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如何了?」林夫人送那幾個夫人回到前院觀戲去,便匆匆趕到書房向林老爺相詢。
「還能如何?雖然在府里沒幾人看見菲兒被一個陌生男子抱入府里,可是在城外花燈河落水之時必定會千百雙眼楮瞧得清清楚楚。眼下,只能把菲兒許配給那男子,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林老爺嘆了一口氣道。
「唉!」林夫人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她剛才一路過來時,也是這樣想的。
菲兒啊,菲兒,都怪娘平時太寵你,太疼你,不舍得責怪你,才讓你養成了今日這調皮不循規蹈矩的性子,如今終是惹出事來了吧!
眼下,他們是這樣想法而已,還不知道那陸軒堂的老板有幾房妻妾,有幾房子嗣,還願不願意娶菲兒呢!
「可那陸軒堂,雖說比不上咱們林家,但听說也是有些來頭,指不定會拒絕這們親事!」林夫人愁眉。
「這天下掉下來的餡餅,他還能不吃?!他不答應娶了菲兒,就不讓他走!」林老爺這回口氣強硬了。
他還不知道,不僅雷的功夫了得,逐鹿軒的功夫更是了得!
他只是看到逐鹿軒一個黃臉瘦漢,想來憑他林府里家丁護院們的身手,要留人也好留。
好一會兒,管家領著逐鹿軒與雷過來了︰「老爺,貴客已請到。」
一口一聲「請」,即便逐鹿軒再怎麼不屑,那自尊心還是挺受用的。
雷就更加不用說了,自家爺心情好,他就心情好。
看著與「年齡」相符的不惑衣冠的爺,他緊緊地跟隨。
「請貴客進來。」林老爺道。
逐鹿軒與雷進去,管家在他們身後將書房門關上,與幾個家丁在外邊守著。
書房內,燭光搖晃。
逐鹿軒與林老爺四目對上。
自以為模清了逐鹿軒底細的林老爺清咳了一下,硬是壓下了與逐鹿軒對上時有某一瞬間的驚慌,笑道︰「陸軒堂的老板請坐,請坐!夫人,奉茶。」
林夫人端著茶徐徐而上。
雖不年輕,但精神尚好;雖然干瘦,卻像是精瘦,絕對不病態。
借著上茶的片刻功夫,林夫人細細地將逐鹿軒打量了個遍,心中有些底了。
「本爺姓陸,名軒,陸軒堂是以本爺名字起用。有話但說無防,林老爺。」逐鹿軒與他對視一陣,淡然地落坐,緩道。
這氣度,頓時讓林老爺覺得自己矮了一截。
「先生不顧天寒地凍生命危險地救下了小女,老夫無以為報,只好將小女許配與先生,不知先生意下如何?」林老爺清咳了一下,漲紅了老臉,厚著臉皮問道。
本來沒見到逐鹿軒之前,那信心是百倍的,眼下見了換了衣裝的逐鹿軒,好像時不時地從身上發出某種尊嚴和令人不知不覺就臣服的氣息,總讓他說的與自己想的不對路。
其實他是想先問問他家室如何的,結果一開口就把自己最初的意思給說出來了。
一下子直入了主題,林夫人都覺得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