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家屬嗎?那就進來吧。」
中年男人領著他們進了陰冷的擺尸房,依依很想跑,但是她又想知道白赫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當中年男人將一個抽屜拉開,依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她就連聲音都在顫抖的說︰「白赫,鑫羽睡在這里干什麼?你快叫他起來。」
「小姐,你的未婚夫是個可憐人,直到現在沒有人認領他的尸體,小姐如果真有心,你可不可以辦個手續,讓他可以火化。」
依依快瘋了,她的腦子現在真的很亂。
她自己都理不清,為什麼鑫羽會在這里,她只知道那個疼她寵她的男人走了,就這樣走了,在那天說完那些氣她的話就離他而去了。
依依哭著問︰「白赫,什麼引起的車禍?」
「有人在他的車上坐了手腳,剎車失靈了,並且在他車上裝了炸藥,只要他一離開車就會爆炸,他的車落入河中,才沒造成爆炸的悲劇,不然恐怕連尸體也拼不起來。」
白赫指著鑫羽的胸口說︰「他水性不錯,如果胸口沒有中這一槍不會死。」
「他有仇家?「
白赫想了想,搖了搖頭。
依依簡直不敢想,原來當初那個男人說了那麼多傷人的話,是在逼她跳車,他當時肯定已經知道了剎車失靈,也知道了車上有炸藥,那個傻瓜在做什麼,她難道不知道,她不怕死嗎?
他難道不知道,她更不怕和他一起死。
為什麼這個男人可以這麼自私,把她一個人留在人間,她不知道,他是她所有的幸福嗎?
讓他一個人呆在這個冰冷的太平間,為什麼沒有人將他接走,為什麼要讓他死後還那麼孤單單的呆在陌生的地方,心一陣陣的痛,猶如利器插在心髒。
依依突然抓著白赫的衣服大喊︰「白赫,你不是他最好的兄弟嗎?為什麼不帶他回去,為什麼讓他呆在這里。」
「依依,我當然想,可是我不能。」
「為什麼不能?」
有什麼比兄弟更重要,為什麼要把她的鑫羽放在這冰冷的地方,他已經沒有父母了,為什麼不給他一個歸宿。
「杺少的命令,誰要是敢替鑫羽收尸,他就毀了誰,不管是誰,不管是不是他的合作伙伴。」
依依听到這個名字,突然全身劇烈的顫抖,那個惡魔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嗎?
因為知道了她和羽的事,所以要將羽殺害,不止殺害了他,還不許人來替他收尸,原來鑫羽是因為她才死的。
可是她的羽就連死的時候,還希望她恨他,還希望她因為恨他,而忘記他。
「我不怕,我要替羽收尸,他盡管來毀了我,即使他毀了我,我也不會讓我的羽孤零零的呆在這里的。」
依依確實不怕,因為她再一次領教了惡魔的殘忍,他的殘忍令她發指,可是她已經不在感到害怕了,一個心中充滿仇恨的女人本就會比一個真正的惡魔更可怕。
「依依,人死不能復生,你千萬不能想著報仇,你不知道,杺少是一個很可怕的人,他或許和鑫羽有生意上的沖突,才造成了這樣的悲劇,這不關你的事,你千萬不要多想。」
依依沒有理睬白赫,對于白赫的貪生怕死她不認可。
于是直接走到中年男人身邊說︰「大叔,我想辦手續帶他走。」
「姑娘,你不可以帶他走,只可以辦手續認人,因為帶他走的話,他很快就會腐爛掉,畢竟好幾天了,這樣吧,我明天就安排他火化吧,姑娘到時候來吧。」
依依點了點頭說︰「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