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愛也纏綿 第七十四章 孩子被抓

作者 ︰ 絢夢兒

陸萱已經溫柔而又雀躍的回答了「我願意!」

而且隨著牧師的聲音,「請新郎新娘彼此交換信物。」

一位扮成小天使的美麗女孩端上他們的結婚戒指,里面躺著一個心型的戒枕,上面系著耀眼而閃亮的鑽戒。

如果說雲若初和雲鐘濤的倉惶離開,只是婚禮上一個不和諧的小插曲,那麼梁奕宸的失神,頓時引起所有嘉賓的驚愕和詫異!

牧師看著新郎遲遲沒有動作,視線根本沒有看端著結婚戒指的女孩,也沒有看新娘陸萱,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催促道,「請新郎新娘彼此交換信物。」

最前面的梁父和梁母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兩人相視了一眼。

台上的陸萱則按捺不住五味雜陳的心情,早已將縴細的手伸到梁奕宸的面前,提醒著,「奕宸……」

等待著他為自己帶著那象征著身份、地位的信物,從此以後,她便可以有恃無恐捍衛自己的地位,可以正大名分對付雲若初。

梁奕宸依然盯著正不斷接電話的丁采東,腦海里回想著剛才雲若初那驚慌失措仿佛被什麼嚇到的表情他從來都沒見過,以她那種性子,從來都不會有什麼事情能讓她露出那樣仿佛天甭地裂的表情。

丁采東在梁隊那雙森寒眸子的示意下,向他走了兩步,可考慮到目前的狀況——梁隊和陸萱正在舉行結婚儀式,便猶豫地停住腳步。

「東子……」梁奕宸再也控制不住,命令道,「過來!」

現場一片騷動,人們開始竊竊私議!

「喂,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是啊,雲天集團的總裁和他夫人忽然離開了。」

「會不會是百貨商場的工地上出了事?」

「不會吧,最先跑出去的是雲夫人!」

「那會是什麼事,看樣子新郎似乎魂不守舍……」

作為今天最重要的嘉賓陸思明,真是焦頭亂額,一邊擔心驚惶離開的兒子,一邊又要緊張已經陷入尷尬境地的女兒。

「奕宸,冷靜點,現在所有的親朋好友都看著我們,還有各個媒體……」陸萱實在忍無可忍,本以為馬上就可以讓梁奕宸為她帶上戒指,可以听到牧師宣布他們就是夫妻,可是怎麼都沒料到,半路出了狀況,讓整個局面陷入了尷尬。

梁奕宸面無表情看了一眼焦急的陸萱,望向走過來的丁采東。

「梁隊……」眾目睽睽之下,丁采東對著他一陣耳語。

陸萱緊緊盯著梁奕宸越來越難看之極的臉色,心中的不安越擴越大,但仍然沒有忘記維持她的風度,她求援般的看向梁夫人,希望梁母趕快出面壓陣,為她解圍。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即將得到的一切從手邊溜走,而且她相信,這個時候梁家人出面是再合適不過了。

梁夫人心領神會,而且她早有出面的打算,就算陸萱不向她使眼色,她也會站出來,不允許兒子的婚禮出任何差錯。

她走到前面,冷然的目光對上兒子煩躁焦灼的眸子,「奕宸,不管發生什麼事,先把結婚儀式完成!」

「對,奕宸,等儀式完成了,你想去干什麼都行!」陸萱急了,一把抓住梁奕宸胳膊,死死拽著,生怕他離開,她好怕,失去了這次機會,她再也沒有機會再抓住他了,所以,哪怕只是退而求其次完成儀式,她也願意。

這詭異的一幕引起現場的嘩然,梁父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起來,「奕宸,做事別不計後果!」

梁老爺子毫無預兆的站了起來,一臉凝重的看著孫兒。

陸夫人輕哼了一聲,眼底里的不滿,來得那麼的強烈。

就在梁奕宸沉不住氣,也不想完成這個該死的儀式時,丁采東的手機響了起來,梁奕宸幾乎是沖動的一把搶過來,電話里傳來緊急的請示聲,「東子哥,老彪子抓了雲氏夫婦的兩個孩子後,正在亡命的逃竄中,我們追蹤的很緊,但老彪子太殘忍了,他將那個男孩子的身子從車窗里伸出來,我們不敢開槍,車也不敢開快,怎麼辦?」

梁奕宸驚得一身冷汗,老彪子是出了名的殘暴血腥,而現在他竟然將澈兒伸出車窗外……

「告訴我你們的位置!」梁奕宸一秒鐘也不想耽誤,他只想快點奔赴現場,去救兒子脆弱的生命,還有嬌小的清兒。

見梁奕宸要離開,梁夫人急了,「今天,哪兒也不準去!」

畢竟梁奕宸是茂陽集團未來的掌門人,結婚現場有重要的賓客和無數媒體記者,如果出了什麼紕漏,第二天將會直接導致茂陽股票的下跌,對于集團那是十分不利的。

更因為三年前,兒子差點就命歸黃泉,現在,她不能讓兒子再去冒風險。「抱歉,救人要緊。」梁奕宸一臉黑線的看向母親。

「孫兒啊,今天是你結婚的日子,就算你不考慮自己的形象,也要顧及梁家的臉面,現在,你哪兒都不能去,必須完成結婚儀式。」一直沒有開口的梁老爺子也終于忍不住說道。

「爺爺,對不起了,我現在要去救人。」梁奕宸以無比堅決的口吻回答了梁老爺子之後,邁動腳步。

「奕宸,是誰?是誰會比茂陽重要?比你的結婚都重要?」梁夫人氣極了,有些歇斯底里。

「媽,對不起,我以後再給你解釋,我現在必須走。」此時,梁奕宸的心像火燒般的急切和疼痛,他只想盡自己的力量去救澈兒和清兒的生命。

「奕宸,我們是在結婚啊,你怎麼能夠棄我而去?」陸萱哀怨的看著梁奕宸,死死攥著他,不想松手,不想松開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的幸福,不想讓梁奕宸去幫助雲若初!

「陸萱,一直以來,我都力求做一個好男友,可是這並不代表,我沒有原則性。今天,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梁奕宸面對陸萱,一字一句,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異常清楚的表達了他的意思。

「就因為雲若初嗎?上次你為了她,將到手的項目讓給了雲天集團,今天,你又要為了她,棄我而去嗎?」陸萱終于忍無可忍,當她知道今天誰也留不住梁奕宸時,隱忍了很久的情緒,終再也控制不住。

哇!陸萱聲淚俱下的控訴讓全場的人大驚失色!

尤其是歐陽昊,當雲若初驚慌失措離開時,當梁奕宸要終止結婚儀式時,他似乎就想到了,而且他離梁奕宸最近,听到電話里好像說到‘雲氏夫婦’,還有‘男孩子’的字樣,莫非雲若初就是表哥背後的那個女人?!

「東子,走!」梁奕宸暴發一般剜了陸萱一眼,憤怒焦急讓他的雙眼都充滿了噬血的味道。

這樣的梁奕宸讓眾人心驚,茂陽副總裁的淡漠是眾人皆知的,但是大家也知道,他在眾人面前是從容淡定,但今天的梁奕宸失控了,第一次在眾人面前發了這麼大的脾氣,大家一片訝然。

*

梁奕宸終究還是為了那個女人棄自己的臉面,棄自己的尊嚴,棄自己的聲譽而不顧走了!

陸萱像個被抽去了靈魂的布偶一般,呆滯地坐在休息室里,身邊有媽媽的陪伴,有梁夫人的安慰,有一些好姐妹的守護,可這些只能讓她更加心煩意亂,讓她感到丟臉。

這時,伴娘听見陸萱包里的手機響起,一番好心拿給她。

看到來電顯示,陸萱一驚,馬上起身,走進洗手間,趕緊接了起來,氣急敗壞道,「彪哥,你為什麼要選擇此刻動手?為什麼不等我把婚禮完成?!」

她真想把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混蛋痛罵一頓,但她還有事情需要老彪子幫忙,不敢撕破臉。

「陸小姐,你是不知道,最近一段時間,丁采東那個混蛋盯得我們太緊,還有雲若初那個臭娘們也寸步不離守護著她的崽子,我一直沒有機會動手,只能選擇今天這個時間!」

電話那邊,老彪子看著坐在冰涼的地上,一臉驚恐的瞪大雙眼的兩個孩子,冷笑著,「陸小姐,我今天的收獲簡直太大了,以為只抓了雲鐘濤的娃,呵呵,沒想到啊,沒想到……恐怕還有一個男娃的存在對你很不利啊。」他看著男孩子的臉。

「什麼意思?怎麼還有一個男孩子?」

「當然。」老彪子冷笑著看屋子中間的男孩子,他沒告訴陸萱,這個男孩太像誰了。

話說雲若初沖出九州大酒店,沒有坐雲鐘濤的車,她來不及等他去停車場開車,直接招了一輛計程車。

等雲鐘濤開車出來,哪里還有雲若初的身影,他之前听出是蕭瀟給她打得電話,便踩足油門,一邊向回家的方向飆馳,一邊戴上藍牙耳機給她打電話,結果那邊一直佔線,他不禁低咒了一聲,煩躁的在手機上按了幾個號碼,森寒的眸子在電話被接通後倏地斂住寒霜,耐著性子呵問,「怎麼回事?」

「老大,剛才老彪子帶了一伙人來到海邊別墅,開槍打傷了我們幾個人,並強行劫走了兩個孩子……」

「你們都是干什麼吃的?」

「老大,那伙人太猖獗了,看見人就開槍,連楊麗麗他們都毫不手軟!」

楊麗麗?她怎麼回去海邊別墅?

雲鐘濤眉心摺痕加深,忽然拐了一個彎將車停在路邊,擰眉點燃了一支煙,然後向另外一個路口駛去。

雲若初沖進醫院的時候,看見蕭瀟滿身是血守在手術室門口,來回的踱著步子,時不時的望向手術的門,恐懼而焦躁的心情可想而知。

「蕭……瀟……」雲若初驚的踉蹌一步,忙奔了過去。

「小姐……」新一輪的淚水再一次決堤,從第一次給雲若初打電話,她就一直是泣不成聲。

「澈兒呢?清兒呢?」雲若初心頭不安的狂跳,蕭瀟在電話里只說老彪子來了,還打傷了幾個人,其中楊麗麗的傷勢最危險。

「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澈兒和清兒被老彪子抓走了……」她怕雲若初听到這個驚噩的事實,情緒崩潰,之前不敢說。

雲若初瞬間眼前一黑,就要跌到時,被蕭瀟攙扶住。「小姐,你先別擔心,少爺的人一路跟過去了,警方也已經介入,正在全力營救,他們一定會把澈兒和清兒找回來……」

蕭瀟將魂不附體的雲若初扶到走廊旁的椅子上坐下。

「楊麗麗……她……怎麼樣?」雲若初臉色僵白,為什麼會這樣,兩個孩子被抓走了,不知道有沒有危險,竟還牽連了楊麗麗。

「楊麗麗想跑過去搶回孩子,被那幾個亡命之徒……她中了兩槍,我身上的血都是她的……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危險。」

雲若初渾身哆嗦,沒有再問什麼,只是空洞地看著手術室門上顯示的「手術中」的亮燈,不禁抬手捂住嘴,眼淚止不住涌出。

楊麗麗,千萬不要有事!兩個孩子,千萬不要有事!

過了十幾分鐘,手術室里走出一個手上粘滿血的醫生,那應該就是楊麗麗的血,雲若初忙奔上前,「醫生,里邊那個中搶的人怎麼樣?她是不是沒事?!」

醫生透過無框眼鏡認真看了看她,「子彈打入她的月復部還有手臂,月復部的那枚子彈很難取出,性命我們不敢保證,但我們還在努力,不過她現在失血過多,急需O型血,目前血庫中的O型血不是很多,似乎不夠……」

「我是O型血!」雲若初急切開口。

醫生仔細看了看她,見她泛紅的雙眼一片淚水,點點頭,「那好,請到樓下去做個簡單的身體檢查,然後準備抽血。」

雲若初點頭,經過一系列準備,她躺在一張床上,臂彎處扎針抽血,看著漸漸從身體里流出的血,腦中一次次晃著楊麗麗在手術台上的樣子,還有一對兒女的笑臉。

「可以了。」護士要拔針。

「血夠嗎?」

「肯定不夠,但醫院規定每個人最多只能抽400cc血,你的這一份已經夠了,我們再去血庫查一查,看看還能不能找到……」

「那不是要耽誤很多時間?她現在性命垂危怎麼能耽誤?再抽我的,沒事!我身體很好!剛才檢查時不是說我很健康嗎?再抽一些我沒事的,我回去多吃些好東西就補回來了!」

「……可是醫院規定……」

「沒事,抽我的,你不用擔心,再抽一點,我以前也獻過血,你再抽吧,好不好?我求你,那個女人是為了救我的孩子……她不能有事……我求你再抽一些!」

「……好吧……」

雲若初被抽了800cc的血後還想再多些,結果那護士再也受不了她的央求,撥了針捧著血袋子就走了,她無奈從床上下來,彎穿鞋時眼前有些發黑,她搖了搖頭,保持清醒,踉蹌了幾步便走了出去,回到手術室門前時,謝絕了蕭瀟的攙扶,見燈還亮著,她覺得有些冷,便抬手抱著自己的臂膀,怔怔的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看著手術室發呆。

「小姐……你剛獻了血,還是去休息一下……」蕭瀟看著雲若初的臉白的像一張紙,不由擔心不已。

「你……你怎麼出來了?應該休息一會兒的?」之前那位護士走出來看見她,有些無奈的走到她面前,「800cc的血可不是開玩笑的,你現在身體很虛弱,必須得臥床休息。」

「我沒事,我比較擔心……」雲若初淡淡的笑笑,她指指手術室,示意擔心里邊的人。

「不行,你必須回到樓下休息,再說我也要給你補充一些葡萄糖,不然出了事,我會被扣工資的,你可別害我呀!」

「好吧!」雲若初不想讓那護士為難,只好站起身。

「小姐,我扶你。」蕭瀟說道。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的。你在這里守著楊麗麗,她不能有事,否則我這輩子都沒法原諒自己。」

蕭瀟不得不答應。

雲若初手撐在牆壁往電梯那邊走,三步一回頭的看著手術室上的亮燈。

走進電梯,等到電梯門關上,她靠在一旁,雙眼怔怔的看著光如鏡面的電梯牆壁,看著那里邊臉色蒼白的自己,卻忘記按樓層的按鈕。

滿腦子都在祈禱兩個寶貝不會有事,楊麗麗不會有事,誰都不會有事……

一片恍惚中,她搖了搖頭想讓自己精神一些,沒注意到電梯已經開始朝一樓降落,直到電梯門打開時,她本能的轉身要朝外走,鼻間陡然傳來一陣熟悉的男性氣息,空洞的雙眼緩緩抬起,對上一雙黑的發亮的眼眸。

梁奕宸接到老彪子已經不知所蹤的消息,便忍不住趕來醫院,站在電梯門前正打算上樓,結果竟在門開的剎那看見一臉慘白的雲若初。

說不清是心疼還是有著隱隱的怒意,梁奕宸的心情異常復雜,「這就是你任性的結果!」

梁奕宸?他怎麼在這兒?

他此刻不是正與陸萱在結婚嗎?雲若初以為自己看錯了,听見他的聲音,不禁抬手按了按太陽穴,然後仔細看他,「奕宸……?」

直到終于看清的一瞬,黑暗的深淵同時徹底侵襲而來,過度的刺激驚嚇和獻血太多,她已是體力不堪。

「雲若初?!」梁奕宸迅速伸手一把將她撈住,觸到她一身冰涼,頓時低咒一聲將她攔腰抱起去找醫生。

觀察室里,護士為昏倒的雲若初掛了葡萄糖,還繼續提醒著,「家屬最好陪在旁邊,也好有個照應。」

在護士看來,梁奕宸就是雲若初的丈夫。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看著她滿頭烏黑的長發凌亂的鋪散在枕上,臉色蒼白如紙,密長的睫毛一動不動的貼在眼瞼下邊,很安靜,很乖,乖的不像她。

門外,蕭瀟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別過頭去,將身子頹然的依靠在牆上,眉頭蹙起,雙眸痛苦的緊閉,能夠感受到她此刻內心的掙扎與煎熬。

當醫生從手術室中出來,通知楊麗麗的手術非常成功時,蕭瀟只想立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雲若初。

來到觀察室門前,看到這傷感的一幕之後,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她承認,她是怨恨梁奕宸的!

可現在看到梁奕宸為了小姐,不計後果置自己的婚禮而不顧出現在這里,照顧雲若初,她有些感動,但更多的則是深深的擔憂。

她知道小姐還深深的愛著梁奕宸,而梁奕宸似乎對雲若初也無法忘情,況且他們還有一對可愛的龍鳳胎兒女,于情于理,他們都應該在一起。

可是三年前發生的那一幕呢?小姐不可能將梁奕宸殺死自己父親的殘忍事實抹去,雲鐘濤更不可能允許他們在一起!

哎,真是孽緣,孽緣!

*

醫院外,黑色SUV安靜的停在停車場附近。

丁采東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的歐陽昊,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轉頭看向後邊沉默不語的梁奕宸。

「表哥,你打算怎麼做?」歐陽昊受不了梁奕宸這種恐怖的沉默,張了張嘴,還是問了出來,「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會開這樣的國際玩笑,一個在雲若初臨危受難時,連眼皮都不抬的人,竟然和她有一腿,還生有私生子?!也不知那個雲總裁如何承受了頭頂上的這頂超級綠帽子?!」

梁奕宸抬頭緩緩睜開眼,眉心擰緊,壓抑過度的平靜蓋不住他眼中呼吁而出的狂風暴雨,「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只因我打死了她的父親,所以她恨我,就離開了我!我卻不知道她懷了我的孩子,還把他生了下來。」

歐陽昊似乎用了許久才消化了梁奕宸的這些話,漂亮的面孔上,僵硬著,卻偏偏露出來一抹肆意不羈的笑,眉毛抬的老高道,「原來是這樣,難怪我對她那樣的時候,你出面阻止……呵呵,表哥,你真夠沉得住氣,小弟好生佩服!」

歐陽昊這麼說時,脖子擰著,表情有些怪異,就像是突然間追逐著一樣自己正回味無窮的東西而開懷放心時,卻發現那東西早已貼上了別人的標簽一樣,除了失落,還有一種恥辱的嘲諷,對于任何一個男人而言,梁奕宸的話,絕對夠讓人抓狂的。

梁奕宸選擇了沉默,臉卻是更加寒冷。

歐陽昊和丁采東又互相對視了一眼,也許現在不是追究他隱瞞真相的時候,「那你現在要如何收場,別忘了,你和雲若初的私情一旦被揭露出來,肯定會攪得天翻地覆,別說舅媽,就陸市長那關,你恐怕都過不了,還有姥爺,剛才听我媽說,他老人家承受不了這種突如其來的打擊,老毛病又犯了!」

梁奕宸眸光微斂地看了一眼窗外,沉冷漆黑的眸子探不到底,「東子,能不能找到老彪子的方位?」

「這個……應該很快會有消息傳來!」

「老彪子這次好像是把老本都拿出來了,他可能會來個魚死網破,你們務必要保證兩個孩子的安全!」

說罷,微嘆著抬手揉了揉眉心,在丁采東和歐陽昊揪心的目光下,隨手打開筆記本電腦,看著上邊的監控畫面,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操動,嘴角緊抿,盯著電腦屏幕中的紅點,像是發現了什麼,剎時滿目冰霜,「東子,南郊二十五公里處一所小平房,馬上過去!」

「好。」丁采東頃刻打開車門跳下去,火速安排就近的人前往。

副駕駛座位上,歐陽昊看著梁奕宸磨刀霍霍操縱著電腦,心中若有所悟,「你在什麼人身上裝了監控?」

梁奕宸沒有回答,抬眸淡看了他一眼,「爺爺情況怎麼樣?」

「老毛病,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不然,我媽把我的電話都要打爆,對了,你闖了這麼多的禍,怎麼你的手機沒動靜,是不是……有意關了?」

「不關機,能這麼清靜?」

「表哥,陸萱可能還不知道你有私生子的事吧,如果她知道了,你該怎麼辦?如果姥爺和舅媽知道你有孩子的事,他們肯定會出面強行要回孩子的撫養權和監護權,到時候,雲若初會答應嗎……」

「等救回孩子,我自有分寸。」梁奕宸將手提電腦往後座位上一扔,轉身下車走進醫院。

推開病房門,卻見病床上沒有人影,目光迅速將病房掃了一圈,她果然還是不見了。凌晨2點,雲若初醒來就問了蕭瀟關于楊麗麗的情況,得知她已經做完手術被送往重癥加護病房,才忙趕了過去。

加護病房不能隨便進去,雲若初站在喏大的玻璃窗外看著里邊被一堆儀器包圍的楊麗麗,哽咽已經到了嘴邊,她抬手捂住嘴,看了一眼椅子上的蕭瀟,仰起頭將眼淚收了回去。

楊麗麗是孤兒,世上沒有親人,也沒有親屬需要打電話通知。

剛才雲若初去找過值班醫生,醫生說手術做的很成功,但子彈打進月復部,傷及要害,雖已經盡力救治,但能不能渡過危險期他們不敢保證。

再一次,雲若初發現人的生命是最脆弱的東西,兩枚小小的子彈,就能讓那個活蹦亂跳而又狡黠的楊麗麗仿佛沒有生息的躺在重癥監護室。

楊麗麗是老彪子的情婦,他都可以毫不顧及的開槍傷了她,那澈兒和清兒被抓走,會怎麼樣?

她的一對兒女現在究竟在哪里,究竟在經歷怎樣的傷害和恐懼?她不敢想像兩個快三歲大的孩子落在老彪子那個惡魔手中會是什麼樣的境況……

雲若初開始憎恨自己的無能,開始質疑自己是不是個煞星?為什麼每個對她好的人都會遭受這樣的不幸?

梁奕宸站在背光的角落,眸光鎖著那個背影縴瘦的女人,看著她捂住嘴忍住不敢哭出聲,微顫的肩膀仍隱藏不住她的抽泣。

見她站在窗邊的步伐有些不穩,正要走過去,驟然听見雲若初的手機鈴聲在空曠安靜的走廊間響起,梁奕宸收回腳步,看她接起電話後忽然怔愣的身影,目光微凜。

「喂?」雲若初看著這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機械的將手機舉到耳邊,聲音軟綿無力。

「小乖乖,听起來心情好像不好啊!」電話里傳來一道中年男人怪異而戲謔的聲音。

雲若初瞬時眼中的焦距收攏,全身僵硬,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迅速按下錄音狀態,不用對方說,她也猜出他是誰,轉身進了不遠處的洗手間,看了一眼四周,才咬牙問道,「老彪子?!把我的孩子們還給我!」

「喲,小乖乖,以前不是叫彪叔的嗎?現在怎麼改口了。」電話那端的老彪子笑得更加猥瑣,「我還是喜歡‘彪叔’的稱謂,能給我一種老牛吃女敕草的感覺,嘖嘖,還別說,我就是想吃你這顆女敕草!」

「你……」雲若初的肺都快氣炸了,看著鏡子里面色憔悴的自己,忍了忍,「老彪子,我警告你,千萬別傷害我的孩子!」

「這麼可愛的孩子我哪里忍心……嘖嘖,跟她媽一樣,真是一個美人胚子,長大了一定是……」電話里毛骨悚然的笑聲陣陣傳來,忽然孩子的哭聲在電話那邊響起。

清兒?

是清兒的聲音!

「你們把我女兒怎麼了?」雲若初握拳,忍著心里的惶恐不安,她不能亂,不能示弱,不能自亂陣腳。

「沒怎麼,不過是被幾個臉色不怎麼好看的叔叔嚇到了而己!」

「老彪子,你到底想干什麼?」

「想要你!小乖乖,約個時間,我們見個面,怎麼樣?」老彪子將什麼叫‘地。痞、流。氓、人渣兒、敗類’演繹得淋灕盡致。

雲若初怔了怔,對于老彪子的那些惡劣行為,她依舊心有余悸,但為了在最快的時間里看見澈兒和清兒,然後想方設法救出孩子,她只能咬緊牙關,「你說時間和地點!」

「小乖乖……」幾聲婬笑之後,老彪子似乎正要開口說什麼,忽然電話里傳來一片雜亂無章的腳步聲,伴隨著幾聲低語,和凌亂的響動,清兒的哭聲也跟著傳來。

听到孩子一直在喊媽咪,在喊澈兒,為什麼沒有听到澈兒的聲音?澈兒沒和她在一起?還是……

雲若初心如刀絞,「喂、清兒、喂、老彪子……」

一片忙音,那邊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忽然斷了線。

雲若初的心一下子空蕩的找不到出口,忙在通話記錄里找到那個號碼撥過去,結果對方關機。

接連又撥了幾次,對方依然呈關機狀態,雲若初忍不住咬牙切齒的咒罵,「Fuck!」滿眼都是焦急,還有對老彪子他們的痛恨!

洗手間外面的走廊上響起較為熟悉的手機鈴聲,她眼皮一跳,快步走出去。

梁奕宸看了一眼手機,同時瞥見正要從洗手間出來的雲若初,轉身站回到暗處,冷靜地將電話放在耳邊,目光深沉的看著走廊間謹慎的身影。

「梁隊,南郊二十五公里處一間平房里已經空無一人,看起來他們應該是在一分鐘前匆忙逃竄,我們的人已經盯上了他們的車,正在追蹤。」

听罷,梁奕宸掛了電話,轉眸看著雲若初朝自己這邊走來,想了想,倏地旋身沿著樓梯快步離開。

雲若初小心而又狐疑走向那邊的角落,見沒人,才斂了斂目光,又回頭看了看四周,根本就沒人,可她怎麼听到有手機鈴聲響起,好像還是梁奕宸的,難道是她情緒恍惚,听錯了?

「彪哥,怎麼會有人查到這個地方?」陸萱剛到南郊二十五公里處的一所平房,忽然被老彪子拽進車,見他們火速撤離,她很是驚訝。

老彪子不語,看向後邊呼嘯而來的幾輛車,吩咐手下兵分幾路散開,又打電話叫來之前有所準備的車輛,以干擾後面追蹤人的視線,但仍然甩不掉,他陰寒地看了一眼陸萱,惡狠狠的啐了一口,「你身上是不是有監控?」

「什麼監控?」陸萱眨眨眼,一頭霧水。

老彪子冷笑一聲,伸手一把將她的包拿過去。

「喂、你……」陸萱正要搶回,卻見老彪子在她包里翻了幾下,很快在她化妝鏡夾層里找到一塊很細微的儀器,如果不仔細翻查,如果不認識這種東西,很難被發現。

事實擺在眼前,陸萱一愣,臉色蒼白,「這個是監控器?那麼,明顯的是有人放進去的……是誰?為什麼,我不知道……」

她被驚嚇的有些語無倫次了!

「陸小姐,看樣子你早就被人盯上了。」老彪子嗤之以鼻的冷哼一聲,「老子這輩子最喜歡干具有挑戰性的事,哈哈,看來,我的對方是來者不善,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將那細微的監控儀扔出車窗外,回頭又看了一眼身後的車子在有條不紊的追蹤,看樣子是一批受過特殊訓練的高手,面露猙獰之色,「難得遇上勁敵,咬的還真緊。」

「怎麼辦?」陸萱有些手足無措了,低頭不死心地翻了翻包,「到底還有沒有……手機、錢包、還有紙巾,彪哥,你找找看還有沒有監控?」要是被警方知道她做的這些……只想想,她就頭皮發麻!

「沒有了,那麼一個小東西就足夠將你剛才去南郊二十五公里處的小平房時被發現,不過我很好奇,究竟是誰對你起了疑心,在你包里安裝監控的呢?想必應該是你身邊的人!」

「不可能!我身邊沒有這樣的人!」陸萱皺起眉,又翻了翻包,見再也找不到其他東西,才稍稍放心,回頭看向車後邊始終追蹤他們的那幾輛車,不免焦急萬分,「我們現在去哪里?」

老彪子勾唇冷笑,「去一個……」怪異的掃了一眼陸萱的擔心,詭異說道,「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幾分鐘後,梁奕宸在車里看著電腦上消失的紅點,表情未變,打電話吩咐丁采東放棄追蹤,重新定了其他路線,目光鎖著電腦中每一個可疑的路口。

直到凌晨,在車里昏昏欲睡的陸萱見車停下,在一處隱蔽的四周用著精密儀器包圍的倉庫,忙跟著下車,「彪哥,這是什麼地方?」

「無論任何人身上的監控到了這里都會失靈,別說你身上已經沒有了,就算有,在對方的屏幕里也不會出現你的方位。而且,這地方就算有特殊權利與視線範圍的警方也查不到。」

這就是梁奕宸所說的老彪子的老本!

老彪子冷笑著往前走,陸萱心里裹挾著莫名的凜冽,她還在想,那個監控究竟是誰放在她包里的?

是雲鐘濤?雲若初?還是……一種靈光在腦中閃過,還沒有抓住,就听見一個孩子的哭聲。

陸萱頓了一頓,猛地轉頭看去,看見清兒被一個黑衣男人從車里抱出來,她為了不讓清兒認出,急忙轉過臉去。

對了,老彪子不是說有一個男孩子嗎?怎麼?

老彪子似乎感應到她的詢問目光,得意一笑,「跟我來!」

當陸萱看見房間地上坐著一個大小不過三歲左右的男孩,而那張小臉酷似梁奕宸,頓時,她臉色剎那間慘白。

「他的母親是誰?」因為恨意,陸萱整個身體都禁不住的發顫,雲若初那個賤女人還沒除掉,怎麼又跑出一個梁奕宸的私生子?!

老彪子陰戾一笑,言簡意賅,「雲若初!」

「什麼?」陸萱驚大的眼楮像銅鈴!雲若初不是有一個女兒叫清兒嗎?怎麼又冒出一個兒子來,還……

她的目光,定格在正瞪著自己的男孩臉上。這張稚女敕的臉,跟梁奕宸那個絕情的男人太像了,尤其是那眼神,微微皺著小眉頭的樣子,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眸卻像極了雲若初!

天啊!還以為他們只是偷偷模模相好了一段時間,哪知那賤男賤女竟然不知廉恥鬼混出了野種!

陸萱怒目圓瞪的將面容扭曲到猙獰。

老彪子笑的不懷好意,「這個孩子的存在是不是對你大有威脅……」

澈兒並不明白即將要發生的一切,只是瞪大眼楮看著這里的唯一女人,「阿姨,你們為什麼要抓我們,我的姐姐清兒呢?」

「啪!」一記耳光響亮的抽打在雲瀾澈嬌女敕的臉上,陸萱壓低聲音嘶吼道,「孽種,不準叫我阿姨!」

驀地,陸萱打了一個冷噤,她听到這個野種說‘姐姐’,清兒是他的姐姐?!怎麼可能?那個女娃明顯要小得多!

「小朋友,不能說謊喲!你明顯比清兒大很多,怎麼可以叫她姐姐?」蹲的陸萱不安好心撫著澈兒被打腫的臉頰。

澈兒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強力的逼退著那奪眶而出的淚水,朝著打自己的壞阿姨說道,「我沒有撒謊,清兒就是我姐姐,我們是龍鳳胎,從小她的體質就很弱……」

因為害怕,因為想媽咪,兩行清澈澈的淚水,從澈兒臉頰上滾落下來……

純真的孩子怎麼可能知道陸萱是在套他的話!

「哈哈……原來那個臭丫頭也是梁奕宸的種,哈哈……」陸萱聲歇斯底里的狂笑,震刺著眾人的耳膜。

老彪子對雲鐘濤恨之入骨,才將那個女娃抓來,沒想到,這兩個孩子是龍鳳胎,都是梁奕宸的。

「哈哈……雲若初……你tmd行,一胎生了兩個,不過,今天,我會……」陸萱又是一通仰天長笑,淚水迷蒙中看著張酷似那個男人的小臉,不免有些傷感,自己做夢都想給她心愛的男人生這麼一個活潑可愛的小翻版……

雲瀾澈似乎並不懂‘種’這個字的具體含義,但‘梁奕宸’這三個字似乎並不陌生,他曾經听大人們在不經意的時候說起過,而且他還問個蕭瀟阿姨,為什麼媽咪每次做惡夢就叫‘一成’,當時,蕭瀟阿姨不願說,現在看來那個‘一成’就是‘梁奕宸’,只是梁奕宸是誰?

陸萱怒氣橫生地看著這張七分像梁奕宸,三分像雲若初的小臉,想起昨天婚禮上那狼狽的一幕,她就像一個跳梁小丑成了所有人的笑柄,像垃圾一樣被梁奕宸不屑一顧拋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們給逼的……我得不到的,你們也休想等到……」

縴手抓緊了自己的頭發,恨不得將這一段恥辱的記憶從腦子里徹底挖出去!

「彪哥,我要雲若初跟這兩個孩子一起消失,徹底——消失!」她低喘著,眸子猩紅。

「哈哈,都說美人如蛇蠍……美人最冷酷無情……我就喜歡這樣的女人,就像雲若初當年為了給她父親雲老虎報仇,不惜朝梁奕宸開槍,呵呵……陸小姐更是女中豪杰啊……哈哈,妙哉,妙哉……」老彪子拍著手掌以示陸萱的決策可喜可賀!

「你說什麼?」陸萱帶著寒氣的眸瞪大,‘雲若初當年為了給她父親雲老虎報仇,不惜朝梁奕宸開槍’,老彪子的一席話驚醒她這個夢中人。

原來雲若初是黑幫老大的女兒,三年前,梁奕宸在掃黑的行動中打死了雲廷虎,而雲若初為了給父親報仇,便向梁奕宸開槍,這麼說來,梁奕宸胸口上的那致命一槍是雲若初所為,所以,一對情人便成了仇人?!

「怎麼,陸小姐連老公胸口上的那一槍是誰打了都不知道?」老彪子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角放出一絲冰冷諷刺的笑。

陸萱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她知道昨天的婚禮是一場丑陋不堪的鬧劇和笑話,今天的報紙和各種媒體會將她炮轟的無地自容,而當市長的父親肯定會深受其害,想到這些,心里顫了顫,拳頭攥緊,思量著這件事。

不過,也沒關系。

此刻讓她可以扳回一局的,應該莫過于棄自己如敝屣男人不僅是雲若初的情人,也是她的殺父仇人!

而差點殺死梁奕宸的凶手應該更讓梁家人深惡痛絕!他們甚至會將雲若初繩之于法!

由此可見,就算自己不置雲若初于死地,梁家人也不會放過她!

陸萱嗜血的笑了笑,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不管什麼情況,她都要去試一試了。

第二天一早,雲若初被警方帶走,警方從案發時就已經介入調查。

即便雲若初知道希望並不大,但只要有一線生機她就不能放棄,直到錄完口供,她又將老彪子的通話錄音交給他們時,幾個警司見她臉色灰白怕她出什麼事,便開車將她送回了醫院。

剛回到醫院,她便奔向楊麗麗病房,見她還是一動不動躺著,滿臉不由堆滿擔心與失落。

轉回身時,目光一頓,看著不遠處站在走廊上的陸萱,心口一陣緊縮,她怎麼會在這里?

「幾年前,為了黑社會的父親,不惜靠出賣色相來勾引魅惑梁奕宸,甚至為了和他上床,連下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都采用了,雲若初,你真夠下賤!」陸萱開口了,雲若初以為她是來‘興師問罪’的,不曾想她竟然提到陳年往事,還將她和梁奕宸真心相愛之事完全抹黑,顛倒。

本來沒有心情理會她的,但是雲若初看著陸萱帶著淺淺敵意的目光,知道自己已經被逼到了刀尖上,抿了抿唇,正視她,「你覺得是這樣嗎?」

陸萱哧笑,冷冷盯著雲若初比前段時間更瘦弱的身材和那張依然看起來干淨卻蒼白的臉蛋兒,涂著淡粉色指甲的手指在發間輕輕一攏,「幸好梁奕宸是一個深明大義,剛正不阿的正直男人,他沒有被你迷惑到,還是親手殺死你的父親——飛鷹老大雲廷虎!」

雲若初一改之前的沉默,反倒是嘲笑一般的冷眼看著她,「既然梁奕宸是一個深明大義,剛正不阿的正直男人,那他為什麼在你們的婚禮上忽然拂袖而去?」

她也是從今天的報紙上獲知昨天那場讓A市津津樂道的婚禮竟夭折了。

陸萱似乎被雲若初給氣到了,「你……,三年前的事情就算你是為了給你的父親報仇,但如今,你已經享受著榮華富貴,已經有了雲鐘濤,為什麼還要來勾引梁奕宸?這樣傳出去,別人怎麼看你?雲鐘濤怎麼做人?如果不懂得自重自愛,不記得自己的身份,到時候讓人看不起的只能是你自己!」

陸萱的話說的真動听,到最後竟語重心長起來。

但是听在雲若初的耳朵里,更顯得虛偽惡心,她一再撇清和梁奕宸的關系,到頭來還被陸萱說成是在勾引梁奕宸!

「陸小姐,你的婚禮無疾而終,難道是我將梁奕宸拉走的嗎?是你沒本事拴住梁奕宸,怎麼反倒怪罪到我頭上來?」

雲若初一臉淡然,揚眉提醒的同時,多了一份不容侵犯的驕傲。

「雲若初,三年前,你朝梁奕宸胸口開了一槍,就倉惶逃到國外,沒想到梁奕宸福大命大,他竟然死里逃生,現如今,你看見梁奕宸還活著,依然不甘心,所以,你就利用以盛華合作為目的,接近我,然後住到錦華苑,企圖要對梁奕宸下毒手!是不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心怎麼這麼狠……」

雲若初听著陸萱又一次指責自己,心頭越發的寒冷起來,想到陸萱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心口不一,或者說根本就是心懷叵測,真是讓人覺得可惡。

利用盛華?接近你?住到錦華苑?

雲若初冷笑,看著陸萱眼底里變幻莫測的光芒,不想再和她繼續糾纏下去,「對,就是這樣,不然,我怎麼勾引得到梁奕宸,怎麼破壞你們的婚禮?」

轉身,卻看到了梁夫人一張如同寒冰似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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