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傲珺興致也不錯,應了一聲好之後說︰「但是,規規矩矩的在酒樓里喝,太沒有情調。」
「要情調那還不簡單。」客棧在望,端木漣一指了指說,「人生樂事,屋頂曬月煮酒。」
現代有的是天台,縱然愜意,卻也是鋼筋水泥的冷然。而這古時房屋屋頂喝酒她還沒有試過,涼風、明月、清酒,想想都有意境,當下便點了點頭。
「我去煉一點酒,你在屋頂等我。」端木漣一說。
煉酒!听這詞,那酒液定然美味,鳳傲珺微微頷首,一絲調皮的說︰「恭候調酒師佳作。」
四周一片靜然。
鳳傲珺坐在屋頂上,手撐著地,仰望著星空,心思特別的寧靜。
這樣內心的靜謐,最容易勾起回憶起某事,某人。
鳳傲珺的手不自覺的模上自己的脖子,那顆雞石心觸手平滑,卻帶著一絲讓人在夏日里感覺舒服的涼浸。
那張臉,那一個人,那一身白衣飄袂,不邀自來。
這世間,有許多人穿白衣,卻唯有那個人能穿出其中芳華。明明朗朗生姿如懸崖清月,而自身雍華卻又如當空烈陽,讓人震撼。
他是清潤的玉,他也可以是暴烈的王。
他可以鄙夷蒼生,高高在上供人膜拜,也可以眉眼攜笑淡淡迎風。
初見時矗立在崖邊的飄渺身姿,再次浮上鳳傲珺的腦海。
那一刻,他是世上唯一的芳華。
夜風涌動而來,點點涼意讓鳳傲珺驚覺自己在走神。她不是在想如何救鳳落霜,竟然是將一腔心思花在了去想一個男人的身上。
而且,還是個次次捉弄他的臭男人呵。
可為何,想起那個人時,心里泛涌的是甜蜜,一絲絲不由自主的就從她的心縫里冒出來。如若春風一度,阻也阻止不住那些縫間小草的發芽。
在他的面前,她總是不自禁的生出小女兒的嬌態。莫明就知,他會包容,他會……寵溺!
等等,鳳傲珺,你在走什麼神。寵溺!這個詞是可以用到你身上的嗎?
醒醒,醒醒。
鳳傲珺吐出一口氣,拍拍臉龐讓自己回神,卻忽然听到一縷悠揚的蕭聲。仿佛穿透無人觸及的深谷,裊裊蘊空。
一點點的淒蕭,一點點的悠綿。它像一雙溫柔的手,那麼隨意的就踫撩了人心底最柔軟的那一根弦。
鳳傲珺為之一顫,靈魂仿佛受著牽引,她站起身來,躍身抓住一橫生在房頂的樹枝離開。
那縷蕭聲,一直引領著她的來到郊外一小山崖上。小小樹間中,一蓬火光映照一方天地。
蕭聲,正從那里傳來。
鳳傲珺緩步行去,撲面一縷讓人迷溺的酒香。
大熱天,難道有人真的在煮酒賞月?真不嫌熱麼?
走得近了,才看清那火無薪自燃,分明是用法力生成。其功能和真火無異,可取暖,可烤熟東西,自是法力高深者才能修煉的技能。
此時,這火被法力控制得沒有一點溫度,卻在薰煮火上一懸空水晶瓶。一縷縷酒香正是從那酒瓶子里飄逸而出。
還未飲,就已讓心生醉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