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窮途末路
鳳魅雪戴上了一襲雪白的面紗,掩去了絕俗的玉顏。舒駑襻
因為不知道對方到底有何意圖,所以她讓陌煙華和納蘭風吟都留在營帳之中,並未露面,隔著一層帳子,他們也能夠听到外面的對話。
「這時候對方突然派使者來,小心有詐!」
「嗯,我會小心提防的!」
掀開厚實的帳簾,縴縴的身影就出現在營帳之外,日光正艷,有些刺眼,讓她不由微微眯了眯眼眸。
「把人帶過來!」
她坐在營帳前擺放的長椅上,腳下的茂密的草葉,顏色碧綠,繡著梅花圖案的鞋子踩在厚實的草甸上。長發披瀉于腦後,在日色晶瑩中泛著柔和的光澤。她的身上透著一股沉靜的氣息,讓眾將士原本慌亂的心,也平靜了下來。
「踏踏踏!」
一陣腳步聲傳來,士兵們整齊地排成兩排,來自武曲城的使者便被帶了進來。
「是她!」
鳳魅雪揚起眸子,就看到鳳拂柳身邊跟著幽隱殿的兩名使者走來。面紗下粉女敕欲滴的唇,勾起了一抹戲謔的弧度。
「魅雪姐姐!今日妹妹來此是為了勸你歸降的!我們陛下說了,只要你願意點頭,那他就納你為妃,還能為你解毒,能夠成為妃子,這可是無上的榮耀!要知道良禽擇木而棲……」
鳳拂柳一見到鳳魅雪,就直接開始當起了說客,說出來的話,讓一旁的將士都怒了。
更別提營帳之內的兩人,听到陌長歌居然是打著這個主意,面色都有些難看。
「呵呵,拂柳你是良禽,所以擇木而棲,但是不好意思,本宮可不是什麼禽獸,所以自然不與你們這些禽獸為伍!」
鳳魅雪撢去袖間的灰塵,緩緩地站起身來,平靜的嗓音中充滿了冷酷。
「鳳魅雪!你既然自己要走死路,那就別後悔!我真想看看你毒發身亡的樣子,一定丑到了極點!哈哈哈!」
鳳拂柳怒極反笑,仗著如今陌長歌勢大,在軍營之內大聲罵道。
將士們一個個氣得臉色漲紅,听到這女人辱罵皇後,全都握緊了手中的長槍。若非兩國往來不斬來使,他們早就憋不住氣了。
「妄圖擾亂我軍心的亂臣賊子,殺了!」
鳳魅雪冷冷地瞥了鳳拂柳一眼,清甜的嗓音,充滿了殺伐決斷的霸道,鏗然有聲的落了下來。
「遵命!皇後娘娘!」
一旁的將士听到鳳魅雪的話,手握長槍,將鳳拂柳三人圍住。
「住手!你們敢殺使者,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原則了!」
鳳拂柳看到這些凶神惡煞的將士圍過來,每一個都是殺氣逼人,嚇得不由一陣腿軟,全身冷汗直流,不住地往後退。
「來使?你們這些叛賊也妄想直立為帝,真是荒唐!」
陌煙華從營帳之內走了出來,站在鳳魅雪的身邊,淡漠殊離的俊顏上滑過了蔑視之色。手掌心之上的弦絲在陽光下折射出冷芒,他的出手速度快到無人能夠捕捉。
「快帶我走!」
鳳拂柳見到陌煙華居然在這里,自知此行凶多吉少,連忙拉住幽隱殿的左右使者,只要逃到武曲城就沒事了。
然而,她一抓只抓到了一塊碎肉,下一刻,在她驚恐的眼眸之中,幽隱殿的左右使者都化作飛灰消失無蹤。
「啊!怎麼回事?有鬼啊!」
她見到兩個活生生的人,突然灰飛煙滅,無聲無息地死在了她的面前,嚇得嚎啕大叫起來。
她拼出了全身的力氣,拔腿朝著軍營外面跑去。
「弓箭手!準備狩獵!」
陌煙華長袖一撫,一手攬著鳳魅雪縴縴腰肢跳上一匹白馬,握著韁繩,朝著鳳拂柳追趕而去。
「駕!」
其他的將士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擅長騎射的弓箭手,大喝一聲,追逐著鳳拂柳。
鳳拂柳不斷地逃,其他人卻是故意地讓她逃出軍營,繼而展開了追殺。
「唰唰唰!」
一片箭雨從她的身邊掠過,嚇得她滾入了泥潭之中,但為了保住小命,她顧不得身上的污泥,深深吸一口氣,連忙爬起來,朝著武曲城的方向跑去。
鳳拂柳這一輩子都沒有如此驚心動魄過,每一道箭飛來,她就感覺死亡氣息籠罩上了自己。
她後悔得腸子都青了,若不是她想要來看鳳魅雪的笑話,並存著惡毒的念頭想勸降鳳魅雪,又怎麼會弄到如此田地?
但是如今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唯有趕緊逃回武曲城,才能保住她的性命。
一千米!
八百米!
……
三百米!
一百米!
眼看武曲城近在咫尺,鳳拂柳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劫後余生的笑容,然而,還沒等她的笑容褪去,她就見到一大片弓箭手齊齊發射,萬箭落下,朝著她的方向攢射而來。
鳳拂柳感覺頭皮發麻,整個人的靈魂差點要出竅了。
就在這時,她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一旁的地下探出頭來,然後急急地爬出來。
她眼底一陣狂喜,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歇斯底里的大叫了一聲。
「陛下,救我!」
「賤人!給我滾遠點!」
陌長歌剛剛從密道里逃出來,還沒等他歇口氣,就見到鳳拂柳大叫著超他飛奔而來。他一張臉直接被氣黑了,怒火沖天的叫道。
「唰唰唰!」
隨著鳳拂柳跑向陌長歌,漫天的箭雨也緊隨而至,朝著陌長歌的方向射去。
少了幽隱殿的保護,如今這兩人在萬箭之下,倉惶逃竄。
「刷!」
幾道箭羽分別射中了陌長歌的腿和肩頭,還有幾支箭則射穿了鳳拂柳的身體。
「該死的!到底是什麼情況!」
陌長歌怎麼也沒料到,在城外迎接他的居然是天曜皇朝的弓箭手。
「踏踏踏!」
清脆的馬蹄聲,重重地壓在陌長歌的心上,他身上的傷口不斷地流血,然而叫他心驚的是這箭上有劇毒。
「 !」
他連忙拉動信號彈,為今之計,只能讓武曲城中的將士來援救了。
「煙華,我們手足一場,你難道要翻臉不認人嗎?求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陌長歌見到陌煙華與鳳魅雪共騎一馬而來,眼底的戾氣迅速隱去,涌起了窮途末路的哀求之色。
「你就算是拖延時間也沒有用了!你的手下已經全部在黃泉路上等著你了!」
陌煙華冷漠的話音,直接打破了陌長歌的希望,讓他整個人猶如墜入冰窟之內,凍得發寒。
「你不能這樣!你難道不顧那些百姓的死活了嗎?你這個暴君!那些人就是因為你而死的,他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這對狗男女的!」
陌長歌身上的劇毒攻心,吐出了幾口黑血。他還企圖垂死掙扎,通紅的眼楮,幾乎要滴出血來。
一旁的鳳拂柳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進城的密道,就在她身前一米的距離,但是她永遠也過不去了。
「這句話應該我賞給你們這對狗男女的,就算你們到了黃泉路上,也恕不清你們身上的罪孽,洗不掉你們靈魂的骯髒!」
鳳魅雪睥睨著陌長歌,看著他那咆哮的模樣,唇畔帶著幾分冷笑。那俯瞰眾生的狂傲目光,從未將陌長歌放在眼底。
「你這個無情的女人!虧我對你一往情深!你竟如此惡毒!」
陌長歌痛心疾首的看著鳳魅雪,聲音都在發顫,身子靠著城牆,伸手指著她斥責道。
「我說你有病吧!而且還是腦門被夾扁了的白痴神經病!我看天下之大,也大不過你缺的那塊心眼。你也不挖出那顆黑心自己瞧瞧,怎麼會有人瞎了眼看上你這種沒人格,沒品味,沒素質,沒相貌,沒水準的二貨!」
鳳魅雪慵懶地靠在陌煙華的胸膛上,嬌女敕的薄唇微微一動,天籟般的嗓音,停都沒停的說出一串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來。
「你——你——」
陌長歌感覺腦袋轟隆隆的作響,一股血氣沖到腦門上,橫沖直撞向要破腦而出。
他接連吐出兩口血,毒氣在怒氣的激發下,流竄全身。
「你什麼你?連話都說不清楚,你還有臉出來混?我看你天生就是你娘不疼,你爹不愛,左臉欠抽,右臉欠踹。驢見驢踢,豬見豬踩。」
鳳魅雪的聲音,利落地落了下來,連喘息的時間都不給陌長歌。
「人賤一輩子,豬賤一刀子!反正你活著也是浪費糧食,就該直接給你一刀子!」
「你瞪什麼瞪,你以為眼珠子瞪出來就可以改變你是豬的事實!」
「噗!」
陌長歌猛地狂吐鮮血,兩眼一翻,兩腿一伸,直接倒了下去,沒了生息。
「去看看他死了沒有?」
陌煙華揮了揮手,立刻就有一名小兵來到陌長歌的身前,探了探鼻息。
「陛下,他已經氣絕!」
小兵咽了咽口水,敬畏地看了鳳魅雪一眼,皇後娘娘居然把月王爺活活氣死了!
實在是太彪悍了!
要知道他們的箭上雖然有毒,但不可能這麼快就讓一個實力不弱的習武之人毒發身亡,看陌長歌那死前的模樣,當真是因為氣急攻心而死的。
「陛下,這兩人的尸體要如何解決?」小兵開口詢問道。
「把他們直接火化了!」
陌煙華揮了揮手,讓那名小兵讓開。
跟隨在他們身後的舒翼,吐出一口火焰,朝著陌長歌和鳳拂柳的身上燒去。
原本還在一旁裝死的鳳拂柳,瞬間被淹沒在了火海之中,狂跳起來,想要將火撲滅,但是朱雀之火怎麼可能輕易撲滅?
「呼——」
大火熊熊燃燒,伴隨著鳳拂柳的慘叫聲越燒越旺。
最後只留下一片骨灰,被風沙吹去,連一絲殘跡都沒有剩下。
花冷醉站在武曲城的城頭,見到陌長歌被燒成灰的一幕,腳尖一點,徐徐落于鳳魅雪和陌煙華的身前。
「這是從陌長歌那邊得來的毒藥,不知道對你有沒有幫助!我所能做的就這些!」
他留下了那瓶藥,便飛上了城頭,身影消失在眾人的眼前,唯有酒香在鼻尖縈繞。
「陌長歌根本就沒有這種毒的解藥!」
陌煙華早就已經命人調查過,知道這種毒的解藥只有幽隱殿的殿主才有,而且數量極少。陌長歌的手中只有毒藥,卻沒有解藥。
「我們回軍營!有了這瓶毒藥,解藥也不遠了!」
鳳魅雪握著手中的瓶子,聲音中有著幾分自信。
「鳳小姐請慢!小的奉主子之命,送來此盒!」
一道黑影掠過,留下了一個玉盒,就隱入空氣之中,但是依稀可以聞到幾分血腥味道,那個送玉盒的人,似乎是受了傷。
「主人,我去看看玉盒里裝了什麼?」
舒翼謹慎地將地面上的玉盒打開,就見到了里面盛裝著一個瓶子,那模樣與鳳魅雪手中的瓶子倒是很相似,只是瓶塞的顏色有些不同罷了。
「把這兩瓶藥都送到納蘭那里去!相信他會有所決斷!」
鳳魅雪將手中的瓶子也放入玉盒之內,由舒翼先行一步送到納蘭風吟的手中。
「回營!」
陌煙華一聲令下,所有人便激動地朝著軍營飛奔而去。陌長歌一死,叛黨群龍無首,只要將解藥研制出來,那這一場大劫難就算是平息了。
鳳魅雪和陌煙華兩人剛剛抵達軍營,就見到納蘭風吟臉上露出了驚喜,迫不及待地走了出來。
「另外那一瓶是真正的解藥!」
納蘭風吟告知了這個好消息,讓鳳魅雪不由大喜。
「那解藥成分你可研究出來了?」鳳魅雪聲音中充滿了急切。
「嗯,大部分都研究出來了,只是有一個非常關鍵的藥引,我始終找不到是什麼!」納蘭風吟有些苦惱的說道。
「主人,也許我們可以幫上忙!」
休息了一日,沐莎華和沐蔓珠兩人的精神已經好了不少,如今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衣裳,讓兩兄弟看上去煥然一新。
其實沐蔓珠的年紀是與沐莎華相若,只是因為幽隱殿沒人性的折磨之下,讓他看上去就如同孩童一般瘦小,加上他那張始終不變的童顏,叫人判斷不出他真正的年紀。
「你們?」
鳳魅雪見到他們兩兄弟走來,不由發出了疑問。
「嗯!這毒藥是用弟弟的血為藥引煉制而出的,所以很難解開!我身上的血液和弟弟身上的血截然相反,他極陰,我至陽!」
沐莎華緩緩的開口說道,目光充滿了誠摯。他很希望自己可以幫上主人的忙,哪怕是要他付出這一身熱血也甘願!
「咦?說不定這孩子身上的血,就是我研究不出來的那味藥引!你們兩個隨我進來!」
納蘭風吟腦海中靈光一閃,立刻帶著沐莎華和沐蔓珠兩人進營帳。
鳳魅雪眾人則在外等候消息,每個人心中都是一陣忐忑。
「哈哈哈!」
隨著一陣暢快的笑聲傳出營帳,眾人驚喜的看到上將軍風踏月走了出來,臉上沒有那猙獰的青黑之色,有些許蒼白,卻已經恢復了健康。
「兄弟們!我回來了!」
他中氣十足的渾厚聲音,讓一旁的將士們眼眶猛地一紅。
「解藥研究出來了!」
納蘭風吟也從營帳之內走出來,也是松了一口氣。
「藥引真的是莎華的血?」
鳳魅雪咬了咬唇,臉色有些凝重。
「嗯!」
納蘭風吟給了肯定的答復,沐莎華的血液正是解藥中必備的藥引,可以驅除那股奇異的陰氣。
「如今中毒之人無數,若是全都要以莎華的血為引,那他還有命在嗎?」
鳳魅雪皺了皺眉頭,臉上有著一絲堅決之色。
「我不同意以他的血來煉藥!」
她的話一出,原本得知有解藥的眾人,面容再度黯淡下來。
「主人,莎華是自願的!只要能為主人分憂,就算是讓莎華死,我也願意!」
沐莎華听到鳳魅雪的話,胸口涌起了熱流,從營帳之中走出,聲音充滿了認真。
「這一次的解藥必需有他的血液,否則根本沒有一點作用!我前些日子在天璇城中得到一種靈藥,名為血月花,這種花非常特別,只要滴一滴血液下去,它就會生長出擁有這種血液的花汁。」
納蘭風吟頓了頓,繼續說道。
「可惜這血月花我只得到了三株,怕是無法解燃眉之急!」
「這個我有辦法!」
鳳魅雪听到納蘭風吟的話,嚴肅的面容,這才柔和下來。
她的仙蝶空間之內有一方息壤,里面的靈氣濃度更是超越外界數十倍,只要將滴了沐莎華血液的血月花種植在息壤之內,只要幾個時辰,就能繁衍出無數的血月花來。
當日,鳳魅雪就將仙蝶空間之內長出來的血月花拿了出來,在納蘭風吟的指點下,來自各方的醫者全都齊心協力的制作起解藥來。
大片大片的血月花,還被種植于染毒的水源附近,這些水源也被血月花內的至陽氣息所淨化。
不過半個月的功夫,原本被死亡陰霾籠罩的大地,再度恢復了生機。
分裂的帝國,再度合二為一,百姓們對天策帝君以及皇後娘娘崇敬萬分,同時逍遙聖醫的名聲再度響徹大陸。
有人歡喜有人愁,幽隱殿主親自抵達天機城之後,驚駭的發現老巢內數千年的寶藏竟然不翼而飛,震怒之下四處派人搜尋聖姑的行蹤。
因為幽隱殿之內除了他,就只有聖姑能夠開啟這寶藏。
當幽隱殿的殿主夢辰鋒得知,聖姑竟然逃到了玄霄派所在的地方,並且還有消息傳出聖姑與那玄霄老祖居然暗中有私情,同時還有眼線傳來消息,有人見到玄霄派內突然多了一大批的財寶。
「那個老賤人!居然敢出賣我們幽隱殿,將我們的寶藏送給玄霄派!全都該死!」
天機城之中發出了怒吼聲,震得地面不停震蕩起來。
完成了禍水東引任務的聖冥,正踏破虛空,極速朝著天曜皇朝紫闕城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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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稱之為廢物的蓮霧帝國小王爺,自小受盡折辱,遭人冷眼。
◆她是驚才絕艷的水行世家少主,為完成父願女扮男裝,創造了無數的神話。
當她的靈魂,融入她的身體,重生的她,于皇族斗爭中開闢盛世神話,在廢材壓力下月兌變驚世天才!
步步為營,處處精心。
隱忍多年的她,有朝一日如鳳凰般涅磐重生!
當邪魅月復黑的始祖,遭遇驚艷絕世的魔法全才,世界也為之振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