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西麓小築這碧水青山的幽靜環境下,一股清新沉醉的氣息便是形成一種洗滌,它明明置身在泱泱紅塵當中,卻是給人一種清遠的幽僻,似乎掙月兌了一切名利人世的束縛,有一股返璞歸真的特殊味道。文字首發
山靜、水游、樹止;人心、世心、佛心。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步楓略顯浮夸的神色沉凝內斂下來,莊重的凝視著眼前的這一切,多了一絲骨子里的敬畏,少了一些戾氣的征伐,緩緩問道︰「女乃女乃,就在西麓小築里面麼?」
「嗯!」夏千沫道︰「女乃女乃聲名在外,和靈隱寺的主持大師關系頗好,常常談經論道,為了不讓其他人打擾,加上這里本身就是一位已故高僧靜修的地方,所以就將這里挪了出來。打從我和哥哥記事開始,她就一直在這里,未曾踏出飛來峰半步。媽媽在西麓小築和女乃女乃修行了三年,出去以後就創辦了蘇溪集團,這二十年來蒸蒸日上,儼然已經成為了江浙一帶最厲害的龍頭企業。」
「是麼?」
這些資料,即便是夏千沫不說,魚鷹王都已經調查得清清楚楚,讓步楓感到忌憚的就在這個地方,無論夏家家族勢力有多麼厲害,說到底以夏宗問為官清廉的程度,是絕對不可能幫什麼忙的,相反對于家族企業的審核苛刻程度,更是難上加難。
在這種大樹也無法乘涼的情況下,要想將一個民營企業做強做大,依仗的可不僅僅是實力和運氣,更為重要的就是手段和眼光。
從步楓在資料對蘇笑笑的了解就不難發現,這個如今的商界女強人,完全超越杜縴姿的存在,學歷是耶魯大學精神病學和心理學雙碩士學位,可以說和商業完全不沾邊,甚至在作為人婦後都未曾染指過絲毫商界上的東西。
也就是說,是在和秦卿瑤相處的三年中,突然掌握了這種強大的能力,即便是如今過去二十年,按照那套東西,依舊能夠在商界乘風破浪,所向披靡。
商業商界對于步楓來說絲毫不感興趣,但是從這一點他就不得不引起重視,強大到如此程度的一個女人,怎會簡單得到哪里去?
夏千軍看著步楓若有所思的神色,說道︰「不用奇怪了。整個華夏百年時間,歷任一號首長都是以‘國士無雙’稱謂的女性,只有女乃女乃一個。她總說,做人謙虛一點、卑躬一點、敬畏一點、松弛一點、善心一點,總會自在一點;看淡一點、做輕一點、放慢一點、渺小一點、寬心一點,總會長生一點。所以,在西麓小築這個地方,抱著一絲敬畏是應該的。」
國士無雙?!步楓心中震動,這得需要多大的榮耀,才能當得這四個字?
「好啦,我們進去吧!」
夏千沫說話之間,便是小心翼翼的在前方領路,走過通往小築的竹木小橋,穿過一個精心搭理的花圃,低頭行過碩果累累的橘子園,嗅著山腰飄來的桂花香,西麓小築近在眼前。
門,沒有關。
在步楓的眼中,這件禪房的面積也只有一百個平方左右,老式的草木建造,窗戶外開,房間里面供奉著一尊雕塑,並非諸天佛陀菩薩,而是殺氣通天,怒目圓瞪的關二爺關公,香火燃燒了半截,顯然主人已經外出有些時候,而在供奉台後面,整潔的帳簾隔開,廂房就在里面,鋪床的是一塊肉眼能辨的硬石板,被子是最為粗糙的麻布編織而成,縫縫補補的次數在被單上一目了然。
除此之外,便是周邊玲瑯滿目的書籍,以步楓的目力所及,並非全是佛經,道經和諸子百家的傳世作品、基督教、天主教、伊斯蘭教…等等教義都在其中,除此之外,兵書、商經、教育專著、散文詩集、即便是六七十年代最為興盛的文青作品也比比皆是。
「看來女乃女乃又到飛來峰頂悟道去了。」夏千沫走入房間,找來供奉案上古老的火匣子,點燃三炷香後,分別遞給步楓二人一炷,赤誠的上好,才如釋重負的眨巴了一下靈氣的眸子。
步楓上完香後,便是好奇問道︰「沫沫,千軍,女乃女乃這里的藏書,大概有多少(4)?」
夏千沫拖著下顎思索了一下,說道︰「嗯…以前在蘇杭的時候,我每學期暑假都會到西麓小築幫女乃女乃曬書,我接觸過的書籍,大概就有七千多本,其中還包括一些老古董的字帖。我估模著,至少也有五萬本以上吧!嘻嘻,楓哥哥,我听女乃女乃說,這里所有的書籍她全部都看過不下十遍,任何一部書或是一個字帖的內同,要義都是了如指掌的呢。」
轟!
步楓腦海轟然炸開,周身都是震駭升起一股強烈的震動。
雖然他對佛道這種東西並不了解,卻也知道,任何一個修佛的人都不可能供奉關公這種武聖將殺,更不可能博覽其他類別的萬科叢書,這種種跡象表明著什麼他不知道,但他總覺得這種行為方式怪癖孤立,似乎蘊含著某種深刻的味道。
要知道,一個人無論多大的知識儲存量,就算花一生的時間都不可能將五萬本以上的深奧書籍全部記下,更別說理解出字里行間的寓意,目前為止能夠辦到這一切的,步楓只能想到一種存在︰電腦。
難道,無雙國士,注定是與眾不同的麼?
秦卿瑤不在,步楓等三人自然只有在西麓小築中等待,這一等便是等了幾個小時,直到上午十一點半。
「千軍、千沫,你們來了!」
一道聲音毫無預兆的響起,在這道聲音響起之前,可怖的未曾听到任何腳步聲響,作為一個超一流的頂尖高手,步楓的六感何等恐怖,硬生生的一點跡象都沒有發現,當即一愣之下便是猛然驚心,快速回頭朝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
只見在西麓小築的門口,正佇足著一位女性,一身青灰色粗布長袍加身,大概在一米七左右的身高,頭發高高盤起,插著一根淡色木釵,舉止間神色極為淡然,大有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空雲卷雲舒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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