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這時,二樓房間中的蕭冥夜與洛恩听到了動靜,急急的跑了出來。
「爹地,媽咪怎麼了?」
「炎司絕,星瞳這……」
這一幕,近乎鮮血淋灕般的尖銳。
炎司絕用盡全力的溫柔擁抱著痛苦中,甚至在自虐的葉星瞳,沉重的呼吸聲,彼此交織在一起。密不可分的貼近中,一時間分辨不出是誰的痛苦,竟然四溢在空氣中。
洛恩猛的瞪大眼楮,淚珠唰唰的往下掉,聲音瞬間哽咽。
「媽咪!」
下一瞬,他試圖沖下樓,卻驀然被身後的蕭冥夜一把抱住。
蕭冥夜緊緊的禁錮著他,同時安撫著他哭喊的掙扎,驚慌的目光,冷硬了聲音的力度,「小恩,乖一點……你媽咪會沒事的,有你爹地陪著她,一定會沒事的!」
霎時,耳畔四周交織著哭聲,聲音漸漸沉澱,飄遠的如同虛幻的夢境。
時間一分一秒,漫長的渡過。
炎司絕緊緊的將葉星瞳圈在懷中,貼緊的身體深刻的感受著來自她身體中爆發的每一分的痛苦,如沉陷入無邊無跡的窒息深淵,一聲拉鋸戰,漸漸繃緊著他泣血的心弦。
此刻,心如刀絞。
他深深的無助,深深的憎恨著無能為力……甚至,漸漸衍生出一種憤怒的自我遺棄。
「星瞳……」
他該怎麼辦?
這一種痛,要怎樣才能轉移到他的身上?
葉星瞳的意識破碎的零零碎碎,短暫的空白徹底被撕裂的真實吞沒。
前兩次,她因為太過依賴杜冷丁的止痛效果,既然沒有意識到,原來層層疊加的疼痛已經到了一種身體的極限。每一次,她覺得自己快要死在這種撕裂之中時,同時感受的痛,卻告訴她,她還活著。
可是……她撐不住了。
她在放棄掙扎,甚至有一種無法控制的自我了結在心底漸漸滋生。
夜幕,如死般沉寂。
突然之間,院子外響起跑車引擎熄火的聲音。
炎司絕驀然抬頭,腥紅的一雙邪眸,泛著凌厲的鋒芒,「小翼……星瞳病發了!」
這一聲低吼,淒厲哀絕。
幾乎同一時間,門外的黑影猛的推門沖了進來。
楚佑翼驚慌的瞪大雙眸,也顧不得此刻四周都在場的人,他沖上前,連忙從手中的冷凍盒中取出一支杜冷丁。
「星瞳,忍一下!」
緊接著,將冰冷的針頭刺入她的手臂中,注射液體。
炎司絕眯起駭人的邪眸,驀然反扣住楚佑翼的手臂,冷慎的聲音質疑︰「杜冷丁?小翼,你瘋了嗎?你明知道這是毒,星瞳會上癮,會被這種毒癮傷害到她的身體!」
「要麼死,要麼用杜冷丁止痛,你選?」
楚佑翼咄咄逼視的慌亂雙眸,同樣布滿著掙扎的鋒利邊緣。
選?
好殘忍的選擇。
炎司絕驚駭的深呼吸,驀然低下頭,大手小心翼翼的捧著葉星瞳被汗水覆蓋的蒼白小臉,輕聲問道︰「星瞳,星瞳……有沒有好一點?身體還是這麼痛的難受嗎?」
葉星瞳掙扎在渙散而崩潰的撕裂中,半晌,才似乎找回一絲力氣。
僵硬的手指,猛的抓住楚佑翼。
「藥……藥量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