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事情,有鮮于真忙活著,公孫候則帶著禁軍來到樓凌江邊,沿途冒雨找尋米珠。
這天才剛亮,大地如洗,景色清新。可無人有賞景心情,一身的雨水還在流淌。
九王爺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心急如焚。尤其是公孫候更是自責,找尋更是不留余力。
「珠兒……珠兒……」樓凌江邊草色清新,薄霧彌漫,鮮于須在四張顧盼張望。
珠兒剛剛還在呢,怎麼不見了?
「皇上……」似遠又近的聲音從霧中心傳出。
「珠兒,是珠兒!」鮮于須竄入薄霧里,四處尋找。
珠兒喜藍色,剛才那一抹金絲瓖邊的湖藍一閃而過,他看見了。
「皇上,你過來呀,你過來……」珠兒的聲音,柔且清脆,在咯咯地笑著。
調皮了,又開始調皮了。
鮮于須搖搖頭直笑,繼續在薄霧中找尋,大聲呼喚︰「珠兒,珠兒!」
「皇上,你還娶妃不?」米珠的聲音又傳了來,這周圍似乎都是她的聲音,可卻白茫茫一片,只看得見金絲瓖邊的湖藍衣袍在一閃而過去,卻捕捉不到人影。
「當然要娶的啊,剛剛才跟母後提了提,母後很高興呢!」鮮于須笑道,那聲音好像是自己說的,又好像是另一個與自己相似的人說的。
「除了珠兒之外,還有誰,是你要娶的?」咯咯的笑聲傳來,迷霧里全是一閃而過的金絲瓖邊的湖藍。
「珠兒,珠兒,你快停下來,我看不見你了,看不見你了……」鮮于須急了,頭暈目眩,吶喊道。
「除了珠兒之外,還有誰,是你要娶的?」
「除了珠兒之外,還有誰,是你要娶的?」
「除了珠兒之外,還有誰,是你要娶的?」……
天地之間全是這句回響,听得他頭疼,頭疼!
鮮于須抱著腦袋大喊︰「除了你,我誰也不要誰也不娶!」……
「即便是天塌了,樓凌江的水倒流了,我,鮮于須,在此對米珠鄭重立誓,終此一生僅娶米珠一人……」
「天地為媒,日月為證;欲燎巫山,共煙芝艾;比翼白屋,雙飛紫閣;風雨不離,盛衰不棄;千秋百煉,連理纏綿;江山作聘,僅娶米珠;若違此誓,樓剎換主!」……
「天地為媒,日月為證……江山作聘,僅娶米珠……」
他喃喃地說完,頭不疼了,不疼了,又傳來了珠兒的咯咯笑。
可那笑一會變成了鬼嚎。
怎麼了?
鮮于須抬起頭來,白霧不見,天地之間一片血紅,米珠全身是血,立于虛空中,她的身後邊全是無形的手,在扯著她向那血液旋渦中拉去。
她哀嚎著,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沖他淒慘無比地喚道︰「皇上,皇上,皇上……」
高燒未退的鮮于須,大汗淋灕,表情痛苦,在那虛夢中沉淪,一個勁地急急呼喚︰「珠兒,珠兒!」
楊太後一宿未睡,此刻見鮮于須發惡夢,伸手抓住了他,連連安慰道︰「皇上,皇上,珠兒,她回來了,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