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自動人行道慢慢向前移動,張天行很快就看清楚了那人的相貌,正是不久前在醫院威脅護士的那個白人男子。這家伙站在自動人行道的盡頭,獰笑地看著張天行慢慢接近,把拳頭捏得「 啪」作響。
看著對方一副惹事生非的樣子,張天行也在心中暗嘆倒霉。他本能地向後看了一眼,果然發現白人男子的同伙出現在自己的身後,正微笑地向前走來。這兩人一前一後地把張天行堵在中間,切斷了他所有的退路。
其實這兩人正是劉肇業的心月復,變色龍和馬克。兩人根據主子的授意,打算先把張天行綁回去好好教訓一頓。根據手下報告的消息,變色龍知道張天行每天都會去醫院看望一個病人,不過這病人具體在哪間病房卻是不知道。所以兩人才威脅那個護士,要看探視者的等級記錄,也好留在醫院里守株待兔。不過讓變色龍驚喜的是,雖然沒搞到探視者名單,但卻意外地遇見了張天行本人。所以兩人很快假裝離開,然後悄悄跟蹤張天行,最後選擇在這沒人的地下通道里動手。
張天行一開始倒沒想到這兩人是劉肇業的手下,他還以為是因為在醫院里和對方起了沖突,所以他們才會來找自己的麻煩。不過當他到達自動人行道的盡頭時,馬克的一句話卻說明了一切。
「張天行,我們老板請你去做客!」眼看張天行離自己不過咫尺之遙,已經有些不耐煩的馬克大聲說道︰「你最好老實點,大家都能少點麻煩!」
「張先生,我朋友這麼說也是為你好。」沒等張天行回答,他身後的變色龍已經冷冷地接口道︰「只要你配合一點,自然也能少吃點苦頭。」
雖然劉家掌握著雷諾斯市黑道超過一半的生意,但他們做的事情畢竟是見不得光的。而且現在變色龍和馬克的行為和綁架無異,自然不想有太多人知道。從掌握的情報來看,變色龍和馬克確定張天行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而已,所以兩人說話時也顯得十分囂張。兩人只希望面前的這個廢物能識相一點,也免得把事情鬧得太大驚動警察就不好了。
見對方一開口就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張天行自然知道他們是有備而來。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發現在不遠處有個探頭正在慢慢旋轉,他很快就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小聲說道︰「我……我跟你們走,你們千萬別動手!」
「哈哈,看看這小子的熊樣!」對張天行的反應十分滿意,馬克大笑著對變色龍說道︰「一定是平時被別人打怕了,所以看到老子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身為劉肇業手下負責情報的心月復,變色龍要比馬克機警得多了。他本能地覺得張天行的反應有些問題,但又說不上來問題究竟出在哪。就在變色龍猶豫的同時,馬克已經大模大樣地走上前去,搭著張天行的肩膀就向外走。
「難道是我太多心了?」看到張天行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變色龍把之前的懷疑拋到了腦後,跟著兩人向人行地道外走去。
馬克能成為劉肇業的心月復,自然也不是那種完全沒有頭腦的家伙。此刻雖然這大個子看上去象是老友重逢一樣,熱情地搭著張天行的肩膀向前走,但其實已經暗暗勒住了他的脖子。這麼一來就算接下來遇到其他人,張天行也無法出聲呼救了。
感覺到馬克手臂的力量,張天行卻是暗暗感到有些好笑。這大個子白人的力量雖然不小,但在張天行的眼里卻算不上什麼,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掙月兌馬克的束縛。不過既然對方找上門來了,張天行並不打算單純地擺月兌他們就算了,而是對這兩個家伙起了殺心。剛才張天行沒在人行地道里動手,一是因為附近有監視探頭,動手的話容易暴露自己;二也是發現對方並不重視自己,所以故意示弱讓對方更加輕敵,這樣在動手時就更有把握了。
變色龍和馬克押著張天行上了他們的磁力懸浮車,然後很快駛出了醫院停車場。對張天行來說,對方的安排正合他的心意,這種私人車輛不會安裝監視探頭,正是動手的最佳地點。
在變色龍的操縱下,磁懸浮車靈活地調了一個頭,然後沿著道路向黑洞賭場的方向快速駛去。雖然剛開始的覺得有些疑惑,但此時變色龍已經完全相信張天行只是個膽小而無用的廢物,所以對他的戒備也漸漸松懈了下來。變色龍完全沒有注意到,此刻張天行則隱蔽地觀察著車窗外的情況,尋找著最佳的動手地點。
磁懸浮車靈巧地在車流中穿梭,然後轉彎駛進了一條比較偏僻的小路上。這條小路直通黑洞賭場的後門,除了劉肇業的手下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時會走這條路外,平時很少有車輛和行人經過這里。
拐進小路後的磁懸浮車絲毫沒有減速,就象月兌韁的野馬一樣向前疾馳。這條路變色龍已經走過無數次,就算閉著眼楮也能把車開到賭場門口。在同一時刻,一路上都監視著張天行的馬克也松懈了下來。對劉肇業的手下來說,車輛拐進這條小路後就和到家差不多了。特別是這次的任務是綁架張天行這樣一個連築基手術都沒做的廢物,馬克比平時還要感到更加輕松。
就在磁懸浮車以極高的速度在小路上疾馳,馬克精神最松懈的時刻,張天行開始行動了。他在上車後就一直保持著彎腰曲背的姿勢,看上去一副十分害怕的樣子。此時突然向後挺直腰背,同時將手肘重重向後擊出直指馬克的頭面。
完全沒料到張天行這個廢物會作出如此激烈的反抗動作,猝不及防的馬克被張天行的肘部撞個正著。只听到「喀」地一聲輕響,馬克的高鼻子立刻塌了下去,鼻梁骨在巨大力量的作用下被折斷後直接刺進大腦。馬克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已經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