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嗎?」齊塵楓一字一句問道。舒駑襻
童笑笑看著她,眼淚依然不停地,大顆大顆從眼眶中滑落。
「告訴我!」齊塵楓的眼眶開始泛紅,是極度怒氣之後,充斥著的紅潤。
他的眼眸直直的看著她露在睡衣外面那白皙的頸脖上,明顯的青紫色痕跡。
作為成年男人,他很明白那是什麼。
而他,很久都沒有踫過她,他不可能會在她身上留下這種,名字吻痕的東西。
童笑笑咬著唇,死死的咬著唇。
她把長袖睡衣的衣袖挽起,讓他可以看到她手臂上那一條一條青色的痕跡,那是她在劇烈反抗時留下來的。
齊塵楓的眼眶更加紅,怒火讓他整個人仿若燒起來了一般,他的整個身體在不停發抖,不受控制的不停顫抖,「誰?」
「程子萊。」她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的吐出來。
齊塵楓一拳猛地打在旁邊的牆壁上,沒有停頓,一拳又一拳,仿若不要命了一般,不停的發泄著內心無法承載的情緒!
童笑笑抱著被子,看著他此刻猙獰的模樣,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伸手去拉他,只是蒼白著臉色看著他自殘的發泄方式。
不知道過了多久。
齊塵楓似乎平靜了許多。
他不再捶打牆壁,而是緩緩放下那已經沾滿血漬的手背。
他轉頭看著她。
她看到他眼眶中紅得嚇人的血絲,以及整個手不受控制的在顫抖。
他抬起那顫抖的雙手,模著她蒼白無色的臉頰,「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最干淨的。」
已經停止的眼淚,瞬間又開始滑落。
對不起,塵楓。
對不起,我並沒有完全告訴你真相。
對不起,我總是這麼自私。
「別哭,乖。」他的唇,輕輕的靠近她的額頭。
童笑笑閉上眼楮,眼淚順著眼角,一直不停。
那晚,她被他緊緊的擁入懷抱里,仿若怕失去她一般,他把她摟得很緊,一個縫隙都不留,他想要溫暖她,亦或者,他想要她的溫暖。
……
凌亂的房間。
衣服被扔得到處都是。
林于淳睜開朦朧的雙眼,看著窗簾隨著風輕輕的擺動,透過縫隙,可以看出今天是個艷陽天,昨晚的冷雨夜已經消失得徹徹底底!
他翻身,自然的想要抱住昨晚那個溫暖的身體。
但是,他猛地睜大眼楮,空蕩的大床上,早就沒有了沈湘的身影。
他從床上彈跳起來,打開廁所的門,打開衣櫃的門,甚至打開抽屜的門,沈湘不在了。
他對著被自己抽出來的抽屜諷刺的笑了,就算沈湘再小,也把自己塞不下去,他到底在想什麼,他到底有多麼舍不得她的離開。
回到大床邊,眼神無意中看到床頭櫃上面擺放的便條。
「我走了。不要給我打電話,昨晚上只是……一場誤會。」
一場誤會?!
林于淳又笑了。
如果是誤會,她昨晚為什麼,會在她以為他睡著之後偷親他,會把眼淚流在他的身上,會在自己靠得那麼近!
不是誤會。
他深深切切的感覺到,沈湘對自己並不是誤會。
他三兩下把那張便條撕碎。
撿起地上那皺巴巴還有些濕潤的衣服套上,走出了酒店。
酒店就在沈湘小區對面。
所以,當他一下樓,看到兩個恍惚有些熟悉的面孔時愣了一下。
很顯然,那兩個人也愣了一下,直直的看著他。
如果沒有記錯,那是沈湘的父母。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還是曾經好多年前他們鬧到他家時匆匆一面,當時他以為他會和沈湘一輩子,所以,他刻意留意了他們的相貌,他的記憶一直很好,對于刻意想要記住的東西,更好,所以,面前這兩個人,肯定是沈湘的父母。
他們出現在這里,是和沈湘住在一起嗎?
什麼時候的事?!
沈湘不是一直都和她的父母月兌離聯系嗎?!
他皺了皺眉頭,看著那兩個人走到他面前。
沈湘的父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為他這幅有些邋遢的模樣皺了皺眉,「你怎麼在這里?」
他用質問的口氣在問他。
他眉頭抬了一下,「住店。」
「你還能住上這種酒店?不是破產了嗎?媒體上不是說負債累累嗎?!果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沈正權不屑的說道。
「是沈湘拿的錢。」他說,一字一句,「我現實是很窮,負債累累。昨晚住店的錢,是沈湘掏的。」
「你說什麼?!」李群芳突然怒吼。
林于淳冷漠的瞄了一眼李群芳,「如果你們和沈湘住在一起,應該清楚她昨晚並沒有回家。」
「你的意思是,湘湘和你……」
「是。對了,她可能沒有告訴過你們,我和他之間……」
「閉嘴!」沈正權大聲怒吼,「沈湘和沈洋在一起,你不要做別人的第三者,你沒有看到新聞上報道的嗎?沈洋很喜歡我們湘湘,而且沈洋現在很有錢,和你簡直是天壤之別,也不看看自己,到底窮成了什麼模樣,還想來纏著我們家湘湘。」
林于淳突然笑了,很諷刺,真的很諷刺,「現在我終于知道,貪財是可以遺傳的。」
沈正權和李群芳氣得說不出一個字。
林于淳不想再搭理他們,徑直離開。
坐在去公司的客車上,他看著窗外不停流利的景色。
他現在出行的交通工具最多的就是公交車。
他確實沒有任何資本和沈洋比。
他似乎在沈湘一家人中,已經斷定成了「窮人,該滾」的地步。
……
齊塵楓並沒有去上班。
昨晚上兩個人相擁,但一刻都沒有入眠。
他起床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收拾東西。
收拾他們的行李。
童笑笑看著他的模樣,終于忍不住問道,「你做什麼?」
「收拾行李。」
「你要走嗎?」
「不只是我,還有你。我收拾好東西,我們就回我家。」
「為什麼?」
齊塵楓收拾東西的手停頓了一秒,他抬起頭看著她,「你還想發生昨晚的事情嗎?不管以後會怎樣,反正,我再也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種地方。」
童笑笑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你在房間等我,我現在去對楊菊芸說。」齊塵楓似乎已經收拾完畢,出門的時候說道,「我把門反鎖,不管是誰敲門都不要打開,我有鑰匙。」
童笑笑看著齊塵楓走出房間,把房門反鎖,還從外面嘗試著看能否再打開,過了好一會兒,似乎確保不能從外直接開門後,才放下門閂,離開。
他直接走下樓,走向楊菊芸的房間。
「塵楓,找我有事嗎?」楊菊芸在翻閱一些有些老舊的書籍。
齊塵楓一點都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說道,「我媽說很久沒有見過我和笑笑了,而且自從笑笑發生事故之後,一直都呆在家里不能出去,我媽想要讓我和笑笑回去住一段時間,她想多陪陪笑笑。」
楊菊芸似乎想了想,回答道,「也好,讓你媽媽多開導一下笑笑,那孩子好像越來越沉默了。」
「嗯,我知道。」齊塵楓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塵楓,我一直都覺得你是一個很有分寸的孩子。但作為長輩,我不得不提醒你,有些事可為有些事不可為,自己要拿捏準確。」楊菊芸用緩慢的語氣說著。
齊塵楓看著她,然後,轉身離開。
他知道她的表面意思是在說關于他和程子茜不清不楚的關系,實際上是在提醒他,不要亂來,不要壞了她的計劃。
他嘴角冷漠一笑。
有些話,他單純的听听就行。
走出楊菊芸的房門,突然發現程子茜站在門口,她一臉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要和童笑笑去你家住?」
「嗯。」
「為什麼?」
「我媽說的。」
「那我怎麼辦?」程子茜盡量讓自己冷靜。
「我們經常會在公司見面。」
「齊塵楓,你當我是什麼?職業小三嗎?」程子茜毫不掩飾怒氣。
「剛剛外婆已經在提醒我,關于我們的事情,我不想她老人家來插手,離開是最好讓她不能見到我的方式。你也不想當著全家人的面,被指著鼻子罵吧!」
「你和童笑笑離婚之後,就什麼事情都解決了,我們就是可以名正言順的關系。」
「不,還沒到時候。」
「你到底讓我等到什麼時候?」程子茜有些受不了的問道。
「我會告訴你。」
「齊塵楓,你最好別讓我等到自己都開始後悔。」
「不會。」
因為,他也沒那麼多時間了!
他也已經受夠了!
回到房間,用鑰匙打開門,童笑笑已經自己換好衣服坐在陽台上曬著清晨的太陽,他的眼眸轉移視線,他其實真的很怕看到童笑笑坐在那里,每日每夜的等待,每日每夜的看著他荒唐的歲月。
他走向陽台,直接抱起她,「我們走吧。」
童笑笑看著他,緩緩,點了點頭。
其實,她也很怕。
她不怕其他任何人,她開始有些怕徐雯雯,她怕一個女人真的狠起來,比任何猛獸都嚇人!
所謂最毒婦人心,這句話並不是沒有道理。
這是……
她眼眸一深,不知道,她可以不可以拿徐雯雯來做文章?!
以前沒發現她的存在,現在她突然覺得,徐雯雯或許,比她想象中,更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