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你不是在前的船上過夜嗎?怎麼現在就回來?」別女乃女乃問宿盈螢,而且是戶蔚帶她回來。
「我——」她該說什麼,說騙局敗露,她將遭到別空夜的報復?
「她有點不舒服,所以我先送她回來。」戶蔚微笑著說。
「你也和他們一起?」別爸狐疑地問。
「對啊,大家都是年輕人,一起玩嘛。」戶蔚笑笑說,眼光瞟向面無表情的別舞。
「夜,怎麼你也回來了?」
只見別空夜一臉疲憊地出現在門口。
「小二少爺,怎麼樣了?」宿盈螢焦急地問,但看到他那冰冷的眼神,低下了頭。
別家長輩狐疑地看著兩人。
「她明天必須離開。」別空夜冷冷地說。
「什麼?!」這是什麼話。
「什麼叫離開?」別媽媽問。
「就是以後不會再回來。」
「突然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別爸忍著怒氣說。
「我再也受不了她,不想再見到她!」
宿盈螢緊抓旁邊戶蔚的手臂,硬撐著要跌下去的身體。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別女乃女乃大聲呵斥。
「我離開!」宿盈螢咬咬牙說。
「螢,不要怕,有我們在的一天,夜決不能趕走你。」別媽媽拉起她的手說。
「天大人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宿盈螢艱難地勾起笑容,「我是時候離開了。」
「可是也不是現在離開呀,我們還沒準備好呢!你們今晚都怎麼了?」
「是她自己願意的,我沒逼她!」別空夜冷冷地瞥她一眼,轉身走向門口
「夜,你又要去哪里?!」別女乃女乃撫著疼痛不已的頭。
別空夜頭也不回地繼續走出去。
門外黑暗里,慢慢走出來一個輕飄飄的身影。
「靜!」別空夜沖過去,接住快要倒下的靜郁。
靜郁的出現,讓別家上下人都聚焦在她身上。
宿盈螢站在原地,「太好了,郁姐姐回來了!她回來了!太好了……」她哭著蹲下來,抱著自己,現在她可以依靠的只能是自己了,什麼都沒有……
戶蔚跪下來,托起宿盈螢的臉,小臉上滿是晶瑩的淚珠。「無論怎麼樣,我都在這里。」他輕輕地抹掉她眼角的淚水。
宿盈螢哭泣著倒入他懷里,「帶我離開,求你,把我帶走……」
————踫瓷踫瓷————
這是一個不眠之夜,宿盈螢躲在房里,听著外面的動靜,听說靜郁一整晚都在睡夢中喊著別空天的名字。听說別空天回來了,在靜郁的房里和靜郁聊了很久。听說別空天走出靜郁的房間,把自己關在房里。然後又听說靜郁要走了!什麼叫「要走了」?宿盈螢听到這個消息,跑到靜郁的房間。
房里沒人守著,只有靜郁一人躺在床上。宿盈螢輕輕地走到床邊。
「螢,」靜郁睜開眼楮,對著宿盈螢溫柔地笑著,「你來了。」
「郁姐姐,對不起,我不該——」
「不,我應該謝謝你。」靜郁坐起來,握著她的手。
「我該死,我怎麼能那樣——」
「是你罵醒了我,讓我看到天和我之間的狀況。」
「既然你明白了,那你為什麼要走呢?」
「就因為這樣我才要走。」
「什麼?」
「想觸踫對方的心,需要時間,也需要距離,懂嗎?」
「不懂,你不要走!」宿盈螢流下眼淚來。
「我只是去散心,說不定我們之間很快就可以釋懷,然後我就回來啦。」
「我不懂,你不要走,你走了,天大人怎麼辦?小二少爺怎麼辦?求你別走!」
「夜他會好的,他總是那麼堅強。」
「不是,他也需要——」
「只有我離開,大家才不會因彼此的存在而痛苦。早在天出車禍之前,我就該這樣。」
「可是——」
「好了,什麼也別說了。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就陪我說說話好嗎?」靜郁替宿盈螢抹著淚。
「郁姐姐……」
閨房外,別空夜靜靜地站在門邊,無力地把頭靠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