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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5章︰十年，生與死的距離（18）
幾步之遙，緊繃的危險與窒息的痛苦，如同隔開兩個世界。
殘陽烈日照耀著這一片寧靜的土地，空氣中彌散著鮮血的味道。
「銘羽……」
葉星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楮，撐著身子趴在地上，驚震的瞳孔倒映出滿滿的腥紅血液。
這一刻，冷銘羽半跪在地上，雙手還維持著擁抱她的姿勢。
那一雙冷冽的瞳孔，在一瞬震蕩之即，氤氳著顯出一抹屬于她焦急的淚顏。
自始至終，他一直凝視著她。
「星瞳……」
「我在，我在這里！」
葉星瞳如遭電擊一般，失神的低喃，疼痛到麻木的雙手僵硬的抬起，輕輕的按住他的胸口。
掌下，奔騰的血泉卻從五指間滲了出來，沒一會，將冷銘羽整個身子都染紅了。
「星瞳……你沒事就好了……」
冷銘羽撐著身體最後一絲的氣力，僵硬的扯出唇邊的一抹笑。
下一瞬，蒼白的雙唇卻猛的吐出一口鮮血。
「啊——」
這一刻，蘇沫晨淒厲的聲音歇斯底里的喊了出來。
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她顧不得自己手臂上的擦傷，掙扎著，透過模糊的目光爬向冷銘羽。
鮮血隨著生命，一點點流逝。
冷銘羽的身體因為槍傷陷入了一種顫栗的顫抖之中，睜大眼楮，他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
身體猛的失去支撐的力氣倒向葉星瞳，這一刻，他顫抖的伸出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頰，指下的淚水幾乎灼傷他的肌膚。
「星瞳，對不起……是我錯了！」
「銘羽……」
葉星瞳驚駭的抬起頭，雙手緊緊的抱住冷銘羽月兌力的身子，模糊的視線只被一片腥紅覆蓋。
下一秒，她卻忽而微笑了起來，「銘羽，我沒有怪過你……真的，我從來沒有恨過你！縱是六年前，我和你分開的時候，我依然想著至少我們可以做朋友……你一直很疼我，十年，在我最不開心的時候是你陪在我的身邊……銘羽，我知道的……」
「可是……星瞳，是我傷害了你……」
「沒有沒有……不是你的錯，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銘羽，你別說話了，撐住，一會去醫院就好了！」
「呵……沒有時間了。」
冷銘羽吃力的揚起頭，幽暗的瞳孔漸漸的開始渙散，視線中變成一片白茫茫。
恍惚間，十年之內相愛的點點滴滴，猶如走刀燈一般，在眼前閃過。
這時，他艱難的抬起頭，像是在模索著什麼。
「我在這里！」
葉星瞳眸光一顫，當即握住他的手，被鮮血染透的十指緊緊相扣。
溫暖透過掌心，漸漸傳遞上他冰冷的心。
「沫晨？」
騰空的另一只手，緩緩的伸出去。
這一刻，從地上爬過來的蘇沫晨猛的撲了上來，歇斯底里的哭喊著，雙手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臂。
「銘羽……我在這里，我一直在這里！」
「對不起……」
聞言，冷銘羽緩緩的轉過身，目光一片模糊的無法看清眼前那張面容，可是，他卻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