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雷爵的神器一戰後,他不但動用了紅綾神槍,還幾乎釋放了自己大半的玄力,受了嚴重的內傷,需要幾年的時間來調和。
原本,他並不想殺她的,可竹青領命要親自動手。
如果讓她死在別人的手里,他寧願讓她死在自己的手里。
而且,她剛才確實沖動了,因為炎辰暫時還不可以死,她還沒拿到清風想要的名單。但是此時此刻,她也沒有心情去和他套近乎。
雷爵淡淡地看了一眼炎辰,又偷偷地斜眼看了白若萱幾眼,此刻的她揪著胸前的衣服,似乎也在竭力地忍著什麼,在做著激烈的掙扎。
白瀟溶的聲音透著濃濃的自責。
可是,雲嵐死後,他的心跟著死了。遇到白若萱之後,死灰復燃的心似乎找到了歸宿,可又遇到了那樣的情況。如果說雲嵐是他的死穴,那麼白若萱就是能救贖她的希望之星。
白若萱冷哼了一聲,走到雷爵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以走了。」
優雅地喝著茶,雷爵的眸光更加幽深而深邃,刀刻的五官在風雪下,有著凌冽的高貴。許久之後,他才緩緩地開口︰「雪國君主,你叫我來,是看夫妻拌嘴呢,還是讓我深入了解你們的愛恨情仇?」
而他身後跟著的是徐穩。
這是他上輩子欠她的。
白若萱失笑︰「怎麼,三哥覺得我不應該參加?」
白瀟溶偏頭吩咐身側的侍女︰「安排房間。」
「……」雷爵一下子囧了。
空氣中,游蕩著微妙而復雜的氣氛。
「白流舞被白明空殺了,而白明空也死了。」白若萱平靜地說。
「三哥。」白若萱沖著他笑︰「終于,見到你了。」8564284
「再亂我也不怕,這里不是有三哥在麼。」白若萱笑了笑︰「一直以來,有三哥的地方,都是最安全的。」
「殿下——」徐穩立刻說︰「屬下剛準備和三王爺去接您呢!」
無人的巷口里,飛雪積聚成厚厚的一層。
炎辰目送著她的背影一點一點淡出她的視線,心口的鈍痛提醒著他,他很舍不得她走。
話落的時候,他斜眼看著炎辰,嘴唇含著一抹意味深長地笑,隨即消失在這風雪中。
許久,白若萱偏過頭︰「炎辰,今天我放過你!但是,這不代表你我之間的仇就此終結!」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她的心確實很亂很亂。
這里是通往雪國的要塞,破了這里,就等于打開攻破雪國的大門,他是雪國的兒郎,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于是留了下來抵抗戰亂。
白若萱感覺很困,她慢慢地往前走。
白若萱僵直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炎辰痛苦地靠在牆壁上,手掌捂著胸口,似乎很痛苦的樣子,而雷爵則優雅地坐在凳子上,喝著剛泡的熱氣騰騰的茶。
只帶了幾個侍衛,連竹青這樣的騎士,也讓他駐守在炎國,他怕竹青在他身邊會左右他的行為,會逼著他做一些他不想做的抉擇。
可是,他們之間變成這樣,似乎已經無法挽回了。
她不知道,其實她的逃走對他來說,又是何其幸運的事情。知道她還活著,他就知道這希望還沒有滅。
飛絮的雪花像是鵝毛一般絮絮而下。
白瀟溶皺眉︰「五國君主宴?你也要參加?」
罷了罷了,天地規則生猛啊!
「我?」白若萱短暫地一怔後笑了笑,胡編瞎造道︰「遇到了一個高人,被點化了,跟我突然得到安若羽的力量一樣。」隨後她感覺很困︰「三哥,我很累,想先去休息,最近不知道怎麼搞的,渾身無力,總是想睡。」
炎辰繼續追問︰「如果,如果我沒射出那一箭,如果楚子琛沒有死,我們還有沒有可能?」
「接到你下嫁的消息時,他們告訴我,你與暗黑國的君主兩情相悅,可是魑魅的本性邪惡,他的事跡我也听過不少。我本來想回雪國問問你,可是這邊近幾個月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戰亂,無法月兌開身。」
進屋的時候,白瀟溶命侍女端一些暖盆來給她取暖。
「我想,這可能是白明空那些人故意制造來拖住你的伎倆。」白若萱分析道。
「可是你似乎動搖了,萬一你不並想讓他死,我卻殺了他,你豈不是會對我心存怨恨?!」雷爵的聲音不冷不熱的︰「殺,還是不殺,快點抉擇,這天寒地凍的,我穿得單薄。」
在雪國和夜無憂一戰,他更是傷上架傷,而這一次他千里迢迢地來赴宴。
沒等白若萱回答,門緩緩打開,一個穿著一襲藍色衣衫的男子迎面而來。那男子有著一張極為清冷而俊秀的臉,深藍色的眸光像是大海一般深邃遼遠,絕美的眉眼間透著雪一般的冷潔,那冰冷的氣質,又好似寒冰,似乎很難讓人靠近。
「為什麼?」
「可是三哥卻沒能在你身邊照顧你。」白瀟溶歉疚地說︰「對了,明空王兄和流舞王姐對你可好,有沒有為難你?」
那侍女福身後,立刻帶著白若萱去廂房休息。
在女君主的記憶里,楚子琛是愛慕的存在,而白瀟溶就是令她安心的存在。
風雪,仍在肆意。要死別間。
白若萱咬著牙說︰「廢話,我剛才的話說得很明顯了!」
走到門前,她對對門童說︰「我找三王爺。」
炎辰苦澀地笑著︰「我這是不是應該感謝你不殺之恩?」
「這要問你了!」白若萱感覺胸口很痛︰「我們走到今天的局面,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那不是我的本意,當時我被他盯上了,不能使詐的話,我很難從他眼皮底下逃走,加上楚子琛又身受重傷,我要是執意要逃,可能會連累他,所以我才選擇跟他去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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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迫切地想見到她。
「你是誰?」門童立刻問。
白瀟溶立刻撤離了手。
白瀟溶疑惑地問︰「你說你和雷國君主決斗的時候和他交手過,可是你並沒有任何的玄力,當時你的力量是從哪里來的?」
「他們想為難我,也沒這個機會了。」
帶兵圍城,只是想讓她回來,如果她能放棄安若羽的力量,他會對她很好很好。
順利的到達白瀟溶的府邸時,白若萱嘆了一口氣。
「真的……」炎辰閉上眼楮,聲音沙啞又干澀︰「沒有辦法……再回去了嗎?」
白瀟溶的府邸不大,但是看起來很精致,布局簡單,卻不是優雅和內斂。
他曾親手殺過雲嵐,而這一次又要親手殺白若萱。
雷爵無奈地說︰「那我先回去了,沒要緊的事情,盡量別影響我喝茶的時間。」
「來參加五國君主宴,順便來看你。」
該怎樣做,才能回到當初?
听完後,白瀟溶伸手撫模她的長發︰「若萱,三哥……做得很失敗,是我,沒能好好保護你!」
「三哥,這怪不得你,那時候的我太懦弱。」如果那時候的女君主將自己的處境告訴白瀟溶,縱使他性子冷淡不喜爭奪,也會為她出頭,可是她卻沒這麼做。「現在,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我!」
「若萱?」四目相對的時候,男子原本一陣驚訝,隨後清冷的眉眼中多了幾分柔和,像是有一道光,融化了那份寒冷。
于是,白若萱將發生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當然也包括,這些年來,女君主所受到的委屈,這些,都是白瀟溶不知道的。
白若萱偏過頭,聲音在顫抖︰「假設性的問題,我拒絕回答!」
怎麼她像是召喚自己的下人一樣的招呼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好歹他也是一國之君啊!
「若萱,你真不應該來這里,這里……很亂。」白瀟溶伸手捉住她的手,他的指尖很冷,冷得她經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那一箭射出去,他就對自己發誓,如果她死了,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跟著她去死。
「不,你還小,不應該參與到這些事情里。」白瀟溶邊說邊將她帶進府邸。
白瀟溶大步上前,很愛憐地伸手圈住她的肩膀︰「來雪域做什麼?」
白瀟溶驚愕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我迫切想要見到的……就是這樣你死我活的局面嗎?」鮮血順著炎辰的嘴角一點一點地流溢出來︰「為什麼我們非要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你沒事就好。」白瀟溶溺寵地看著她︰「可是你和炎國的君主已經成婚,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你要怎麼面對以後的局面?」
白若萱前腳剛走,穿著火紅色衣服的蕭蕾匆匆忙忙地進來︰「白哥哥,你要我給你找來的東西,我找到了!」然後獻寶似的,將兩個獸寵蛋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哈哈,我可是求了凌冰蝶老師很久,她才給我的,這里面據說都是靈獸,不過可以很快升級的那種,都是潛力股哦!」
「謝謝。」白瀟溶模著兩個獸寵蛋,清冷的目光變得溫柔了起來。
「白哥哥,你的眼神看起來很溫柔哎!」蕭蕾大大咧咧地拉著凳子坐在了白瀟溶身側︰「你該不會拿它們送給女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