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漠他們離開之後,童笑笑開始收拾東西。
「你確定明天出院?」齊塵楓看著她的舉動,眉峰緊皺。
童笑笑突然放下手中的東西,她抬眸看著齊塵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自不量力?」
齊塵楓一愣,為童笑笑突如其來的話,「還好。」
「在你們心目中,都喜歡像米琪那樣漂亮,可愛,乖巧,忍讓的女人吧。」童笑笑想起自己剛剛的咄咄逼人,忍不住自嘲的笑了。
她承認,她現在對米琪,完全提不起好感。
「不。」不經思索的回答表明著他並沒有說謊。
對于童笑笑,他也沒必要撒謊去討好她的必要。
「為什麼?」
「不為什麼。」很顯然,齊塵楓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
童笑笑也沒心思再多說。
她找好睡衣,進衛生間洗澡。
她心里很清楚她身體很好,根本就沒有必要留院觀察。齊媽媽的意思她其實很清楚,無非就是想要多培養她和齊塵楓的感情。
必定,「大婚在即」,沒人願意看到一對新人烏雲滿目。
她也一度以為,或許齊塵楓心里並不是那麼排斥她,特別是「摔樓事故」讓她存在一絲僥幸,也終究,是她多想了。
她看著他的女友親密的黏在他身上如膠似漆的模樣,那一刻,她敗了。她知道,這輩子,她和齊塵楓,注意不會有交集,婚姻的交集。
浴室的熱氣讓她整個臉頰泛紅,就連身體也滲透出淡粉色。
其實,她不黑,也不黃,反而很白,細白。
但露在外面的皮膚卻怎麼都不如身上那麼細滑白女敕,這注定著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勾引男人的資本吧。
擦拭干水漬,她換上保守的睡衣走出去,才出浴的她,長長的頭發自然的披在兩肩,她本就瘦小的臉頰此刻看上去更加小巧,或許是因為被熱氣燻了的原因,兩腮的紅潤很明顯。
「幫我倒杯水。」齊塵楓抬眸,就看到童笑笑如此沒有防備的模樣。
她的發梢有些濕,沾上了細小的水滴,她紅潤的嘴唇輕輕的咬著,臉上的紅潤依舊,安靜而柔和的模樣第一次讓齊塵楓愣了兩秒。
他的心髒不自覺的跳動了兩下,很急,很明顯。
「不喝嗎?」不知道何時,童笑笑已經倒好開水遞給他,很是詫異的看著他走神的樣子。
齊塵楓仿若被人察覺到了他那不能為人知曉的秘密般突然窘迫,臉急劇潮紅,和此刻的童笑笑,相得益彰。
如此默契又有些尷尬的兩張臉。
「熱嗎?」童笑笑忍不住模了模他的額頭。
雖然這里有著常年的中央空調,但也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中暑發燒。
帶著一絲沐浴後特有的香味毫無預兆的充斥著他的鼻息之間,他看著她奧妙的身段在他面前毫無防備的攤開,也許,童笑笑並不是她平時看上去的那麼「干煸」!
這個想法讓他猛地一愣。
他,到底在想什麼?
童笑笑的身材關他什麼事?!
她的手心還放在他的額頭上,皺著眉頭,應該沒有發燒吧。
「還喝水嗎?」童笑笑放開他,把水杯遞過去。
齊塵楓喜歡惡作劇,這麼差遣她做事情,她覺得正常得很。
齊塵楓看著她遞過來的杯子,她小巧的手緊握著杯壁,里面透明的液體輕微的搖晃。
「不要了。」童笑笑自顧說著,把水杯放在他的床頭櫃上,「想喝自己拿。」
完全沒有因為齊塵楓不接受她的勞作而有任何異樣。
「童笑笑。」齊塵楓看著她又在整理她的東西。
雖然不會有不舍的想法,但只要一想起以後這個病房就剩下他一個人,莫名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沒人想孤零零的呆在醫院,他也不例外。
「又有什麼事?」她沒有停下手中的事情,問道。
「余漠是余耀輝的弟弟是不是?」
童笑笑有些奇怪齊塵楓的好奇,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
「也是經常送你回家的那個男人?」
不知道齊塵楓想要問出個什麼,她索性直接回答,「我和余漠只是上下屬關系,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
口氣非常不好,就算他很想撇清他們之間的關系,巴不得她快點嫁出去,也不用這麼心急的是誰都栽她身上!
意外的,齊塵楓這次居然沒有罵回來,嘴角還見鬼的拉出了一抹淡淡的弧度,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錯。
童笑笑一轉身就看到齊塵楓那詭異得嚇人的模樣,只覺得這個開著冷氣的病房頓時陰森起來,她可不會忘記,齊塵楓作弄人的時候,就喜歡這樣。
小時候,她經常領教他那毒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在越挫越勇中終于戰勝了他那些對她的種種苛刻。
如今時過境遷,她本應該忘記,但就是,成了惡魔一般在腦子里不停的放大,無限放大,以至于齊塵楓再次叫她的時候,她像是被驚嚇過度一般大吼,「齊塵楓,你想怎樣?!」
齊塵楓的眼眸瞬間冷了。
他盯著童笑笑,對于她的過分排斥和防備非常不悅。
童笑笑似乎也慌神覺得自己做過頭了,必定那些都是幾百年前的老事了。
「什麼事?」她口氣瞬時,溫柔起來。
「沒什麼。」齊塵楓決定不再搭理童笑笑。
因為他突然發現,他今天花在她身上的精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可以想象的地步。
神經病!
童笑笑把話咽在了肚子里,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然後,睡覺。
明天,她就會擺月兌這間病房了。
明天,就是嶄新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