聲悶哼。
宮芊柔忙回頭,那個剛才看著還帶著一股子凜然的少年已經一頭栽倒在了床上。赫然在目的白皙袍子都顯出異常的羸弱,好像他隨時都可能……隨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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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明天繼續……話說,我很想把這三個人都收了。可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