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像是瘋似的撕破城市中午的寧靜,冷安宸的臉陰的連窗外的陽光都化不開,端木木一邊承受著高車速帶來的眩暈,一邊忍受著傷口又流血的痛,卻是不敢說一個字。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端木木敢肯定是大事,否則冷安宸不會是這樣的神情。
「吱——」伴著一道急剎,車子停在了醫院。
立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劃過心頭,端木木本能的去抓冷安宸的手,只是還沒等她開口,就听到冷安宸吼一聲,「如果女乃女乃有事,就用你來陪葬。」
什麼?
「下車!」冷安宸甩開她,又吼了一聲。
病房里已滿了人,大家都是一副悲傷的模樣,端木木跟著冷安宸進去,其他的人自動讓開。
病床上的人吸著氧氣,豐腴的臉上一片慘白,再也不見平日的紅潤,听到了聲響,老太太緩緩睜開眼楮,卻是意外的笑了。
「你們都來了?」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虛弱,讓人心生悲憫。
「女乃女乃,對不起,」冷安宸走過去,握住老太太的手,半蹲在床邊。
听到這話,端木木愈發的自責,老太太一定是看到冷安宸的緋聞氣病了吧?說起來,她才是罪魁禍首。
老太太搖搖頭,目光落在端木木臉上,然後把她的手也拉過去,「女乃女乃的病與你們無關,是我自己不行了,」說著,從枕頭下拿出幾張紙來,「其實我一直瞞著你們,這病早就得下了。」
胃癌晚期!
看到幾個字的診斷,端木木驟然一顫,「女乃女乃……」眼淚倏然滑落,滴落在他們緊握在一起的手上。
「傻孩子,不許哭,」老太太依舊笑著,「人早晚都要死的,我都這麼大把年紀了,沒有什麼遺憾的,只是啊,我死之前還想看一眼重孫子,所以你們要給女乃女乃努力。」
「女乃女乃,」冷安宸的臉埋入老太太的掌心。
老人的另一只手撫上冷安宸的頭發,「小宸,女乃女乃最放不下你,這次你又鬧出這樣的亂子,真是……」說著,又看向端木木,「丫頭,你別怪他,這些年沒人管,他放縱慣了。」
端木木的心如刀割,要是老太太知道這事是她做的,還會這樣說嗎?她一邊流淚一邊搖頭,「女乃女乃,是我不好!」
「傻孩子,」她給端木木擦干眼淚,然後又看向冷安宸,「這件事你想好怎麼處理了嗎?」
冷安宸抬起頭來,祖孫兩人對視了幾秒,就見老太太一笑,「知道就好,我的病你不用擔心,要是你真有孝心,就早點讓木木的肚子有動靜。」
听到這話,端木木不自然的垂下眼瞼,然後就听到老太太又說,「法國天使基金又給我邀請了,只是我這身體去不了,小宸你帶著木木一起去吧,」說著,指了指抽屜,里面躺在基金會的邀請函,「我記得你還欠木木一個蜜月,這次就當是補回吧!」
「女乃女乃,」冷安宸還想再說什麼,卻看到老太太揮揮手,「你們都出去吧,我累了!」
從醫院里出來,冷安宸的車速仍快的嚇人,只是此刻的端木木卻少了來之前的害怕,想到胃癌晚期的診斷,她都覺得不敢相信。
「女乃女乃,真的會死嗎?」她突的開口,然後車子嘎然停住。
冷安宸一雙黑眸泛著紅光看著她,死死的看著,仿佛要將她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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