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
蔣研爬上米希存的背，緊摟著他的脖子，深怕自己摔下去，跌得粉身碎骨。
路旁的街燈，如同蔣研低落的心情，昏暗低沉。看不清楚，她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想到展天威帶著夏允，離開自己時的決絕。她只是覺得心里有些酸澀的苦味，並沒有那麼的痛。
摟著米希存的胳膊，也不由的緊縮了一些。
冰冷的氣息，噴散在米希存的脖頸。若有所思的心，隨著蔣研的動作一沉。低眸看了一眼蔣研的雙臂，往上顛了一下，兩人靜靜走在無人的街道。
錯綜復雜的胡同，零星亮著燈光，照著泥濘的地面。
蔣研口中的小屋，是自己沒有搬家前的老房子。是已經列入棚改的房子，還記得蔣研曾經說過︰那里有她最初的記憶，最初的快樂，還有那一份對家的渴望。
如果，被拆掉了。自己真不知道，何去何從了。
陰暗潮濕，甚至有的地方，因為年久失修，早就發了霉，出現一條條的裂痕。天棚上，還糊著泛黃的白紙，窗戶框上已經掉得所剩無幾的膩子，還有兒時頑皮時的刻痕。
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卻是蔣研留有最多快樂的地方。
米希存背著蔣研走進屋里，把蔣研放到簡易的小床上，他明顯的感覺到蔣研的瑟縮。他蹲下來，看減緊閉雙眼的蔣研。那雙手，觸踫著許久未觸及的容顏。卻有些猝不及防的驚恐，眼神也變得的閃躲。
米希存抿著嘴唇，起身打算離開，衣角卻被蔣研緊緊地拉住。
「別走。」
蔣研無力地呢喃，聲音透著無助。有那麼一刻，米希存深陷了。那種大男子的保護欲，昭然若揭。
米希存站在那里，漆黑的屋里，很好的隱藏了他們的情緒。
「我去開燈……」
米希存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慢慢地拂去蔣研緊握的手，輕輕地一拂，蔣研的手垂了下去。落寞的目光，在米希存的身後，也悄然的低落。
「好久沒來這里，燈已經壞了。」
米希存一愣，雙手緊握，嘴唇緊繃著。
「屋里太潮濕，我去生火……」
蔣研的目光，看向地面的方向。
「柴火早就被我用光了。」
「我去開窗通風……」
米希存越說越有些生氣，沒等蔣研在繼續說下去，只听窗戶‘ 嚓’一聲。窗戶上的玻璃，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米希存的手垂在那里，眼楮全是憤怒。可還是極力的隱忍著，他想摧毀一切的憤怒。對，他就是在蔣研的面前，這麼窩囊，連大聲說話也不會，更不會對她發火。
「我想告訴你，那扇窗戶壞了。」
黑暗里，發出輕微的‘咯咯’聲。像是某件東西，出現一條裂痕的聲音。米希存的心里，被悶痛的感覺侵襲。指尖，被剛才落在地上的玻璃，不經意的劃出一道小口。另一只手，握到可以捏碎一切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