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有人在凝神屏息偷听，門內的衛暻然和季羽墨卻渾然未覺。
衛暻然听到季羽墨如此直接的回答，蹙起了眉，目光深深地凝視著季羽墨那張迷人萬分的臉。就是這張臉也讓聞晴沉淪了？不過他似乎不願意相信聞晴是這樣的原因才和周仲凱一直冷戰至今，畢竟周仲凱也沒有犯本質上的重大錯誤。
「聞晴？竟然是聞晴？」衛暻然抬手揉一了眉心，覺得在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怎麼會是她？你不知道她的男朋友是周秘書嗎？你這是存的什麼心？」
季羽墨淡然一笑，把咖啡隨意地擱在了桌面上︰「你知道的我些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可並非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從什麼開始她就不停地浮現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我以為我能和宋美瑜發展一下，也許就能將聞晴從的腦子里除去，可是效果卻恰恰相反，我更加的想念她。我以為我可以守住這份秘密，可是當宋美瑜因為我和他分手而去向聞晴挑釁時我然就坐不住了，我就想把聞晴的名份坐實，我見不得別人欺負她。盡管她有男朋友，可周仲凱並非一個襯職的男朋友，他們沒有結婚，所以聞晴也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我會和他公平競爭，這沒有什麼不可以。」
「你是認真的？」衛暻然眉峰微挑。
「也許。」季羽墨雙手十指交叉，唇角勾笑，「至少在我三十年的生命里我還沒有對哪個女人上過心，而且還是別人的女朋友。我算不算第三者？」他自我嘲笑般。
「做為朋友我有話要說。」衛暻然手中拿著一支鋼筆摩挲著，神色凝重，「你應該知道她已經懷了周秘書的孩子，就沖這一點，她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而你也不要去介入他們。伯父伯母若是知道了聞晴的情況，你們的路會很難走，所以你就不要走我的老路了。」
季羽墨搖頭︰「不試過怎麼會知道最後的結果是什麼。你都可以和清檸走到這一步，我想我也不會比你差的。」
「那你是堅持了？」衛暻然覺得他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
「我是想認真地堅持一次。可是我才剛開始，聞晴就已經放棄了。」季羽墨的墨眸里閃過一絲失落，「她說她會和周仲凱結婚，既然她已經做了最後的選擇，我也會有成人之美，這件事情就到此劃上句號。我想還是工作更適合我。」
衛暻然听季羽墨這樣說心里也松了一口氣，不是他不鼓勵季羽墨，而現實已經讓他無法再進步了。
「那她的婚禮你會去嗎？」衛暻然追問。
「她若是請我，我便去，若不請我，祝福到就行了。」季羽墨把最後一點咖啡喝完，放下杯子，「這咖啡真的很不錯，有沒有咖啡豆，給我點。」
「你不是就要出國了嗎？哪有時間自己現磨煮咖啡。」衛暻然顯然是不想給。
「這個就是我的問題了。反正你不給也得給。」季羽墨推開靠椅站起身來，「我先走了。再多陪陪我媽，時間多不了。」
「這是應該的。」衛暻然同意地點頭，思緒飄得有些遠，「自從羽柔走後，他們身邊就很少有人天天陪著。你有空是該多陪陪他們，連同羽柔的一起。」
季羽墨的指尖輕點了幾下桌面︰「我真走了，咖啡記得給我。」
季羽墨便轉身，一手插在褲袋里，一手背著衛暻然向他揮手再見。他出了衛暻然的辦公室，眼尖有他發覺有一黑影消失在了轉角。他看過去，看了那個方向有些久，這才笑著搖頭，乘電梯下了樓。
待季羽墨離開好一會兒，那個人影才從角落里緩緩走了出來，眼底是凝重的顏色。
「周秘書，臉色不好看哦，是不是生病了？」這時有人經過，和周仲凱半開著玩笑。
「頭疼，有點。」周仲凱勉強地扯了一個笑。
周仲凱握著手中的文件，指尖很疼很疼。他轉身，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心底卷起了漩渦，原來聞晴和他冷戰這麼久不和他和好，而且猶豫不定，原來真的全是因為季羽墨，程欣遙並沒有完全說錯，不是嗎？
他是錯怪了程欣遙，卻太過完全相信聞晴了。她不是恨自己有那麼一時偏向程欣遙嗎？為什麼她卻要和季羽墨那麼曖昧呢？讓季羽墨為了她都與宋美瑜分手了，聞晴，你就是這樣欺騙我的嗎？還是想要借此報復我？
周仲凱嘆了一口氣，心中復雜難辨，很不是滋味。不知道坐了多久，周仲凱才把剛才應該送到衛暻然辦公室的文件再次送了過去。
衛暻然看出他的情緒有一絲低落，關心道︰「你不舒服？臉色很差。」
「頭有點疼，不過不礙事，衛市長有什麼事嗎？」周仲凱強打起精神，一掃心底的灰色。
「沒什麼事，只是你若是忍不住，就買點藥吃。」衛暻然便讓他下去了。
周仲凱回到辦公室，便看到辦公桌上放著治頭疼的藥。他心中疑惑，到底會是誰呢？剛問他的人有幾個，可沒一個會這樣做的吧。
他本能只是找個借口以掩飾自己的情緒，卻不料真的是頭疼了起來。他從藥盒里取出兩顆藥，就著辦公桌上的已經冷掉的清水，不，怎麼會變成了溫水，明明他上午倒的水，到現在還沒有喝一口，理應是冷掉了，可是手指觸到的溫度卻是溫暖的。
他把藥丟進嘴里，仰頭喝了一口，溫暖的水溫熱著喉嚨和肺腑，他感覺仿佛還是有人關心他在意他的，讓他郁悶的心情好了許多。可心中的疑問把他給糾纏得很緊。他很想立即知道答案。
就在他糾結萬分時，手機響了起來，是聞晴的。他接起來︰「有事嗎？」
「仲凱，你說和我結婚的事還算數嗎？如果算數我們結婚吧，如果你已經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了，那麼就當我剛才的知沒有說過。」聞晴的聲音很是清冷，直接又干脆。
周仲凱握著手機的手一分一分收緊了力道，他呼吸輕薄，半晌，沒有開口，而聞也在另一端沉默，等待著他的回答。
過了好一會兒，聞晴淡淡一笑︰「好了，我明白了。以後我們就當這天下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他的靜默已經讓她找到了答案，她不勉強任何人，所以她放棄，也為這段糾結的感情劃上一個句號。
「別……」周仲凱在聞晴就要掐斷電話前出聲了阻止了她，聲音暗啞低沉，「聞晴，我們結婚。」
「好。」聞晴笑了，她就要結婚了，嫁給她曾經最愛的男子，可是心為什麼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她的腦子里卻浮現出了另一個男人的面孔，俊美不凡，那薄唇勾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竟然很想看那樣的笑容，帶點邪氣，壞壞的，卻是魅惑人心的。
她是不是想太多了。聞晴搖頭，將帶著邪氣壞笑的臉孔從大腦里甩出去，卻又浮起了那個下雪的寒夜里，他那雙帶著悲傷的幽暗的瞳孔，還有清瘦的孤單的背影。
聞晴的心被那雙黑瞳給緊緊攫住，呼吸一窒。她倒是怎麼了，說好要把他從自己的生命里清除掉，可總是要想起他的模樣。
聞晴覺得自己應該做事來麻木自己，索性她便投入工作里。
下班之前她打電話給沈清檸︰「你在哪里，上次說請我吃一頓飯的，我今天有時間，給我補上怎樣？」
她需要有人來陪伴她，將心底的灰色驅逐，而最好的人選當然是她最好的朋友沈清檸，在她的面前她才可以沒有任何忌諱。
「好啊。你想好地方，五點半在那里見。」沈清檸滿口答應，畢竟聞晴和她也許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
「嗯，吃火鍋，你知道的，我們常去的那家。」聞晴已經懷念火鍋的味道很久了，從去年到今年。
「嗯。那我先上街四處逛逛。」沈清檸便和聞晴掛了線，一個人打車去了中市中心。
沈清檸剛一個人四處轉了一下，她隨意的步進了一家著名的珠寶店。店員十分熱情而周到，引領著沈清檸四處看看。沈清檸停住在給嬰兒金飾前的櫃台前。玻璃櫃里擺放的嬰兒銀質手鐲，十分精美漂亮，還有長命鎖，項圈……
「把這對手鐲給我看看。」沈清檸指了一對銀鐲。
店員拿給沈清檸，她放在掌心，仔細地看著，小小的銀圈，上面有五個鈴鐺，鈴鐺上面刻著繁復的花紋，包圍著中間的福字，手鐲的細圈上兩邊各有三顆珠子，十分漂亮。
「小姐是準媽媽了吧？這些送給寶寶最好了，純銀能驅風闢邪。這個長命也不錯，很是吉利。」店員笑容甜美，熱情殷切的推薦著。
「是很好。」沈清檸看著銀鐲，又看了一下精致的長命鎖。
「也不太貴，小姐若是喜歡可以給寶寶置備一些，小孩子帶著這挺可愛的。」店員覺得沈清檸挺好說話的。
沈清檸又指了一下長命鎖，讓店員取出來看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她听到背後傳來了很熟悉的聲音︰「昊宇，你覺得我戴這個鑽戒漂亮還是這個漂亮？」輕柔清脆的女聲透出萬分的驕傲和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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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今天寶寶發高燒了，沒時間多碼字，明天會保持6000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