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明月冷哼!盛怒地審視了屋子里的每一個男人。犀利的眼神最後落到慕容雪俊毅的臉龐上,步步靠近︰「你到底要干什麼?報復嗎?」
慕容雪看著她眼底充盈著的傷,一雙手緊緊握了,這會的他真是有苦說不出。景略,你給我等好了。
景略站在一邊,走到明月身邊,握住她因怒而發顫地小手,「先跟我去休息。」轉而看向慕容雪,「這里的事你處理好。」
明月看著他閃爍不定的眼神,真是失望嫻。
只得咬了唇隨著景略離開。
涼川與苡塵對視一眼,也各有所思,緊隨其後走出去……
奠*
走出慕容雪的院子,明月輕輕地抽出手,「我想自己待一會。」
他眉目清朗,默默地點頭,並不加以阻止。
「她受傷了,需要敷藥。」涼川不同意地去追,被景略攔住。
晚風清涼吹散了白天的躁熱。柳絮不停地飛舞著吹翻了她雪白的裙角。
明月自樹邊坐下,亂哄哄的思緒總算慢慢清醒子起來。景略與慕容雪都怪怪的,應該是有事瞞著她。無論理由是什麼,都不該瞞著她。
「陛下。」
一雙黑色的長靴落在身旁。明月視線一點點向上。
「蕭燼,有事?」
見她語氣淡淡,蕭燼微笑了笑,也席地坐到她身邊,將懷里的一只酒壺將給她。
明月看了看,便伸手接過,打開酒蓋,舉著喝了一口。
她酒量一向不好,幾杯必醉,而今天不同,或許醉了更好。
「陛下,最愛二皇夫嗎?」蕭燼打開灑蓋子,舉著壇子喝了一大口。他沒有看她,提問的語氣仿佛他們是老朋友般自然。
「當然,不愛,便不會嫁了。」
「你真的這麼認為?」
從來沒有人這麼問過她,連她自己也覺得意外。
如果沒有蠱,她怕是不會要這麼多鬧人的男人吧。
想著,哧哧一笑,舉了酒壇……。
「在遇到幾位皇夫之前,陛下有沒有真正,發自內心的喜歡過誰?」
明月又一怔,前一世嗎,有,這一世,她是身不由已。
笑著搖了搖頭。再喝一口。
蕭燼陡地轉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那蒼狼國的國君呢?陛下沒有喜歡過嗎?」
明月全身一震,心頭驚愕地站起身來。
她凝視他的眼神不由得加深了許多,一個暗衛就算跟著她時間很久,也不代表會關心這些事吧,何況他關心的是南宮勛。
「你是誰?」
蕭燼也站起來,深深的看著她的眼楮,略帶焦急地,「陛下與勛太子有過婚約,而且是青梅竹馬,難道當真全都忘記了嗎?」
若她真的是個游戲人生的人,今晚便不會如此盛怒,可若說她愛,那麼曾經呢,那麼喜歡的男人,當真可以在生命里抹掉嗎?
他不相信。
「你到底是誰?」南宮勛的名字傳入耳里,不祥的感覺條件反射性地襲遍全身,她下意識的後退幾步,聲音也隨之提高。
蕭燼上前,眼中露出欣喜,「我就知道,陛下是不會忘記的。」
「你,——你別過來————————」明月只覺濃濃的睡意襲來,大腦變得無法思考,眼皮也沉得支撐不住,唯一的念頭就是逃開,她踉蹌著不斷後退,無奈,真的好想睡。
「 當」一聲,懷里的酒壇也成了負擔不了的重量,咕咚一下摔在地上,多半壇的灑水潑灑出來,打濕一地青草。
蕭燼在她倒下之前接住她……幾個騰空……之間,已帶著明月輕易地翻過重重殿頂……漸而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明月被送到一個房間內。
蕭燼小心地將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才輕輕地走出去。
而就在他走出的瞬間,明月睜開了油亮的大眼。來的路上,她將自己的牡丹花簪分三次摔到路上,希望,她的男人們可以快點找來。
輕手輕腳地起身,環視了整個房子。
起身,來到門前。用手輕輕地推了推,門已經被鎖起來。
明月連忙跑向窗邊。伸手推了推,才發現窗子也被人用木板釘死了。
看來,蕭燼是早有準備的。
南宮勛,看到自己不幸福,就會快樂嗎?就算逼著她做他的情人,又會感覺有意思嗎。
呵呵,明月自椅子里坐下來。
夜,有些陰涼,她卷縮著抱著膝,那日,與南宮勛交易的場景在腦中一一閃過。現下想來,確實是欠了他。
只是一國之君肚量小得可悲。
不愛她,又偏偏要佔有,這就是帝王嗎?有著可怕的佔有欲。
想他蒼狼國,什麼樣的美人兒沒有呢。關了燈,還不都一樣!做什麼非要跟她過不去。
好吧,明月開始邪惡了。欠下的總要還的。
夜,安安靜靜,隱約間,有對話聲傳來。
明月急忙將耳朵貼到牆壁上,偷听。
「啪啪!」兩個大耳光聲傳來。
明月心頭一緊,此處該不會是妓館青樓,正在教訓不順從的姑娘吧。
「誰讓你這麼干的?」一個男子冷喝的聲音傳來。
蕭燼捂著火辣的臉,抹去了嘴邊的血絲。「我只想讓殿下早已完成心願。」
「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的份量了,居然敢不按殿下的吩咐做事,殿下若是知道了,你有九個腦袋也夠砍的。」
「公主到了,咱們就直接送回蒼狼——」
「那善後呢?」男子聲音更怒。幾乎在嘶吼。
「屬下願意一死,制造一場馬車翻到山下的現場——」蕭燼眼神堅定。鐵了心地說著。
「混賬,那是什麼人?是你說死了,大家都信的嗎?你這樣做無非是把事情砸了。快點,在人還沒醒之時,將人送回去。」
「不行,我一定要將陛下親自送到殿邊,到時,殿下要怎麼懲罰蕭燼,我蕭燼絕無怨言。」
「你這個笨蛋!(」說著,拳打腳踢的聲音傳來。
明月只听到有人動粗的聲音,卻沒有喊疼求饒的聲音。
不由得深抽一口涼氣,果然是南宮勛。
他在想方設法,讓自己去他身邊!
那怎麼可以呢。她已經有丈夫了,她雖然男人不少,可對他的掠奪,寧死不從。而且,她愛略略、雪雪、川川、塵塵。
可是不對,南宮勛是個有鐵手腕的狠角色,他想得到的,恐怕會不折手段。v她想得太過簡單,以為隱居在鳳城就能萬事大吉,可見,她還真是天真了。與他的交鋒怕是逃不開了。
「嘩啦」聲音傳來。
外面四面八方傳來闖入聲。
明月心頭一暖,彌漫在心里的失落被全部驅散了。
她的男人來了,她不是孤立的,她應該相信他們,也應對自己有信心。
何況,她不願意,他還有怎樣!什麼都可以改變,心不能。
許久的,打斗聲不斷傳出……
明月重新躺回到床上,就听到有人砍砸房門的聲音。
第一個沖進來的是慕容雪。
「親愛的,你沒事吧!」他幾大步到床前,握住她的肩膀試圖喚醒。
景略翩若驚鴻的面容也顯出緊張,伸手自她脈上……很快,凝緊的軒眉不斷舒展開,語氣也恢復了平素的淡然,「她被下了蒙漢藥,睡一覺就好了。」
「哦,」慕容雪抱起她,向外走,看著她臉上被迷迭印上的紅手印,心都在滴血了,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這倆人怎麼辦?」涼川壓著蕭燼和一個穿著黑色練武裝的男人,甩到地上。
景略看向涼川與苡塵,微微一嘆,「容雪的脾氣太急了,這下好了,打草驚蛇,月兒的血也白流了。」
「我去跟南宮勛談!」苡塵拉住要走的景略。
景略回過頭,深深地陷入深思,好一會,冷凌地掃一眼地上的二人,「這二人必須除掉!」
涼川眼神閃過狠厲……劍起血濺。
兩個男人連喊也沒喊出來,便雙雙倒地,赤目的血紅鋪了一地。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苡塵急了,擋在景略面前。今日非要他給個痛快話。
「與其跟南宮勛談判,不如假扮這兩個人,讓他知難而退。」
涼川和苡塵迅速對視一眼,看向地上的兩個人……
*
「夫人,您醒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想起。床幃被撩了起來,床前站著一個有些年紀的阿婆,和兩個丫鬟分別端著一盆水和捧著干淨的衣物恭敬的站在阿婆身後。
乍一見到這畫面,明月有些錯愕。「你們是?」一雙大眼開始向四下里看。自從穿越以後,每天醒來,只要在陌生的環鏡里,她就發毛。真怕這一世還沒弄明白,再穿到不知名的異世了。那可就太坑姐了。
「是少爺吩咐奴才來照顧夫人的,這兩個丫頭叫小青和小魚,日後會伺候夫人!」老阿婆恭聲說道。
想起她身邊青蕪和小魚兒,心里已然明白了,想必為了她好記,就取了這兩個名字,這一定是景略中的主意。
明月看她二人身材不似一般女子那般的孱弱,想必是會些拳腳功夫的,此舉必是為了防南宮勛,南宮勛,想起這個名字,明月心頭狠狠緊了一緊。
明月在小青和小魚的服侍下,梳洗打扮好,之後小青和小魚退了下去,只留上了些年紀的老阿婆在屋里。
「他們呢?」明月詫異。
「昨夜夫人回來後,景略少爺就出去了,到這會兒還沒回來!戚少爺和安少爺也是隨他一同出去的。」答道。
「那——」她咬唇,還剩下慕容雪了。
「你先出去吧,我要歇息。」明月略吃了點東西,便繼續躺下。
阿婆站在一邊,還想說什麼,但看她閉了眼,也只好退出去,到得門外,與一個高大的身影搖了搖頭。
明月安靜的躺在床上,腦子里,昨晚發生的事,不停的在腦海里翻來倒去。
「南宮勛,是她欠了他,這欠的,是一定要還的。」明月掀被下床,想著想一封信給皇兄,听听他的意見。畢竟人多力量大嘛。
她披了件衣裳剛起身,就見一個人影如離弦的箭般沖了進來。
「我的夫人,你怎麼起床了。」
慕容雪看她赤足站在床榻上,眉頭皺得重重疊疊的。伸手就將好抱起,重新放回床上。
明月平靜的心情再度掀起了波浪。
伸手打了他的肩膀,「你這家伙,干什麼?我又不是下了不床的病號!」
他俊臉上笑意勤勤,抱著她唇貼到她耳畔,「寶貝,你現在可是比生病還嚴重。」
「說什麼呢?」明月胡疑地,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明月重新躺到床上,慕容雪就厚著臉皮欺身也擠進了她的被子里。
伸手將她摟在懷里。
「你干什麼?我有正事要做!」
他笑著抱她不松手,薄唇在她臉頰接二連三的親吻。
她被親得臉頰濕乎乎的,氣憤地不斷掙扎。
慕容雪被她過激的動作嚇得坐起來,一臉緊張地握住她的小手,近乎央求︰「好了,好了寶貝,別亂動,你千萬別傷了咱們的孩子。」
明月听得一愣,很快就想起昨晚上她懷疑怕傷了孩子的事。
難道是因為孩子才變乖了?
氣憤!
「我的孩子跟你沒關系!」氣話,百分百的。
「夫人,寶貝,親愛的,別生氣了,都是我的不好。不對,是景略的不好!」慕容雪說著,驟然轉了心思,犀利的眼神里生出怨怒。
「景略?呵呵,」明月氣呼呼地轉過頭,不想看他,「景略讓你找你女人的?景略讓你推我的?景略讓你逛花樓的?他綁你的腿了,還是迷惑你的心智了。」
「這,其實也不完全怪他,要怪就怪南宮勛!」
「南宮勛?」月心頭一緊,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的慕容雪。
慕容雪伸手握了她的下頜,全神貫注地凝視起來。許久沒有說話。
「看什麼?」女人還是心軟的,好哄的,明月心里哀嘆,這樣一張俊臉擺在眼前,任誰也無法免疫。
「景略一直懷疑你身邊有南宮勛的細作,而我們幾個又太粘你,有人想要接近你,恐怕難有機會,才設計安排了這麼一出我厭妻的戲碼。」慕容雪鼓著腮幫,憋在胸口的這些話終于道出來了。
「哼!這叫什麼狗屁戲碼!」明月早看出一些端倪,但不確定。
可是不對勁,明月揚唇一笑,想起那個女人!
伸手提了他的耳朵,輕輕的擰。「那迷迭呢?她也是景略抓來的?」「這——」慕容雪微一沉眸,含糊了。
「她不是景略找來的。」
「對對,」慕容雪急忙點頭。
「是你找來的!」依舊慣性地點頭中……
明月松開手,扭過頭,「我想信你,也難。」
「艾呀,我都被你嚇糊涂了,憑我見慣了各種血腥的場面,也被你嚇著了。」慕容雪彎腰坐在她身邊,伸手撐在她身邊,探過身子看她。
「我怎麼嚇著你了?」明月听著來氣,猛地起身,一頭撞到他頭上。
二人的嘴唇離得越來越近。
慕容雪看著她嬌艷欲滴的櫻唇,那熟透的紅,誘人采摘,眼里燃起了幾簇小火苗。
明月這會可沒那心思,伸手啪打在他臉蛋上。
「江湖人都你說釋魔宮宮規森嚴,我就不信,你不招她,她自己敢來。還是別給自己找借口!坦白從寬。」
「我不敢,也不會騙你,我發誓——」
明月眼楮一橫,滾你的發誓。
慕容雪到了嘴邊的話,愣是壓了回去。
拉她坐起,兩人面對面,神情也嚴肅許多︰「迷迭是我從前的丫頭,我爹死後,我們倆可以說是相依為命,她對我有情,我也不能說對她沒有。不過,我只當她是妹妹。」
呃,惡寒哪。明月伸手捶了捶胸口。
「以後呢?」
「以後你也知道了,我給她請師傅教她武功,封她做聖女!然後——」
「然後,她就以尊主夫人自居,以至于有我的出現以後,她還是回不過彎來。對我恨之入骨,也恨你的薄情,故意挑起事端,破壞你我感情。」
慕容雪听她說著,激動地點頭。
「正是這麼回事。」
「呵呵,」明月機械地呲牙。重新躺下。
「好吧,好吧,其實相對于宮中的人,我還是對她很信任的,我這次招她來的目地是想讓她潛伏到蒼狼國,監視南宮勛的一舉一動。」
「你這呆子,現在派去頂什麼用,他會蠢到等著你派去的人,然後加以重用?」
「那安插進去,總比沒有強吧。」他又開始無賴地伸手撫她的長發,微笑著臉也湊上來。一下一下,溫柔如水。
明月也並未阻攔,任著他的大手撫過發絲,心里頭平靜得緊,好像沒有發生過什麼矛盾似的,「你們不該瞞著我。」
「我也不想,可我怕你會讓那個暗衛看出破綻。怕你有危險有!」
「你也太小看我了。」不滿地撅嘴。
「不是小看,是我擔心你有事。」他說著,又是輕輕吻住她的發。
「你推我磕破頭的時候,也不見擔心。」明月是個記仇的人。特別是愛人的欺負。
「你不知道我當時心有多疼,你看看,」慕容雪說著伸出手,亮出掌心讓她看。
明月垂眸掃了一眼,只見他掌心里有五道傷洞,像是指尖嵌進肉里緊攥所致。
「傻瓜,你這是干什麼?」
他輕笑,「我若是不讓自己疼些,恐怕邁不出腳步不理你。」
明月心疼地將他大手放在掌心,以自己的小手輕輕地包裹住。
「以後有事一定要告訴我,我最恨的就是被你們蒙在鼓里,何況你們還是自做聰明。」
「哈哈,原來寶貝早就看出來了,景略也不甚高明,」說著乖乖地將頭倚在她肩窩里,又悄聲道︰「月兒,你其實真的不用懷疑我對你的心意。」
這聲音語氣甜膩無敵,懼有腐蝕猜疑心的作用。
「誰讓你三番五次的鬧緋聞的。」她一指頭彈在他額頭。
「我這身子都給你了,除的無人可解,你還怕什麼?擔心什麼呢。」
明月聞听,再看他俊美的體魄,精致的五官,還真是不可多得的良人。當下就臉紅耳赤的。
「該擔心的應該是我,你若是不要我,我會想你想得發瘋的。」他說著,指了指下月復。
明月無意識地隨他手指看去,就見他某部位支起的大帳篷,當下窘得…
有點沒狀態,沒心情,更得晚了,群啵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