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覺得自己最近睡得時間很多嗎?」夙寒曦當然听懂她話的意思了,有了前兩次的教訓,這次他決定坦白從寬,主動交代。
聞言,墨雲染歪著腦袋思考著,好像是的啊,她最近貌似睡得時間真的變多了,她當時只以為是懶病發作了,因為這里什麼事都不用她做,不過听夙寒曦的口氣,事情似乎不是這麼的簡單啊!
「好像是的,只是你在懷疑什麼?也許是最近晚上沒有睡好而已,不用這麼緊張的!」感覺到自己靠著的人的身子有些僵硬,墨雲染試圖將他心中不好的預感驅趕出去。
女敕白嬌柔的小手撫模著他的臉龐,劃過他深邃的眼眸,長翹的睫毛,往下是他高挺的鼻梁,最後來到了他冰涼而又柔軟的唇瓣上,這是墨雲染第一次主動的觸踫夙寒曦的唇。
她曾經看到過這樣一句話,每個男人總會留下一個最純潔的給他的女人,有的人是心,有的人是身,也有的人是唇,因為他們覺得唇瓣是最干淨無瑕的地方。
她沒有問過「夙寒曦,你把什麼地方留給你最愛的人」之類的話,因為她確定夙寒曦的人和心都是干淨的,都是只有她用過的,其他人門都沒有。
夙寒曦的唇很柔,帶著冰涼的感覺,指尖傳來酥酥麻麻卻又很清涼的觸感。
「怎麼了,染兒?」夙寒曦突然開口,含住她的縴細修長的手指,濕潤的舌尖頂著她的指月復。
靠,又被色了,真是哪哪都不忘發情。
墨雲染倏地抽出手指,將沾著某人口水的手指放在錦被上擦了擦,很是嫌棄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講點衛生,好不好啊,髒死了!」
說完還不忘白了他一眼,另一只手捂著饑腸轆轆的肚子。
「咱們先用膳,吃完了再說怎麼樣?」夙寒曦將她的小動作悉數看在眼底。
「嗯!」
晚膳很簡單,香噴噴的雞肉滑蛋粥,還有幾樣小菜,葷素搭配的小涼菜酸辣可口,讓人胃口大開。墨雲染一下子吃了三碗,直到沒有涼菜了才意猶未盡的放下手中的碗筷,接過夙寒曦遞上的怕拭了拭嘴角。
「怎麼樣吃飽了沒,還要不要讓廚子再熬點粥,做點這小菜!」夙寒曦見她吃飽了,自己才優雅的端起碗將最後一口粥喝完,拿過墨雲染剛剛擦嘴的帕子抹了抹嘴,溫柔的問道,嘴角噙著淡淡的笑。
墨雲染打了個飽嗝,模著圓滾滾的肚皮,思索著夙寒曦的話,其實她還是可以再吃一碗的,但是貌似今天的吃的真的有點多了,吃了整整三碗,現在肚子里都是水,動一動還能听到水聲。
「不用了,多了會撐著的!」墨雲染說的很含蓄,其他她真正想表達的是,粥里面那麼多的水,會讓人想上廁所的,而且她現在已經有九分飽了。
夙寒曦看著她吃了不少,其實也怕她吃撐了。餓了可以讓廚房在做,便同意的點點頭,朝著緋兒她們揮了揮手,薄唇吐出,「收拾了就下去吧!」
眾人連忙將桌子上的剩余飯菜清理干淨,弓著身子退出房門,末了也還不忘將門關好。
「現在可以說了吧!」墨雲染站起身子,想走走散散步,消化消化,卻被夙寒曦的健臂一攬入懷,坐在了他的腿上,貼著他溫暖的胸膛,讓她想掙月兌的想法一瞬間就化為灰燼了。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覺得你最近的作息似乎不是很正常,照理說現在又不是春季,春困的現象應該不會出現的,但是你卻出現了,我就是有些擔心,要不我讓清雨來幫你看看吧,沒事最好,我也能放心!」夙寒曦輕對著她的耳根子吹氣,熱乎乎的暖氣灼燒著她圓潤潔白的耳垂,聲音蠱惑道。
其實吧,墨雲染听了他的話也有些擔心,只是她自己的身體她明白,除了睡得多點和胃口時好時壞之外,似乎沒有別的什麼問題,但是既然他這麼的擔心,墨雲染也不忍心拒絕,反正她也想知道最近為什麼這麼嗜睡的,撥弄著他手指上的白玉嵌紅寶石戒指,微微點頭。
「好,那我讓玄羽去把清雨找來,你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
墨雲染想想,點點頭,「我躺在榻上看會書!」
話音剛落,倏地夙寒曦就將她騰空抱起,吻著她的眉間,大步邁向榻上。
夜空中,月亮昏暈,像朦朧的銀紗織出的霧一樣,星光稀疏,像細碎的流沙鋪成的銀河斜躺在黑幕般的天空中,整個大地似乎都沉睡過去了。
墨雲染歪歪斜斜的躺在軟榻上,身下鋪著一層柔軟的羊毛柔毯,水紅滑絲錦被的一角蓋在她的肚子上,玉指縴細隨意的翻閱著,目光卻似乎並沒有放在書上,神色間有些恍惚,眉頭微微蹙起,嫣紅的唇瓣時抿時張。
只覺得頭上一枝金簪子垂著細細幾縷流蘇,流蘇末尾是一顆紅寶石,涼涼的冰在臉頰上,久了卻仿佛和臉上的溫度融在了一起,再不覺得涼。指甲撥著梨花木窗欞上纏枝牡丹花細密繁復的花瓣枝葉紋樣,輕輕的「吧嗒吧嗒」磕一聲了一聲,只默默不語。
晚風一絲一絲的拂松方才臉上繃緊的毛孔,墨雲染看著窗外明亮如水的月光,靜靜的吸了一口氣,攏緊手指,沉默不語,但是心中已是千思百轉。
她的嗜睡是從前幾日才開始的,嗜睡,嗜睡,難道……而且她的胃口也是時好時差,酸辣之物最近更加吃的多,突然心中一驚,雖說她的葵水是何時來,一直都是夙寒曦在提醒她,但是這並不代表她不知道,她家親戚應該昨天就要來拜訪她了,怎麼會沒有動靜呢!
別人的也許未必準確,但是她的一直都是很準時的,莫不是真的……懷孕……了吧?
玉手撫模著她的肚子,臉上散發著柔和的母性光輝,雖然她沒有想過這麼快有個孩子,但是如果真的有了似乎是個不錯的結果,這是她和她愛的男人的結晶。
另一邊夙寒曦吩咐玄羽去將清雨找來後,便又急匆匆的趕往雲曦小築,一進門就看見墨雲染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小手搭在肚子上。
「怎麼了,發什麼呆呢?」看著斜臥榻上的人兒後,微微一笑,從床上拿來兩個枕頭墊高讓墨雲染靠著舒服,在看到開了一條細縫的窗戶後,有些寵溺夾著無奈的說道,「最近晚上天涼,窗戶還是少開著比較好!」說完,去關了窗戶不讓風撲著她。
墨雲染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而是抿唇笑著。
要是告訴他,她可能懷孕了,他會不會手忙腳亂呢?會不會愣了不知道做什麼呢?張了張嘴,卻又將要說的話吞了下去,還是等清雨來為她把了脈之後,由清雨告訴他吧,省的讓他空歡喜一場。
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輕輕一吻,柔聲道,「怎麼了?一個人發什麼呆呢?」順勢坐在她的身邊。
「哪有什麼,想事情唄,想著想著就神游太虛了!」墨雲染起身推開他,扶正他適才因奔跑而有些歪斜的發簪,試探地問道,「寒,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啊?」
夙寒曦明顯一愣,隨後抱著她的肩膀道,「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我都愛!」
呵呵呵,她真傻,他們的孩子他敢不愛嗎?
墨雲染遠遠望著桌上供著的一插瓶的一束桃花,花開如夭,似柔帶嬌淺笑著嬌嗔道,「听你這話,只愛孩子不愛我了啊!」
原來她在和自己的孩子爭寵呢,真是小孩子心境,夙寒曦捏了捏她高挺白玉的鼻子,緊緊抱她于懷中,他刺癢的胡渣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吻著她的額發,聲音愈加的溫柔,「傻子!不是你生的,我都不要了,哪有做娘的和自己的孩子吃醋的啊,你怕是第一個!」
那又怎樣,她就是小心眼,人人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她當然會嫉妒了!
墨雲染低下頭不說話,水紅滑絲錦被上繡著青紅捻金銀絲線燦爛的鳳棲梧桐的圖樣,鳳棲梧桐是夫妻同心相依的圖樣,密密麻麻,閃耀著亮眼的光芒。
「不過我就是喜歡,你永遠是我最愛的,孩子怎麼能和你比呢!」夙寒曦傾身低頭,在墨雲染的耳邊低語。
他吻的氣息越來越濃,耳畔一熱,墨雲染推開他,小聲道,「清雨怎麼還沒來啊?」
要是她真的懷孕了,怕是就不能……。不管怎麼說還是小心點好。
時時刻刻為孩子著想,這怕是每一個母親的心願吧。
正說著,門外就想起玄羽清亮的嗓音,「王爺,清雨來了!」
「進來吧!」夙寒曦小心的將墨雲染放在榻上,捏好被角,聲音清冷微寒。
「王爺……」清雨行了一禮,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夙寒曦打斷了。
「先給王妃看看,為什麼這幾日她如此的嗜睡!」
清雨點點頭,隨即放上背著的藥箱,一把搭住墨雲染手腕上的脈搏,半晌不做聲,隨後又從箱子里拿出一支細小的銀針,道一聲「還請王妃忍著」,說完,便往手上一個穴位刺下去。
他的手勢很輕,讓人只覺微微酸麻,並不疼痛,輕輕轉動銀針,神色凝重。
不過須臾,他拔出銀針來,凝神半晌,道,「王爺,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听哪個?」
夙寒曦一听此話,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修長的五指蜷曲成拳,冷聲問道,「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好消息,什麼又叫做壞消息?」
屋子里本來也不是很暖和,在加上夙寒曦自動散發著冷氣,墨雲染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隨後縴細的玉指覆上他的大手,輕柔淺和道,「咱們听听就是了,也許對我們來說兩個都是好消息呢,這也說不好!」當然,也許兩個都是壞消息。
只有墨雲染自己知道,在听完清雨的話,她心中又驚又怕,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貼身的小衣被冷汗濡濕的粘膩,臉上卻是強笑著來安慰夙寒曦。
「清雨說吧,先說壞消息吧!」
「剛剛我所扎的乃是王妃的合谷穴,若王妃只是正常的犯困貪睡,那麼無事,但是我剛剛扎下去後看到你微皺眉頭,應該有微微疼痛吧?」清雨解釋道。
墨雲染點點頭,是的,剛剛她感覺到了一陣疼痛,但是只是一瞬間的,甚至讓她誤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說完,將銀針放置她的面前,指著那尖頭被鍍上一層紅色,輕聲道,「此乃夾竹桃粉末與一種讓人容易昏睡的藥混在一起的,長時間的服用,會出現神色倦怠,頭暈,惡心,嘔吐甚至會休克死亡。」
夾竹桃,聞言墨雲染眸子里泛出冷冷的光芒,身上卻是涼浸浸的漫上一層薄薄的寒意,到底是誰想要害她。
一听到這種藥物可能會讓人死亡,夙寒曦周身散發的寒意更加重了,紫眸中燃燒著濃濃的怒火。
「那好消息呢?」墨雲染對著滿目怒火的夙寒曦搖搖頭,細白的貝齒在嫣紅的唇上輕輕一咬道。
清雨只是淡淡一笑,反問道,「王妃不是已經想到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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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到底有木有懷孕呢,慕慕不告訴你們。哈哈哈哈!
好吧,應該是懷孕,但是不允許用,所以大家將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