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王子殿下,出事了……」正當風流雲圍著兩個小寶和小乖玩兒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一個彪形大漢撩開帷帳,朝著幾人,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浪客中文網
風流雲雙眸微微一眯,起身道︰「什麼事情?」
那大漢喘著粗氣道︰「殿,殿下,不好了,王上剛剛忽然失去呼吸,醫師大人們正在搶治,情況很是不好」
大漢粗喘了兩口氣,又接著道︰「巫醫大師們都到了,殿下你趕緊過去吧,王上可能真的醒不過來了」
「什麼……?」風流雲嘴張了張,轉頭看了眼凌歸玥。
他鳳眸中閃了閃,緋紅的唇一抿,袖袍一揮,沉聲道︰「走——」
風流雲撩開帷帳,大步邁出,那彪形大漢也趕緊起身跟上。
「要不要過去看看?」少驚瀾唇角勾起一絲笑意,手指模了模小閨女肉肉的臉蛋兒。
小乖烏溜溜的水眸看著她老爹,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貝一般,一口就將少驚瀾的指間給含在了嘴里,吧嗒吧嗒的吸著。
「這丫頭……髒死了」凌歸玥好笑的逗了逗小乖,什麼都往嘴里含。
半晌,凌歸玥才回答少驚瀾問的,說出一句莫名的話,「我們還是等會兒再去吧,不然,這漠北王就死不了了」
「好——」少驚瀾薄唇一勾,點了點頭。
「嘖嘖,小寶寶的皮膚可真好」凌歸玥看著小寶寶嚅嚅的小臉蛋兒,眸中晶亮,真的是想撲上去咬一口。
「咯咯……」小寶寶很是配合的咯咯笑著。
一雙漆黑的眸子像是黑葡萄一般明亮,即使笑起來,都大大的睜著,那得意得瑟的小樣兒,羨慕吧。
「臭美的小子」凌歸玥哼了哼,凝白的鼻尖微微一聳,憤憤的道︰「瞪什麼瞪,再好也是你老娘我生出來的」
凌歸玥頓時玩心大起,從錦布中拽出小寶寶的手,把玩兒著。
「呵呵……」少驚瀾低低的一笑,聲音從嗓子中滑出,低啞的笑聲分外的性感迷人,這玥兒,竟然還和小寶寶杠上了。
不過,他怎麼覺得,玥兒怎麼這麼可愛呢。
少驚瀾看著凌歸玥的迷人的笑容,一截手指尖還被自家小閨女咬在口中被當成某物含著,他目光卻灼灼的盯著凌歸玥泛著一層紅暈的迷人臉頰,身體某處立刻就有了反應。
「怎麼了?」凌歸玥被小寶寶吸引了心神,很久才遲鈍的感受到少驚瀾火熱的眼神。
「沒什麼」少驚瀾喉間沙啞,有些艱難的移開眼。
這麼久都忍了,也不差這一會兒。
「小乖,小乖」少驚瀾轉眼看向小閨女,念著自己給小姑娘娶的名字,越來越滿意。
他小心的微微一勾被小乖含著的指頭,指間傳來一點點酥麻的感覺,那蠕蠕的溫暖一直流入心底,少驚瀾一顆鐵熱的心,瞬間融化成一灘水,那藍眸之中,也是仿佛清泉在流淌一般。
「小乖,叫父皇,叫父皇……」少驚瀾心里的感覺是無法形容的美妙,像是飄在雲端一般。
「噗嗤——」看著少驚瀾那一臉期盼的樣子,凌歸玥忍俊不禁,這男人還真是幼稚。
「愛哦……哦」口中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小寶寶似乎不滿凌歸玥不理他了,小小的拳頭一捏,裹住凌歸玥的一根手指。
「這小子勁兒還挺大的」凌歸玥有些詫異,小寶寶的手恍若羊脂美玉一般的凝白,正好將凌歸玥的拇指包裹住。
「咯咯……」
外面北風呼嘯,寒風陣陣,但是,整個暖帳內,充滿著溫馨祥和的氣息,不時還傳出小寶小乖的笑聲,連寒冰都能融化了去。
而另外一邊的王帳,也是熱鬧萬分。
風流雲低眉,目光停留在王榻上,漠北王一臉鐵青,嘴唇上幾乎沒有了血色,看那樣子,是真的只剩下一口氣了。
風流雲眸中各種思緒翻飛,袖中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奇了怪了,真是奇怪」
「就是,找不出原因,不過,回過魂來就好了」
「王上的眼中的神時,都有些散開了」
漠北王身邊,圍著一些灰色長絨袍的人,很明顯,都是漠北最好的醫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在討論著什麼,一會兒看看漠北王的臉色,一會兒翻翻他的眼皮,一個個皆是神色肅然。
「啟稟王子殿下,王上救過來了,現在已經有一點呼吸了,但是,看這樣子,恐怕還是堅持不到多久了」一個白須絨袍的老醫師躬身在風流雲身邊,語氣中有些小心謹慎。
風流雲眸光沉了沉,點頭道︰「嗯,本殿下知道,只管放手的盡力去救」
「是——」眾人單手放在胸前,同時弓身回道。
「草原之神,佑我王上……」
「魂來,魂來……」
「歸來,歸來……」
王帳外,幾個長袍的巫醫,手中執著長白須,不斷的拋向天空,手也不停的揮舞著,閉眸念著什麼。
「叫他們給我閉嘴!」听得這些聲音,風流雲心里突然一陣慌亂,他說著煩躁的抬手揉了揉眉間。
「是,是——」聞言,一個侍女趕緊跑向帳外。
王帳外,少驚瀾和凌歸玥此時正好趕來。
「這還真是招上魂了?」凌歸玥舒服的靠在少驚瀾懷中,詫異的看著那些又舞又跳的‘長袍道人’。
少驚瀾只是低聲一笑,沒有說什麼。
「哎」凌歸玥搖搖頭,笑道︰「這漠北王沒死都被他們吵死了」凌歸玥紅唇勾了勾,又道︰「不過,也不排除被吵醒的可能」
這漠北王,真是死都得不到一個安寧的。
少驚瀾笑了笑,接口道︰「這是漠北的一種民俗」
「傳說,這草原之上,所有生靈的魂魄都握在草原之神手中,人的魂魄離體之後,如果塵世的牽絆太多,不停的有人召喚,那麼草原之神便不會接受他的魂魄,也就會放它歸來」
「這也就是招魂……」少驚瀾低眉看著懷中的小女人,寵溺一笑。
凌歸玥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眉梢一挑,笑道︰「那只是一個傳說」
少驚瀾將她王懷中靠了靠,抱著凌歸玥走進王帳,帳簾別撩開,一股濃濃的藥味撲鼻而來。
「夜帝陛下,皇後陛下——」
王帳之中,眾人見到少驚瀾和凌歸玥兩人進來,都很是恭敬的俯身行禮,嫡王子殿下交代過,這兩人是草原最尊貴的客人。
「怎麼樣了?」少驚瀾說著,小心翼翼的將凌歸玥放在地上。
凌歸玥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少驚瀾,這人,非要將她裹成一個粽子。
凌歸玥動了動,感覺走路都有些困難,她頭頂是一圈精致的純白絨毛,身上似乎白色錦衣,長絨大氅披風,最外面還有少驚瀾的裘皮大氅。
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一絲風都吹不進去。
「還沒死吧?不然,可就真的活不過來了」凌歸玥走到漠北王的床榻前,低眉掃了幾眼。
風流雲臉上扯出苦笑般的表情,他輕輕的一聳肩,看向王榻上奄奄一息的漠北王,道︰「昏迷不醒,醫師說,恐怕是熬不過幾天了」
听那口氣,听上去,好像不是很緊張的樣子。
「熬過去就好了」少驚瀾眸中一閃,勾唇一笑。
「下急詔吧,該準備的都準備著」凌歸玥慢慢的走到風流雲身邊,紅唇一勾,是時候準備後事了。
屋內的幾個醫師,還有一屋的侍女僕從,听見他們的對話,都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凌歸玥的最後一句,倒是听懂了,這是要準備後事了。
風流雲眸中一閃,開口道︰「傳令下去,王上病危」
漠北王病危,時日無多。
一道急詔下達,不到幾個時辰,整個營地的人,上至皇室貴族,下至燒火打雜的小廝都知道了,他們一直纏綿病榻,昏迷不醒的王上病危!可能堅持不過幾天了,嫡王子殿下都已經在給王上準備後事了。
頓時,舉國悲戚。
頓時,各方異動。
漠北王病危的消息,順著冬日的寒風,飛速的擴散著。
一個馬圈里,各種各樣的戰馬整整齊齊的列隊著。
有這麼多的戰馬,當然,是少不了照顧這些馬的人,幾個人在給戰馬刷洗著身子,一邊聊著天打發時間。
一個裘帽的中年人低聲道︰「你知道嗎?王上病危了,可能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這個消息準確嗎?不是說王上一直昏迷沉睡,但是沒有事情的嗎,怎麼會突然就告危了?」另外一個婦人有些不相信,操著手中的刷子,給身邊的戰馬使勁的刷了幾下。
一邊還順口抱怨道︰「好冷的天」
「是真的,嫡王子殿下都已經下了急詔了,恐怕這次是真的救不回來了,哎」那中年男人低聲一嘆,用力的搓了搓,清洗著手中的洗馬絹。
「你說,王上要是去了,這嫡王子殿下會不會就是我們的王上了?」一個人從一匹馬後湊出腦袋,聲音中有些好奇。
「這話說得,嫡王子殿下,當然會成為我們的王上,我們王上沒有兒子,可就這麼一個外孫,被當年被接回來的時候,可寶貝來著」一個小伙子用馬刷敲了一下那人的腦袋。
「而且啊,我可崇拜我們的王子殿下了」小伙子美滋滋的說著,「你們不知道,王子殿下可厲害了」
每年只要有王子殿下參加狩獵,也總是會拿到頭名。
「你說得倒是有道理,不過,不是還有一個公主嗎?」那人模模自己的腦袋,嘿嘿的笑了笑。
「你說那個刁蠻的穆真公主啊?」那個老婦人又忍不住接口,指間她狠狠的一搖頭,道︰「你還不知道,這次我們的公主,可是惹了大禍了,現在人估計是躲在王庭皇城中,連來看王上,都不敢」
「惹了大禍?」那人不解,開口追問。
「是啊,你還不知道啊?」老婦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她狠狠的捏著手中的馬刷子,開口道︰「前些日子不是冒出一個駙馬爺嗎,那什麼鬼面,竟然還騙了王上的兵馬,去攻打天傲,這不,天傲的夜帝和帝後都找上門來了」
老婦人說完,又狠狠的補上一句,「真是作孽啊!」
「你是說那個誕下雙生子的白衣女子嗎?」這不說還好,這一說,旁白一個小伙子那是興奮異常。
「是啊,她就是天傲的皇後陛下,我還遠遠地看過一眼涅,那模樣生的那是一個俊」老婦人神色笑著點了點頭。
小伙子興奮的刷著手中的戰馬,咧著一口潔白的牙齒,笑道︰「我還給她送了一條咱草原的吉祥帶!」
說著,小伙子得意的笑了笑,手中也越唰越起了勁兒。
「真的?」一些人也忍不住好奇,「給我說說,說說」
一些人嘰里咕嚕的聊得熱火朝天,其中一個人有冒出一句,「看來,這嫡王子殿下,一定是會成為我們的王上」
除了嫡王子殿下,誰都沒有資格。
另一個人年長的人,搖了頭開口道︰「我看著不一定」
「為什麼你會這樣說?」他的話,很快便引起四周疑惑的眼神。
看見他們的視線,那老者嘆了一口氣,開口道︰「我看啦,這嫡王子殿下,根本就是無心這個王位,王子殿下三年之中,都有兩年不會呆在咱漠北,而且,王子殿下和王上的關系……並不是我們看見的那麼融洽。」
老者說著,微微嘆了一口氣,「你說,咱王上這麼一走……」
「什麼,你說你們王上病危?」老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清脆的女聲給打斷了,听著好像很是驚訝的樣子。
眾人聞聲,紛紛轉眼看去。
那女人,一聲很是普通的青色大襖,身材嬌小,看上去最多十四五歲的樣子,只是,她臉上包裹著厚紗,看不清長相。
不過,在草原,冬天為了防風,很多人在外面都會蒙上厚紗,所以,她的這個打扮,也並沒有引起大家的奇怪。
「小姑娘,你還不知道啊,哎,嫡王子殿下急詔都已經下了,這王上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恐怕就是這幾天了」
那個老婦人很耐心的開口。
「不可能啊」那女人眸中一閃,咬了咬唇,眼中有些疑惑不解。
「你說什麼?」那老婦人听見她的話,也有些不懂。
「沒……沒什麼」那青衣女人眸中閃過一絲慌亂,轉身就走,腳步還有些凌亂。
「喂……你沒事吧」老婦人搖頭道︰「真是個奇怪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