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首發渾渾噩噩,就像做夢一般,楊偉在深山里游走,接二連三的遇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醫治對象,有爪子受傷的熊,也有快死的蛤蟆,楊偉雖然有饑餓感,但也沒能把這些動物當成食物,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他終于熬到了第九十八個,第九十八個醫治對象是一只兔子,看似溫柔的治療對象沒給他少找麻煩,解決完,給兔子包好傷口以後,楊偉躺在草叢中長長的舒了口氣.
"哎…快累死我了…"渾身無力感,覺得肌肉都散了一般,躺在草叢中,看著從樹葉縫隙透下的陽光,楊偉漸漸的閉上了眼楮,迷迷糊糊中,他覺得自己好像快睡著了,但腦海中突然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不能睡.
"不能睡,不能睡,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長眠!"楊偉掙扎著,想坐起來,這時,他才知道那種痛和累的感覺不是一般的厲害,比他加了幾個通宵的班還累多了,關鍵是楊偉的腦子里居然浮現出了死這個字,並且這個字用在了自己的頭上,這里沒有鏡子,楊偉看不到自己面黃肌瘦的臉,也看不到自己失去光滑的眼楮,可是他有一種感覺,自己虛弱得就像晃九十多歲的老人.離他不遠的那只小兔子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楊偉後,竟然嚇得帶傷逃走,悉悉嗦嗦的鑽進草籠,消失不見.楊偉見狀,忍不住感嘆:"小東西,你還真是薄情,我治好了你,你卻拋下我一個人跑."說完,楊偉自己很想笑,因為就像那只兔子想幫自己,又能做什麼呢?難道變成紅燒兔肉?來拯救自己的胃?楊偉苦笑著搖了搖頭,好不容易才站了起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久未進食的原因,讓楊偉頭暈眼花心發慌,險些站不穩,要不是扶著一棵樹的話,他可能已經暈倒在地了.就算是現在的感覺再不好受,楊偉都要撐下去,他不停的告訴自己,已經九十八個,只差最後一個了….
"老頭兒…."楊偉開口對著天空喊道,仿佛老頭兒是無所不能的神仙,但這次神仙沒有想幫楊偉的意思,楊偉剛喊出口就懷疑老頭兒是不是能听見了,因為他發出的那不是叫喊聲,而是蚊子叫,就像是蚊子那般的小聲,楊偉差點兒連自己都沒听見."老….老頭兒…"楊偉用盡所有力氣,更大聲的喊了以後,再也撐不住了,腿一軟,再次倒在了草叢中,他的呼吸很弱.
這個時候,一團白色的霧氣以最快的速度飄到了楊偉的身邊,化成了人形,老頭兒依然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楊偉半眯著眼楮,多希望老頭兒吹一口仙氣,恢復自己的精力,可是這不是玩兒游戲,老頭兒看了看楊偉,很認真的說出了一句讓楊偉想笑卻笑不出來的話.
"楊偉,你可知你自己現在的狀況是快死了?"
"老頭兒…你玩兒我?什麼死不死的…我已經撐到九十八個,只差最後一個就成功了."楊偉擠出一絲笑容,非常的虛弱,是他的信念一直支撐著他自己,老頭兒知道,楊偉卻不知道,所以老頭兒閉上眼楮,嘆了口氣.
"世界萬物從無到有,再從有到無,你救了九十八個又如何,要是你救不了第九十九個,一切都是白廢."
"呵…能有多難?你等好…,我救給你看."楊偉說著,想再次爬起來,他本身已經沒有了什麼力氣,所以用手抓向了旁邊唯一比較牢靠,但又十分鋒利的草…那是一種鑽心的痛,血從楊偉的手掌一滴滴的流了出來,順著草流向了根睫,楊偉知道很痛,但是他卻感覺不到到底有多痛,大腦里一片茫然,就好像有一個預感.
老頭兒睜開眼,轉身看著勉強站起來的楊偉,搖了搖頭:"你可知第九十九個要救治的對象是誰?"
"…不知道…我去找."楊偉搖晃著身體,想要邁開腳步,但老頭兒的一句話,讓他全身都僵硬了住.
"第九十九個是你自己."
楊偉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回頭望著老頭兒,木訥的問道:"你在開玩笑?"
"當你為尋找和醫治前面九十八個生靈的時候,你就應該猜得到,你花盡心力最終會虧了你自己,你有著堅定的毅力,但是你終究是個凡人,身體也需遵循從無到有,再從有到無這個過程,你來到這個世界是有,現在你心力憔悴是無."
"說簡單點兒,什麼意思?"楊偉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很壓抑,好像連呼吸都不是自己可以辦到的事情,但他更害怕听到那個結論.
"你若無法醫治自己,就會死去."
"…死去?.是在這里死去…現實中.我不會…."楊偉話沒說完,老頭兒就滅絕了他的希望.
"你若在此死去,現實中會呈現出的狀態就是無聲無息的猝死."
猝死….楊偉心里像過了電一樣,所有汗毛都立了起來,猝死這個詞他听到得很多,有很多種解釋,比如心血管出了問題,比如腦沖血…還有很多很多的例子,最簡單的來說,還有一種是上網過度猝死…但是自己為什麼會猝死?猝死難道是不是現實生活中因一些事情或者是身體出現意外狀況而產生的嗎?楊偉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不…你騙我.怎麼可能…我以前在神醫門被打…什麼的,回到現實也沒事啊…"
"以前是我有為你治傷,你才會沒事,在我沒有幫你醫治的時候,你回到現實中,應該有感覺到那般的疼痛,你應有察覺才是."
"那你這一次一定會幫我醫治對不對?"楊偉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向老頭兒撲了過去,可是他撲了個空,老(5)頭兒如雲一般輕的飄到了空中,一個沒站穩,楊偉摔到了地上,這讓楊偉的心里拔涼拔涼.
"….呵呵…老頭兒….你要是想我死…你以前就應該直接要了我的命,何苦這樣耍我呢?"
老頭兒俯身看著爬在草叢中的楊偉,輕輕的搖了搖頭:"難道你還不明白嗎?要是能幫,老夫自然會幫你,可這個老夫無能為力,當你決定要沖破神醫錄第三級,打開滴水閣的門的時候,你就應該有準備,有得必有失的可能,這是神醫門的規矩,並非老夫能力所為."
"….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楊偉絕望的趴在草從中,看著眼前的草,他覺得此刻自己的生命比草更賤更不如,就算被火燒,根不死,草還能活還能長出,可自己要是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楊偉想到這里,眼眶中隱約有淚盈出."人類自以為聰明,無所不能,其實比什麼都脆弱…呵…我終于明白了."
"你打算放棄?"
"我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不放棄還能做什麼…"
"難道你沒有一點兒準備?"
"準備什麼…我要是一開始知道自己最後會死,我傻才會繼續醫治."
"不對啊…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兒感覺?"
"什麼感覺?"
"你不曾感覺到生命的流失?"
"流失?!"楊偉突然想起來了,在自己醫治第一個生靈,也就是那棵樹的時候,是感覺到身體內有什麼在流失,難道那就是生命?
老頭兒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他沒想到楊偉時而聰明,時而卻遲鈍了一些,正常人來說,醫治七到八個生靈的時候,就應該感覺得到自己身體的不支和生命的流失,而楊偉卻撐到了九十八個,才發覺,這也不能不說楊偉那死一般的執著是非常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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