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法拉利458穿梭在香港輝煌的街道上。
王恩佐開著車,冷漠的瞥了眼身邊異常安靜的藍墨馨。兩個可以說生活完全沒有交集的陌生人,能在沒有約見的情況下短時間內偶遇三次,這特麼簡直是孽緣。
可是僅僅三次見面,王恩佐就對藍墨馨深惡痛絕女流氓的形象根深蒂固,見她忽然安靜的像個魂兒,有點不太適應。
藍墨馨麻木的盯著窗外繁華的風景,腦袋一片空白,不由環住自己的雙臂,心里哇涼哇涼的。
王恩佐蹙眉,將車內的暖風打開︰「你住哪。」
藍墨馨很久才答道︰「希爾頓。」
直到藍墨馨機械麻木的走到了大堂,才反應過來︰「你跟著我干嗎?」
王恩佐沒說話,卻見服務生走了過來︰「請問是藍小姐麼?」
藍墨馨愣了下︰「是。」
服務生遞過一張紙條︰「這是梁小姐留給您的,特意讓我在這里等著,一定要當面交給您。」
「謝謝。」
藍墨馨打卡紙條,是一筆熟悉的小楷︰黑心小寶貝兒,我在蘭桂坊等你,速來。
這稱呼,是梁好無疑。藍墨馨腦袋終于開始運轉,大尾巴狼搞什麼,有事兒不能發短信麼?非得留什麼紙條。
王恩佐竟然也湊上來看她的紙條,沉著眼不知在想什麼,藍墨馨沒心思去理會,總不能穿著這身衣服去吧。
「你不會還想看我換衣服吧?」藍墨馨徹底傻眼了,這男的不是冰山麼?怎麼忽然變流氓了,屁都不放一個竟然跟她跟到了樓上,還很自然的跟著她進了屋。
王恩佐關上門也沒理他,仿佛這是他的房間而不是她的。
豪華的套房,王恩佐高大的身軀緊繃,很警惕的查看著房間,似乎沿著什麼線索一路到了雕金書桌前,拉開抽屜,眉頭緊蹙。
藍墨馨完全狀況外,卻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鏡面的反光忽然倒映出一個身影。
「小心!」驚呼。
‘呯’!輕微一聲。
藍墨馨瞪大了眸子緊緊靠在牆壁上,盯著眼前不遠處一具淌血的尸體,王恩佐放下安著消音器的手槍,走到藍墨馨身旁。
「你到底是誰。」低沉的聲音陰冷微微沙啞。
「這句話好像應該我問吧。」殺手的目標很明顯是王恩佐,他的身份才比較奇怪。
王恩佐淺碧色的眼楮冰冷無情,緊緊盯著藍墨馨,強大的壓力讓藍墨馨背後生出一身冷汗,呼吸也忍不住加快。
「為什麼你房間的抽屜里會有槍。」
「我不知道。」
梁好開的房間,她怎麼會知道?梁好雖然掛著總後軍需不大的軍餃,身份卻一向神秘,讓藍墨馨替她辦事情,從來不會解釋清始末,家里也沒人知道她具體在干什麼。
「別裝傻了。」王恩佐將藍墨馨貼在牆上,靠的如此之近,藍墨馨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冰冷的古龍水香。
王恩佐的大手掐住她的脖子,名貴的珍珠項鏈鉻得她鎖骨生疼︰「波塞冬之淚在你身上,不就是為了引我到這里麼。」
他並沒用力,藍墨馨卻感覺到了濃烈的殺氣,大尾巴狼把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踹去了宴會,就是為了把王恩佐引到這里?藍墨馨一愣,忽然明白為什麼梁好要麻煩的留紙條給她,想必梁好本是要把王恩佐引到這個房間,卻不料事情有變,手機恐怕也早就被監控了,所以特意留下紙條,就是為了讓服務生阻攔她回房。
若是平時,梁好留字條的怪異舉動一定能引起她的懷疑,可是她的心情今天在宴會上已經被完全攪亂了,什麼心思都沒了。
梁好做事從來喜歡備一手,想必也怕藍墨馨沒有想到這一步,為了以防萬一才在抽屜里留了槍,藍墨馨頭頂烏雲,草,她才明白梁好為什麼一腳把她踹去軍訓,和那句所謂的自保能力!
王恩佐看她那小臉兒皺著,表情一會兒一變堪比彩虹,也猜到她可能並不知道始末,松開了卡在她脖子上的手,拽著她就走。
「你干嘛啊!」藍墨馨這雙大高跟兒,一個沒注意差點被他拽一馬趴。
王恩佐一路上一個屁都沒放,直奔蘭桂坊,如果他沒猜錯,那紙條也是為了給他看得。
深夜的香港是個不夜城,酒吧內放著藍調音樂,蓋過了身周人交談的嘈雜聲,小資情調十足。
王恩佐冷漠的像座冰山,立體的臉側被昏暗的迷彩燈光打得更加深邃。
「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麼他和大尾巴狼的糾葛還要牽扯上她?!
王恩佐沒理她,為自己點了杯酒,耐心等待。
藍墨馨心情很差,開始後悔她沒事兒閑的跟大尾巴狼來什麼香港,不來的話不會惹上這種麻煩,更不會見到楊允之……
一想到他,藍墨馨渾身的力氣都被掏空了。
從手包里掏出手機,是楊允之打來的N個未接來電,估計是沒瞞成,畢竟查一個人的背景,對于楊勛來說不過是一杯茶的功夫。
可他現在還打來干什麼?有什麼必要麼?藍墨馨氣的手抖,掀開手機蓋想要關掉手機,卻忘了翻蓋自動接听這麼個功能。
楊允之焦急的聲音透著手機就傳了出來︰「灰灰,灰灰你在哪?你听我解釋,不是那樣的……」
藍墨馨已經不是手抖了,渾身上下都開始抖,血液上涌,腦袋一陣陣發懵對著手機就是一陣咆哮︰「你不用解釋了,也不要再聯系我了!我討厭你!從此以後我藍墨馨和你天涯陌路,再無瓜葛!祝你分手快樂,早生貴子!」
酒吧里的人被她這一聲咆哮嚇一跳,全都回身看她,王恩佐淡定的喝了口軒尼詩vsop。
都說了藍墨馨被慣壞了,一遇上楊允之智商就為零了,幼稚的要死,心里的情緒終于被吼出來了,于是藍墨馨關了手機,一口飲盡杯中酒,嗆得直咳,然後趴在桌子上就開始哭,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啊,音樂都蓋不過她,簡直毫無形象。
王恩佐都傻眼了,忽然沉默,忽然咆哮,忽然開嚎,鄙夷,女人果然善變。王恩佐能怎麼辦,頂著一頭黑壓壓的烏雲听著魔哭入耳,很想一槍崩了她,眉頭皺得死緊,一點辦法都沒有。
藍墨馨忍不住了,她的羊羊從來都是屬于她一個人的,即使他們分開,她也毫不懷疑的相信,他們會在彼此的心中鮮亮一輩子,不會被任何人取代。
可是現在呢?藍墨馨心里難受,不知道怎麼發泄怎麼表達。
去尼瑪一醉解千愁!藍墨馨忽然不哭了,從桌子上爬起來抹了把馬尿︰「給我一杯晴天霹靂!」太特麼符合她現在的狀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