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警局之後,蔚明遠帶著景一來到了公安局不遠處停著的一輛房車前。
這輛房車,即便是在南市這個豪車屢見不鮮的地級市,也絕對是讓人炫目的存在。
「即墨小姐請,你表哥就在上面。」蔚明遠滿臉親切的笑容,一點兒沒有平日里市長的威嚴。
景一不置可否,她倒是也想看看,這表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能量倒是不小。
不知道為何,景一腦海中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那個白白淨淨的男人,秀山。
果然,一進入車子,景一就看到了斜坐在皮沙發上的秀山。只不過,此時的秀山看著比之前在牢房的時候更虛弱。還不住地咳嗽。
景一不由得皺眉,不由分說扣住秀山的手腕,開始把脈。
因為景一的動作太突然了,所以秀山下意識地就想躲,畢竟他對猜測應該是隱世門派藥門的景一很敬畏,但到底兩人並不熟悉,必要的防備還是該有的。
只是,電光火石之間,秀山的手腕就牢牢地被景一鎖住,他絲毫動彈不得!
秀山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緩緩放松自己。心里卻是再一次驗證了自己的猜想。這個景一,當真是不簡單的很。他因為身體原因,從小就習武,希望可以改善體質。這麼多年來,也小有所成。
別看他瘦弱,一般的特種兵在短時間內都不是他的對手。當然,因為體質原因,他並不能持久作戰。可這絲毫不影響他的殺傷力。
然而,在景一面前,他竟然連一絲機會都沒有!
原本景一是不需要把脈的,只是這會兒車內的光線不正常,所以很影響她的觀察。而她此時的功力也不夠,不足以讓她僅憑功法靈力就能「看」到秀山的體內狀況。所以,她需要最基礎的把脈,也是最準確的。
景一診脈的時間不長,但是她的眉頭卻是越皺越深。
「你練的那功法,以後不可再動用。否則,神仙也救不了你。」
景一收回手,淡淡地說道。
秀山臉色微微一變,但他什麼都沒問,直接點頭。
坐在一邊上的蔚明遠被眼前這狀況是看得一愣一愣的。但是無疑,他對景一更感興趣了。
「霍少?這位就是您表妹?看看這事情弄的,您也該早些交代一聲,我給底下人打個招呼,也不會弄得現在這樣。」蔚明遠很是謙卑地說道。
要知道,蔚明遠可是京城蔚家的人,可他對這個文弱青年,卻是如此恭敬謙卑。這一幕要是給將蔚明遠奉若神明的南市黨政系統的人看到,絕對會驚掉下巴!
秀山這才看向蔚明遠,眼神中絲毫沒有剛才看顧時的那種發自內心的敬畏,而是一派淡然。
「蔚叔不必這樣,今天可是謝謝您了,以後還請多多關照下我這表妹。時間也不早了,感謝蔚叔今天的幫忙,現在有些不方便,過兩天一定請蔚叔吃飯。」
蔚明遠見秀山的態度如此,立刻面露喜色,連連點頭,「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掛齒。改天我做東,請霍少和即墨小姐吃飯,還請二位賞光。」
「蔚叔就不必和我爭了。就這樣說定了,那我就不送蔚叔了。」
「好好。客氣什麼。」
蔚明遠說著,語氣中難掩激動。
蔚明遠走後,景一看著秀山道,「我也該走了。」
「請先等等。」秀山立刻起身說道,「這就到中午了,不如一起吃個飯?」
蔚明遠那干淨的眼神中帶著渴望,真的是讓景一拒絕不了。
蔚明遠就算是渴望什麼,他的眼神依舊是干淨的,執著的。沒有貪婪沒有**,有的只是讓人心疼的渴望。
景一微微沉吟,緩緩地點了一下頭。
蔚明遠的眼眸立刻就煥發出光彩,「嗯,你想吃什麼?」
景一稍微想了下,「肉。」
蔚明遠聞言一愣,接著就無聲地笑了。他還真沒見過一個女孩子,這麼理直氣壯地說要吃肉。
其實肉對前世的景一來說,是累贅,因為肉的渣滓太多,遠不如她修煉幾個時辰來得舒坦。但是現在的景一,可沒到闢谷,身體需要的能量更是因為她的修煉而越來越多。肉食這種高能量的東西,自然是最好選擇。
不用景一再過多吩咐,蔚明遠直接就告訴司機目的地。
景一說要吃肉,秀山帶她來的地方,肉食還真是出名。
要了一只乳羊,還有烤肉牛以及各式青菜湯品什麼的,擺了滿滿一桌。
秀山只吃青菜喝湯,肉類,則就擺在景一面前。
秀山吃飯的動作很優雅,就好像是在看表演一般。而景一的禮儀更不差,優雅中帶著一股高貴的隨性和自然。這些原本矛盾的特質,被景一混雜一體,卻絲毫都不顯得突兀與違和。
可以說,景一這姿態比那些從小培養的貴族大小姐也絲毫不差分毫。
然而,這必須忽略掉她那恐怖的進食速度。
秀山早已經看傻了眼,這樣也行?
秀山更疑惑的是,她那小身板,怎麼就能夠盛得下那麼多東西?
景一吃飯的速度很快,很快,就把能裝得下的盡量都裝在肚子里了。
而她吃完之後,才跟秀山說道︰「你又不是出家人,何必茹素?而且,這對你的身體並不好。」
秀山神情一凜,咬牙說道︰「不瞞你說,相信你也看出來了,我原本是活不過一年的……甚至我都做好了隨時死去的準備。可是……你又給了我希望。我……真的放不下,請您救我。」
景一沉默了一下,「按照我改給你的藥方去吃,還有不要再使用你的功法,就可以保你數十年無虞,只是身體稍有虛弱而已。」
秀山苦笑,「我的身份特殊,如果功法不能用,也撐不過幾次意外的。」
景一皺眉,不過看秀山的樣子,她暗自嘆了口氣,前世俗世因果並未完全了解,而今她的修煉之途更是渺茫,倒也不懼因果。甚至,她都不敢想在如今這條件下,還能夠修煉到前世的境地。所以,一切隨心,隨緣。
景一的聲音淡淡的,「如果要讓你的病徹底除根,也不是沒可能。只是那需要你至少跟在我身邊三年。否則,我也沒辦法。」
卻是,景一此時身體的靈力才那麼一絲而已,還真沒辦法讓秀山一次除根。
秀山毫不猶豫地應下了,「三年,我可以的。跟在您身邊,任由差遣。」
景一點點頭,「差遣的話不必說,不過你不能妨礙我的生活。而且,我要確定隨時都能夠找到你。還有就是,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必須嚴格執行。否則……」
「我能做到。」景一的話還沒說完,秀山就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景一深深地看了秀山一眼,點點頭,「讓你的人都回去,我不喜歡麻煩也不喜歡吵鬧。你自己找地方住,位置就選在一中附近。我在一中上學。」
秀山驚愕地看著景一,終究是什麼都沒問,點頭答應著。
隨後,秀山親自開車送景一回了一中,同時,把自己的手機號輸入景一的手機中。
景一再次回到學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因為,就在她被警察帶走的這一天內,她的名聲可是被早有預謀的夏微微一伙,給壞了個透徹。
冤家路窄,景一剛從大門口走到操場,就被夏微微一伙人給堵住了。
「算你這次有本事!」夏微微臉色陰沉地盯著景一。
景一面無表情地看著夏微微,眸中一絲狠戾悄然滑過。夏微微,你必須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不過,絕對不能就那麼簡單地便宜你!
景一和夏微微擦肩而過,夏微微也出奇地沒有阻攔。只是在景一經過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別忘了周日之約。」
「微微姐你怎麼就放過她了?看她狂的那樣!」邊上跟著的王燕不忿道。
夏微微卻只是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也沒給王燕解釋。要解釋什麼?要跟王燕說,她老爸夏啟山特意打來電話說,讓她別隨便亂動即墨景一?
哼,老爸說的是別隨便亂動,那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就是等到時機合適,即墨景一就必死無疑。
景一回到教室,班長孫曉立刻就走了過來。
「即墨景一你沒事吧,我們都很擔心你。」孫曉是個很陽光的男生,正統,穩重也保守。
「沒事。」景一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就回去自己的座位。
學委左安安看著這一幕,卻是暗自咬唇。
景一回來了,第二天,手臂上還打著石膏的魏明明也回來了。頓時,班里的人都意識到,有熱鬧看了。
果然,魏明明一進教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景一,接著,她高傲地站在景一面前。
「即墨景一,你把我的手臂打骨折了,我這兒還有醫生的證明,我這次非告死你不可!」魏明明趾高氣揚道。
景一抬眼,閑閑地看著景一,「你確定我把你的手臂打折了?」
魏明明心虛,但是習慣了謊言的她,臉上根本不會有任何變化,而是理直氣壯地說道︰「你瞧瞧醫生給我的診斷證明,粉碎性骨折,我這只手都殘廢了。哼,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景一輕輕一笑,「我沒話說。既然你這麼想讓你的手廢了,那我有什麼理由阻止你?」
景一說完,只是冷冷地看了魏明明一眼,這次連踫都沒踫她一下,轉身就走。
沒有人看到,景一在于魏明明擦肩而過的瞬間,她的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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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家里有事,沒碼出來,今天會再補上三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