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案以四名劫匪兩死兩傷的結果結束了。文字首發被劫匪搶去的金銀珠寶一件不少的裝在了四個挎包里,交還給了黃敏麗。
我再一次有驚無險的避過一劫,雖然主要目標不是針對我,但是卻讓我又一次直面了死亡。當我走出巷口的時候,旁邊的劉娟已經淚流滿面的飛奔過來,緊緊抱住了我,當街擁吻。
也沒心思去服裝市場了,帶著劉娟回了家,洗淨了一身的晦氣,相擁著躺在床上,盡情纏綿。這是緩解壓力與恐懼的最佳方法。
晚上,眾女回到家中,看電視的時候才知道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切。劉娟向大家講述了當時的驚險,仔仔听的入了神,當听到李在然一槍打爆劫匪的頭的時候,眼楮里褶褶發光,我有些心寒,這種眼神,跟李在然當時一模一樣!
我這一生,無數次的接近死亡,卻只有今天最令我震撼。
印象最深的有三次。第一次是月兌離無字頭,四把交椅互相殘殺,吳磊和豹子把狗子活活打死,把我打成重傷,以水仙的一命,換回了我的一命。
第二次是與無字頭的南街一戰,我和李在然兩人對陣數百人,我身中數刀,李在然腿筋被砍斷,最後被崔南拖住無字頭,我的人大舉反攻,轉危為安。
第三次是從濱海回來,龍堂和無字頭聯手,派槍手追殺我。李在然憑借超炫的車技,又讓我死里逃生,只是中彈,躺了幾個月修養。
今天這一次,面對劫匪的槍口,我雖然害怕,卻不是震撼。子彈擦著我的腦門穿過,我也害怕,卻也不是震撼。可是當我看到李在然一槍把還沒死透的劫匪腦袋打爆的時候,我卻實實在在的震撼了!
是什麼原因,讓人類變得如此嗜殺,對待自己的同類,殘忍到比野獸還要凶狠的地步?我不能指責李在然的嗜血,因為當時是劫匪拿槍對著他,也一定會開槍,或許李在然會死的更慘。
我是無法忍受人與人之間那種敵意互不相容的態度。老妖那張腫脹浸血的臉,劫匪那顆稀爛破碎的頭,都曾經是在一個活生生的人身上,如今卻已變成焚化爐里的那一壇白白的骨灰!
還有仔仔那興奮的眼神,讓我更加驚恐。他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兒子,但是我卻從來沒有拿他當外人看過。老妖臨死之前把他托付給我,我絕不能把孩子培養成一個嗜血魔王,再走老妖的老路!仔仔還小,現在教育還來的及。我知道要讓他走上正途,必須先化解他心中的仇恨,可是怎樣去化解,我一時之間還沒有很好的辦法。
客廳的電話響了,曉玲走過去接起來,叫了一聲「小燕姐。」然後嗯了一聲,對我說道︰「姐夫,五哥讓你過去一下!」老五回來了,肯定是說今天劫案的事,我趕緊起身,連外套都沒披就下了樓。
進了老五的家,三個大煙槍正在一樓的客廳里比賽吞雲吐霧,我皺了一下眉頭,把窗戶推開,看到牆角還有一台電風扇,直接提過來對著他們三人猛吹。寒冬臘月的吹風扇那是什麼滋味?三個家伙受不了了,趕緊把煙滅了。
張小燕掩著嘴笑道︰「還是二哥有辦法!以後他要是再抽,我就用這招!」老五板著臉說道︰「泡茶去!」張小燕瞪了他一眼,撅著嘴去忙活了!
老四嘖嘖說道︰「結了婚就是不一樣!以前在人家面前跟孫子似的,現在呼五喝六的了!」老五笑著說道︰「老婆嘛,就得不能慣著!」
老三皺眉說道︰「今天你怎麼也去了?你家伙不是提副局長了嗎?怎麼還跟著出任務?」老四看了老三一眼說道︰「就是因為提副局長才要出任務,以老五的年紀,哪個市里有不到三十歲的人是副局干部的?閱歷不夠政績補嘛!」我點了點頭,老四分析的很對。
老五看著我說道︰「二哥,我覺得今天的事情很怪!」我皺著眉頭問道︰「怎麼說?」老五說道︰「審訊了一個晚上,那兩人始終不開口,後來用了點手段,一個說話了,卻不是臨海口音,有很濃的港味,不像是內地人!」
我不說話了,難道他們是香港來的?想起白天的情景,那四個劫匪果然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是不是怕我們听出口音?我知道老五說的手段是指什麼,那家伙被打的受不了了,才說了一句話,卻也看出不是本地人,甚至連本省人都不是,他們來自哪里?
老五接著說道︰「還有一點更奇怪。我們排查了這幾個家伙的住處,發現在他們租住的街區附近,就有一家珠寶店,而且規模跟恆大差不多,如果我是劫匪,絕不會舍近求遠,因為那里更適合下手!」
這點上來說,也確實夠奇怪的了。老四對老五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劫匪是專門針對恆大珠寶的?」老五點點頭,道︰「很有這個可能!我們今天研究了一下他們的作案手段,真的很專業,絕對不是第一天干這事,可是咱們這里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案子,那他們從哪來的?」
老三掃著頭皮說道︰「怎麼個專業法?」張小燕已經泡好了茶,放在了茶幾上,老五端起一杯,喝了一口說道︰「時間選擇上,很精確,一般恆大珠寶那個時間段最冷清。說明這伙人已經進行過長時間的踩點,不是臨時起意的。」
我們幾個點了點頭。老五接著說道︰「四人任務分工很明確,一人警衛,三人動手,挑選的都是相比之下最為貴重的,對于一般的首飾根本不動。說明他們有這方面的經驗,起碼對珠寶很在行。」
我和老四又點了點頭。老三卻說道︰「既然他們是行家,為什麼會被警察堵在里面?」老五解釋道︰「那是因為他們不是本地人,又怕暴露口音,進店里面踩點的話很容易就留下證據,所以他們才把功夫放在四周環境上,那麼快就找到了逃跑的路線!」
老四點頭說道︰「還有什麼線索?」老五說道︰「還有他們的槍。都是白朗寧,大陸黑市很少發現這種槍的交易,海關查獲的走私槍支記錄也從沒出現過,我懷疑他們是從境外帶過來的!」
我想起老三買的那些槍,其中就有白朗寧,是從香港偷運過來的。那這些人到底是不是香港人?如果是香港人,他們為什麼千里迢迢來臨海作案?黃敏麗怎麼會和香港人結仇?
這個案子我都覺得很棘手了。隱約感覺到背後隱藏的內幕很深。我對老五說道︰「你也跟馬警官打個電話,向他了解一下情況,看看有沒有幫助。」老五點頭說道︰「好,明天我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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