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沫的身體恢復的很快,次日就出了院,程少卿按照梁思辰的吩咐,派人把她送去了海邊別墅。舒駑襻
推開窗戶,空氣中隱隱的摻雜著一絲海水的味道,空氣很是濕潤,蘇沫沫佇立在窗前,看著眼前那一片淡藍色的海面,嘴角微微向上翹了起來。
村莊有村莊的恬靜,海邊有海邊的淡然,在這里住了將近快一周了,她已經漸漸迷戀上了這個地方。
嘀嘀嘀……是短信的聲音,她看了看手機,眼楮微微彎了彎。
——老婆,我錯了嬈。
相同的短信她已經收到7條了,每天一條,上邊只有這短短的五個字。
手指輕輕的按動了一下回復鍵,但是卻又停住了,盯著屏幕看了幾秒,不知道該回些什麼,這樣的躊躇,她也一直持續7天了。
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把手機裝進了衣兜中柑。
這幾天她與梁思辰基本就沒有聯系過,就連阿力哥平安無事的消息也是林希澈告訴她的,她心里念他念的厲害,還好偶爾有那熟悉的體溫陪她入睡,不然她自己真的又要糾結了。
他最近到底在忙些什麼呢?其實她早就原諒他了……
轉身離開了窗邊,從衣櫃中拿出了一套運動衫,走出了別墅。
車水馬龍的街道邊停了一輛大眾轎車,車窗搖下,坐在後座的男子用望遠鏡向一間咖啡館里探了探,等了一會兒,安琪全副武裝的從里邊走了出來。
「阿卓,跟上去。」
「是,boss。」
梁思辰坐在後座,手中翻看著一沓資料,上邊全是關于那個整容醫生的信息,他們已經查到了那個人的下落,所以他命令偵探把這個消息告訴安琪,他們則跟在後邊,準備黃雀在後,坐收漁利。
果不其然,安琪打車來到了那個人藏身的地方。
破舊的拆遷樓,里邊的住戶已經搬走了大半,只有零零散散幾家住在里邊還不肯搬走,安琪下了車,直接朝三樓走去。
「boss?」
「我們跟上去。」梁思辰從身側的座椅上拿起一個dv,悄悄的跟在了安琪的身後。
安琪憤怒的敲著房門,還好這門沒有貓眼,也沒有防盜門,不然她還真不能保證他會不會給自己開門。
「誰啊!」里邊傳來了懶散的聲音,安琪眼楮一亮,是他沒錯,她沒有說話,繼續敲著。
大約過了十幾秒,從里邊傳來了腳步聲,房門被打開,里邊的人露出了一個頭。
「你是……?」看著眼前的人,他微微的皺了皺眉,本以為是居委會來勸說搬遷的,卻沒想到竟是一個陌生女子。
「怎麼?不認識我了?」安琪緩緩的開口,從臉上摘下了墨鏡。
男子的嘴角立馬挑起一抹壞笑,「想我了?」
「那是自然!!」安琪輕聲細語的說著,但是衣袖中的拳頭早已握緊。
男子的眼中猶豫了一些,最後還是拉開了房門,「進來吧。」
安琪跟著他走了進去,看著他的背影,安琪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陰狠的目光快速的流竄了過去。
「坐,找我什麼事?」男子的眼中有幾分防備,從茶幾上拿起了一罐可樂,「喝嗎?」
「不用,我帶了飲料。」說著,她從包中拿出了一個軟包裝的桃汁,並未開啟,只是放在了旁邊。
男子輕輕一笑,「怕我下毒?」
安琪沒有理會他那打趣的話語,摘掉了自己的口罩,那面容……竟是嚇的男子一驚。
靠近嘴邊的地方,起了幾個紅腫的包,其中一個顯然是被撓破了,周圍的皮膚也連帶的腫了起來,還有一些小包的痕跡。
眸子微微一閃,看來他新研究的瘦臉針失敗了……!
「我這張臉,到底是怎麼回事????」安琪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話語中充滿了憤怒,一雙杏目死死的盯著他,仿佛要噴出火來。
男人則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可樂,「我當時就跟你說過了,手術有失敗的風險。」
「哼……當時鼻梁墊的不夠高,我還修復了好幾次,失敗?你居然還好意思跟我提失敗?我這張臉不知道被你弄失敗了多少次了!!!」安琪越說越激動,拿起茶幾上的雜志狠狠的拍打在了茶幾上,弄的上邊的杯子嗡嗡直響,但是心中那憤怒的火苗依舊徐徐燃燒著。
「小姐,我當時早就跟你說過了,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你執意要做的,做之前我們就談好了這個問題,哪個手術沒有風險,呵……」
安琪的臉色一暗,抬頭瞪著他,「那你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麼辦?!!!」
「只能繼續做修復手術。」
「繼續做??成功率有多少??」
男人又仔細的看了一眼她的臉,隨後趕緊轉走了頭,簡直就是有些惡心,他連踫都不想踫。
「說不準,我沒什麼把握。」
「什麼???」安琪一下急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的意思就是說我這張臉沒救了?!」
男子沒有回答他,但是卻默許了她的意思。
「不行……我不能失去這張臉……不行……」安琪全身顫抖了起來,雙手向自己的臉頰模去,剛踫到那個包,口中就‘嘶’了一聲。
很疼……
突然,她抬起頭,怒瞪著那個男人,拿起雜志朝他扔了過去,很準,砸在了他的額頭上。
「你這個瘋子!!!」男人捂著頭倒退了幾步,疼得他有些呲牙咧嘴,手指移到眼前看了一眼,上邊已沾染上了一些血跡。
「安琪,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是!!我就是瘋了!!!現在我毀容了,我什麼都不怕了!!!你這個劊子手!!是你親手毀了我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看安琪的手在包中似尋找著什麼,男子皺了皺眉,「你想干什麼?」
「干什麼???呵……」終于模索到了,安琪從里邊拿出了一個用手帕包裹著的東西,從茶幾上拿起了那個軟包裝的飲料,向男子走了過去。
她的手慢慢的掀開手帕,一個黑色亮堂堂的東西展現了出來,安琪微微一笑,握在了手中。
是一把槍……男子哆哆嗦嗦的順著牆壁想要向門口跑去,但是還沒轉過身,就听到了安琪的聲音。
「你若是敢動,我立馬就開槍。呵……這個軟包裝的飲料就相當于消聲器,沒有人會察覺這里有槍擊聲的。」
「安琪……你……你別激動……你的臉我會想辦法的……我……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男子的腿打軟了下來,跌倒在了地上,他捂著頭向後蹭著。
「治好?呵……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若是能治好你剛才就回答我了,還用搞成現在這樣?你也覺得我太好騙了吧?!而且……」忽然,安琪的眼眸狠戾了起來,兩團火焰在眼中燃燒著,放輕腳步,向男人走了過去,「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不能留下你這個活口。」
「安……安琪……你不能這樣……殺了我,你自己也逃不掉的。」
「呵……有誰知道?昂?現在有誰知道是我殺的人!!!」安琪慢慢的走了過去,把飲料和槍頂在了他的胸口上。
「你……你冷靜一點。」男人的臉上已滿頭大汗,豆大的汗珠一顆接一顆的往下流著,呼吸急促了起來,胸脯劇烈的起伏著,抵在他胸口的那把槍也在隨著起伏著,「我……我們好歹有過一個孩子……你念在……」
「你給我閉嘴!!!」安琪狠狠的瞪著他,「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這個混蛋害我丟了清白,還懷了孕,不然我怎麼會弄到這般田地,你不說還好,一提這個我就恨不得立馬殺了你。」
安琪的手指慢慢的按了下去,男子的魂已失掉了一半,臉色很是慘白,眼楮緊緊的盯著她的手指。
在最後一秒,他卯足了全身的力氣把安琪推了出去,但仍是被手槍打中了,身子僵了一下,向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