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神詭異,忽而笑了笑,美得堪比雪蓮。
「奴婢不知。」
一聲回絕,將小熙兒的問題堵得嚴嚴實實。
她清澈的水眸頓時虛弱了一下,嬌美白皙的小臉透出一絲哀愁,額頭上還在滲血的布條都顯得微微刺目,快要被凍僵的小拳頭也慢慢攥緊,有雪花在她的手背上消融。
不能這樣。
說話就得算話。
不能這樣騙了她來,卻不給她想要的東西。
不能。
女人抽回衣袖,語氣寒涼︰「走吧……莫要王上等急了。」
小熙兒也懵懂莽撞地跟著走,可不想路滑,她「噗通」一聲又撲倒在了雪地之中。
這下那女人眼里露出一絲疼惜憐憫來,不禁走過去將宮裝撿起,輕輕披在她身上。
「北塞天寒,不穿上,凍得可是你自己了。」她說。這小人兒再怎麼說都是被強擄而來,論萬般心思問她,她也該是毫不情願。
北塞。
小熙兒小臉抬起凝著她,雪花落在她的縴眉長睫上,美不勝收。她縴長的睫毛緩緩垂下,接著自己爬起來,小手拍了拍弄掉上面的雪,乖乖地將厚厚的荊國宮裝穿上。
北塞。
墨璟離……我在北塞。
*************
濃密的睫毛微閉,香爐里燻香繚繞,暖意盎然。
那女人領著小熙兒走進來時他听到了聲響,在暖榻上支著頭卻不肯動,一瞬間小熙兒以為自己看到了謫仙,宛若第一次在擎國中秋宴上看到他時一樣,沒了那深紫色的異樣眸子,他依舊是邪魅無雙的謫仙男子,飄逸灑月兌,側臥暖榻。
縴長的睫毛一顫,垂下,小熙兒暗咬自己嘴唇。
疼?
疼就對了。
便是眼前這個男人叫她這樣疼,叫她丟棄自己心愛的人,遠赴北塞來做一場毫無歸路的交換。
「王上……」女人開口。
尉遲夜並未開口,只是那支著頭絲毫未動的姿態透露了他的命令,女人一頓,俯身作揖,之後便留了小熙兒一個人在殿上。
小熙兒一怔,那女人走之後她竟有些緊張。
狹長魅惑的眸依舊閉著,他的薄唇卻輕啟,嗓音在梁上繚繞四溢︰「香少了,去點上……」
點上?香??
這是要拿她當丫頭使喚是嗎??
好。
那小小的人兒便走過去,小手打開燻香香爐的蓋子,里面香的確是少了,她縴長微卷的睫毛顫了顫,踮腳拿了紫檀木櫃子上的香盒,用小鏟子挖了一大塊就往里倒,把那點火星全然覆上,不一會,濃烈到微微嗆鼻的香味兒便從里面溢了出來。
過猶不及。
她故意的。
小手把香爐蓋子蓋上,小熙兒幸災樂禍,個死荊王,叫你莫名其妙綁架小晚兒,還囚她傷她,我嗆死你,嗆死你嗆死你嗆死你……
她捧著香爐想離他近點兒,嗆不死他,卻不想猛一起身被撞上身後一個高大的身影,尉遲夜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她身後,她小手一抖懷里的香爐便「嘩啦」一聲摔碎在了地上!!!
「……」小熙兒嚇得猛地閉眼捂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