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轉(1)
「是---是誰---」明月艱難地說出兩個字,便就昏倒在慕容雪懷里。
「明月,明月?」慕容雪原本溢滿了微笑的臉龐,瞬間被驚慌失措所替代……
「水,水——」明月挑開沉重的眼皮,隱約見到屋子里站著一群人,烏壓壓的將窗外的陽光都給遮擋住了。
「月姐姐,你醒了!」惠丹見到明月睜開雙眼,急忙握上她的手,驚喜萬分妍。
屋內的幾個人也都在第一時間將視線投到明月臉上。
「我沒事。」明月搖頭,很奇怪大見看她的表情。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惠丹模了模眼淚碎碎念著菡。
景略側身坐在床沿上,輕輕地俯,溫雅的臉上依舊是讓人心安的笑容,「大夫說你最近勞思過度,休息得不夠,你就安心的好好的靜養,朝中有我們呢。」
「濮陽將軍怎麼樣了?」
「我已經人西域請來制毒的高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解了,你放心休息。」
「嗯。」明月安心地點頭,忽而又想起什麼,清澈地目光投向他身後眾人,在幾人中看了半響,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忍不住問道︰「苡塵呢?」
景略目光溫朗如玉,輕輕地將她的手放入被子里,「我讓苡塵去處理一些事情,一會便會過來的。」
「景略,謝謝。」
「夫妻之間,不必道謝。」他嗔怪地揚了揚嘴角,溫潤的眼神流露出特別溫暖的光芒。
明月忽閃著大眼望著他,心里終于安定下來。
「容雪呢?」才閉上眼楮沒有一秒,又再度追問。男人多了,實在是太牽人心。
「你總算想起我了。」慕容雪的聲音自景略身後傳來。
「這里就交給你了。」景略笑看向慕容雪。
「好,你去忙。」慕容雪向景略點頭,才笑嘻嘻地坐到明月身邊。
明月目光掃過景略離去的方向,就見涼川冰冷無溫的臉在眼前一晃,木然地跟著景略走出去,淒淒涼涼的背影真讓人心寒,即便是朋友也該問候一聲的,難道她于他連朋友也算不上?
「夫人哪,你的眼楮里能不能多多的裝著我?」慕容雪伸手將她的小臉扳過來,令她與自己對視。
明月甜美柔笑,白皙的臉頰浮上兩朵紅雲,「多大的人了,還小孩子似的喜歡爭寵。」
「嘿嘿,若真是孩子還好了,與他們爭你,何需這麼費盡,我只將他們打跑了就是。」慕容雪的手伸進被子下,與她微涼的小手十指緊扣。
模著她冰涼的小手,慕容雪的眉宇點點縱起,驀地抽手,月兌下外袍,再退掉靴子,不管不顧地欺身上床,拉過被子被二人的身子一同蓋住。
「慕容雪,大白天的你要干嘛!」明月被他擠到床內,又見青蕪領著小魚兒並宮女一起退出,不由得低聲抗議。
他伸手托起她的頸子,讓她躺到自己的手臂上來,隨後,身子也有些無賴地貼上她地身,將她緊摟在懷,清明的聲音卻並未加染曖昧著的語調︰「又是蠱毒作祟?」
明月本以為他又有要求,誰知听他這麼一問,心里反倒自責不該將他想得那等不堪。
乖順地倚在他懷里,輕輕地搖頭。
「你的身子太涼了,這樣會不會好點?」
他火熱的體溫透過薄衫熨燙了她身體的寒意,舒服的感覺很快傳遍全身,明月側過身子,抬手環住他健碩地腰身,扭動著小身子尋著熱源再靠近些。
慕容雪數日未與她這般親密,本來在抱她的瞬間體內便已悸動不矣,極力的控制,卻還是被她的小身子蹭燃了滿身的火。
不知是否當真是蠱毒發作,如果真是,不如此刻便要了她……心念一動,就更心癢難耐,對她的渴求也在瞬間上升到了頂點。
然而轉念,太醫說她勞思太過,需要安神靜養,若能就這樣抱著她,令她睡得安心,不也是他所願嗎。
「容雪,我記得你說,把誰帶回來了!」
「是以前的朋友,不過,現在你什麼也不要想,好好的睡一覺,等睡醒了,有精神,我再帶你去看。」他的下巴輕輕地觸著她前額,輕輕地落下一吻。
「好。」明月被他這樣的親吻,吻得放下一切思慮。
听著明月的呼吸變得均勻,慕容雪才安心地合了眼。
二人擁著對方,這一睡,竟是整整一天。
至到掌燈時分,才雙雙醒來,匆匆用了點夜宵,便像是睡不夠的兩夫妻,洗漱過後又是倒頭就睡,直到翌日天明……
明月醒來時,身邊早已空了位置。
慕容雪也將接連數日的疲勞補足,天未大亮,就被千風請去請教軍情。明月草草梳洗便要上朝。
正要出去時,就見濮陽惠丹領著幾個宮女,捧著一些補品笑吟吟地走了來。
「惠丹給女皇陛下請安!」
明月垂眸看著面前粉女敕的人兒,眼里的疑惑不掩。
「起來吧,」轉而看一眼宮女小魚,「本皇有話要說,你們都下去吧。」
「是。」一應宮女應聲退下。
濮陽惠丹看著明月陰沉的面色,目光變得閃爍不定。
「為什麼要那麼做?」
惠丹吃驚地看著明月,心里咯 一下。
「月姐姐---你在--說什麼--呀。」惠丹眨巴著大眼,不解地道。
明月深眸緊緊地鎖定她臉上的不安,一步步走近她,猛地抬手。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惠丹臉上。
濮陽惠丹被打得半響沒了反應,許久,才捂著臉驚愕地抬頭,「姐姐——」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你哥哥會多傷心?無視我對你的信任,我有多傷心?」
「姐姐,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惠丹陡地雙膝跪地,伸手拉住明月的逶地長裙。
「你每天給你父親送一盅參湯,你在參湯里加了慢性毒藥,難道這不是事實?」明月怒極的眼神定格在她臉上,對于她的所作所為真是感到痛心。
即便再不好,那也是她的親生父親,濮陽晉之所以會喝了那參湯,不是過是念及她是他的女兒才沒有設防。
惠丹吸了吸鼻子,硬是抹掉了臉上的淚,緩緩站起身,「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麼。」「即便他做得再不對,可他終是你的父親,是生下你來到這個世界的人!」
「他不是我父親,我沒有一個讓女兒飽受痛苦的父親。他不配做人家爹爹。」惠丹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喊了出來,眼里堆積著深深地怨恨,那是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遺忘的憎恨。
「你有沒有為你哥哥著想過。」
「哼,我哥哥,說得真好听,我被男人折磨的時候,他在哪?我在妓院賣笑的時候,他又在哪里?我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時候他又在哪?他一次也沒有出現在我的人生里,我為什麼,我有什麼理由認他是我的哥哥?」
「難道你哥哥他就容易嗎,他與你失散以後,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你,他甚至將所有跟你生辰一樣的女子都請到家里在,就希望,那些姑娘當中,能有你。這樣的哥哥,難道還不夠好嗎?」明月用力的拉住惠丹。
「那是他感到愧疚,是他把我丟掉的。他是故意的!就是因為他的疏忽,才讓我變成了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我恨他,我恨濮陽家所有的男人,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惠丹狠狠的拋開明月的手,盤旋在眼里的淚生生被她壓了下去。
「所以,你也不想他得到幸福,是嗎?」明月無力地松開她的手,那次苡塵約她在荷塘見面,是惠丹故意隱瞞,沒有告訴她,令那個孤僻的男人在塘子里站了一夜,也淋了一夜雨。
「對,沒錯,我不要讓他跟姐姐在一起,我不要讓他得到,我得不到的幸福!」
「真的,這麼恨哥哥麼。」
苡塵的聲音自一側傳來,明月跟惠丹紛別向著聲音的傳來的方向看去。
「對,沒錯,我恨你,恨入之骨!」惠丹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是哥的錯,一切都是哥的錯,哥哥不想讓你活在怨恨當中,哥哥會把一切都處理好,讓你重新過上平靜的生活。」話音一落,苡塵平靜的眼神移到明月身上,深深地注視了許久,才沉默著轉過身…緩緩離去。
「他去哪?」明月尋思著他那出奇平靜淒涼的眼神,心中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他不會想不開,想要以死謝罪吧!」
明月說著對上惠丹驟然愣住的眼神,急忙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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