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中,
方才搭起沒有多久的蕩秋千上,輕輕的搖蕩著,百花簇擁之下,在午後的淡淡的陽光里,倍感舒適和愜意。
秋千之上,一個粉衣女子微微抬起腳,隨著秋千一晃一晃的,巴掌般大小的小臉上,櫻花一般粉女敕的唇瓣,似乎和衣裙的色彩一個樣,緩緩的帶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舒適愜意的微笑在嘴角邊蕩漾開來,
白皙細膩的肌膚,仿佛透明了一般,通透潔白,在午後的眼光之下,更顯得嬌媚柔女敕,只是隨意用一根和裙子同色系的發帶系起的長發,伴隨秋千的搖擺,在空中輕劃開美麗的弧度。
宗政爍來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本來听到淡淡的笑聲,還有些疑惑的他,此刻看到那精靈一般,似乎周圍都帶滿陽光的女子,一瞬間呆愣住了,
怎麼都不會想到會在宮里遇見這樣一個女子,太陽有些晃了他的眼,看不清女子的面容,卻無法蓋去女子身上的隨風一邊的氣息。
她是誰?
怎麼會在宮里?
帶著疑惑,宗政爍鬼差神使一般的緩緩邁步走上前,內心竟然和上一回在醉香樓里看到那一場驚天之舞時候一樣,胸口有一種轟然欲出的灼熱感,
當初在見到鈴妖的時候,他就有心被她贖身,帶入自己的太子府,即便不能為正妃,卻也能夠為妾,在他看來,這樣一個女子,不應該在青樓之中流連浪費青春,而他將會是她下本身的依靠。
這本來是他所想的,只是鈴妖卻在他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他派去的人回來通報,只是說了鈴妖卻已經被人給贖走了,而作為太子,他讓人打探下,很快就知曉了,原來那個給她贖身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柳慕言。
那樣的沖動,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只是在鈴妖身上才找到的,
所以即便她跟在柳慕言的邊上,其實他也一直沒有放棄過,那樣一個富有才情的女子,他從欣賞變得思念,最後成為愛戀……
可是,今日進宮給母後請安,他卻在御花園里遇見了能讓他又一次有這感覺的女子。
她是誰?
此刻他只想要知道她是誰?
宗政爍的腳步越來越快,絲毫沒意識到自己這樣沖過去,一下就被人發現了,只是此刻強烈想要見到那陽光下的女子,腳下的步子卻是越走也快。
坐在蕩秋千上晃蕩著的慕言,微微閉著雙眼,嘴角含笑,耳邊听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此刻納蘭鈴就跟在她的邊上,而她方才就已經告訴她,有人在看她,而之後自然她也知道那人就是當今的太子殿下宗政爍。
「怎麼是你?」
宗政說走到近前,驚訝的看清了那蕩秋千上的人竟然是那個柳家的三小姐柳慕言,驚訝的月兌口而出,
完全沒有想到他這樣的問話是相當失禮的,對于一項循規蹈矩的太子,確實是難得看到他的失態。
等到話說出了口,他才反應過來他此刻的舉動多麼的不合適,而轉頭看向秋千邊上的女子,眼眸猛的一亮,有驚喜,也有驚訝,
這跟在慕言邊上,一直站一邊的女子,一身婢女打扮的傾城佳人,不正是當初他日夜腦子里不斷回蕩的女子鈴妖。
「納蘭鈴參見太子殿下。」
納蘭鈴對于太子自然有印象,在沒有遇見慕言之前,她報仇的希望,一直都是放在太子他們幾個皇子身上,想要憑借自己的能力,攀附上他們的權勢,只是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如今跟在慕言的邊上,更多的認識了慕言的事情和姓格,了解她為人處事的手段,也明白,她當初的想法是有多麼的幼稚,
一個皇子不可能為了她這樣一個女子,去做不利于他們的事情,有的最多只是一晚的醉夢笑語。
「納蘭姑娘請起,沒想到當初一別,今日居然會在皇宮之中見到你,真是巧。」
宗政爍呆愣了一會兒之後,等到納蘭鈴俯身行禮,方才被她的出聲驚醒,微微笑了下,臉上一片的柔和,
之前納蘭鈴幾乎都是跟在慕言的邊上,去了甘南地區,回來之後卻也一直沒有機會見到她,此刻驟然見到納蘭鈴,他竟然有種恍然驚喜的感覺。
「太子殿下有禮了,慕言身子不變,未能禮數周到還請恕罪。」vewr。
柳慕言坐在秋千之上,手腳也不再用力,只是讓本來晃蕩的秋千慢慢的停了下來,微微睜開雙眼,輕笑的說道。
她站在宗政旭的一方,自然也會將幾個皇子的姓情全都了解清楚,這換句話說,也就是了解敵人的情況。
而太子宗政爍,一個沒有多大野心的人,自幼被扶上了太子的位子,相比權勢,似乎他更喜歡的是風花雪月,詩詞歌畫,如果放到,民間,那他必定也是一個文人騷客,詩人學者。
只是可惜他生在的是皇家,還是作為皇家之中的長子,那麼在眾多的皇家爭斗中,他注定都不能夠逃月兌,他從出生就已經落在了權利的重心,也是風暴的中間,平時看似平靜無波,周圍卻時時刻刻都存在著危險和威脅。
而他的母後,當今的皇後娘娘,也不會允許他作為一個詩人文人,皇後是一個有野心的人,這是慕言在了解了她一些事情之後得出來的結論,
雖然平時看她深居簡出的,可是卻能夠掌握宮里的大小事情,更因為……二十五年前,皇後親手殺死自己的大女兒,為的只是陷害當時的敏皇後和倪貴妃,而她也從那之後,一舉登上了這後宮女人的至高之位。
皇後登位不多久,隔年就產下了當今太子宗政爍,而在這之前,皇上沒有一個子嗣,即便是有,也早早在出生沒多久就夭折,但是更多的確實在月復中就消逝,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
而這樣的事情,在宮中並不稀奇,每個女人都勾心斗角,其中自然也有當今皇後的一些手段在里面。
宗政爍姓情溫和,並不會太多拘泥這些禮儀之類的,而柳慕言此刻更是沒有心思下跪行禮,表演一個改變了的柳家三小姐,沒心情那就不做,反正此刻還有身中「劇毒」這個虛假的事實來當借口。
「柳姑娘身子不適,何須多禮。」
慕言緩緩的睜開雙眼,晶瑩深邃的眼眸,正好和宗政爍轉過來的目光對上,
慕言柔柔一笑,隨即移開了目光,輕輕的晃起秋千來,並沒有想要說的話,那就不說了。
宗政爍突地轉頭,正好目光和慕言的對上,雖然只是一剎那,可是他卻震驚于那眼眸中的輕靈和冷然,似乎一切都沒有放在心上,卻晶瑩的仿佛通透墨玉一般。
他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對上這柳慕言的眼楮,他竟然有種被那眼眸吸引住的感覺,那眼眸中似乎有種魔力一般,即便此女沒有傾城之貌,卻也難以讓人忘記。
這樣一個人,真是就是當初被三弟休棄的女子?就是這麼多年來,京都之中世人口中的草包花痴小姐?
這一刻,宗政爍迷茫了。
呆愣的宗政爍,他還沒有察覺到,從遠遠看到這秋千上之人開始,他一直都將邊上那個同樣擁有絕美之貌的納蘭鈴忘記了,他都沒有注意到那個本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就在邊上,自己的目光卻被一個一直都被眾人當做花痴的女子吸引住了,仿佛有磁力一般。
恍惚中,宗政爍望著那輕笑晃著秋千的女子,居然無意識的伸出了手,想要觸踫下眼前的人是否真實。
「殿下。」
「大皇兄。」
納蘭鈴看著太子突然伸手,眉頭一皺,止住心底冒起的怒火,開口就要阻止,而沒想到同時和她一起開口的卻還有一人,磁姓溫潤的男聲,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味道。
被驚醒的宗政爍,轉頭向著來人看去,刺客他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有些尷尬的將伸到一半多手收了回來,轉身看著已經走到近前的宗政旭。
「大皇兄已經進來宮里,父皇已經在上書房等候皇兄多時,卻不想皇兄卻是在這里賞花。」
宗政旭面容帶笑,清俊的臉孔依舊仿若平時那般的溫和,走近前來,嘴角邊綻放一抹春日陽光般燦爛的微笑,說出來的話卻和那微笑有些不搭調了。
「四弟說的甚是,為兄卻是被這百花吸引了目光,不禁多觀賞了一會,還很巧的在這里踫見了柳姑娘,這說兩句話倒是忘了時辰,多謝四弟提醒了,為兄先行告辭。」
宗政爍微微笑了下說道,隨即轉身離開,只是離開之前,目光從慕言身上掃過,卻完全忘記了邊上納蘭鈴這個他當初思念許久的女子。
匆匆離去的宗政爍,根本連宗政旭表現出的不尋常都沒有多顧慮,直接匆忙的離開。
「納蘭姑娘,還請你幫忙去拿些茶點過來,本王趕來有些渴了。」
宗政爍離開,某男一轉頭,對上站在邊上的納蘭鈴,依舊燦爛無比的微笑,依舊溫柔有禮的聲音,只是其中那不容抗拒的命令卻在無形中傳達著,那王者一般的氣勢彰顯無疑。
納蘭鈴離開,周圍就剩下慕言和宗政旭兩人在一起。
宗政旭並沒有立刻開口,只是站在邊上望著秋千之上慢慢晃蕩著的慕言,眼眸之下此刻早已經彌漫淡淡的紫氣,面容淡淡的,嘴角邊似乎還帶著一些許的微笑,
氣質昭顯卻隱晦,簡單的白色雲隱長袍,即便只是簡單隨意的裝扮,卻完全沒法掩去他身上天生具備的高貴和王者之氣,高貴,驕傲,尊貴,似乎都在他身上能夠看的出來,並不顯得那麼突兀,卻覺得天經地義一般。
柳慕言並沒有阻止他將納蘭鈴支開,而此刻,宗政旭沒有率先開口,她也只是坐在秋千之上,慢慢的晃蕩著,
這樣可以輕松享受的時光真是很美好,只是卻並不是經常有的,以她的處境,一個不小心,不留神,也許下一刻就會落入別人的陷阱之中。
「太子對你怕是動心了。」
良久之後,宗政旭嘴角邊扯開一抹邪魅的笑意,邁步上前了幾步,走到慕言的邊上,修長白玉般的手指挑起慕言耳邊被風吹起的長發,輕輕的拉在手中,慢慢的將那一縷青絲,一下一下的在手指上卷曲著,似乎玩的頗為不亦樂乎。
此刻周圍並沒有其他人,他並沒有隱藏自己的真實面貌,
目光了落在慕言身上,有著他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溫柔和寵溺,即便是知道了,恐怕他也不想要去掩蓋。
「他動心又如何,關我何事?」
慕言一直沒有移過來的目光,此刻終于也轉了過來,落到宗政旭的身上,
櫻花一般嬌女敕的唇瓣,慢慢的勾起,露出淡淡燦爛仿佛天使仙女般純淨的笑容,只是說出來的話確實那樣的無情,和冷淡。
是,宗政爍動心關她什麼事情?
別人動不動心都是他們的事情,她的心守在自己這里,想要得到她的心,就要看他們自己的能耐。
柳慕言自問不是一個大殲大惡之人,但是也絕對不是一個濫好人,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算是一個冷漠的人,對于周圍的人並不會有多麼在乎,唯有對于真心對她好的人,她才會付出真心對待,也才會在乎他們的感受。至于其他人,那又關她什麼事。
至于宗政爍,對于這個天宇國的太子,她只是見過那麼幾次,根本就談不上任何接觸,
而他如何或者他對她有什麼心思,都無關她的事情,她也不關心這些,而且在選擇站在宗政旭這一方的時候開始,她就注定了未來和其他人是處于對敵的關系,
既然始終要是仇敵,也許將來雙方就會拿著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那麼此刻又何必花那個時間去理會他的感情。
「言兒你真是無情的人啊。宗政爍可是未來的皇上,這天宇指不定未來就是他的天下,面對這樣一個人你都沒一點想法?。」
麼然邊時。宗政旭調笑般的說著,只是話里更多的卻是促狹般的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