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颯天也傻眼了,臉上巴掌火辣辣的疼,卻比不上心里的糾結。
他是不怕死的硬漢沒錯,可他忘了,藍墨馨是女人,還是和喬萱完全不同的女人,事實來講,她根本就不算軍人,更準確一點來說根本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掌中寶,除了留學那麼點兒經歷完全就是個溫室里的花朵。
別說家里人不會打罵,那頭腦和那小樣兒,估計在社會上都不會有人會為難她,就因為被他拖累,才體驗到那些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踫到的恐怖。
先是逃殺,後是槍戰,生死一線,估計她活了二十多年都沒在生活中見過尸體,何況那可是硫酸泡的尸體,難怪再見她精神會那麼差。那場任務對他來說無非是稍微驚險了點,對她這個沒接受過任何心理和身體上訓練的普通人來說,絕對是重口味,不做噩夢可能麼?
連颯天心情很復雜,有點理不清,也不還嘴了,也沒力氣咆哮了,他需要時間和精力去思考,和平時不同,對玩兒妞兒跟槍一樣平常的連大少來說,思考感情是件很累很困難很麻煩又沒法兒逃避的事情。
但是他似乎想多了,因為此刻藍墨馨正打著飽嗝躺搖籃上曬太陽呢。
雖然她不是軍人,但是從小受梁好的教,索馬里一百二十天下水道美人魚什麼的還是不在話下的。
梁妤暈倒是因為她那個萌媽暈血嘛。梁好向軍長大人射眼刀,那是因為連颯天拐走了藍墨馨破壞了她的計劃,父代子過嘛。
至于梁孜為什麼也射眼刀,那當然是因為黑心狼二半夜一個電話跩過來吵了他的美夢啊。舅舅雖然冷淡,但是作為一個‘良家男人’脾氣還是很好的,唯一一點就是不能被人吵清夢啊,不然化成月復黑厲鬼也不放過你啊。
什麼?她為什麼知道?藍墨馨模模鼻子,去他媽的,當然是特麼親身體驗過的慘痛教訓。
大概梁家唯一正常的就是梁更慶了,心疼也是真的,但好歹也是軍人,救人神馬的他當然支持,出不了人命,他還是沒有那麼生氣的。
至于連大爺心疼她精神不好神馬的,那純粹是她躺在床上無聊半夜打游戲打多了,早上沒起來困得。
「馨馨啊,你電話怎麼老亮你也不接啊?」
「不用管它。」藍墨馨翻個身躺繼續玩兒她的懶洋洋。
梁老師絕對有強迫癥,上前看了眼她手機︰「陌生號碼誒。」
藍墨馨頓了下,嗯?手機出毛病了?連颯天那全是9的手機號碼在她電話簿的名字分明是死太監,怎麼成了陌生號碼?
藍墨馨不情不願的爬起來,不會是那噴火龍披的馬甲吧,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喂您好。」
電話另一頭,似乎有飛機劃過的聲音,卻沒人答話。
「喂?」藍墨馨拉長了聲音︰「我數到三你不說話我就掛電話了。三!」
「灰灰……」
藍墨馨頓了,一個字都發不出,溫暖的房間內,空氣仿佛凝結。年關前最後一大爆料在總參內炸開,大名鼎鼎的京城混世魔頭相親未果,原來是太子爺的老子,太上皇總政軍長大人早就給丫找了個未婚妻,so……
衛生間。
「丫頭啊,別放心上啊。」清潔大媽十分同情的拍拍她,看著小丫頭嬌滴滴的,別想不開啊。
藍墨馨整衣服的手一頓,嘴角一抽。
汽車隊。
「小藍同志,不如你調回來吧!省的在那受窩囊氣!」排長很氣憤,連師長真是的!怎麼能始亂終棄!
藍墨馨一個手抖,冷凍液流到了外面,頭上滑下一片黑線。
食堂內。
「墨馨啊,連師長雖然長得好,家世好,氣質也比別人好了那麼點兒,可是花名在外,咱們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女同志們同仇敵愾,有未婚妻了還來招惹藍同志,當她們女人好欺負啊!
藍墨馨一口湯沒咽下去,噴了出來,握緊雙拳。
參謀長辦公室。
「小藍啊,咱們總參內就缺你這樣的技術人員,干脆你就近嫁了吧,咱們陸師長可是這一屆國防部畢業的優秀生,前途無可限量,還有錢師長,再不行牧團長,雖然軍餃低了點但是……」
領導親切慰問,生怕因此流失了小藍同志這枚看得懂鳥文的技術人員,為領導解憂,甚好,甚好。那祖宗,一天到晚給他們裹亂!
藍墨馨舉著報告的手一捏,紙張成了老太太臉。
笑容僵硬,內心簡直痛哭流涕,分明是她放了連爺的鴿子,怎麼被同情的反而是她?
不過,一天,兩天,眼瞅著就除夕了,連大爺始終沒有出現在總參,領導們心有戚戚,看著藍墨馨簡直像官老爺看到了自己嫁不出去的閨女。
藍墨馨臉皮自認城牆拐彎,還是頂不住總參各位同志們鼓勵關懷的眼神,幾乎落荒而逃。
至于麼至于麼至于麼!真當她沒人要了麼?這不就有一只巴巴兒從美國追她追回國了麼?
藍墨馨愣了一下,掏出手機看著漆黑的屏幕就是不敢開機,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沖到那人的身邊,繼續他們絕望的曾經,讓那撕心裂肺的分離重蹈覆轍。
她抬眼看著窗外,後勤的人們穿著厚厚的軍大衣,忙著掛裝飾,年輕的士兵也不怕冷,臉上掛著明朗的笑,部隊大院兒充滿著年年關歲末的喜慶。
允之,何必呢?你有你的無奈,我有我的堅持,不是說好了麼,將彼此塵封,免受歲月污濁,永生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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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爺潛狼之路堪憂
我的六百收……沒達到,我好桑心啊好桑心啊好桑心啊好桑心啊好桑心啊好桑心啊
求安撫求虎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