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盡所有的力氣,秦琳達發出了一聲淒慘的叫聲,扯動渾身的傷口,整個人如同被卡車輾過般,每寸皮膚都在叫囂著疼痛,胸腔內的空氣被悉數抽干,她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琳達,琳達……」
黑暗的房間突然傳來夏靜安驚悚的叫聲,她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劇烈起伏的胸口在無聲的訴說著她剛才做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噩夢,夢中,琳達滿身血跡,一雙眼楮,隱忍著強烈的痛楚,哀怨的望著她,仿佛在怪夏靜安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去救她,那眼神,如同鋒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割在夏靜安的心上,她的雙手死死的拽住床單,痛苦的叫一聲︰「琳達!」
黑暗,無邊無鏡,噩夢醒來,夏靜安便一直睜著眼楮到天亮,她望著白花花的天花板,回憶著和秦琳達經歷過的過往種種,眼淚如同絕堤的洪水,肆無忌憚的流淌,濕透了半邊枕巾。
第二日夏靜安的眼楮腫的跟核桃似的,想起冷浩曄昨晚和她說的話,她強打起精神,出現在訓練場上,當金勞拉看到一臉憔悴眼楮還布滿血絲的夏靜安,嘴角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她知道季杰將夏靜安從魅影帶走,卻不知道在季杰的金屋之中發生了冷浩曄那麼一幕,所以,她認為夏靜安之所以會露出這樣的憔悴之態,完全是因為昨日季杰的「功勞!」,被人強暴外加拍上果照,這滋味,換在誰的身上,都不好受吧?
看到金勞拉臉上露出的笑意,夏靜安心中的恨意更增一分,垂在身子兩側的手臂下意識的收緊,握拳,銀牙緊要,渾身緊繃,整個人如同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隨時都準備撲向金勞拉,將她那張幸災樂禍的臉撕的粉碎。
「教官來了,教官來了!」
夏靜安收起臉上的戾氣,暫時回歸到隊伍之中,但是依舊不忘拋給金勞拉一個狠冽的眼神,這筆帳,她遲早有一天都要向她討回來的。
「由于秦教官和莫教官臨時有事,暫時都不能待你們了,接下來的這段日子,喬總會親自培訓你們!」
蕭陸說完的一個通知在眾人之中炸開了鍋,九人之中,除了夏靜安和歐陽雪之外,其他五人都面帶喜色,喬縴辰竟然主動出面培訓她們?這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夏靜安完全沒有心情卻享受這份喜悅,一夜未眠在承受著巨大的心里壓力,她整個人看起來都無精打采,腦袋里更是猶如漿糊般,渾渾噩噩,頭重腳輕。
「夏靜安,你沒事吧?」
喬縴辰的一句關心立即引來旁人的嫉妒,她們認為夏靜安又在故意裝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來博取喬縴辰的同情,她們不約而同的鄙視一眼夏靜安,可是今天的訓練課程。
夏靜安並未回答喬縴辰的話,應該說她混沌的腦子根本沒有听到喬縴辰在說些什麼,見眾人動身,她也機械的邁開步伐,跟在眾人的後面,開始每天的訓練之前的熱身運動,繞訓練場十圈跑,平日里,這對夏靜安而言是一件在簡單不過的任務,她總是第一個到達終點,可是今日,她很快便被眾人拋在了後面,雙腿如同灌了鉛似的,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沉重……
不行,她不能倒下,現在倒下,按照規定,就是放棄,她絕對不可以,夏靜安銀牙咬破了嘴唇,那從唇邊擴散的痛楚在深刻提醒著她,琳達還在等著她,她絕對不能倒下……
堅持,她必須要堅持到終點,始終站在一旁的喬縴辰從出現的那一刻視線就沒有離開過夏靜安,濃密的劍眉微微皺著,星眸之中醞釀著一種蓄勢待發的風暴,她在干什麼?在自我虐待嗎?
帶夏靜安重新跑到他面前的時候,他不由分說的一把拽住了她的身體,被喬縴辰這麼猛力的一拽,夏靜安幾乎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體,整個人都朝著喬縴辰的懷里倒去,這在那些女人的眼里看來,更是下賤至極。
「看看那個狐狸精,竟然使出這種爛招勾引男人!」
金勞拉鄙夷之中似乎又多了一絲羨慕,她怎麼沒有想到用這一招呢?要不然,此刻被喬縴辰抱在懷里的女人就是他了。
這種極品帥哥,就應該月兌光了放在床上,任她玩弄……
「金大小姐,就算用這招,也得有資本吧?要不然待會兒你也試試,看看喬總會不會也這樣將你摟在懷里呢?」
穆小秋望著夏靜安的背影酸溜溜的說道,那雙看似單純的瞳眸之中一閃而逝的是一股強烈的恨意。
「我干嘛要學她,等明天,有她好看的!」
金勞拉惡狠狠的說道,明天,她必然要把她的照片放到互聯網上,任全世界人都在瞻仰,她要夏靜安以後永遠都抬起不起頭做人。
懷里的夏靜安整個人燙的如同一只剛剛熟悉的蝦子,渾身發燙,但是身子還似畏寒般的在瑟瑟發抖,喬縴辰怒吼一聲︰「該死,你在發燒!」
一把將夏靜安的身體橫抱,喬縴辰帶著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訓練場地,直奔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