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首發「喂,你說你爺爺他是什麼意思啊?」
「我叫阿芷.」小姑娘沖楊偉笑了笑.
楊偉這才想起來,自己都還沒報姓名,忙笑著說:」我叫楊偉.」
「楊大哥.」
「那我叫你阿芷妹妹.」
「嗯.」小姑娘高興的點了點頭,與楊偉並肩走著.
楊偉走了兩步後,回到了剛才的問題.」阿芷妹妹,你爺爺說十年一采,一次只能采七枝,為什麼又讓我去采靈芝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爺爺說了,我們照做就行了.」小姑娘看起來,為爺爺沒有生氣,感到很開心,完全不覺得天沒亮上路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可憐楊偉沒怎麼睡醒,一路打哈欠,這一走,就走了一上午.
當楊偉來到目的地時,嘴張得可以塞個小籠包.」鴨蛋山?!」楊偉怎麼樣都沒想到,鴨蛋山上居然會有靈芝.」阿芷妹妹,你沒有跟我開玩笑吧?你的靈芝是在鴨蛋山上采的?」
「對啊,小的時候爺爺就帶著我上山來.」
「可是怎麼會」楊偉覺得這座山極為普通,看起來也不怎麼樣,要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草木還比較有可能,像是靈芝這種珍貴的藥材長在這里,居然沒有別人發現,楊偉認為這是一個奇跡.」這里離鄉里不是很遠,要是別人知道了山上有靈芝,都會來采,就算你爺爺堅持他的原則也沒有用啊.」
「不會的.」小姑娘笑了笑,沒有解釋,帶頭就往上爬,楊偉只好在後面跟著,只是太陽曬得人有點兒有氣無力,爬起來十分費勁.
「哎,這什麼鬼天氣啊,都這個季節了,天氣還這麼熱.」楊偉嘀咕著.
小姑娘回頭看著楊偉笑:」上了山已經不熱了.」
「還有多久?」楊偉不是沒耐性,只是熱加上沒吃早飯,身體有點兒虛.
小姑娘指著昨天跟楊偉呆過的那棵樹,回答道:」沒多久了,要不然我們從那里上去也行.」
「不就是我們昨天歇腳那兒?」
「嗯,雖然那里不好走,也要遠一些,不過,都是樹木,沒有那麼熱.」小姑娘說著,動作快了一些,楊偉也是拼著不能輸給小姑娘的意識,才勉強跟上了小姑娘.
總算,平安的到達了昨天的歇腳處,楊偉坐到地上,開始了大喘氣.」不行了,阿芷妹妹,我們休息,休息一會兒.」
「嗯.」阿芷雖然是個小姑娘,但是明顯的成天在山里來來去去的人比起楊偉這個城里人要適應這種生活得多,所以看起來並不像楊偉那般要死不活.
休息了幾分鐘以後,阿芷就提議要趕路了,楊偉沒有辦法,只好跟著,其實他幾度想以餓了的名義多休息一會兒,但沒好意思開了口,又爬了半個小時,阿芷才主動提到停下休息.
「楊大哥,我們在這里坐一會兒吧.」
「好好.」楊偉的樣子頗有老狗之態,又餓又累,讓他連說話的**都沒有,就在他低頭喘氣兒的功夫,阿芷已經從不知道哪兒摘來了兩個水果.
「給,楊大哥.」
楊偉看到吃的,也不客氣,伸手接了一個,擦都沒擦,就咬上了一大口.」哇,好甜的隻果.」
阿芷笑了起來:」這是野隻果,可好吃了,小時候爺爺上山都會給我摘.」說完,阿芷也吃了起來.
雖然說這隻果個兒小,但好歹有東西進了肚子,楊偉吃了以後,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
「好了,休息夠了,阿芷,我們繼續趕路吧.說著,楊偉準備走在前頭,但走了幾步,就听到阿芷在後面叫喊.
「錯了,楊大哥,你走錯了.」
「啊?怎麼錯了?」楊偉左右看了看,沒有什麼區別,都是樹,也沒看到路,上山怎麼上不都上嗎?楊偉正想回阿芷的時候,阿芷爬到了楊偉的身邊,指向了一個對面的一座山.
「我們要到對面的那座山去的話,得從那里下去.」楊偉順著阿芷指的方向一看,尼馬,那是一個懸崖,楊偉的頭都大了.
「阿芷妹妹,你不是說靈芝就長在鴨蛋山嗎?為什麼我們要去那座山?」
「是啊,對面的那座山也叫鴨蛋山,連著的這幾座山都是鴨蛋山,小時候我問過爺爺,為什麼幾座山都是同樣的名字,爺爺說,鴨子下蛋怎麼會下一個呢.」阿芷俏皮的回答並沒有讓楊偉想笑,反而想哭的心都有了,可他來不及哭,阿芷就說了一句讓楊偉想從上面跳下去的話.
「楊大哥,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麼不怕別人去采嗎?一來啊,是因為別人不知道,二來,一般人是進不去的,鴨蛋山危險重重,有很多天然的屏障,要是他們找不到這條最安全的路,那他們進去就是必死無疑.」
楊偉真不知道是誰教了阿芷安全的定義這樣的一條路,就算是楊偉也有可能會弄丟小命,這叫安全?還是最安全?楊偉不敢想像其他路的危險程度,這又是攀岩,又是速降的,哪一項不是都市人追求的刺激?這種刺激楊偉要是沒事還真不想玩兒,就算神醫門後山再危險楊偉都沒這麼怕過,在神醫門里面要是有了危險,楊偉還可以期望老頭兒現身相救,在這里,楊偉只能求神佛保佑.
節省了說話的力氣,楊偉跟阿芷一起,從半山腰慢慢的向兩座山的溝底爬去,比起上山時的動作,下去的動作顯然慢了很多,連阿芷都一樣.
滑到山溝里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兩三點鐘,太陽在空中肆意的投放著熱量,楊偉卻沉浸在了清澈的溪流中.沒有什麼比起讓一雙腳享受這溪水的清涼更愜意的事,楊偉一次次的發出了舒服的叫聲.
阿芷坐在不遠處,咯咯的笑.」楊大哥,這里美嗎?」
听到阿芷這麼問,楊偉睜開了眼,看了看四周,由衷的回答:」美.」
「那我們晚上就在這里休息,好不好?」
「啊?!」楊偉一听,差點兒沒跳起來.」為什麼?」
阿芷回頭看著目的地,微笑著回答:」爬這山本來就要兩天,現在這個時間,要是強行上去的話,沒爬到三分之一,天就黑了,山上不安全.」
「這麼說,我們要在這里過夜?」
「是啊.」
「你怎麼不早說啊!」楊偉還以為能當天來回,現在听到要在這里過夜,腸子都毀青了,早知道他就帶著自己的背包了,背包里有吃的有薄毯,晚上也好過一些,現在這里,一無所有,就算不下雨,晚上也會冷得夠嗆,山里的溫度本來就要比城里低,加上近溪,那到了晚上一定會涼透心.
阿芷看出楊偉好像不開心,咬著嘴唇問道:」楊大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氣?氣我沒有提前告訴你?」
楊偉看著阿芷,對著這麼一個小姑娘,他可說不出殘忍的話,即使假裝,也要擠出笑容.」沒有的事,我只是有點兒擔心,要是我們在這里過夜的話,晚上會不會太冷,而且這里看起來好像沒吃的.」
阿芷听了,展開了笑容:」原來楊大哥在擔心這個啊,你放心吧,交給我了.」說完,阿芷月兌掉鞋,撲通一聲扎進了溪水積成的深潭中,楊偉都看呆了,完全來不及阻止.
楊偉反應過來,不放心想下去救人的時候,阿芷就浮出了水面,手里還抓著一條活蹦亂跳的魚.」楊大哥,我們的晚飯!」
這樣的場景,讓楊偉覺得自己完全是在度假,哪里還會不開心,馬上融入到了阿芷的開心氛圍.」切,你以為你楊大哥肚子小啊,就你手里那小魚,還不夠宵夜呢.」說完,楊偉一個猛子扎進了水中,僅十秒的時間,他就成功的抓到了一條更肥的魚,這不是楊偉真的了不得,而是他下手以後才發現水里的魚比想像的多,也好抓得多.淳樸的魚兒就這樣成為了楊偉和阿芷的晚餐,圍著火堆,楊偉和阿芷相對著坐著,下午下水抓魚時打濕的衣服早就被人的體溫和太陽烤干了,所以兩個人也沒著涼,圍著火堆,倒也覺得溫暖.
阿芷環抱著雙膝,看著跳動的火苗,突然輕聲的問道:」楊大哥,你喜歡阿芷嗎?」
這個問題,把楊偉嚇了一跳,他不知道阿芷口中的喜歡是何種喜歡,可很明顯,楊偉不能回答不.」喜歡,阿芷就這麼可愛善良,我當然喜歡你這個妹妹.」
「真的?」阿芷抬頭看著楊偉,目光閃動.
楊偉微笑著點頭:」真的.」
「太好了,我還以為以為所有人都不喜歡阿芷.」
楊偉覺得阿芷說出這樣的話,有些不對勁.「為什麼這麼說?阿芷.」
「因為.」阿芷的眼神突然間暗淡,雖然那時她還年幼,可她的記憶十分的清晰,小的時候,爺爺帶她去鄉里買東西,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對她指指點點,有件事她沒跟爺爺說,她很清楚的听到有人說讓她滾遠一點.那些人,從來沒有給過阿芷一個好眼神,他們的目光是那樣的嫌棄,那時阿芷什麼都不懂,可是她也因為懵懂,而心里受傷.
楊偉听了,覺得不可思議,阿芷長得這麼的清秀,就算小時候戳一點兒,是女大十八變,小時候也不會差到哪兒去,別人怎麼可能討厭她?楊偉覺得不可能.
「阿芷,不會吧,怎麼會有人不喜歡你呢?是不是你弄錯了?」
「不是」阿芷看了一眼楊偉,小聲的說:」雖然我沒問爺爺,但從那以後,爺爺就再也沒有帶我出去過.」
「你的意思是你再也沒有去過鄉里?」
「嗯.」阿芷點頭.」只有有人生病了來找爺爺,我才能見到陌生人,就算是那樣他們也會躲得我遠遠的.」
「你的意思是他們來你家,還要躲著你?」
「嗯.」阿芷的神情看起來不像是說謊,楊偉也不相信這麼一個單純的小姑娘會說謊,但要是阿芷說的都是真的,那到底是怎麼回事?楊偉繞盡腦汁,只想到了一個可能,也許是阿芷的父母做了什麼壞事,所以那些人不待見阿芷,可是細想,又覺得不通,沒道理對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如此啊,就算阿芷的父母做了什麼,一時的氣憤很正常,不喜歡也勉強說得通,可見到就躲這個就有點兒
「別想太多了,阿芷,他們不喜歡你,楊大哥喜歡你.」楊偉給了阿芷一個誠懇的微笑.
阿芷見了,忙笑著點頭.
天知道這個只有十六歲的小姑娘是怎麼過的這十幾年,沒有父母已經夠可憐了,還被人嫌棄這其中的原因,讓楊偉很有興趣,可楊偉不願意直接剝開阿芷的傷口,要想知道,楊偉覺得從阿芷的爺爺那里,也許是更好的途徑.
聊了會天,看著阿芷睡著以後,楊偉皺起了眉頭,毫無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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