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耳邊已經沒有車馬輪軸的聲音。
明月睜開眼,坐起身時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馬車里,而是在一間極盡奢華的屋子里。
精雕的金絲楠木大床、金制的地磚、玉璧浮雕的牆壁。
這里是安苡塵的家!
明月掀開被子,狐疑地下床,剛走到外間,便聞到陣陣香氣撲面而來,當下肚子便開始咕嚕作響嫗。
「夫人,您醒了。」
明月正自陶醉在飯菜的香氣中,忽而听到女子聲音,急忙回頭,就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站在牆邊,頜首著對她微笑。
「那個,這里是?」明月以為自己听錯了。明明她叫的是夫人二字逄。
「這是夫人的家呀。」女孩答得干脆利落。
「嘻嘻,你好像沒听懂耶,我問的是這里是誰的家?」明月有些無措地的交叉手指。
「哦,我家少主姓安。」
「苡塵?」
「嗯,主子說夫人醒了就帶夫人去前廳用飯。」姑娘說著便過來扶了明月的手。
「呵呵,好。」明月還真有點不適應她這樣扶著自己,不過,也並沒有拒絕,只是在心里合計這個安苡塵,居然說是夫人,看一會怎麼收拾他。
飯廳里,安苡塵長身玉立,一襲白袍千塵不染,專注地擺放著碗筷。
明月直著眼楮望著他,張著口怔怔地站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主子,夫人醒了。」倒是小丫環懂事的出了聲。
苡塵回首,看著她嘴角微微上翹,聲音卻顯得仍舊那麼冷。「過來吃飯吧。」
「哦,」明月點頭應了,走到桌前,低頭細看才發現,桌上所擺幾道菜都是她平日里的最愛,有些吃驚地抬頭,如水的大眼里閃出驚喜,扯了扯他的衣袖,「喂,這些菜不會是你親手給我做的吧。」
苡塵清冷的目光落在她扯住袖子的小手上。「你認為我會給你做嗎。」
「哦,嘻嘻,你當然不會了。」明月先是一愣,隨即便露了笑臉,不客氣的坐到椅子里。
「那我可要嘗嘗你家廚娘的手藝了。」明月笑著伸手去抓筷子,被他伸手攔住。
「嗯?難道還有別的客人要來?」明月不解,眨巴著大眼可憐巴巴地望他不凡的俊臉。
「洗手。」
「呃?哦,好好,」她怎麼忘記了,這個男人有潔癖的,站起身就要四下里尋找水盆。
苡塵親手將水盆端到她面前,面無表情的對她努了努嘴︰「嗯——」
「嘻嘻,你太客氣了。」嘻嘻笑著自盆子里淨了手,肚子里又一陣抗議,令她急忙坐回了椅子里,拿起筷子就要夾菜。
「先喝湯。」明月一口菜還沒吃到嘴里,又被他阻止了。
「我不。」
「不行。」
「我不。」明月的筷子在菜盤里游走,幾次都被他手里的勺子擋了回來,害她夾了半天連根青菜也沒夾到。
「我不吃了!」啪地一聲筷子蹲在玉石桌案上,粉團似的小臉氣哼哼地鼓起。
「听話,吃飯前先要喝點湯潤腸胃,這樣對身體有益無害。何況從昨天起到現在你還什麼都沒有吃過,乖,先喝點湯,听話---」見她生氣,他的語氣反而軟強細幾分,沒了適才的強制和生硬。
他的一瞥一眸,一言一行,魅力盡現,特別是這刻,他對著你說,「乖,听話!」時冷峻中加染著溫柔的樣子,還真是讓人無法抵擋。
如花美男,想要決絕還真是難。
明月當真乖乖地伸過脖子,在他一勺一勺的攻勢下,乖乖就範。
轉眼間,碗里的湯被她喝盡大半,鮮女敕的白色魚湯味道還真不錯,讓她有些欲罷不能。
伸手奪過碗,想要一飲而盡,不想又被他奪下。
「夠了,都喝了,你要吃不下飯了。」苡塵拿起筷子開始向她碗中夾菜……
「大男子主義!」明月看著眨眼間堆積成小山的碗,嘟囔著說了一句。
安苡塵似乎根本听不到,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我夠了,你也吃,你也一定很餓了。」明月急忙夾了菜放到他碗里。
苡塵看著自己碗里的菜,遲疑一下,卻沒有夾入自己嘴里。
「怎麼?不愛吃?」她看著他碗里的菠蘿古老肉吞了吞口水。這些菜都是她按著自己的喜好,一道菜一道菜寫出作法,讓宮中廚子做的,想不到,他家里的廚子也會。
「沒有,愛吃,」苡塵搖頭,專注的眼神從她臉上收回,極快將明月伸筷要搶回去的菠蘿肉放進嘴里。
「哦,我以為你們男人不喜歡吃甜的,喜歡就好。」說著又夾了一塊放在他碗里,最後自己才夾了一塊……大口朵頤,全沒了女皇端莊的款。
菜過五味,明月抹了抹嘴,看向苡塵,「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菠蘿不是需要到蒼狼國進口的嗎,你家怎麼會有呢?」
「自是常備的。」苡塵將她用過的碗與他的碗摞在一起,兩雙筷子收在一起,心里有種說不清的滿足感。
「常備,你還真的很奢侈,夫人們都不在,你又在宮里,還備下這些水果,沒人吃的話,豈不是浪費嗎?」明月一邊抿著香茶,一邊嘮叨著自己的不滿。
「這些都是幾個鋪子的掌櫃听說我回來,自動送來的,若我不在,是不送的。」他淡淡說著,沒有停下手里的動作,收拾碗筷。
「哦,」明月點頭,眼中閃過抹亮色,「你開的鋪子里,還有水果店嗎?」
「是有幾間。」
「都是從蒼狼國運來的水果?」明月看著他賢惠小媳婦似的,將菜盤放入托盤里,任勞任怨的樣子,還真有幾分可愛了。
「不單單是蒼狼、燕國、奇刖,遠到西塞都有我的商隊。」
「哇嗷!你還真是有經商的頭腦,」在這個封閉的年代就知道從國外進貨,掙國人的錢真不簡單。
「對了,你那上百號的夫人花費了你多少贍養費?」
「嗯?贍養費是什麼?」苡塵不解的看向明月,奇怪她的小嘴巴一開一合的怎會有這許多的問題。不過,這樣的嘮叨的樣子,卻是極喜歡的。
從前的他,一直是一個人,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都沒有一個人。唉,溝通還是有障礙!明月放下杯子,變得一本正經,「這個贍養費呢,就是說,你休掉你的老婆以後呢,她們因為嫁過一次人,不能回娘家,又沒有生活的來源,所以,後半生的生活費用就需要你這個前夫來支付了。你懂嗎?」
「懂了。」
「嗯,」明月滿意的點頭,八卦地將椅子,死不要臉地向他靠來,魅惑地向他挑眉,眯彎了眼,喜滋滋地追問︰「那你說說,一下子休掉那麼多位妻妾,共花了你多少銀子?有沒有我欠你的多?」
苡塵冷冷淡淡地瞥她一臉的三八樣,「全部身家。」
「啥?全部!」明月驚得張口結舌!
「嗯,」苡塵點頭,嘴色似有若無的勾了勾。
「那你嫁我,難道不自帶嫁妝?」明月無語地斜眼打量他,眼神里冒出了勢力地神色,以及一個十足的壞笑。
「你想要多少?」他不動聲色的放托盤交給小丫環。
「這個,就不太好說了吧。」
「給你的那份,我早已留出來了。」
「哦!呵呵,」明月干笑,「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收下你?還得背上一輩子不能平反的惡名。」
苡塵自盆子里淨了手,又換水洗了帕子,親自給她抹去嘴上油漬,淨過手。
他看著她小手半響,才鼓起勇氣握住她,拉起便走。
「喂,這才吃完飯,你帶我去哪?」
「到那你就知道了。」
「不,你不說,我不去。」明月任起小性來,那也是相當難纏的。當下甩開他的手站定不動。
他回頭看她,粉女敕的小臉,烏黑發亮的眼,流露出跟他對著干的勁頭。如此不做作的她還真是可愛。「去散步!」
苡塵再度拉起她的手……
落日是的余輝,給他玉樹臨風的身躺渡上一層金色的流光。
滿園春色,枝繁葉茂。
空氣中到處彌漫著泥土的芬芳。
桃花落盡,枝丫上早已結滿了青色的果子,成林的桃園一眼望不到盡頭。「若是三月時來,桃花一定很美!」明月握起雙手,做憧憬狀。
「那明年三月再一起來吧。」
「明年!」明月像炸了毛似的驚訝回過頭,就見苡塵堅定地點了點頭︰「明年桃花開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來住上一段時間。」
我們一起住。明月消化著他嘴里的話,悟出內含,瓷白的小臉燙得通紅,猛看到樹邊凸起的水井,快步跑過去,「這井水是不是用來澆園的,不如我現在就打水吧。」說著放木桶從井口放下,握著 轆搖起來。
苡塵看著她紅彤彤的小臉,才意識到暴露了自己的心事,上前幫忙,「我來幫你。」伸出的大手握到她的小手上。
「不願意嗎?」他握著她,清眸鎖定她眼中變化。
明月只顧便勁搖著上木桶。
苡塵提起水桶,井水清澈見底,明月眼中謔光一閃,起了捉弄之意,伸手在那水里捧了一些,慢慢喝了兩口,可就在喝第三口的時候,才將剩下的水向著他臉上一潑,直濺了他一臉水花。
「我才不願意跟你一起呢!誰要看你的冰塊臉哪。還真以為自己是黎國第一美人呢,好不要臉。」
苡塵愣頭愣腦地抹了把臉,再看她已經跑出好遠,便不服氣地提了整桶水,邊跑邊追。
她連笑邊跑,那歡樂的場景跟多數電影里的情節大致相同。
無限美好的小情侶,親們都懂的,不細述。
明月躺在地上,直笑得全身發軟。
苡塵提著空木桶也坐到她身邊,拿了帕子擦了她臉上的水珠……
她烏黑的發松散地貼在身上,單薄的衣裙早已濕透,緊貼在身上將她玲瓏有致的身軀暴露無疑。
他慢慢的俯低身,一手輕柔的托起她的後脖,一手環住她的手背,將她拉起在自己的手臂起,攬入懷里。
這樣親密的舉動突如而至,今天明月臉上的笑意登時僵住,只緊張地看著他俊逸的臉,輕輕地倚在他的臂上,那強有力的心跳,灼熱的呼吸,直將她的呼吸也跟著緊密起來。
「苡塵,你要干什麼?」明月不安地動了動,想從他懷里掙出。這麼近的距離,這帥的男人,實在太考驗定力。
「別動,」苡塵聲音落在她的耳邊,令她癢得難奈,笑著就要掙開,而他的大手也同時探過來,按住她的肩膀。
「別--」明月急忙閉起雙眼,又即將發生的事,還真是即緊張,又期待。
「呵呵,別什麼?」
明月微嘟著小嘴,等了半天,不見他動靜。
詫異地挑開一道細縫看他,只見他眼中明亮清澈,根本不見有***的顏色,當即大窘。
羞愧地捂上臉,蒙住眼,「沒什麼,我要回去了。」
「別動,」這次苡塵笑著按住她,嘴角的笑容像黑暗中的螢火蟲,像夜空中的月芽,像璀璨的明珠般奪目耀眼。幸福之情豪不掩飾。
「你還真壞!」明月狠狠地說了一句,使了吃女乃的勁想坐起身,都沒成功。
「別動!」他再次拉住她,聲音落下,伸手自懷里取出一只小巧的木盒,送到明月眼前。
「是什麼?」
「打開看看。」他對她點頭,修長白皙的手指托著那個木盒,仿佛木盒也變得精致非常。
明月狐疑地接過,打開。不由得吃了一驚。
一只純手工的木簪上通體瓖嵌著璀璨的鑽石。
「哇,好漂亮啊!可這,是怎麼做到的?」豆粒大的鑽石如何嵌到木頭里去的。實在太神奇了。
「你喜歡就好,我幫你戴上!」苡塵第一次這麼溫柔吧,明月看著他,再看那鑽石簪子,簡直就無酒自醉了。
「等一下!」她收人的禮物,總得知道人家為什麼送禮,伸手握住他的手。
「等一下。」
「怎麼?」這次換苡塵不解。
「你送我這個,是什麼,什麼意思?」
苡塵不理解地挑了挑眉梢,「男女之間所贈禮物,當然是定情信物!」
「定情的!」定情兩字從他嘴里說出,透著一種讓人心動的能力。這不,明月望著他的眼神,不知從哪個瞬間變得溫柔似水了。
「我幫你戴上。」苡塵執著的拿著鑽石簪子……
「等一下。」明月突然想起什麼,再度將他動作攔下。
「嗯?」這次苡塵也不再問,只笑吟吟地看著她臉上的古怪表情。
「你這個東西我可以收下,但這可不代表求婚!」
「求婚?」苡塵听得雲里霧里,卻微微地點了頭。
「嗯,求婚的時候,可是需要有花,有戒指的。」不過,這個鑽石簪子上的鑽石實在有夠多了。
「好,只要你能說出來,我都會送給你。」
「嘻嘻,這話我會記一輩子。」這次明月溫順的垂了頭,向著他歪了歪頭……
夜暮襲來,苡塵才背著明月走出果園。
明月全身濕透,緊緊地勾勒出胸部線條,也只好讓他背著,以為遮擋,可他緊繃的脊背,和傳來的溫度,又讓心中的不安羞怯不斷加劇。
好容易回到他的房間,兩人都熱得滿頭是汗。
「我去命人給你準備衣裳。」苡塵的視線落在她的波濤暗流里,極不自在地別開臉,也壓體的陣陣萌動。
「不用了,你這里估計也沒有,若是現去鋪子里取,還不知要我久,反正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不如,先把你的睡袍借我一件。」
「我的?」
「嗯!」她仰臉看他臉色變了幾變,半開玩笑地道︰「舍不得,還是嫌……」
「我這就去取。」轉過身,一陣風似地飄了出去。
明月笑看他臉上的笑容,那是她從沒見過的,發自心底的微笑,濮陽晉的死,或許可以讓他敝開心扉,將一背就是十幾年的負擔卸下。好好的開始新的生活。
「夫人,浴湯準備好了。」
門外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進來吧!」
就見先前那個伶俐丫頭又走了進來,並向個下人推著盛滿熱水的浴桶走了進來。
「在這里洗嗎?」
「是的,主子怕夫人染了風寒,所以就在這里了。」
「好。」
等幾個下人退出,明月才走到屏風之後,月兌了衣衫,邁入水中……
「夫人,小荷還從沒見過主子對哪位夫人像對您這般好,從前主子是很少下廚的。」小荷一邊給她輕輕地搓背,一邊笑說著。
「你是說,晚上吃的菜都是他做的?」明月滿臉詫異,隨即又露驚喜,看來自己對他的了解實在太少,不想他居然是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好男人耶。
小荷想了想,「我來府上也有五六年了,還從沒見過主子給哪位夫人做過飯呢,而且,主子還讓您穿他的絲袍——」
「這有什麼不妥嗎?」
「嘿嘿,夫人難道不知道嗎?主子的東西向來不許別人踫的,就是碗筷杯具,若是別人不知道的用了,那是必定要砸碎的。」小荷輕著嗓子悄聲道。
「哈哈,」她小心的樣子將明月逗得哈哈大笑,「我倒是忘了,他有潔癖的。」
「不過沒事,夫妻之間——呃,」明月語出驚人哪,夫妻二字把她自己也驚著了,急忙掩了嘴,「我洗好了,將他的絲袍拿來吧!」
沐浴後全身都感到很舒暢,連日來的緊張情緒也一掃而穿。
小荷幫她擦干頭發,便領著人將一應用具撤出去,將房門閉合。
明月穿著寬大的絲袍在屋子里溜達,東看看,西瞅瞅,精神一放松便有困意襲來。
立刻放了紗帳,提著寬大的衣襟爬上床,小腳在被子里踢平了被角,打了個哈欠便尋了個最舒服的姿勢閉起眼。
「吱呀」一聲傳來。
房門被人推開,翩若驚鴻的身影邁入進來。
「是誰?」明月警惕地坐起身,全神瞪著紗幔外的身影。
「小荷說你沐浴好了。」
苡塵的聲音傳來,明月才長嘆了口氣,重新躺下去。
「哦,我累了,要睡了。」翻了身,面朝里睡下,她以為他不過是來問候一聲,便也沒有多想。
不想,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苡塵看著床上的嬌上身影,冰冷的心里仿佛照入了陽光。
或許從今以後真的可以不再孤單。因為有了她。如同他枯竭的生命中有了新的光明。
將身上的外衫月兌下,平整的搭在屏風上,轉而挑開紗帳,一步步走到床邊。
掀起被子,極自然地躺了進去。
明月緩緩的轉過鵝蛋小臉,陰沉了聲音︰「你在這里睡?」
「這是我的房間,自然是在這里睡。」
「我睡覺打呼,為了不吵你,我去別的房間好了。」明月抱著枕頭就要下床。
「你不能去。」苡塵大力的拉住她的手。「為什麼?」看了看他的手,不由得臉紅心跳,難道他想……嘿嘿.
「咱們現在可是在宮外,不似宮中那般戒備森嚴,所以,我得在這里保護你的安全。」他說得一本正經,將她手里的枕頭放回原位,自故自的躺下。
「呃,是不是借口哇。」明月咬了咬唇,沒好氣的瞥他一眼。
「你放心,只要你不願,我是不會勉強你的。」苡塵翻了個身,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
「那是最好了!」
咬牙說著,丫丫的。他什麼也沒做,哪里就知道她不願意了,這個時候,裝正人君子可不那麼可愛了。
她扯了扯被子,也翻了個身,將脊背對著他的。
兩人的後背貼在一起,哪里還有睡意嘛!
難道這不解風情的木頭是石頭做的?
躺了半天,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喂,你在這里我睡不著。」索性掀了被子坐起,氣呼呼地坐了半天,也不見他動一下,他英挺的身躺再像如希臘雕像,又有何用嘛。
氣急的伸過小腳,對著他的後背接連用力。
豪無防備的苡塵抵擋不住她一下重如一下的踢踹,起身抓了她的小手,兩個人打著滾從床上一同摔下。
她的身子緊密地大字型扒在他身上,明月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細看他的臉,精致的五官完美的搭配。上帝創造他的時候,心情一定不錯。
明月微嘟了粉紅的嘴唇,向著他那性感而有紅潤的唇瓣上咬去……「女皇陛下,請速速回宮!」
她還來不及親到身下美人,就听到戚涼川冰冷無溫的聲音透過窗子傳了進來……
感謝親親們沒有拋棄歌子,沒有沉坑,感謝送荷包和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