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市是個多雨的城市,一下起來總是沒完沒了,就像許多倒霉的人的煩心事兒一般,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結束。葉斌身子微微戰栗,胸口劇烈起伏,黑亮的大眼楮里冒著憤怒的火焰。「不要以為本帥哥寬宏大量你們就可以踩著鼻子上臉!本帥哥承認我的魅力實在是太大了以至于讓你們不能自控!可你們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迷#奸本帥哥吧!」
李慕翔和雷光廷已經陷入了石化狀態,若不是鼻子里血流如注,馬龍也一定會因為葉斌說的話而驚在當場。李慕翔木然轉頭看著雷光廷,道︰「老雷,我冤枉。」他覺得如果自己的精神和記憶還屬于正常的話,那剛才葉斌睡覺的時候自己確實是和雷光廷一直坐在這說話的,也不可能有人在兩個人面前悄悄的「迷#奸」葉斌。所以葉斌的「迷#奸」之說肯定是無中生有。
「我也冤枉。」雷光廷覺得有些口干舌燥,盡管葉斌此時怒不可遏,但她的身體還是那麼有誘惑力。從李慕翔手里拿回茶杯,咕嚕咕嚕喝了幾口水,才覺得好受一些。
馬龍扔掉一張血糊糊的衛生紙,又從床上抓起一張,捂著自己的鼻子,嗡聲嗡氣的對葉斌央求道︰「帥哥,有話好好說,你……你先穿上衣服行不行?」
「穿什麼穿!」葉斌惡狠狠的從床上下來,赤腳站在地上,拿食指掃了三人一圈,「搞都被你們搞了!還遮遮掩掩的干什麼!」
馬龍辯解道︰「沒……沒我的事兒。」說罷又頗有些幽怨的看了看李慕翔和雷光廷,仿佛在說「搞的時候也不叫上我,太不夠意思了」。
「你們誰都跑不掉!」葉斌說罷氣的有些不知所措,在宿舍里轉了好幾圈,之後停下來伸手指了指李慕翔,又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解恨。她是真想把這三個畜生送進牢房,可相處這麼多天了,又有些于心不忍,況且她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損失,只不過是流了點血而已。但要不干點什麼她心里又覺得憋屈。再看另外三人一個個傻乎乎的模樣,葉斌心里更恨。
想本帥哥如此聰明一個人,竟然被三頭豬給上了!這太……太荒唐了!
她認定三人都對自己施暴了,不然不可能流這麼多血。
「你們說怎麼辦吧!」葉斌實在想不出該怎麼撒氣,把這個難題丟給了另外三人。
李慕翔感覺自己都想哭了,抬頭看看葉斌,哭喪著臉道︰「帥哥,我真的沒搞你,我發誓!我……我要是搞了你,就讓我變成女人!」他覺得這個誓言夠毒辣了。
雷光廷也道︰「老子也沒搞你!老子要是搞了你,也讓老子變成女人得了!」
葉斌呸了一聲,厭惡道︰「你們倒是想變成女人!」說罷感覺有些不適,伸手撈了一下,手指上盡是紅色。「啊……」葉斌臉色更是煞白,「大……大出血了?」
雷光廷哼哧一聲,鼻子里冒出血來。急忙抹了一把,轉頭看到李慕翔正在望著自己,連忙捂著鼻子解釋道︰「被陳強打的了,被打的……」
李慕翔沒理他,轉頭看著葉斌,臉色很難堪。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流了這麼多血,肯定不太好。「要不……要不去醫院吧。」
葉斌沒出聲,她有些奇怪。流了這麼多血,怎麼自己都沒啥感覺呢?
馬龍此時也湊了過來,往葉斌床上瞧了好大一會兒,才遲疑道︰「好像好像沒什麼大事兒。」
「這還叫沒大事兒!?」葉斌對馬龍的冷漠難以置信,好歹在一起這麼多天了,她沒想到馬龍竟然無視自己的生死。這種人,把他送進牢房也罷。
馬龍道︰「我看著好像是……是經血。」
「什麼經血……」葉斌一瞪眼,又愣了,「不……不會吧?」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大姨媽?轉頭看看床上的大灘血跡,葉斌皺起了眉。來就來吧,搞這麼大動靜干什麼。大姨媽就是摳門,每次來都得讓我出血,還是二姨媽大方。葉斌想起了自己的二位姨媽。
雷光廷奇怪的問馬龍︰「你怎麼看出來的?」
馬龍道︰「經血跟其他的血不同啊。」
「有什麼不同?」雷光廷偶爾還有些勤學好問的好品性,只可惜這種好品性出現的概率不高,不然也不至于來到臨海大學就讀了。
「你來看看。」馬龍走到葉斌床邊蹲下來,等雷光廷在自己身邊蹲下才指著葉斌床上那一灘血跡說道︰「這個經血啊……經血是血液和一些月兌落的子宮內膜、子宮頸粘液及陰#道分泌物的混雜液體。所以,經血的顏色發暗,略帶粘性,不容易凝成血塊,細看還會有小而薄的碎片……」
雷光廷又湊近了一些,伸手沾了一下床上血跡,發現確實有些粘性。「還真是。」
李慕翔胃里一陣翻滾,要不是中午吃的少,他很懷疑自己會不會吐出來。對這兩個很有學術研究精神的室友他無話可說。與此同時,李慕翔心頭的大石也落地了。沉冤得雪,真該慶祝一下。
葉斌撲閃著大眼楮愣愣的看著自己床邊研究經血的二人,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心想本帥哥如此警醒一個人,被人上了還悶頭大睡不自知那是不可能的事兒。轉頭再看看李慕翔那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心里忽然極為不爽。想起他在陳強等人面前佔自己便宜,葉斌心頭又燒起火來,況且李慕翔到底有沒有上她,「警醒」的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李慕翔!」葉斌指著李慕翔道,「經血歸經血,你小子……啊嚏。」葉斌打了個噴嚏,才感覺到今天的溫度已經不適合在宿舍里光著身子了。走到李慕翔床邊坐下,抓起被子裹在身上,才繼續道︰「你小子強#奸本帥哥的事兒咱沒完。」
「我……」李慕翔苦笑一聲,「別開玩笑了,那是經血,不是……」
「閉嘴!」葉斌不依不饒,「一碼歸一碼!你強#奸本帥哥是不爭的事實!不然為什麼你床上的血那麼少!明顯就是那膜破掉的血量。」這麼說著,葉斌也有些相信自己的話了。
「你……你……」李慕翔承認自己嘴笨,可他不能承認葉斌所強加于自己的罪名,「你不能冤枉好人啊!」
「你好人?」葉斌啐了一口,往後坐了一些,靠在牆上,把雙腿也裹在了被子里,又打了個噴嚏,說話都有點鼻音了,「你要是好人能趁人之危佔我便宜嗎?!你要是好人能把我的褲子月兌了嗎?!你要是好人能……能不承認強#奸我了嗎!」不等李慕翔辯解,又道︰「說吧,咱是對簿公堂還是你直接去派出所自首?」
李慕翔愣愣的抬頭望向窗外,他看到了窗外陰霾的天和瓢潑的大雨,同樣也看到了自己前途的灰暗和人生道路的泥濘不堪。不管怎麼說,自己也算是未遂。這項罪名足以把自己的前程斷送,足以讓自己在認識的人面前一輩子都抬不起頭。李慕翔仿佛看到了父母恨鐵不成鋼的惱怒,看到了親人們的嘲笑,看到了朋友們的冷漠,看到了牢房的鐵窗……
可憐兮兮的轉頭看向葉斌,李慕翔央求道︰「帥哥,咱……咱私了成嗎?」
「怎麼個私了法?」葉斌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無論李慕翔到底有沒有上自己,就算把他送進牢房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處,倒不如私了來的實惠。況且要真把李慕翔送進監獄,似乎也太殘忍了點。
唉,本帥哥就是心軟。葉斌覺得自己真有些菩薩心腸,當年佛祖割肉喂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