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喜喜馬上取出紙巾為可人擦臉,一邊回頭對黎媽媽道︰「這位老人家,你怎麼這麼過分啊?」
黎媽媽怒道︰「我過分?再過份都做得出來,你再不走,我連你的車子都敲爛了!」
說罷,她還真的轉身進去牆角處拿了一把鐵鏟,怒氣沖沖地又狂奔出來,「你走不走?我百爺公身體不好,他一會瞧見你,又要生氣了,趕緊走!」她的舉動,是怕可人驚醒了屋子里正在假寐的老頭子。文字首發
城中村不比城市,這里街坊鄰里都比較熟悉,見黎媽媽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媳婦,不由得上前勸說︰「三嬸啊,有事慢慢說嘛,媳婦是忙了點兒,但是她也經常回來孝順你,你啊,就別雞蛋里挑骨頭了!」說話的是鄰居胖嬸,可人有時候會給她帶些降壓藥回來,所以她是很喜歡可人的。
黎媽媽心中有苦難說,媳婦偷漢子的事情也不敢傳開去,只能是兩老自己暗暗傷心落淚,之前以為她賢良淑德,想不到竟然會是這麼水性楊花的一個人。如今面對親朋好友,面子肯定是丟不下了,便狠狠地對可人道︰「還不進來,站在丟人現眼嗎?」
胖嬸不高興了,「你這老婆子,還得瑟了,這媳婦犯了大錯啊?犯得著這麼跟她說話麼?瞧可人一一身衣服都濕透了,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吧!」
可人強忍住眼淚,對胖嬸道謝,然後和胡喜喜進去了。
黎爸爸也听到外面的聲響,站起身來探望著,見可人一身**地走進來,不由得怒道︰「你來干什麼啊?」
可人不發一言,回去房間換衣服。
胡喜喜看著兩個怒氣沖沖的老人,嚴肅地道︰「可人犯了什麼錯?你們要這樣對待她?」
「哼,她的丑事,我都不屑說!」黎媽媽嘴巴一哼,鄙夷地道。
「她偷漢?是你兒子說的吧?」胡喜喜問道。
「你是她朋友?你覺得這事兒好意思說出來嗎?你說出來不嫌丟臉嗎?」黎媽媽一听到偷漢這兩個字,臉色頓時綠了。
「偷人的不是可人,而是黎慶民,他和醫院的一個兒科醫生勾搭上了,回來鬧離婚。」胡喜喜盡量輕聲地道。
「你還想誣陷我民仔?我民仔從小到大這麼乖巧,他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黎媽媽一听便頓時大發脾氣了,上前推搡著胡喜喜。
胡喜喜取出手機,打開那晚龍尹樂拍攝的視頻,「認認,這是你兒子嗎?」
黎媽媽和黎爸爸湊上前去看,看了幾秒鐘後,臉從綠色變成了黑色,黎媽媽不解地問道︰「怎麼會這樣?他分明說是可人偷人!」
「賊喊做賊!」胡喜喜冷然道。
「不,他回來跟我我們說的時候,哭得很傷心!」黎媽媽的思緒有些混亂了。
「這個女人叫梁婉茹,是可人的同事,她主動打電話給可人,要求可人把孩子和老公給她,可人自然不願意,她竟然跳樓,脅逼黎慶民離婚娶她。」胡喜喜道。
黎爸爸氣得手直抖,「我就知道,可人這麼好的女仔,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原來一日都是這小子搗鬼,搞女人也算了竟然還污蔑老婆?看我不打死他!」
黎媽媽連忙上前扶住他,「哎呀,百爺公啊,你別生氣,別激動,深呼吸,來,喝口水,你可千萬不能激動啊!」
可人換好衣服從屋子內走出來,見此情況連忙上前扶住老爺子,讓他慢慢地理順氣,然後靜靜地坐下,「雙腳垂下,深呼吸,」她轉頭對黎媽媽道︰「女乃女乃,去拿利尿劑,白色那一顆藥!」
黎媽媽听著可人的指揮,心里平靜了許多,不再慌亂,但是眼淚卻滴答滴答地留下來,想起方才不清楚事情的緣由,就往媳婦身上潑水,媳婦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可人伺候黎爸爸吃完利尿劑,然後為理順氣管,細聲問道︰「老爺,好點沒有?」
黎爸爸睜開眼楮,看著可人,一雙眼楮渾濁,帶著紅血色,可見他這些日子都睡得不好,他張張嘴,「沒事了,不擔心!」
可人眼楮紅腫,剛才在里面換衣服,哭了一會,有事情,愛情可以割舍,親情卻割舍不下,老人對她一直都很好,這一次,想必也是因為失望,才會這樣對她的。她不是生氣,只是傷心,離婚是肯定的了,老爺女乃女乃都對她這麼好,她舍不得。
「百爺婆,打電話給民仔,讓他死在外面,不要再回來!」黎爸爸哭喪著臉道,他不動氣,只要不見到那死仔,就不會動氣。
「好,我打給他,你可千萬不能動氣!」黎媽媽一邊說一邊掉淚,用長長的圍裙擦眼淚,擦得臉上髒兮兮的。
可人拉著她的手,讓她坐下來,然後道︰「今天我回來,是想要給兩位做個交代的。婚,是肯定離了的。老爺,女乃女乃,我希望你們能諒解我,做出這個覺得,我也很難過。當然,做決定的不是我,他是早已經想要離婚了,我說是我提出的,起碼還是顧了一點我的面子,他要娶那個女人,品行怎麼我不說,但是我肯定不會把孩子交到她手上,所以孩子的撫養權在我這里,當然,以後每逢星期六和星期天,我還是會送他回來給你們帶兩天,星期天晚上我再來接走他。在我心中,兩位就像是我的親生父母一樣,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記住給我打電話,我即便未必能幫忙,但是也能在你們身邊!」
「傻孩子,你不必要做到這麼偉大!」黎媽媽心痛地道。
「不,我不是偉大,相反,我是貪心,我怕,」可人聲音顫抖,「我怕,你們不會像以前那樣對我這麼好,我怕離婚之後,你們便把我當初了外人!」她一邊擦眼淚,一邊說著,眼淚是擦不完的,一直往下掉。
黎爸爸敲著躺椅的扶手,悲嘆道︰「可人,在我們心中,只要媳婦,不要兒子了!」
可人哭道︰「老爺,女乃女乃,你們不必為我這樣,他到底還是你們的兒子,他只是對不住我,可對你們還是很好的。要不是怕你生氣,也不至于污蔑我,你們鬧翻了,我心里更難受!」可人這話不是假的,因為一旦兩個老人和他鬧翻了,黎爸爸的血壓肯定是飆升的,到時候出事,她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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