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賢弟如此鄭重地向他提起這件事情,他不知該怎麼說。
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心里是怎麼想的,總是有個聲音叫自己在等待,可自己尋遍了,找遍了,感覺找到了,尋著了,可那人卻見不著。
他很郁悶,郁悶到心都痛了。
之後,每每午夜回轉,出現在腦海里的就是那雙璀璨流灕的鳳眸和那悅耳動听的歌聲。
有段時間,他都懷疑自己真是龍陽之人,招了幾個男寵回來,卻看到他們就覺得惡心;認為自己是正常的,召了侍妾,卻發現自己正是如饑似渴之年紀居然「那東東」不听使喚。
如此幾次,他覺得自己得了什麼病。
召了太醫診治,卻是一切正常。
現在米珠這麼一說,他忽然發現,答案就在米珠身上。
他不能舉不能娶,只因他的一顆心早已落在眼前的少年身上。
不知是從幾時開始的,毫無保留地,根深蒂固地牢牢地牽在他的身上,無法追溯。
山林里遇見的那一次,只不過是將他內心深處涌動的感覺清晰地顯現出來了。
也許是九年前他以弱小之軀挑贏大將公孫候那日;也是三歲入學堂時,一句話就快噎死七弟鮮于真的那一次;也是會更早,滿月宴上,母後說他真可愛的那一次……
時間久到,幾乎是生來就是如此!
鮮于須呼吸一窒,抬腿就走,一言不發地。
與其說走,不如說是逃。
這一發現,他太震憾了!
腦子里一片混亂,混亂到不知如何與米珠相處。
米珠見他一聲不吭地走人,嘴邊苦笑︰果然這樣的差事,她是做不來的!
眾臣工見鮮于須經常有事沒事找她入宮聊天,便認為她是皇上跟前最大的紅人。
而立後生子之事,自然就由紅人去勸告,效果會比較好些。
而且米珠也覺得做為皇帝,鮮于須的確應該立後了,就算不立後,先立幾個妃子也行。
可剛剛一提,鮮于須就面無表情地走了。
米珠嘆了一口氣,離開了皇宮。
邊疆敵軍傾巢而來,她才沒空在這里想別人的兒女情長哩。
要開戰了!
安逸了十六年的雇佣兵喋血靈魂叫囂著蘇醒,她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有這種感覺的,現在偏偏感覺到了。
米珠的周身,殺氣集結,直接凝固了空氣。
寒流來襲,都比不過那凍結的殺氣。
話說,米珠當日在桃林里舉手之勞從南城北方雙霸手中救下的那個李家六小姐李清心,回到府中後,居然整日渾渾厄厄,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勁來,茶不思飯不想地得了相思病。
尚書府里就她是最小,幾個大哥大姐們都出嫁的出嫁,成親的成親,就剩她一個。
平時李尚書是寵她寵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疼她疼到骨子里去了。
幾時見過貼心女兒這般愁眉苦臉,整日哀聲嘆氣的?連續幾日後,責問丫環小萃,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經過。
尚書夫人洛氏一听,便全知曉女兒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