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越軒如痴了一般,顫抖著身子來到尸體面前抱頭痛哭,眾人便也都大氣不喘的隨著安越軒向著眼前的尸體跪了下來。
尸體所在的地上布滿了斑駁的血跡,血肉殘缺的上半身殘忍的展現在眾人的眼前,道道鮮紅的抓痕無不提示著眾人當時撕咬時的激烈。
「啊……」他嘶吼一聲,凝聚著悔恨與心痛似能沁出血來,回音悠久蕩漾似牽動著所有人的心弦隨著酸楚顫抖……
管家俯首于安越軒的耳邊低語,安越軒的眼神只是輕微的閃了閃,便由恢復了原來的狀態。管家見此便也沒有多說,便轉身退了下去。
整個王府都沉浸在悲憤當中,處處都懸掛起百色綢緞,提示著眾人府里逝去了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也正是王府里的女主人。
「真的是你?」飄蕊公主看到香囊之後眼神微微的一怔,整個身子又一次的攤在了地上,看著落塵的雙眼抬手一個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臉上。落塵的臉上馬上就印上了一個清晰的五指印,但是它堅挺的身軀愣是一動沒動,忍受著飄蕊公主的拍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軒王爺怎麼就變成了你?我恨你,我恨你。」
「他到底會不會死?」飄蕊公主見太醫已經給落塵包扎完畢,將他的身子輕放著躺在了床上,立馬撲過來握著落塵的手追問著一旁的太醫。
「太好了,你不會死,太好了。」管家看著飄蕊公主此時的舉止很是詫異,明明的沖著王爺來的,現在怎麼突然間對著落塵如此的親切,管家百思不得其解,邊搖頭離開。
來到屋中,立馬被里面的景象嚇了一跳,飄蕊公主早已哭成了淚人,懷里的落塵不省人事,左胸傷口處的鮮血還在汩汩流出,染的兩人素白的衣服殷紅一片。
「你憑什麼說那天晚上的那個人是你?你有什麼證據?」飄蕊公主安靜了一會兒,眼神漸漸的從地面轉移到了落塵的身上,眼里帶著深深的恨意。
安越軒听聞此言,慢慢地抬起頭,陰冷的眼神向著飄蕊公主掃了過去,猶如利劍般向著表蕊公主只插過去,嚇得她趕緊低下了頭。
看著懷中的男人聳下來的頭,飄蕊公主清醒過來趕緊向著外面大喊「快來人呀,有人受傷了,快來救人呀。」
兩天後
「雖然命尚且保住,但是還是需要好好調理一段時間。上好的補品也需要及時的進補一些,但也不要強補,根據身體需求適當的進補即可。」太醫隨手寫了一些補身體的藥方,將其放于落塵的手上,便轉身離開。
「什麼?」飄蕊公主听到大吃一驚,眼里盡是不可思議,渾身顫抖著看著身前的落塵,眼淚從眼眶中溢出,經受不住突如其來的刺激整個身體都癱軟在了地上。
眼紅痕所。「尺寸再稍微的偏離一點點的話,恐怕就是大羅神仙也很難將他救回來了。」太醫邊擦著額頭上密密的汗珠,邊回答著她的問題。
大腦一片空白,恍若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的隊伍來到了城外的墓地處,此處是專門為皇室成員親選的墓地。整個墓地三面環山,一面環水,景色宜人,正應了古代人對于風水的認同。
看著安越軒如此哀痛的表情,飄蕊公主也是心如刀絞,雙手握住安越軒的手臂「王爺,請節哀,姐姐雖然已經離去,但是王爺您還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子。還請王爺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保重身體。」
軒王府主廳
安越軒身著白色孝服坐在廳內的紅木椅子,雙手撫模著黑色的牌位,就好象在撫模心愛女人的肌膚一般,眼淚已經苦干,微紅的眼眶無不提示著他此刻心里的悲傷。
「為什麼不躲?你為什麼不躲?」飄蕊公主搖頭驚叫著。
「安越軒……,你太過分了,你就知道惦記著一個已經去世的死人,那我算什麼,我肚子里的孩子又算什麼?」飄蕊公主對著安越軒就大喊了起來。
飄蕊公主起身拿起安越軒掛于牆上的碧血劍深深地向著落塵刺了過來,「嗤……」的一聲,劍身便從落塵的身體里刺穿,飄蕊公主隨手用力一拽,一股鮮血便直直的撲過來落到了飄蕊公主的臉上,溫熱的液體留在她的唇邊,嘗到了血液里的腥咸,飄蕊公主嚇得趕緊把劍扔到了地上。
大街上壓滿了沉痛的氛圍,有的路人也掩著帕子微微的哭泣著,感受著安越軒此時悲痛的心情。
沒一會兒,太醫便背著藥箱趕了過來。「趕緊把病人先抬到床上去。」立馬有兩個下人將落塵抬到了安越軒的床上,太醫先探了下他的鼻息,又伸手放于他左手的手腕處探了一下他的脈搏,便拿起一個瓷瓶,直接撕開了落塵上半身的衣服,便將藥粉倒到了他的傷口之上。
飄蕊公主激動地將他抱在懷里「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我不是真的想讓你死,你死了我們的孩子怎麼辦,其實我早就對你身上的味道熟悉了,這是我做夢都一直懷念的味道,我真的好懷念我們的那一晚。你快點醒來好不好,我求求你醒來好不好。」再讀讀小說閱讀網落塵見安越軒此刻好像真的動了怒,便趕緊拉著飄蕊公主走了出去。聞著落塵身上飄過來的味道,表蕊公主又覺察到一股熟悉的感覺。
嘶吼之後便是死一般的平靜,眾人更都是大氣不敢喘一聲。安越軒此時的心已經掏空了,嫣兒就真的這麼離自己而去了嗎?想起兩人在一起的種種,還有他跳崖前的決絕,眼淚模糊了他的雙眼,心里強烈的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悔恨,是對自己的恨,深深的恨……
「還有呼吸」探到落塵鼻尖微弱的呼吸,管家輕輕的輸了口氣。
安越軒仿佛旁若無人般繼續的凝視著手里的牌位,絲毫對旁邊人的行為不為所動。
落塵對上飄蕊公主嫵媚的杏核眼,眉宇間有著深深的痛意。雙手握拳,手上青筋爆出,極力的隱忍著,久久後薄唇輕啟「那天晚上的那個男人是我,並非軒王爺。」
管家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吩咐身後的下人趕緊去找太醫,自己則是來到落塵的身邊將手輕放于他的鼻翼下方探著鼻息。
「王爺……」飄蕊公主見此失聲痛哭起來……
兩人再次回到了安越軒的臥當中,落塵關上門之後便向著飄蕊公主跪下。
管家本在大廳里忙著交代下人來擺放放在大廳里的糕點,以供上香之用。便听聞一陣呼喊聲從景園安越軒的寢室里傳了出來,管家便身著一身白色孝服,頭戴白色孝帽,腳穿白色孝鞋朝著安越軒的寢室走了過來。
因為是被長劍直直的貫穿了胸膛,所以前後兩面的傷口都需要撒上藥粉。太醫撒完之後,便由兩名下人扶著落塵的身體用白色的布條給他包扎起來。
飄蕊公主被他突然的舉動給驚住「你這是干什麼?趕緊起來。」
安越軒的眉心泛起一絲不悅,淡淡的話語從嘴里傳出「落塵,將她帶走,不要讓她打擾到本王的嫣兒。」
管家一路小跑來到靈堂之前,此時安越軒移動了自己的位置,正站在紅色的棺材前撫模著,紅腫的眼楮眼淚早已流干,整張臉上此刻寫滿了無盡的傷感。
飄蕊公主此刻早已換上白色的孝服,頭戴白色的布巾,腳穿白色布鞋在同樣一身白色孝服的落塵的陪同下來到了安越軒的身旁。
京城的街道上都被沉浸在一股悲傷的氛圍里,安越軒身穿白色孝服,頭戴白色孝帽,腳穿白色孝鞋,手里捧著寫有軒王妃的牌位,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依舊是一幅俊朗的容貌,但此時臉上則是寫滿了濃濃的悲傷,與兩個多月前迎娶王語嫣的情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zVXC。
「這個足以證明」落塵從胸口的衣襟處模出了一個粉紅色的香囊,置于手上,遞于飄蕊公主的眼前。
落塵的身體摔倒在地上,右手握著左胸處的傷口,嘴里溢出輕微的申吟「好好的……照顧好……我們的孩子,我……對不起……你們。」落塵說完整個人便完全的暈了過去。
一副上好的黑色楠木棺材擺放在主廳的正中央,桌子上擺放著寫有軒王妃的牌位,白色的字體瓖嵌在黑色的木牌當中,尤其醒目。
安越軒的身後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馬,絲毫不比迎娶王語嫣時的隊伍小,只不過此時樂師奏的都是哀樂。隊伍里的人個個都一身白色孝衣,街道上的路人也都紛紛感嘆著軒王爺的痴情同時也在惋惜著軒王妃的早早離去。
數十個青壯年的小伙直接將棺材抬到了早已轉備好的墓室當中,牆漆輕放在了石架之上,安越軒親手將軒王妃的牌位擺放在了棺材前放的圓形小凳之上凝視著,其余人默默離開。
一個月之後,景園安越軒的臥室,飄蕊公主扶著身體已經大好的落塵起身走動著,落塵看向她明媚的眼楮,飄蕊公主微微一笑「圖紙上根本就沒有毒,上面只不過是被我染上了香料而已。」
落塵听聞她的話語也是微微一笑,兩個人繼續在屋里慢慢地走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